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今日这份情我记下了,您放心,您的画在我这只会完完整整地留存下来,将来也能让更多的人见识到。” WWw.5Wx.ORG
李益微微点了点头,以前他常闻,毕加索早年就是以赠画给各大艺术商铺的方式来扩大自己的知名度。他现在也想学一学,无形中让人家给自己做了宣传,又留下了美名,这何乐而不为呢。
而正在李益觉得差不多可以收场,准备告辞离开时,一个身穿纱裙的年轻女子款款走了过来,朝李益施了一礼。
李益正想答应,但转念一想,自己在这里不过是崭露头角,要表现得太过锋芒毕露反倒会适得其反。
李益听了,脸上浮出一丝复杂的笑容,没想到古人一直念叨的才子佳人的故事,这么快就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这也是他之前万万不
敢想的。
带路地丫头很是乖巧,一路上礼节做的很足,李益跟在她后面穿过了市集,又走了一座石桥,最后路过了一片嫩绿色的柳林。
而后,进了朱漆大门来到大厅,那丫头服侍李益坐下,接着喊来一个童子给沏了杯绿茶,茶香袅袅,让李益精神为之一振。
“李公子,请您稍坐片刻,我家老爷马上就会出来了。”
那丫头说着抬头看了李益一眼,脸上却忽然涌上一抹笑意,等李益看她时,她却又赶紧用长袖遮面掉头去了。
李益疑惑间,又呷了几口茶。
一个五十岁上下,腹部微隆,穿着件棕色印花绸衣的男子满脸笑容地从后堂走了出来,当看到李益时更是伸出了双手,加快了步伐。
“这位就是李公子?”陈员外握住了李益的双手,像是颇为激动,“我刚刚听闻小女说了你的事情,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功夫,不得了啊不得了。”
李益正准备说话,陈员外却是伸手一指偏厅,道:“老夫平日里也喜欢点风雅之事,名字名画也收藏了不少,李公子既然是这这方面的高客,不妨随老朽来指点一番如何?”
李益只好做了个谦辞,便随他去了。
偏厅门口,站着两个丫鬟,一个手里端着个铜盆,另外一个手里则拿着一条白毛巾。
陈员外先走过去在铜盆里洗了洗手,再用毛巾擦了擦,回身朝李益笑道:“这是老夫的一个习惯,让李公子见笑了。”
李益知道喜欢收藏之人对字画都如视珍宝,虽然他不会主动去触碰那些东西,但也走过去洗了个手,以示尊敬。
陈员外看到这里,捻了捻胡须,点头一笑。
厅内,李益刚迈进一只脚,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就扑鼻而来,这是专门炼制的驱虫香,为了防止有些虫子飞到纸面上留下什么痕迹。
而书画都一条一列地悬挂在侧壁上,李益粗略一数,足足有上百幅。
“这是当代名家陈荀甫的牡丹图,那幅是李诚的松鹤过溪图……这张则是濮阳刘顷gao士送给我的字。”
陈员外走在李益身前,一幅一幅地走过去介绍,开始李益还算耐心地去看,尔后却是升腾起一丝倦意。
“这老员外说是带我看画,实际上却是炫耀他的收藏,罢了,待会混上一顿饭吃我也就撤了。”
李益心中好笑,暗暗道。
这时,陈员外转过头来,颇为兴奋地朝着李益问道:“李公子看了这么多,不知感触如何?依你看,老夫这些画能否够称得上佳作。”
李益摸摸头,打了个哈哈,
正想顺水推舟奉承两句,手掌放下来时却是不经意间拍在旁边的画上,白纸上顿时就出现一个模糊的指印。
陈员外一见,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拉长了一张脸道:“我不是让你小心点吗,这画本来是瑰宝,被你这么一下就如玉器缺了块角一般。”
李益有些不好意思,见那只是一副普通的戏鱼图,当下便道:“是我毛糙了,员外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另画一幅送给员外赔罪。
陈员外一听,哼了一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戏鱼图是鲁阳的莫茶山画的,你虽然侥幸赢了王照来,但莫大师的技法又岂是你这后辈小儿能比拟的!”
话说到这,厅外忽然走进个人来,一身水蓝色纱裙,手持一根玉笛,眉黛如画、长发飘飘,看起来若凌波仙子一般,从画舫上踏水而来。
李益只觉眼前一亮,脑袋开始嗡嗡作响,这女子不就是他在画卷中才能见到的美人么。
“爹,李公子是我请来的,您要怪就怪女儿吧。”陈湘霖眉毛微蹙,看了一眼李益,微微低下头来。
陈员外有些肉痛,说道:“湘儿,爹也只是感叹天物暴殄而已,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来日我请画匠过来处理一下便好。”
陈湘霖听了,脸上舒展开了一些,正要再向李益表示一下歉意,双眸却是陡然睁大。
只见李益鼻孔里哼出一声,一把便扯下了那副戏鱼图,紧接着双手交叉咔咔几声就把它撕成了几片。
“如此画作,也敢妄称天物,今日我不撕它才是天理难容。”
(本章完)
“敢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啊?家在何处?我等来日一定登门拜访。”
“以公子之才,日后中个举人……进士都不算难事,到时一定要提携提携在下。”
李益见状,忙走过去扶起了王照来,道:“王画师何必妄自菲薄,我能如此全赖名师指点,王画师自学成才,在下也很是钦佩。”
“李公子,我家小姐想请您去府上做客,不知道您肯不肯赏光。”
李益正想回问,王照来凑到他耳边道:“这是陈家的丫头,她说的小姐就是青州有名的美人陈湘霖了,而且陈员外为人大方好客,你去是不会吃亏的。”
李益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心下也直犯嘀咕。
若是现在就把名字透露出去,那自己李煜后代的身份恐怕会带来不便,但是,如果就这么默默无闻下去,那又何谈扬名立万,实现胸中一番抱负?
陈府大院就建在这些柳树之间,暖黄色的阳光洒在白墙之上,墙头则有不少鸟雀蹲立鸣叫,十分静谧和悠然。
“青州城外战火连天,这陈府却看起来超然物外、不染烟尘,这家的主人应当也是个雅士。”李益心下暗暗评论。
王照来虽然知道李益是在安慰自己,但心情也好了不少,毕竟也算是结识了一位年少英才。
随即,他指着李益的画作说道:“李公子这幅画已能算是上乘,如果有意拍卖的话价格定然不俗,我在这里还算有些朋友可以帮公子代劳。”
王照来更是差点没流下老泪,上前几步就把那画恭恭敬敬地卷好放进了一个锦盒里。
沉吟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这画能作出离不开今天这份机缘,而又是借用王画师您的笔墨,此画我想送给王画师做个纪念,不知您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旁人都是一愣,随即都是鼓起掌来称赞李益高义,有文坛高人之风。
第二章青州陈家
见那伙金人都走了,李益起身也准备离开,刚刚围观的百姓却是咋呼一声,纷纷朝李益挤了过来。
“诸位有礼了,在下李益。”想了一阵,李益拱了拱手,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王照来忽然凑了过来,鞠了一躬,脸上满是羞愧之色:“原来是李公子,这次是我有眼无珠冒犯您了,我那点笔墨在公子面前的确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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