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需要发泄。
最近真的是压抑得要疯掉。
都是败身后那个男人所赐——蒋牧沉。
忽地,脚被崴了一下,她立刻调整,继续往前走。
突然,落入一个强有力的怀抱,郑橘惊呼了一声,刚刚脚被崴了,本来就有些肿痛,这时完全使不上劲,抬眸一看是蒋牧沉。
想都没想,一巴掌呼过去,“你有病吗?” WWw.5Wx.ORG
蒋牧沉脸颊红了一片,依旧面不改色,也不放开她,沉沉的看着她说:“嗯,病得还不轻。”
他要牢牢的抱住她,她无处可逃。
郑橘气得话都说不出,那眼神,说是要杀人都不为过,骂了一句,“无赖。你再不松手我报警了。”对上这种人,她真的无计可施了。
说着就把手机拿出来。
蒋牧沉一把抢过去,放在兜里,紧接着把郑橘公主抱起来,往车的方向走去。
“啊!!!蒋牧沉你脑子进水了吗?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样的行为是犯法的。”郑橘错愕,直到双脚落地,坐在副驾驶里才缓过神来,车门打不开,缓了缓,才试图讲道理。
“我从没说过分手。”蒋牧沉神色自若的说。
天,谁给的脸。
郑橘抿着唇,双手放在腿上,攥了又攥,连眼神都不想给他。
蒋牧沉:“我们谈谈。”
“……”呵,还有什么好谈的。往后余生,她郑橘不想跟蒋牧沉沾染上一点关系,恶心。真他妈恶心,人至贱则无敌,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过了会儿,车里的气氛瞬间就压抑了起来。
蒋牧沉看了她一眼,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敛了敛眸,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般,淡淡道:“你还喜欢我。”
郑橘终于忍不下去了,直接爆粗口,“屁。”
他勾了一下唇,问:“你今晚有事吗?”
“有。请你马上把车门打开,把手机还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怎么不客气?”
“……”郑橘默。对呀,她要怎么不客气呢,好像潜意识里没有恐慌感,没有从内到外的愤怒,还是觉得蒋牧沉不可能对她怎么样。
盲目的感觉。
“我带你去个地方。”话落,蒋牧沉启动车子。
“我不去。”
“你快停下,停下,蒋牧沉,你听到没,别给我装聋……”郑橘反应激烈。
少顷,窗外开始飘雨,天色忽地暗了下来,车子缓缓行驶着,蒋牧沉平视着前方,不疾不徐的说:“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啊……”郑橘只发出一个淡音就咽在了喉咙,有些不敢相信,转头看了眼蒋牧沉,他很平静,平静得出奇。
却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欲言又止,想问些什么,转念想了想,现在她跟他毫无关系,也没有必要问了,何必多此一举。最终收回目光,端坐着。
算起来,她跟蒋牧沉好了三年,是彼此的初恋,最容易付出真心的青春年华,是彼此携手走过。她知道蒋牧沉是单亲家庭。
他妈妈对他的重要性可谓最大。
那时候他妈妈身体好像蛮好的,郑橘也有幸见过一次,在医院,蒋母给他送鸡汤,是个很温柔,也很会说话的妇女。那个时候,她还嘱咐蒋牧沉要好好对她,不能让她受委屈了,她特别特别感激。
一晃才几年,怎么会就死了呢。
蒋牧沉从来没跟她谈起过他的爸爸,只会谈他的妈妈,以后怎么怎么样了,一定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不再为他奔波。她有时候好奇的问一句,那你爸爸呢?就算是大人离婚了,那始终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啊。一到这个时候,蒋牧沉眼睛会猩红,低叹一声,说,死了吧。
语气是那样的随意。也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郑橘知道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也问不出口了,打心底里心疼男朋友,不想说就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她也不愿让他想起伤心事,她希望他以后都是快乐的。
而如今。
她似乎还是有点心疼他。
一路上都不闹了。他妈妈走了,他在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亲人了,从此孤身一人。
到了墓园,天色已晚,小雨淅沥。
蒋牧沉抱着花,下了车,撑开黑色的伞,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低敛着眉眼看着郑橘,眸色淡而复杂,“等等我。”
“在这别走好吗?”
郑橘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雨滴答滴答,下大了。抹平了两人之间涌动的气氛。
她透过窗,看着他往前走去,撑着黑色雨伞,身影寂寥,一步一个脚印,走在青石板路上,用尽了所有力气。
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就这样血淋淋的出现在她面前。
郑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蒋牧沉,即使是年少时候,也是意气风发,好像家庭没有给他造成丝毫影响,本生就是一个天骄之子。
他的所有,都是好的。
这一刻,竟觉得他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会脆弱,不是无所不能,不是天骄之子。心里埋藏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郑橘低下头,心也跟着又沉重了起来。
她不想去解剖蒋牧沉,七年前,从他不告而别开始,他们就是陌生人了。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走吧,脚下有千万斤重,挪不动。
郑橘自嘲一笑。
没一会儿,蒋牧沉回来了,带着风雨的湿气钻进车里,戴了副黑框眼镜。郑橘多看了一眼,可能哭过了?
也正常。
她没有丝毫感情的说:“现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吧?”
蒋牧沉:“不可以。”
郑橘错愕,转头看他,眉头轻轻蹙着,无声的询问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走。”
“我不想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他说。
郑橘收回目光,深呼吸了一口气,“蒋牧沉,你得对你做过的事负责,凭什么你当初说走就走,想过我还是你女朋友吗?想过我的感受吗?现在说回来就回来,呵呵,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凭什么?”
蒋牧沉:“凭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
郑橘忍不住爆粗口,“你滚吧。”刚刚对他仅有的一丝同情心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蒋牧沉喉结滚动了两下,说:“现在滚回来了。”
郑橘:“……”
“再也不走了。”
郑橘说不出话,不知道说什么,就是很气愤,却又找不到突破口。
隔了好一会儿,又听到他说:“我妈两年前去世的。”一听到他提起这个话题,明明很压抑,却还是在继续说,郑橘打心底里不想知道,也不想对蒋牧沉再多几分同情,这样只会让他更放肆,比如刚刚。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没必要了。
他要自虐就自虐吧。
“大四那年,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一年,煎熬到想自杀,却又不能,舍不得你,也知道,如果我真的自杀了,我妈会疯掉,我不能成为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郑橘很想问一句,你这样一走了之就是负责任了吗?却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他的语气太过悲凉。
“我妈再婚了,我没给你讲过吧,在我初中的时候,刚开始日子还勉强过得去,后面不知怎么回事,那男人对赌博上了瘾,甚至到了癫狂的地步,把房子抵押了,只要知道我妈身上有一分钱,就必须找出来,不拿出来就打人,我报过警,民警劝了劝就行了,说是家事,没那么严重。导致后面那男人变本加厉,甚至去借高利贷,一发不可收拾,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那年,是我最痛苦的一年,高利贷的人找上门,几个男人把我妈和那男人的女儿轮/奸了……”
“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那男人的女儿疯了,没多久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我妈也精神恍惚,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让我赶紧躲起来或者逃,逃得越远越好。”
“高利贷的人没有人性,找不到人会去找息息相关的人,我不得不跟你斩断联系,害怕你被人找上门,更害怕你知道真相,不知会怎样看我。”他作为一个男人,在心爱的女孩面前,肯定想展现的每一面都是优秀的。
如此骄傲的自卑着。
经过几年的磨砺,以前那些永远不敢说出口的话,这一刻,全部都说出来了,没想象中难受,也没想象中那样看到她鄙夷的眼神。
蒋牧沉低眉,垂眸,重重的呼了口气。
郑橘愣住了,嘴巴错愕的合不拢,天啦,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禽/兽的人,蒋牧沉的妈妈是那样温柔的一个女人,说话都轻声细语,待人也亲和,简直不敢想像……
蒋牧沉,他、他当时为什么不说,一个人默默地抗住了这一切,像个诉说,发泄的人都没有,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不知道。
发生那样的事,确实,任谁也不想别人知道。
好半晌,郑橘咽了咽口水,转头看他,轻轻的问了一句,“那、那男人呢?”简直就是人渣,不配为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也不解气。
“进去了。”蒋牧沉眉头紧锁着,“嘭”地一声把烟点燃,摇下车窗,任小雨飘进来,冷风往里灌,狠狠扒了一口,往外徐徐吐出烟雾,语气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无期徒刑。”
话落,他又问:“冷吗?”
郑橘连忙摇头,刚刚太闷了,闷得抑郁,这样正好,荣获新生的感觉。
蒋牧沉没扒几口,就把烟捻灭了,丢到雨雾里,车窗徐徐摇了上来,车子慢慢行驶着,云淡风轻的说:“这个解释迟了七年。”
“我有罪,但罪不至死吧,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郑橘动了动嘴巴,“……”
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以前所有的所有,好的,不好的都一下冲击过来。她曾以为,他是不爱了,或他是喜欢上别人了。
当这一刻,知道都不是。
百味杂陈。
没有得到回应,蒋牧沉看着她,又说:“在国外的日子是暗无天日的,收集证据把坏人绳之以法,把伤害降到最低,挣钱打官司……直到我妈病重了,医生说可能不久了,我才赶回来,一个又一个的晴天霹雳,很久以后,我都还是不敢来找你。”
“我知道,再不来就真的晚了。”
“对不起,我从来就没放下过你,是我自私,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和委屈。”
“不是弥补,从来都不是,我是想和你重新在一起,永永远远。”
“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这几天我都不会来打扰你,你静一静,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一下。”
“……”
**
郑橘回了家,冲了个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次又一次的浮现蒋牧沉的身影,第一次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和沉重。
这个解释和理由等了七年,七年啊,终于才真相大白。
她真的没办法去责怪他,设身处地想想,可真的也不可能马上就释怀。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想了,很晚了,睡吧。
直到凌晨三点,才彻底睡着。
生活跟往常没什么两样,还是乏味的上班下班,周末回家吃饭,陪父母聊聊天,逛逛街,溜溜弯。偶尔会想起蒋牧沉。
没了怨恨和不甘心。
也会忆起曾经淡淡的甜蜜。
周五了。
郑橘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同事小陈歪过头来,笑着问:“欸,之前你那个追求者呢?怎么这几天都没看到了?”
她抬头笑笑,没说话,紧接着继续收拾东西。
小陈说:“男人啊都是这样,没一个经不住考验的,特别是这种在社会上浮浮沉沉了这么多年的,懂得权衡了利弊,见追不上自然就不追了。哪像年轻男孩子有一股朝气,一颗赤子之心,喜欢就是一切,就要撞到头破血流才会收手。”
“不过,我看那个男人条件满好的耶,外貌堪比模特了,那车,也要小几十万吧,橘子,你不之前被逼着相亲嘛,这么好的条件摆在你面前,何不试试?”
郑橘收拾好东西,回:“那是我前男友。”
“啊??”小陈是万万没想到,隔了会儿,又说:“初恋啊?”
郑橘“嗯”了下。
“之前听你说你初恋不是在大学吗?伤你最深的那个?怎么?他现在后悔了?”
“不知道。”她还是有点隔阂,这个不知道的用意概括得太广了。
“那种男的啊就应该给他长长记性,即使他条件那么好,你也还喜欢他,准备复合,那也要拖着,别给他一种你可以呼来唤去的错觉,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好好珍惜。”
郑橘笑笑,没说话。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下楼了,两人回家的路线不一样,便分开了。
明天是周末。
郑橘自然是回父母家。
刚进门,就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一年又一年,父母年纪都大了,鬓角不知不觉就白了,虽然唠叨,但确实有家的温暖的感觉。
“哇,好香啊。”
郑爸爸坐在戴着眼镜,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抬头一看,脸都笑开花了,“橘子回来了啊,赶紧去洗洗手吃饭,你妈念叨好久了。”
“好勒。”郑橘边换鞋子,边回。
饭桌上。
郑妈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郑橘碗里,忧心的说:“怎么又瘦了?平时让你多吃点,多吃点,你不相信,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竹竿似的,让你搬回来住,方便照顾点,你还犟。”
郑橘回:“哪有这么夸张?”
“老郑,你看看你闺女说的什么话?”
郑爸爸说:“闺女啊,你妈说得没错,是得多吃点。”
郑妈妈笑了笑,“再说了,你看看你,都快三十了,男朋友都还没有,跟你同龄的女孩子孩子都可以上幼儿园了,你到底怎么想的?给你介绍这么多个,就没一个看着顺眼的?”
郑橘埋头吃饭,她知道,回来,必定会上这个每周教育课,怎么还敢搬回来住,那不行不行,受不了,真受不了。
郑妈妈:“这女人啊最好是在三十岁之前生孩子,身体恢复也更好一些,况且我跟你爸还可以帮衬带带,你要真犟,你看看我跟你爸,头发也不知不觉就白了,身体也不比往年了,以后可怎么办?”
“有个孙孙家里也热闹些。你啊,也要找个人一起生活,现在年轻还好,能丰衣足食,老了怎么办?一个人太孤单了,闺女。”
郑橘放下碗,叫了一声:“妈……”
“你也不要嫌妈唠叨,这就是实话,你年纪不小了,再等上几年,想要找合适的更难,那时候要么是离异的,要么是没结婚的,三四十都没结婚的男人,多半是有隐情,不好。时间不等人啊,谁不希望自家闺女找个好的。”
“……”
-
晚上,郑橘洗完澡,躺在床上刷微博,忽然收到蒋牧沉的短信:“明天周末有安排吗?”
郑橘心跳了一下,“噌”地下坐起来,冥思了片刻,反问:“怎么了?”
那边秒回:“看了天气预报,还不错,一起去爬山??”
她回:“不了。”
“怎么?”
郑橘看了两眼,手指放在键盘上,不知从何下手,最后索性不回了。
“嗯?”
“还在吗?”
“……一个星期了。”话语中含着一分委屈,言下之意考虑时间差不多了吧。
郑橘始终没回。没心情刷微博了,最后叹息了一声,平躺在床上,苦恼的看着天花板,目不转睛。
竟然还是没有一丝头绪。
跟蒋牧沉回到以前?行吗?真的行吗?
那她这么年的伤害也可以随着蒋牧沉的解释而烟消云散吗?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郑橘以前是恨蒋牧沉,对,是恨。
爱了,伤了,深了,便恨了。她现在大概是不恨了,可,还能回到起点,爱吗?
可能是年纪大了吧,谈起‘爱’这个字没有以前那般动容,淡淡的,真的很淡。刚刚蒋牧沉约她出去的时候,她犹豫,在犹豫,犹豫了之后就是不想见了。
不想见他。
暂时不想见他。
-
次日,天光大亮,郑橘睡到自然醒来,上午看看书,下午吃吃零食,看看不用费脑子的搞笑综艺。在家当了一天的米虫,自然也被唠叨了一天,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
跟相亲的那些男孩子勉强组合成一个家庭,就为了要一个孩子,为了老了有两个人,为了死去的时候床前有个人守着。
那还不如跟蒋牧沉啊。
孩子颜值有基础,每天醒来不被枕边人吓到……
啊啊啊啊啊她想什么,想什么呢,到底在想什么。
完了完了。
傍晚。
吃完饭,郑橘进厨房帮着郑妈妈一起收拾。
兜里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未命名,可这串数字她很熟悉,是蒋牧沉的,她摁了静音,就等着自动挂,又放回了兜里。
郑妈妈问:“怎么不接?”
郑橘反应过来,笑笑没说话,紧接着转移话题。
过了会儿,电话又响了。
郑妈妈:“去接电话。”说着就把她推出厨房。
郑橘无奈,也有些烦躁,就这样被推出了厨房,慢吞吞回了房间,拉开厚重的窗帘,打开窗户,深深呼了一口气。
这天还不是很冷,带着些许凉意,老式小区,混合着泥土芬芳和浓郁的桂花香。
电话自然也没来得及接。
郑橘凝望着远处。
紧接着又进来一条短信。
“下来吧,我看到你了。”是蒋牧沉发过来的。
郑橘一惊,反射性的看了看四周,什么叫我看到你了?
果然。
在西南角的方向,她认真看了又看,确实看到了一个疑似“蒋牧沉”的人。她家住在三楼,楼层低,而她的房间正好直对着小区的一个角落,花圃的位置,还有一颗大大的榕树。
大学的时候,郑妈妈郑爸爸都是知识分子,传统思想,不准女儿上学谈恋爱。
两人就这样偷偷摸摸的。
放假的时候。蒋牧沉想她了,就会骑着自行车绕过两条街,即使是晚上,也会翻墙进来,两人就这样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对方。
打打电话,听听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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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感谢这么久的陪伴呀~
先开:《拐了个小妖精回家》
小妖精x斯文败类/半婚后
再开:《后宫上位攻略》
1v1/甜宠文/女主聪慧x男主深沉
最后开:《慢性占有欲》
1040/卧底刑警x医生小姐姐
也要多多支持呀,戳专栏收藏一个啾咪。
自同学会后, 两人再度沉沦,纠缠了一晚。加上蒋牧沉一次又一次的强势出现,郑橘一汪春水被搅乱,没办法再面对他。
那晚,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郑橘的手下意识攥紧,偏头呵了一下,咬了下唇,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灼灼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对不起有用吗?”
王八蛋、王八、人模狗样、王八羔子、小人、人渣……骂几句也泄愤。不能哭,郑橘,你不能哭,一渣男,怎么值得你掉金珠子。
她调整了下情绪,比刚刚略好一点。
新科大厦旁,下班高峰期,街边, 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深秋,风很大, 带着凉意, 郑橘身着风衣, 衣角被风带着, 她双手抱胸,不似平常的温顺性子,带着棱角和抗拒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郑橘怔了一下,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推了又推,恶狠狠的说:“放开我。”
换来的却被他抱得更紧,蒋牧沉回:“不放。”他曾放手了一次,忏悔了七年,放手,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蒋牧沉,你不是小朋友了。”
“刚才说过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要稍微有点自知之明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决绝又果断的说完这席话,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
当初要走的是他,回来的也是他,再度纠缠的还是他。真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如果不顾忌这是大街上,郑橘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还是会难受,会伤心,会鼻酸,会不自觉的流眼泪,郑橘用纸巾抹掉,结果越抹越多,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着。
哭得很轻。
“蒋牧沉, 你滚吧, 有多远滚多远, 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他的频繁出现,让好脾气的郑橘终于爆发了。
之前还可以做陌生人。
一身西装革履,眉星剑目, 薄唇紧抿着, 妥妥的人模狗样。
这些天来, 蒋牧沉也不好受, 不对,是这些年就没好受过,但也只能硬抗。他眯着眼看着面前神色凌厉的女孩,喉结微微滚动,敛了敛眸,哑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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