不过殿下这会儿心情太差,他跟余言喻闹翻的事情多少应该也跟郑婉玉有关系,就算不会好脾气的迁怒与她,应该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说不定还真的趁机扫走了这个丧门星呢。
荷姑打的如意算盘倒好,可谁知道这回又让她算错了。史书才不但没有任郑婉玉自己离开,而且还非常迅速的到马厩拦下了正准备套车的郑婉玉,并且闻言软语的将她劝回屋子去,接下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将主要精力放在安抚郑婉玉以及陪郑婉玉上,根本没有去找过余言喻并且做出任何挽回两人之间举动的举动,让荷姑不由得怀疑起史书才是不是转移对象了。
所以,尽管荷姑知道自己要是过问的话可能有些逾越本分,但是出于关心,看到史书才这个样子她又不能装作真的不在意,于是在某天晚上,当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憋不住的荷姑终于忍不住问史书才,“殿下,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奴婢只是说奴婢该说的话而已,就算有什么说错的地方,你这金尊玉贵的小姐可别跟我这老婆子一般见识。”郑婉玉生气根本吓不到荷姑,这两日来她的所作所为很让荷姑头大,所以这会儿气她一气也好出口气,因此荷姑态度非常悠然的对郑婉玉做了个请的动作,“姑娘还是出去吧,这等会儿该准备午饭了,人来人往,免得被人瞧见了。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时田庄,来来往往都是些庄稼汉子,要是不小心有人瞧见姑娘的脸,那可就糟了。” WWw.5Wx.ORG
“什么见异思迁,你说的太严重了。”史书才拿着笔蘸着颜料,细心的勾勒着山的形状,淡笑着想转移话题。
“不是见异思迁是什么?自从那天阿喻走了之后,你也没有去赔个礼道个歉,这样跟没事儿人一样的跟着那个不清不楚的女人胡混,你这不是已经摆明放弃了阿喻是什么?”荷姑说的有些愤慨,然后无奈的叹声气理了理鬓发,“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弄不懂,咸吃萝卜淡操心,说多了还招人烦。”
“你老说这话可就屈杀我了。”看着荷姑难得的抱怨了一次,史书才好笑的站了起身,“我哪里说过你一个烦了?你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可我都是听得认真无比啊!”
“这倒是个法子。”荷姑点点头,很高兴史书才把处理郑婉玉放到了头等大事上,可是她仍然不放心余言喻那头,“那你真的对阿喻那边什么也不错?难道你不担心放着放着她会更生气?”
“谁说我什么都没做,我这不是忙着呢?”史书才一展手上的画纸,笑容里带着几分缅怀。
”忙着?“荷姑走近瞧了瞧,发现史书才手中画的是庄子外面风景的一幅画,画上有皑皑白雪,巍巍高山,山下农庄里忙忙碌碌的人,看样子是在挂灯笼,还有放炮嬉戏的小孩儿。
“这场景看得有些眼熟……”荷姑也不懂什么画,只能以直观的第一印象来评价。
“就是昨儿庄子发生的事情啊。”史书才等画纸晾干了,然后卷起来放在旁边备好的竹筒里,“她生气不肯见我,也不肯听我说话,那我只有把我每天见到的事情画给她喽。这竹筒防水,就算放在外面下雪也不怕,我让人挂在她家门口,她家里自然有人见到剪了进去转交给她的。”
“你就不怕她一怒之下烧了你送的东西?”荷姑感慨史书才的用心,自己心里头的那块大石总算放下了。
“烧了就烧了呗,反正我天天画,她爱烧的就保证她每天都有东西烧,直到烧到她不爱烧为止。”史书才笑嘻嘻的说,心情格外的好。
“史公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天啊,你这里流血了,我马上去找大夫去……”就在沉默中,史书才没有等到余言喻的回头,却等来了郑婉玉的大呼小叫。就在他跌倒的时候,郑婉玉丢下了手中的碗来跑到他身边,又是惊呼又是尖叫的,毫不避嫌的展示对他的杂役程度。
“阿喻,阿喻,”史书才顾不上管郑婉玉,郑婉玉一开口他就知道事情要糟糕,所以一边推着郑婉玉一边拼命的含着余言喻,可是这也阻挡不了余言喻越跑越快的事实。看着余言喻眨眼就消失在视线范围类了,史书才跟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瘫了下来,只觉得整个人都没了主心骨,连嘴巴都懒得张开了,更别提去应付叽叽喳喳的郑婉玉,于是当下呆呆的躺在那里,对郑婉玉的询问充耳不闻,直到荷姑察觉不对劲儿的走了过来。
“这是厨房为什么她能来我就不能来,”郑婉玉的姿态放得很低,捏着帕角委委屈屈的说,“而且,我也想为史公子尽一份心力……”
“什么什么意思?”史书才难得偷了一晚上的空,正在用画画作为消遣,不过他手中这幅快画完了,于是被荷姑打断了也不气,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心情不差。
“就是你和阿喻啊,难道你真的见异思迁了?”荷姑追问道,语气里难得的掺杂了几分不满。
“殿下,你们刚才怎么了,我瞧着阿喻沉着个脸朝马厩走去,路上见到了人也不打招呼,是你又惹着她哪儿不痛快了?”荷姑刚过来时还开着他们的玩笑呢,以为两人又闹别扭了,可等到看到史书才如丧考妣的样子之后立马意识到这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于是一下子收起了笑容,有些担心的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史书才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撑着台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稳了稳身子,摆摆手拒绝身边人搀扶后沉默的走了出去,没有回答任何人的任何话,无论是荷姑的询问还是郑婉玉的叽叽喳喳。
“光听我这老太婆说有什么用,要听就要听对人。”荷姑对他的恭维显然很受用,但仍然记性非常好的识破了他转移话题的意图,将问题又绕回原来的关键点上,“你打算怎么解决阿喻的事情。”
“先搁一段时间吧,那性子那么冲,现在又在气头上,明显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所以不如放一段时间,等她稍微气消了,我再去登门赔罪。”史书才在笔洗里洗干净了毛笔,然后将笔挂在笔架上。“而且我还打算她跟我生气的这段时间解决好郑婉玉的事情,这个才是关键。放着这么个人添堵,我就是把她哄回来了也会再被气跑,所以还不如彻底解决掉以绝后患。”
“不能来就是不能来,别人能做你不能做的事情多着呢,难道一一都要问句为什么?”荷姑不客气的说,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郑婉玉这一点,总是事事都求冒尖,所以当下毫不留情面的冷嘲热讽了一通,然后抬着下巴警告道,“还有下次请你不要再拿以前的方式称呼殿下,毕竟殿下的身份是摆在那里的,你就是装不知道也请仔细些,除非你在宫中的那两年都是白混了。另外,放做饭打扫那是下人们做的工作,就算想尽心力也请郑小姐自重,不要在这上面动脑筋,免得辱没了您的身份。”
“你,你怎么敢这样说我!”郑婉玉被荷姑嘲讽的脸红脖子粗,握着拳头的手有些打颤,仿佛受了多大的屈辱。
荷姑当然巴不得郑婉玉离开,可这不是她能做得了住的事儿。她也是个信守主仆尊卑的人,史书才敬她,她自然高兴,可是也不会因此而昏头,自作主张的替他做出什么决定。所以看到郑婉玉离开的身影,荷姑想了一会儿,还是派人去给史书才送了个信,无论是走是留还都得由他做决断。
“哼,别在这里说这些五六不着的话,我知道你是因为不喜欢我才故意找我茬的。”郑婉玉一握小粉拳,脸上的表情分外的愤怒,“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将我的一片好心曲解成这样,那我走就是了。没得白赖在这里惹人嫌的道理,天大地大,我就不信我还找不到个容身之处。”
郑婉玉往常都黏黏糊糊的,但是这次却格外的利索,说走就走,二话不说的朝马厩过去了,看样子像是想要取马车离开。
“阿喻,”史书才被余言喻推到在了门口,他连爬起来都没来得及,就在那里大声的叫了余言喻一声,想要留住她。
余言喻听到他的叫声,但并没有回头,不过幸运的是她的步伐有些犹豫,走了两三步之后站在了那里似乎拿不定主意该怎么样。
“他这是怎么了?”荷姑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心中飞快的猜测种种可能性。但看郑婉玉也在现场,就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无外乎也就那几种,所以她没有给郑婉玉张口解释的机会,当下劈头盖脸的黑着面孔问郑婉玉,“郑姑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到厨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的上忙的地方。可是我不知道在这里会遇到余言喻,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看样子她好像生我的气了。”郑婉玉说的一脸无辜,连眼角都渗出了委屈的泪水,可是荷姑根本没有给她表演完的机会就直接简单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这个地方不是姑娘那你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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