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凯岑苦追她无果,“喜欢”上了一个刚进公司的小空姐,据说那空姐家条件还不错,就是小姑娘脾气不好,得知自己男友在和她在一起前追过同公司里的一个同事,气得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到了许弈茴的身上。
莫名躺枪,许弈茴倒也没觉得有多委屈,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彭意身上。
这女人最近有些奇怪,往日不飞的时候她一天最多能打10多个电话来,大到公司的网站里又发布了什么重大消息,小道看中一双喜欢的高跟鞋都要和她讲一讲。
虽然她的问题是事出有因,可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不能因为你个人的原因,而坏了规矩,所以必须执行。
许弈茴拧眉,绞尽脑汁地想着这其中的缘由,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彭意和滕昭不同。
滕昭这人大大咧咧,一根直肠通到底,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任何外在的东西和情感能伤的了她,说白了就是没心没肺,而彭意表面看似成熟,其实有时候在感情上脆弱而敏感,根本不会把自己软弱的一面显示给他人。
正犹豫着接不接,屋外想起了一阵敲门声,结合着此刻正在吵闹不停的铃声,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果然,走过去一看,正是江渠。
自从医院事件发生后他们就没再见面,一来是她真的忙,二来也觉得尴尬。
那天江渠看她吐后,整个人眼睛都瞪大了,难以相信,不说他们会不会成为男女朋友,但总归是上学时玩得还不错的异性朋友。
亲了一下嘴唇,都有让她有要吐的反应,江渠觉得许弈茴有些矫情,更觉得没面子,所以一直都没再找过她。
直到前几天和滕昭在一起玩,被她破口大骂时,才惊觉,这件事情从始自终都是自己做错了。
人姑娘被偷亲了一口,还不能有一些反应?
说不定她那么激动,还兴许是因为那是初吻呢?
他不是不知道许弈茴上大学时没交过任何男朋友。
这样一想,顿时雨过天晴,他拾掇拾掇自己,就跟滕昭要了地址,谁也没打招呼就这么过来了。
许弈茴看着他手里捧着的快和她人一样高的怀抱花束,揉了揉额头,说道,“你干什么啊,我家没地方给你放这东西。” WWw.5Wx.ORG
“送你的!”
“我不要。”立马像有什么传染病一样推了出去。
江渠有些失落,刚低下头,那边突然笔锋一转,来了句,“如果你想道歉的话,带我出去玩玩也不是不行。”
她在家里呆得太闷了,检讨书都快把她头给撑大了,却硬是想不起来第一个字该怎么写,如果这时候出去兜兜风估计会好许多。
他们上大学那会,许弈茴和江渠的关系还算不错,经常一起出去玩,那时候江渠就喜欢带他们去山脚底下骑车,只不过现时不同往日了,她得打好预防针,“我跟你说好了啊,那天滕昭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咱俩只能做朋友,要你觉得没必要的话,我们就不见面了。”
那会儿江渠也喜欢把对她有好感这句话挂在嘴边,可他有更喜欢的东西,所以总是说了玩玩又不见了,不像现在她确实感觉到他眼睛里的感情是真的。
江渠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抽出右手比了个ok的姿势,“行,没问题。”
他们本来就是朋友,以朋友身份终结也没什么不妥。
江渠带她去了鹿山的脚下兜了一圈,车速开得比较慢,不过已经是深秋了,格外的凉,吹在外露的大腿上,冻得人瑟瑟发抖。
许弈茴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在一边停下,等车子完全停稳后,从车后座跨了下来,拿下头盔,跺了跺自己的脚,说道,“太冷了,不玩了不玩了,等会儿送我回去。”
江渠觉得好笑,他可是记得许弈茴和滕昭那两人大冬天连棉袄都不穿的事迹的,“就这么冷吗?待会有车队过来,你不看看?”
说到这儿,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还是决定能忍则忍,凑热闹最重要。
车队还没来,宽大的马路旁就只站着他们两个人,闲来没事,江渠蹲在树底下抽烟,抽了一小会,回头看许弈茴,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男人,怎么现在才听说。”
他难得这么正经,让气氛都跟着沉淀了下来,和着晚秋的凉风,带着些许冷意。
许弈茴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便低着头玩地上的小石子,淡淡地说,“十四五岁吧。”
“卧槽,你真的啊,这么小就”
“怎么?”许弈茴抬头看他,反驳道,“难道你十四五岁的时候没看过小黄片?不肖想女人的身体?”
她可是记得在自己什么都不懂的年纪里,就已经有班里男生把某某女生的叫喘声比做做/爱的声音,还因此嘲笑了人家好多天。
江渠脸上阵阵红,虽说这是一个男人成长的必经之路,但就被这么连一层遮羞布都没有的剥开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个女人能不能脸皮薄一些,别总把话都说死了,让人都不好开口。”
许弈茴想告诉他,那是你没理,正准备脱口,不远处传来了车油门的声音。
有人过来了。
陆陆续续之后,又跟来了好一大批。
车子在离他们大概有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江渠从台子上站起来,踩了烟头,走上了前,和为首的那个男人打了声招呼。
那人点点头,朝着许弈茴的方向看看,笑着问,“女朋友吗?”
“不是。”江渠否定。
不相信,“你就吹吧。”
不过也没再执着这个话题,对着许弈茴笑着点点头,又继续转开和江渠说,“前几天来了个新朋友,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江渠当然说,“好啊,在哪儿呢?”
“后面呢。”
众人都跟着回头,只见一辆黑色的机车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头盔,看不清面部,等他缓缓地把车子停在路边,朝着前方走来时,大家才发现是个极帅的男人。
这种帅和精致不同,五官看似平平,却胜在气质之上。
面前的男人身型修长,白皙又清隽,如果没有身着黑色夹克服,大家还以为是坐在实验室里的白面书生,但就是这种冲突的帅,让他更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
许弈茴僵住了。
秦川
怎么会是他。
对面的人明显也注意到了她,轻轻一笑,右耳的一颗耳钉在夜晚的黑幕之下反射着光,轻轻一亮。
完全变了,气质完全变了。
跟高中那会儿比,除了外貌之外,全都变了。
许弈茴认识秦川的时候,她正好读高二,絮城中学是市里数一数二的中学,每年都会从各个县区招来成绩特别好的学生,许弈茴便是这其中之一。
她文科好,可是数学一直不行,上初中那会儿知识简单还看不出差距,等上了高中一加大难度,薄弱点立马就显现了出来。
只是即使这样,她还是选择了理科,被分进了重点班。
她和秦州就是这时候同班的。
一开始两个人并不认识,也没说过一句话。
一个是因为几句谣言在学校里有些名声不好的漂亮女学生,一个是家境和成绩都遥遥领先于众人的天子骄子。
之前他们并没有什么联系,直至一次玩笑才让他们有了交集。
那次正好是考试过后,学校给放了一个晚上的假期,不用上晚自习,几个男生就约着一起出去玩,叫上了秦川。
他这人不怎么说话,但人缘还不错,为人温稳谦和,大家都愿意和他玩。
半大的男生集中在一起,又是这种正值青春,热血沸腾的年纪,讨论的话题自然离开不了女生。
酒喝到一半,大家便开始讨论班上的女生哪个长得漂亮。
有人说班长的,有人说文娱课代表的,就是没有人说许弈茴,不是因为她长得丑,而是因为许弈茴的漂亮不是那种正正经经的漂亮,她清丽的小脸蛋上总带着些勾人,如果说她漂亮,不就等于不打自招说自己喜欢放荡那种类型的嘛。
大家都不敢。
可轮到秦川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说了许弈茴的名字。
其实当时他和许弈茴并不熟悉,也不知道男生背地里对她的评价,只知道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把班里的女生都回忆了一遍,按照自己的审美确实是这个。
一次考后无聊的聚会,原以为吃完了,喝完了,就没有什么了,哪知道当天的话不知被谁传了出去,等几天之后,班上竟然开始流传说秦川喜欢许弈茴。
那可是班上成绩和颜值都无比能打的校草级人物,女生私底下都纷纷嫉妒,可她们矜持,不会表达出来。
但男生就不同了,他们是天生起哄者,碰见一丁点敏感的事物就开始虚张声势,于是只要同时出现许弈茴和秦川的地方,他们就开始拍桌子,吹口哨,好不热闹。
这对冷血的许弈茴来说没什么,对秦川,则久而久之开始产生了影响。
他开始发现这个女孩是真漂亮,漂亮的大眼睛从来不带笑,却丝毫影响不了她勾人的美感,一双又直又长的腿都不用露出来,在肥大的校服裤里晃动几下,就能让人一整晚做梦都是她。
秦川想接近她,却注意到她没什么朋友,就连对她的舍友都是冷冷淡淡的,唯独对学习特别上心,让他有种感觉。
—就是如果她不好好学习,考得不好就会失去什么。
发现了这一点,他开始用辅导功课的理由接近她,一开始许弈茴还排斥,但等尝到甜头后,慢慢地就没了反驳的力度。
她告诉秦川她对男女感情没兴趣,秦川没听懂,以为她的意思是说暂时不会在高中谈恋爱,只一个劲儿的说没关系,然后他就越陷越深。
到高三的时候许弈茴的成绩越来越好,而他竟然只能维持在一本上下,这就是为什么秦母会打她那一巴掌的原因。
许弈茴从回忆里走出来,秦川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眼角含笑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她笑笑,一低头,看见被他卷起的袖子处露出一小截精瘦的手臂,上面刻着花花绿绿,都是些看不懂的东西,却布满了整个肌理,那就是众人常说的花臂。
“你毕业了吗?”
许弈茴没有叙旧,直接上主题,他记得当时高中结束的那个六月,听说他考得不好,家里人要送他去国外上学,他不肯,最后去没去成,她也不知道。
似乎不想多谈,秦川说了句“没”,就草草了事,开始和江渠聊天,江渠得知他们之前的关系,整个人都惊呆了,在两个人脸上来回逡巡,发现没什么恩怨纠葛,才开完笑的说道,“许弈茴,你竟然早恋!”
*
晚上结束的时候,是秦川送许弈茴回家的,他把车子开到了小区的楼底下,在接过后面人递来的头盔时,问,“你怎么住这里?”
他知道许弈茴家条件不好,这种小区虽然算不上高档,但价格铁定不菲,并且照着外面的规模来看,最少三室一厅,价格就更不可能便宜了。
许弈茴轻声回,“同学的房子,和她合租的。”
只简单的说了几句,她便道了声谢谢要离开,没想到临走前却被拉住了手,回头,秦川架好了车,问她,“能不能加个>
下意识地想说不,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停顿了半秒,最终还是拿出了手机。
加了他之后,等人走了,她便转身准备上楼,脚刚迈出一步,眼睛随意的一瞥,就发现自家对面的阳台上灯是亮着的。
叶阿姨暂时还留在医院里检查身体,这时候如果房间有人那一定是
许弈茴加快了步伐,跑到三楼,敲了门,没过多久,就听见“啪嗒”一声解锁的声音。
她朝着房子里张望了一下,客厅连着阳台的那扇玻璃门还开着,说明刚才他从那里刚过来。
不由地会心一笑,跟着贺予时要进去,他突然回头,堵着了进去的路口,沉声问她,“检讨写好了吗?”
检讨书?
他怎么知道的?
“没有啊。”许弈茴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
“那你还不快去写?”
贺予时回身冷眼看了她一下,继续要往里面走,没再管顾后面站着的人。
今天的房间有些安静,没了叶阿姨热情的招呼声,也没了平时在这点煮饭烧水的声音,静静悠悠的,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许弈茴没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回去写检讨书,而是静悄悄地跟了进去,然后站在玄关处的地毯上脱鞋,扶着旁边的鞋柜,急于去扯鞋子的后跟,一不注意,身体趔趄了一下,要倒下去。
伴随着身体的倾斜,她反射性的叫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贺予时感觉不对,回头,没想到刚转身,就看见某人向他扑倒了过来,没有任何意外,两人齐齐倒在了地上。
因为有人压着,许弈茴并不觉得痛,她慢慢地张开眼睛,把撑在贺予时胸膛的手放下,两条腿跟着动了一下。
可这一动感觉不对劲了,似乎碰到了什么敏感的部位,软软地,还有些热。就抵在她的两腿之间。
身下的某人也感觉到了,呼吸变得不稳,开始要推开她。
灵机一动,许弈茴反倒先一步往上面移动些,在他推开之前,环住了他的脖子,正要吻下去,后面的门突然一下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没,就是长得特别像我弟高中的一同学, 你知道的,丑的人都丑得千奇百怪,漂亮的又大多数都漂亮成一个样。”
秦州又细看了照片几眼, 照片里的女人,眉眼长开了,原本就尖尖的下巴更加细瘦,显得温婉可人,虽然有些变了样,可他敢发誓他绝对没有认错,这就是那个被她母亲打了两巴掌, 又回了过去, 还说尊敬她母亲是长辈, 只回一个的小姑娘。
这种事情不适合外人插手,他虽然混,但是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记得有一次,不知她去了什么树木比较多的地方玩,一只虫子爬到了脚上,也大惊小怪的给她打来了一个电话。
最近倒是电话少了很多。
这世界还真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周毅明来了兴趣, 整个慵懒的身体往上坐了坐, 问他道, “你这什么小学妹, 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就是许弈茴这样的好友也不可能,所以她有些担心她。
盯着空白的电脑屏幕发了一会儿呆,许弈茴的手机又响了,她回过神来,拿到手里看了看,看见上面的名字,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好,她还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
许弈茴的处分下来了,在经历过多次被找谈话之后,除了扣钱扣分,停飞3个月国际线之外,她还要暂时停职写检讨。
头一条就是孟凯岑的。
而作为本人的她自然不能有任何异议。
这日的午后,她坐在自己卧室的电脑前写检讨,一个字没打出来,彭意的电话倒是接到了不少,她在这个时候打来,无非是告诉她一些关于公司里同事的小道传闻。
“怎么, 你认识?”周毅明晃了晃他的酒杯,不甚在意地看过去一眼。
圈子就这么大,认识的人多了, 难免会撞上几个,所以他也没觉得奇怪, 毕竟隐约记得秦州父母也是絮城人。
秦州早就知道他问这个问题铁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于是嘲他,“你先把烂摊子解决了吧,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连嘴巴都忘记了擦。”
他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没再继续说话,关于许弈茴所有的八卦都吞咽到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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