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渡:“啊?” WWw.5Wx.ORG
他原先的古代历史常识在这儿有点不管用了,有的地方相似,有些事儿便大不同。
唐渡摆摆手:“哎呀,都一样嘛,反正都是许愿灯,许个别的也行。”是他惯性思维了,现代人见个锦鲤,见个粉红小海豚,见个昙花盛开,都要拍个视频,呼啦啦地涌过来许愿祝福。、
三人站在岸边望着它,漫天的星子映着水上莲花,画舫笙歌袅袅,秋风自起。
刚触到唐渡垂在身侧的右手,唐渡反身性地一闪,他扑了个空。
严见深缩回手,无处安放,默默抚摸剑穗。
唐渡呐呐道:“抱歉,我失去了记忆,现在可能没办法做到如从前一般。”
他不知道怎么说,只是隐约觉得两个男生拉手有些奇怪。现代风气相当开放,男生逛街勾肩搭背很正常,可是拉手就有些别的意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
唐渡前世患上尿毒症多年,除却人生大事,他对其他种种早已看淡了许多。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谈过恋爱,拖着这么个病重的身子,和人家谈恋爱岂不是坑了人家。
不过很多人向他表示过好感,查房的护士姐姐都暗暗可惜他人帅气质好家世也不凡,要不是有这个病……
唐渡看得开,他已经比其他患者幸运得多,至少他家里有足够的钱。别的患者也许还在为金钱挣扎,苦苦熬着,他却躺着医院里,什么也不要想,只等着医生治病。
既然得了病,那便早早享受世间的美好。好在尿毒症虽然忌口重口,但仍有可以吃上的美味,唐渡就在治疗间隙到处旅游,看遍了大好河山,吃遍了当地特产。
旅行途中,居然还遇到了些苦笑不得的事。在国外,唐渡被一个男性运动员疯狂追求,都追到国内医院里,守在他病床前还不肯放弃。
唐渡羞愧地想起往事,他当时还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也许找个人陪着自己度过漫长煎熬的治疗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不管男女,那也是个伴儿。
最终唐渡还是拒绝了,他对那个运动员爱的意思也没有,内心存在的只有深深的感动与感谢。他不能因为这么一己私利,就草率地答应人家如此重要的大事。
可能经过这件事,他便对这些明里暗里的示意敏感多了。
唐泊似乎察觉到两个亲人间的气氛不大对劲,他把注意力从越飘越远的□□扯回来。
他右边拉着唐渡的手,左手把严见深的手从剑穗上拉了下来,欢快地问:“爹爹,你许了什么愿望?”
严见深弯唇浅笑,看得出心情愉悦。
唐渡道:“没什么大心愿,希望今后平安顺利。”
唐泊没听到想听的,又问严见深:“父亲,你呢?”
严见深沉沉地望着远方,低沉的声音融在月色里:“无他,今朝即可。”
唐泊璀璨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爹爹也终于醒过来了。我曾经看着爹爹昏睡的脸,就幻想今日的场景,愿意总算是圆满。”
小孩子没什么心思,畅想未来:“等我们找到了碧炎仙芽,爹爹重塑灵根,我要让爹爹教我种灵草!”
唐渡懵住:“重塑灵根,什么?我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严见深缓缓道:“先前你昏迷不醒,便是灵根溃散。再加上了唐泊这小子耗尽了你大量修为,与严琅一番恶斗,无法撑住。”
唐渡点头,这便是原身的那些恩怨吧。
“那我以后能好吗?”
严见深肯定道:“能。我已找到绿妄草,旬日起身托友人炼制绿妄丹,先滋养丹田。”
唐渡对修真界这些常识一知半解,还未能深刻明白灵根对修者的意义。他想着,能好便成了。
“严琅是谁?我以后要躲着他么?”他又问。
严见深蹙眉:“不用躲着,他是我名义上的父亲。”
唐渡疑惑道:“名义上的父亲?”
严见深:“我们并无血缘关系。”
唐渡想起来小唐泊也管严见深叫做父亲:“那你和唐泊呢,也是这样么?”
严见深这下脸色一黑,没成想唐渡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完全没有印象。
“我和唐泊自然是亲生父子。”
唐渡傻眼:“那我呢,我和唐泊不是吗?他跟着我姓唐呢!”
严见深瞥他一眼:“你自然也是。”
唐渡不明所以:“什么?都是唐泊父亲?哪里能来两个父亲?”
唐泊却认真道:“爹爹,你和父亲与我都有血缘关系。”
唐渡彻底呆了:“这怎么可能,你生的唐泊?”
严见深和唐泊父子两目光游移,唐渡顺着他们的目光往下看——锁定在自己肚皮上。
他脸一白:“我生的?”
只听得两人异口同声地“嗯”了声。
唐渡脸色更加不好了:“真的?你们别骗我。”
唐泊大眼睛眨眨,单纯道:“为何要骗爹爹,这本是事实。”
唐渡无法相信:“我不信,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生孩子?”说完面色不善地望着严见深,强烈怀疑这个人的鬼话。
严见深默了默,道:“其实本来我也是不信,后来亲眼所见。修真者本就子嗣艰难,我们这种天赋不俗的修者更是难上加难。寻常修者成亲百年后才能孕育子嗣。”他咳了咳,“若是你有孕育能力,也要等上个五百年。谁曾想……”
他讲的这番话,听得唐渡嘴都气歪了。
这还怪他身体太好了,能生???
呸,气得都想说胡话。他一个大男人一点也不能生,不可能会生的!!!
唐泊闻言,眨着润泽的大眼睛,满眼崇拜:“爹爹,你好厉害!”
唐渡:“???”
气得胃疼,说不出话来,表示根本不想要这份崇拜。
严见深道:“唐泊真是我们两的亲生儿子,他是木系单灵根,打小随你。同时又是九灵剑体,天赋了得。”语气里藏着不显眼的自豪。
唐渡由衷的高兴:“小怪兽,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唐泊害羞地抖抖耳朵:“爹爹也很厉害,我还要跟爹爹学着种灵植。”
唐渡望着可爱的儿子,下意识地摸摸肚子。摸完又不高兴了:“肯定不是我生的,要生也是你严见深生的。”
唐泊丧着脸:“爹爹难道不想生我吗?”
唐渡无奈,搂过小孩:“爹爹不是这个意思,爹爹当然想要小怪兽,可是生孩子这件事对我来说有点反常理。”他又强调道:“还很痛,据说特别痛!”
他生前可是在新闻看过不少产妇顺产不顺利,自己想要剖腹产,婆家却不同意的社会事件,可想而知,生个孩子是多么的凶险。
严见深附和道:“是啊,生孩子很痛。”
他想摸摸唐渡散开的长发,顿住了手,两人此刻还没到这个地步。这些小动作做多了,无非引人生厌。
严见深最遗憾的即是:唐渡生唐泊的时候,他没能陪在身边。他本来计划得好好的,留在家里陪唐渡生产。唐渡不愿意让别人接生,他便亲自接生。
哪知变化太快,他父亲严琅在万象阁买了他的踪迹,竟连夜追杀过来。
也是他不小心,在外泄露了踪迹,让万象阁的人碰个正着。
那时,严见深和严琅在屋外斗法,波及方圆。
唐渡心急出来观望,灵气波动寻常,严琅瞬间察觉到了。他不顾身边的严见深,法器直击唐渡。
唐渡反击,几番动手之下,动了胎气。严见深上前拖着严琅,唐渡寻了个空子,一个人躲进严见深布置好的阵法里生孩子,痛得浑身汗湿,月白长袍下摆透上血迹。
孩子生下来,看都没能仔细看,唐渡忙撑着气血亏空的身子把他藏了起来。其实也看不到什么,那个时候的小唐泊还是个光溜溜的蛋。
严琅比严见深足足长了一辈,修为与计谋更甚一筹。他使了假招数,逗了严见深一刻。这一刻就要了人命。
严见深的阵法别人破不了,他这个父亲却有手段。破阵后,循着血腥气,寻到快撑不住的唐渡,下了狠手,还妄图找出唐泊,弄死他们一家。
严见深这辈子也忘不了严琅猩红的眼睛,吐出来的话仿佛最毒的蛇信子:“你竟然喜欢这阴阳不分的怪物,还在外头生了个孩子,果然和你那淫/贱/下/流的娘一样。这孩子怕也是个怪物!”
唐渡抱着孩子安慰,背上被黏上了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他转过头,果然见严见深正看着他。他不自在地动动肩膀:“你盯着我干嘛?”
严见深嗓音沙哑:“对不起,当年都是我父亲严琅,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他,你也不会灵根溃散,昏迷这么多年。”他嘲讽一笑,“现在他已经不是我父亲了,他根本不配为人父。”
唐渡小心翼翼地问:“严琅为何如此?”
严见深摇摇头:“说来话长,不是什么好事,你现在忘记了也好,不要再提罢了。”
唐渡其实也没想多问,只是这回听严见深说了两句,便顺势想了解一下。见他不想多说,就识趣地不问了。
“若是恩怨了结,那你也忘了吧。”唐渡宽慰道,“始终记着,确实不是好事。”
严见深咧开唇角:“在他死的那一刻已经忘了,在我的人生里他并没有重要。”
唐渡缩了缩身子,小声问:“那他死了么?”
严见深轻松地回答:“死了啊。他既死了,我们一家便不用东躲西藏。”
唐渡不知往年的旧事,无法评判,只叹气道:“嗯。”
他忽然害怕起来,那些年的旧事里,到底有多少他不想回忆起来的东西,还有原身与严见深的感情,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唐渡甩甩头,抱着唐泊,不再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他向来想得开。
唐泊提着他喜欢的□□,蹦着往前走。
河堤上已然聚着放河灯的人,成双成对的并不少,也有一家子出行,身边带着一两个小朋友。
小手轻轻往灯上一罩,无风自燃。
严见深侧头一笑:“那便听你的。”
微微挪近一步,想握住唐渡的手。
唐渡赞叹,此间民风开放,女子同样可鲜衣出行。更有听闻,历史上曾有几代女皇,不怪乎如此。
河面上大多莲灯,灯芯亮着,透出莲花瓣尖尖粉嫩的颜色。河水平缓,偶有画舫划过,激起涟漪,莲灯簇在一处,煞是好看。
严见深报以一笑:“嗯,没关系,是我唐突了。”
唐渡踢了踢河岸边的石子,眺望远处画舫河灯。
唐渡:“……”
严见深和唐泊一人一边,蹲在岸上,轻手轻脚地把灯置于水岸。唐泊慢慢往前一推,便起了一阵微风,□□借着风势混入一大群莲灯,依旧显眼。
唐泊比较直白:“爹爹,镇上人说,七夕河灯自然是祝愿佳偶天成,无需另外再许了。”
唐渡脱口而出:“许个愿吧。”
严见深不明所以:“许愿?”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第6章
长河莲灯,游人如织,画舫晃悠悠地荡着,里头人影绰绰,美人螓首蛾眉,云鬓若现。
唐渡:“有没有打火石,我们把灯点亮。”
唐泊:“不用打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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