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侯对此事有何看法？”宋徽宗看向李益询问道。
李益只好如实回答道:“回禀圣上，在之前准备伐辽之时，圣上曾命令微臣将兴宋工坊所制造的火铳悉数配给到部队，因而几番大战之后所余下来的数量，都尽在部队之中。” ＷＷw．5Ｗx.ＯRG
“而制作铸造火铳的原材料向来稀缺，因而自那之后兴宋工坊还未曾恢复对火铳的生产，按照臣此前所登记在册的情况来看，如今汴京城内拥有火铳的人除了微臣以外，便只有圣上您一人了。”
白时中继而说道:“每一把火铳都有独有的编号，因而被分发到何人手中，是否使用或者损毁、丢失都有踪迹可寻，这方面臣认为大可以交由燕宁侯去调查查证。”
宋徽宗白了自己这个莽撞的儿子一眼，说道:“燕宁侯，按你的话说杀害王大人的凶手，不是用了朕手中的那把火铳当凶器，那便是用了你手中的那一把？”
李益从容答道:“回禀圣上，臣也仅是根据之前记录在册的情况而言。这份记录毕竟无法将经历战事之后所遗落或是损毁的数量进行明确的统计，其间有所遗漏或者情况与实际不符也未可知，微臣也不清楚究竟凶手手中的火铳是从何而来。”
“燕宁侯此言差矣，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向来全都交由你统一管理，圣上也是三令五申要严格管控，如今出了此等丧心病狂的凶案，燕宁侯难道要如此推卸责任吗？”
“这就好比李大人去一家酒楼喝酒，等到喝得酩酊大醉之后从酒楼结完帐出来，李大人突然大发调戏了路上一位八旬老太，回过头来难道李大人要怪店家所贩售的酒太过于浓烈吗？”
李益这番话实在有些不堪入耳，一向自诩高雅的宋徽宗也听得连连皱眉。不过大家都知道李益所说的话很有道理，他的确没有办法控制由什么人使用火铳，并且做出什么事情来。
李邦彦是个酸腐的文人，因而听到李益这番污秽不堪的比喻后，一时为之气结，只得羞红了脸止不住的摇头。
（本章完）
因此这个时候大理寺少卿做出这样一个论断，其实已经是经过了反复查证了的，绝对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而火铳这种武器又是相当，这使得李益的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这件凶案极有可能是一个圈套。
宋徽宗得到这个答案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尽管在他心里其实是非常惊讶的，但表面上他仍旧要展现出一名君王的镇定自若。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并且鼓励大理寺少卿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群臣中有人站出来提出了一个疑问，“启禀圣上，如果确认王黼大人是死于火铳之下，那么大可以对汴京城中的火铳进行调查，或许能够寻获蛛丝马迹。”
“大胆！难道你要说是我父皇用火铳杀了王大人不成！”太子赵桓之前并没有说话，但他一听到李益说出如此言论，便迫不及待地高声质问起来。
赵桓的这个举动未免有些太过于沉不住气，让人听了就好像是他急于将罪名强加在李益的头上一样。赵桓这话一经说出口，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似乎有些心急了，随后便不由地闭上了嘴吧。
“此外，我们经调查后确认，事发当时王黼大人身边有六名随从，在遭遇那伙凶手袭击的时候，有三名随从在保护王大人的时候当场被杀，他们的伤口都是锋利的刀口所致，另外三名随从则随即逃离了现场。”
“身边失去了保护的王大人，紧接着就在近距离遭到了凶手用火铳进行的攻击，在胸口遭受到威力巨大的冲击后当场遇害。整个过程发生的非常之快，加上当时天色尚早，大街上并没有路人目击。”
这个时候说话的人是李邦彦，子党的重要人物到此为止都跳了出来开始咬李益，他们的目的已经不言自明了。虽然并不清楚王黼的死是不是他们暗中谋划的，但是他们看来是要借此机会向李益发动攻击。
李益笑着说道:“那么敢问李大人，我又该如何承担你所说的责任呢？我设立兵器入册制度，为的是了解兵器的质量情况、分配去向已经存量几何，我又岂能管得了那些手中得到火铳的人究竟做了什么呢？”
说话的人姓张，是子党的成员之一，他这样说似乎听起来合乎情理，但是在李益看来这大概是在将矛头指向自己，因为要说对火铳的了解程度和管理配发，他都是首当其冲被联系最为紧密的一个人。
从兴宋工坊制作铸造开始，到将火铳登记入册并且按照皇帝要求进行配发，这一系列的事务都在李益的管辖范围之内，虽然具体事务并不由他亲手进行，但他绝对是直接责任人。
如果仅仅是单纯的让李益对火铳进行追查，看看有谁是有可能使用火铳来进行杀人的，那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李益知道白时中此时分明是在难为他，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可调查的。
白时中这是有意要将这件事引到李益的身上去，经他这样一说众人的目光都纷纷聚焦到了李益的身上。李益心说终于还是向自己发难
了，子党这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第三百九十七章借题发挥
听到大理寺少卿这样回答，群臣一下子被激起了嘈杂的议论之声。由于宋徽宗雷霆震怒，大理寺和刑部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对这件凶案的调查不仅高效而且严谨，他们是绝对不敢有所勘误的。
“随后就是张邦昌大人第一个发现了案发现场，他到的时候那些凶手早已经快速逃离现场，因此并没有目击到凶手的穿戴或是身形长相。从现场街市的环境来看，凶手完全可以通过多条路径迅速逃离，并且没有留下丝毫踪迹。”
听完大理寺少卿的回报之后，宋徽宗显然是非常不满意的。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着要尽快捉拿凶手，维护自己作为皇帝的颜面和朝廷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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