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依然能时不时听到恐怖的嚎叫声，但不知是不是神圣之力的缘故，一路上竟是畅通无阻，感受到有邪恶的气息，却没有妖异敢于靠近，艾露琳似乎被什么东西指引了一样独自向前，最终来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村庄中。
这里是惨剧发生的地方，建筑保留了被破坏时候的原貌，有少数没有被摧毁的房屋，村庄里面一片死寂，甚至没有动物或者鸟叫。
“还以为会有怪谈中的事情发生，意外的寻常。”
“嗯，有事再叫我。”乌鲁没有再说话，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突然不再保持实体的模样，转为灵子化隐匿了起来。
“哈哈！等等我啊酷拉皮卡——我和你一起去镇上好不好？” ＷＷw．5Ｗx.ＯRG
“我们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太久了，是不是差不多该继续迁移了？”
“长老，我们是隐居太久了，应该接受新事物了，也许外面的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不堪呢？”
就好像幻灯片播放的老电影一样，断断续续的出现了种种的，窟卢塔族人曾经在这里生活的片段，似乎代表了真的有这么一个群落存在过的证明。
曾经的昌盛与现在的对比，仿佛格外的残酷，如今已是一片什么都不剩的死地。
库洛洛几乎是在艾露琳走神的瞬间就发觉了，他观察着艾露琳的表情，瞥了眼她所凝视的方向但却一无所获，也感觉不到任何敌人的存在，于是随口问道，“有什么东西么？”
“是残存的记忆。”艾露琳平淡地回答道，然后她抬起头注视着库洛洛深邃的眼睛，那瞳孔中的颜色就如同真夜般漆黑，在月光之下映射出她的倒影，“我想问库洛洛先生一个问题，可以吗。”
“你说，我再决定是否能够回答。”
“库洛洛先生在杀掉其他人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艾露琳的神情很认真，像是充满了学习的好奇，“后悔，或者愧疚吗？”
“没什么感觉。”他回答的非常痛快，“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吧。”
“他会感到愉快。”乌鲁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冷冷地替库洛洛补充道，“甚至以此来取乐。”
“偶尔而已，压力大的时候我会选择放松一下。”他微微笑了笑，似乎完全没有认为把“杀人”这种事情形容成娱乐活动有什么不妥，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艾露琳，露出了牙齿，“换我提问题了，艾露琳小姐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呢。”
“我看到了，窟卢塔一族存在过的证明。”艾露琳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似乎与自然变成了同调，“是这片土地想要告诉我们故事。”
她突然张开了双手，似乎在接纳什么，月光的直射只下，他们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发出诡异的光芒，这些光线开始蔓延交叉，最终汇集成一起，以整个村子的都变成了一个庞大的魔法阵。库洛洛惊讶了一瞬，但他只是在一旁凝视着月色下头发犹如鎏金般披洒了下来的少女，直到从阵中发出的光包围了他们所有人，然后又再一次消失，回归于平静。
深夜之中并没有经过时间流逝，但是天色突然变亮了起来，周围隐约传来了声音，渐渐清晰起来的孩子打闹嬉笑声。他们依然在窟卢塔族村落内，然而不同于方才的遗址废墟，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绿意盎然温柔的土地，以及生机勃勃的村落。
“这是……”
库洛洛有些诧愕，他惊讶地望着从他眼前走过的窟卢塔族人，他们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无忧无虑，仿佛所在之地是一片世外桃源。
“这是土地的记忆。”艾露琳出声回答道，“窟卢塔族还存在过的时候。”
“哦。”库洛洛应了一声，他似乎对此有些好奇，把手伸向了一个从他面前经过的窟卢塔族青年，然而他的手指只是从那个人身上穿过，碰触不到任何东西。
“你所看到的是在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你无法参与或者改变什么。”艾露琳继续平淡地为库洛洛解释，她并不奇怪土地为什么要向她展示这些东西，因为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他们所看到的窟卢塔族人幸福又平静的生活持续了没多久，就被一群外来的侵略者所破坏了。
幻影旅团，以及其中为首的是更年轻一些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
他们就好像是过路的旅人一样，非常平常，非常突然的出现，从没见过外人的孩童好奇地接近，然而没等他们的父母来得及出声警告的时候，孩童便就已经被那伙人扭断了脖子。
他们为了激怒这些拥有被誉为世界七大美色“火红眼”的人们，开始了惨无人道的暴行。
杀戮就这么开始了。
土地记录了所有的罪行。
“那样的话，你会发现自己的选择实际上少到可怜，其实没什么意义。”
库洛洛看了眼乌鲁说，“哪怕只是AI，一旦它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那么在它的思维中就一定会出现危险和威胁的东西，总有一天也会脱离控制。”
“我感觉到了你内心中有股矛盾，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库洛洛不知是好奇还是遗憾，艾露琳并不在意他的想法，他或许在这里看不到什么东西，但艾露琳却看到了——在这些早已变成废墟的场所之中，出现了过去的片段回溯。
“今天做什么菜吃比较好呢？”
“你说的有道理。”艾露琳若有所思。
而面对库洛洛的挑唆，乌鲁很快从诧愕中回神过来，但他依然更在意艾露琳之前的话，许久之后，他终于决定开口，“为什么？我的话，所做的不过就是服从你的命令而已，对于你来说其实任何人都一样，我并不是必不可缺的。”
“小艾，长大以后我们结婚好不好？”“讨厌，人家才不喜欢你。”
“神明保佑窟卢塔族……”
“不用在意这些。”
“好吧。”艾露琳不再勉强，“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吧。”
他们不再继续讨论这些问题，继续往窟卢塔族遗址方向前进。
矛盾吗，怕是不止如此。
库洛洛笑了起来，只有他才明白理由到底是什么，她养的是一条会咬主人的狗，而这条狗，或许又比谁都要护主。
艾露琳的话让乌鲁不由怔了怔，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意外且十分不解地注视着艾露琳，但最终他并没有出声。不过库洛洛似乎并不在乎他们之间的诡异气氛，他非常自然地接话回答道，“其实也能猜到，不过现在我很意外的是你改变了主意。”
“我们依然还能去做其他事情，不是吗。”艾露琳平淡道，“毕竟我的旅行也是在修行，想要更了解人类，才能选择出正确的道路。”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也无法用这种理由说服自己，要问为什么的话，我也不明白。”艾露琳摇了摇头，随即她也发现了什么，茫然地望着乌鲁问，“你似乎在对什么感到生气？”
“……啊，没有。”乌鲁直接否认道。
阅读[猎人]女神赞歌最新章节 请关注舞文小说网(www.wushuzw.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