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道:“吴非能把老阎王的活动范围确定在方圆五十里左右。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精准一点。就得吴家高层亲自出手。” WWw.5Wx.ORG
“五十里的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加上这地方四面环山。山中各种气息显得十分紊乱。想要找一个人出来太难。说不定。得冒点险。咱们等晚上再试试。”
我找房东弄了些白米、黄纸和一个粗瓷大碗。直到午夜之后。才带着这些东西溜到后山上。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十字。用来代替十字路口。然后在“路边”的位置垫上三张黄纸。把倒满了白米的碗放在黄纸正中心。又在附近点了三支香。才念念有词的绕着碗转了起来。
我横了老陈一眼:“别惹事儿。养足精神还有事儿要办呢!”
我眼看着碗里白米像是遇到开水的雪花一样不断的消融。碗里的血水却越积越多。片刻之间就漫到了碗边。
等到碗里的血水像是轻轻一碰就能顺着瓷碗流下来的时候。我才停了下来。抬腿一脚把瓷碗给踢了出去。
碗里的鲜血立刻顺着山坡流出去老远。而且像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一浪推着一浪的往前流淌。直到流出去十多米远。才重新聚成了一汪。在地上当中打起了盘旋。
老陈忍不住凑过来道:“兄弟。看出来什么没有?”
我摇着头道:“刚才我用的是‘锁魂术’。只要对方在距离我们没达到十里。就肯定能找的到。我法术上显示。老阎王应该是我们附近。偏偏又找不到具体位置。”
吴非蹲在清水边上看了半天:“我的怎么觉着。锁魂术显示的意思是老阎王已经入土了呢?”
老陈急了:“他千里迢迢跑山东来就是为了把自己埋了吧?这他妈的。是准备迁坟玩儿啊?”
我摇头道:“入土并不代表一定是下葬。他钻到山洞里。或者躲在地窖里。锁魂术显示出来的结果也一样是入土。明天晚上往那个方向走走再试试。”
老陈叫道:“你手里不还剩着那么多东西么?赶紧试呗!”
吴子奕解释道:“锁魂术跟占卜不一样。说白了。锁魂术是找鬼神问事儿。问过一次之后。最少也得隔一天一夜再问。要不然就是不给鬼神面子。会惹来不少麻烦。赶紧走吧!”
“这么麻烦!”老陈蔫了。
其实我也不甘心。明知道老阎王就在附近。却偏偏找不着他。为了节省些时间。我又不能节外生枝去招惹附近鬼神。空有一摞子黄纸在手里就是不敢乱用。只能等到明天再说了。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住在厢房的那个小子竟然跑过来了。一见面就点头哈腰的道:“哥几个。还没吃早饭啊!一起吧!”
我看了对方一眼:“不用。已经吃过了。”
“那抽根烟。消化消化食儿。烟不好。几位包涵。包涵……。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晓日。哥几个叫我晓日就好。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看点神神怪怪的东西。前天吹牛逼。惹哥几个不高兴了。几位多包涵。多包涵。”秦晓日举着烟一个个敬了过来。
“刚抽完。不抽了。”我觉得对方肯定有事儿。没伸手去接。
老陈手快把烟接过来点上了:“有屁快放!”
秦晓日苦着脸道:“我们这不是昨晚上遇见事儿了么?也没个准主意。还得求哥几个帮忙啊!”
“我们没空!”老陈一口回了。
我却揉起了太阳穴:“什么事儿你说吧!”
秦晓日这下乐了:“你等等。我去找她们几个。让她们跟你说。我说不明白。”
秦晓日调屁股跑了。老陈却不满道:“我说兄弟。咱们一下子事儿没办呢!你还有心思帮别人?”
“还不是因为你!‘不问清楚不伸手’。是术道铁规矩。”我差点被老陈给气死!
术士中有规矩。在对方问事。驱邪之前。术士不能从对方手里拿任何东西。就是喝他一口水都不行。只要拿了。用了。就得接受对方的委托。否则。就得招来横祸。
有很多传说。某某家里忽然来了一个老头或者女人。向你要这要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给了他之后。他有可能会告诉你。你家将有什么什么灾祸。就是因为他欠了你的。必须还。
这些人有可能是路过的术士。也有可能是以前欠下家主人情。告诉你一个吉凶权当还对方一个人情了。坐堂的术士就更是这样。
我一开始不接秦晓日的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老陈跟我是一起的。他接了对方的烟那就等于我接了。我能放手不管么?
老陈一下把手里的烟扔了:“你怎么不早说?”
“你想接的时候。我不能开口。这也是规矩啊!”我安慰道:“希望她们的事儿。能伸伸手就解决了吧!要不。更麻烦。”
没过一会儿。秦晓日就回来了:“哥几个。我给大伙儿介绍一下。这位是白霜华。这位是寓祺。这位是琉璃。我们都是网上认识的驴友。来把你遇到的事儿跟几位大哥说说。”
寓祺抹着眼泪道:“昨天晚上。我正在睡觉。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敲门。我站起来问了好几回。外面的人就不出声。我悄悄打开门缝看了一眼……”
门缝外面伸着一个毛绒绒的长嘴。嘴后面就是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和两只竖起来的耳朵。那东西肯定是站在门外面。立起来足有一人多高。一边扒着门缝往里看。一边用爪子一下下的拍门。
“啊——”寓祺尖叫一声坐到了地上。
那东西却推着门走了进来。踮着两只麻杆似的脚。站在寓祺面前:“你看我像什么。你看我像什么?”
“啊——。”寓祺尖叫道:“你别过来。你快走。救命啊——”
这时候。躺在床上的琉璃也醒了。坐起来喊了一声:“纸人。纸人活啦!”
那东西对着琉璃尖叫了一声。变成一股青烟轰的一下炸了。紧接着两个人就看见一只纸扎的女人。一跳跳的从门里蹦了出去。
寓祺抹着眼泪的道:“我和琉璃。越想越害怕。一晚上都没睡觉。早上起来想问问晓日。结果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们没办法。只能来找你了。”
我心跟着一沉:“琉璃。你当时怎么想的。怎么喊它是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