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豪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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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这酒能助兴,也能伤身。”他并非滴酒不沾,但不喜欢酗酒,尤其对酒后乱性之人深恶痛绝。

    “如此说来,今日的仪式也算全部完成了,大家都散了吧。”太后见皇帝不高兴了,也不便继续了,又让嵬名长庆早日去辽王府和大家商量一下,准备婚礼的事了。

    完颜亮走出寿康宫的时候,来到忽鲁身边,问了一句:“他喝了多少?”

    他拿过梁珫手中的拂尘,丢在侍卫跪拜的那边,忽鲁见了大惊,赶忙让大家围着那拂尘跪着,大气都不敢出。

    完颜亮想起了多年前他见过的一个宋人,也是如此豪饮,在梁王的口中,那人既是盖世英雄,又是金国的死敌。

    都过了十八年了,已经物是人非了,随他去吧。

    剩下的酒,太后让各宫的娘娘拿了去,阿里忽嗜酒,便多拿了些,还不忘记向允羽和什古道谢。

    想到这些,她心中又是一阵烦闷,白了允羽一眼,然后走了。

    嵬名长庆大人回到驿站的时候,驿站内外已经被马给包围了,马嘶声此起彼伏,地上堆满了马粪,完全无处落脚。

    “大人,看这里,我们在这里!”达哥跟允羽手下的几个兵士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嵬名长庆他忍不住挥了挥手,说道:“大人,我家少爷怕一百匹马不够,便选了两百匹良驹供您挑选。” WWw.5Wx.ORG

    两百匹?

    难怪他这驿站快成马棚了。

    嵬名长庆赶紧挑了五十匹出来,剩下的让达哥他们全部又牵走了。

    第二天一早,嵬名长庆按照太后的吩咐,去了辽王府查看婚礼的准备情况。

    刚走到大门前,看着脱了粉灰的墙壁和墙上的藤蔓,嵬名长庆就摇了摇头。

    达哥出来开了门,引他们进了陈旧的院子里,嵬名长庆看着这往日的雕梁画栋都脱了漆,便说道:“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吧?”

    “不瞒您啊,咱们家这辽燕国王府,还是当年太宗皇帝敕令修建的,在上京也有一座一模一样的,只是那里太久没人去,已经荒废了。”

    上京那座荒废了?

    我看这座就够荒废了,还没我家在兴庆府的马厩好呢!

    嵬名长庆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嘴上不敢这么说,便又问道:“敢问府上的管家是哪位?”

    “管家?没有的。”达哥笑了:“要真是有的话,那大概是我吧。”

    嵬名长庆看了看这十七八岁的毛孩子,有些惊讶道:“你?”

    然后他又看着院子里正在扫地的一个驼背老头,胡子头发都全白了,老得都快走不动了。

    “他啊,他就是我请来扫地的一个爷爷。”达哥继续说道:“您别看我年纪小啊,我可是王府的老人了,我五岁就是允羽少爷的跟班了。我家从太爷爷那辈开始就在辽王府做事,我祖父还跟宗望大人去过宋国.........”

    一个铁鹞军士兵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坏了的地砖,不小心摔了个趔趄。

    “哎,你小心,那块地砖坏了啊!”达哥见另一个铁鹞军士兵又踩到了一块坏的地砖,赶忙说道:“你也小心,那里也是坏的!”

    “这宅子是旧了点,不过还是很大的,宗望大人以前的佛堂我都还每天打扫来着,就是少爷一年回来不了几天,冷清了点。”

    嵬名长庆看着这破落的墙壁和房屋,还有处处是“陷阱”的院子,想着公主新婚后是要暂时在这里小住的。这个破地方肯定让小姑奶奶满意不了,万一给天盛皇帝和罔皇后知道了,肯定要责怪他办事不周。

    他想了想,都走到这一步了,要是最后这一步没走好,岂不是亏大了,便跟达哥说道:“这位小哥,这样吧,我带了一队人来,筹备婚礼需要什么,做什么,小哥你尽管差遣他们就是了。”

    “还有就是.......”他凑近达哥,小声说道:“这宅子也太旧了,我看还是翻修一下吧。”

    “今天是太后高兴,节度使大人你一定要不醉不归啊。”阿里忽笑道。

    徒单皇后看着大家兴致甚高,想到这里是深宫之中,不可太过于嬉闹,失了体统,刚想劝说大家节制一些,但她看到太后也一脸高兴地连连称好,便不好发作,忍了下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赶忙伏跪下来参拜。

    忽鲁马上明白是问的允羽喝了多少,回答道:“回陛下,大约三斗酒。”

    喝了三斗酒还没有醉倒......

    晴川看着这个傻子已经被灌了不少酒,依然站立不倒,心想她父皇说过,酒品如人品,他虽然是个呆子,但还算是个老实人。

    “这酒喝多了也是伤身,还是适可而止吧。”昭宁公主什古有些担心侄儿,既怕他酒醉失了体面,又怕他真的喝出个什么好歹来。

    晴川跟太后告了安,也退下了,走的时候不忘看了一眼这块木头,除了满脸通红以外,似乎醉得并不怎么厉害。

    她也知道从他进了这寿康宫开始,他就一直不时地偷瞄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上自己的,以后要跟这个傻狍子过一辈子了,那些书上写的花前月下,两情相悦,要彻底跟她无缘了吧。

    允羽背对着殿门,正提着一坛酒喝着,听到这声唱喝,赶忙把酒坛放了下来,下跪来参拜。

    完颜亮并未开口,环顾这殿中,围绕着太后和皇后太子,坐着不少嫔妃,又有不少侍卫跪在另一边。

    “起来吧,迪古乃。”太后说道:“今天是你二叔父宗望的嫡孙跟西夏公主的纳币之礼,哀家见大家高兴,便和众人多饮了几杯。”

    允羽微微抬头看见皇帝丢拂尘的那个动作,正在疑惑这么做的目的,见那群侍卫围着拂尘而跪,想到这殿中尚有许多女眷,应该是皇帝不希望侍卫们随便觊觎女眷的容貌吧。

    “母后,儿子刚下早朝,从仁政殿过来,听到母后宫中热闹,便想来看看。”完颜亮向太后行了一礼。

    完颜亮听到内官如此说,觉得太后平日方正严厉,难得寿康宫如此热闹,他觉得好奇,倒是想去看个究竟。

    同一时间,寿康宫内。

    女真人嗜酒,不过如此豪饮之人也是少见,她又想起她那位英年早逝的前夫,也是如此豪饮的汉子,可惜死得早。

    众人正在兴头上,只听得宫人唱喝道:皇帝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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