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天花板也都是黑色的。
一眼看去黑洞洞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尽头有什么。
“香堂宽三米三三,长十八米。最深处有一张桌子,我先进去,等我坐到椅子上,你再进来,然后关上门,从门口走到桌子前,就完成了下地狱的仪式。”
门并没有那么重,但她仿佛用尽了力气才推动大门。
模糊的看到底部有一张红木桌,后面还有一把靠背椅。
她坐在椅子上说:“入香堂,关门。” WWw.5Wx.ORG
我憋了一口气,迈过门槛,合上门的瞬间,最后一丝照进门缝的光线也消失了。
“堂姐?”
喊了一声,明月没搭理我。
耳边只有自己厚重的呼吸声,等了一会,我再次迈开脚步。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抹微光,模糊的看到一个牌坊。
牌坊上写着鬼门关。
一个高中生打扮的女生,站在门牌下朝我招手。
等我看清她的脸,认出是我高中喝了酒,在河边见到一个想跳河的女生,于是我上去补了一脚,掉进河里淹死的女生。
她的死是埋藏在我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一瞬间,我整个人都乱了。
冷静,冷静。
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幻觉,要冷静,但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你的呼吸很厚重,不要着急,跟着我读社训,寻着我的声音慢慢走过来。”
突然听到红杉明月的声音,我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朝着黑暗中声音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当黑暗变得无序,泛滥,侵蚀光明的时候,我愿以身入黑暗,编罗网,给黑暗定秩序,把黑暗锁在笼子里,防止光明受到侵蚀,即使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红杉明月读社训的声音响起来,我压根没管她念的是什么内容,慌乱的寻着声音,摸索了过去。
突然,我的手捏到了一个光滑的肩膀。
香堂就我和红杉明月两个人,她进来的时候,穿着衬衣和制式西装。
难道这段时间,她在黑暗中把衣服都脱了?
不等我有所反应,一把枪顶在了我胸膛上。
开保险,扣动扳机的声音,接连而至。
咔嚓一声,空膛的枪声,吓得我的心一突。
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这时候,对面的人凑过来,扯着我头顶的头发,拉低我的脑袋,用嘴堵住了我的嘴。
我本能的反击,却被一胳膊肘,先打在心窝,差点没死过去。
同时这一扯,嘴唇被咬破了。
心窝的疼痛和嘴里的血腥味,把我刺激到了。
就当我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的时候,红木桌上一盏台灯亮了。
灯光刺过来,我连打几个激灵,惊醒了过来。
“既然你是我的门徒,做为你的领路人,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走在黑暗的道路上,能主宰生死的枪,女人和鲜血,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一旦迷失,你就离死不远了。”
红杉明月一丝不挂,背对着我这边。
她收回开台灯的手,转到桌子后面,拿起椅子上的衣物,穿戴了起来。
我愣愣的注视着她。
她穿戴好一切,坐在椅子上,翻开文件夹。
在文件最后的社员处,填了上了红杉青云。
领路人处,填上了红杉明月。
而推荐人,早就写上了红杉朝阳,并且按上了手印。
她拿印泥在她的名字处按了手印,抬头说:“按上手印,你就是红杉社的人了。”
“喔!”
我摸着嘴上被咬开的口子,过去按好手印,她拿着文件,带着我走出了香堂。
到门外,她把文件交给红杉朝日,红杉朝日看着我说:“从现在起,你就是红杉社的一员。走,去刑堂,给你一个交代。”
来到刑堂门口,红杉朝日领着我们一群人,进入刑堂。
他的养子跪在刑堂中间,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站在旁边。
我们刚进刑堂,他的养子猛的站起来,扫视了一圈红杉家的人,突然面带诡笑的喷起了血沫。
一大口血沫喷出来,他瞪着眼睛,就倒了下去。
人倒在地上,已经死了。
“这是心脏残渣?”
肉沫溅在红杉朝日的脸上,他伸手一摸,拿指头碾了碾,认出了是心脏碎屑。
听到这话,我禁不住眼皮狂跳了起来。
这五天缠着我的小鬼,就是抓心脏,只不过我开了金身护体,被抓心脏的感觉,总是一闪而逝。
“白菲菲死的时候,双眼血红,流血泪,是赤瞳裂眶。大少爷口吐心脏碎屑,这是碎心破腑而亡?”
“还剩下最后一个烈火焚身!”
红杉家一群人集体脸色大变。
我疑惑的看向明月,她压低嗓子说:“红杉社内部并不太平,有人想社长死。前阵子,有人在社长房门口,挂了一张布条,用血写着赤瞳裂眶,碎心破腑,烈火焚身,这三种死法出现在红杉家时,就是社长的死期。”
“都看到了吧?给人当棋子,一旦有暴露的风险,立刻就被灭口了。”
红杉朝阳神色不动的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红杉明月身上说:“各位,接下来这件事,我准备交给明月彻查,希望大家配合。如果不配合,按照社规,以谋害社长论处,大家没有异议吧?”
“没有。”
“明月,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希望你在出现烈火焚身之前,揪出放鬼害人的凶手。”
“是,社长。”
“都散了吧!”
红杉朝日一挥手,大家各怀心思的都散了。
我跟着明月走出刑堂,她去西院,在她的小落院,拿了一把唐刀,丢给我一把枪,来到前院开着一辆黑色奔驰,载着我出了红杉家。
“我出了红杉家,梁理事的人居然没出现?”
坐在副驾,我回望着逐渐远去的红杉家,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明月说:“当你从香堂出来,注意红杉家的势力,应该都知道你加入了红杉社。红杉社虽然没落了,但红杉社的社员,并不是谁都能软禁的,所以你自由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接触一下凶手。”
“你们知道凶手谁?”
“白菲菲外遇生的儿子,白会长真正的外孙,你这个身份的真正所有人,一个年轻的降头师。”
“原来你知道我是个冒牌货,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居然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恨,能让人做出很多疯狂的事情。”
“他要杀社长是仇,杀白菲菲是恨,那为什么追着我不放?”
“一个在社会底层长大的人,幸运的成为了降头师,刚得知了自己的生世,却突然发现身份被顶替了,媒体还大量报道了你和陈小姐的生死之恋。白会长的外孙,陈社长的女婿,红杉家的少爷,哪一个虚名不让人羡慕嫉妒恨?或许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他的,你不死,谁死?”
“我靠!”
“我想你被软禁了这么久,应该不介意送白会长一份大礼,把杀白菲菲的凶手,交给白会长吧!”
“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
“估计打死白老鬼也想不到,社长当年只杀了那个奸夫,并没有杀那个婴儿。他的亲外孙,还活着,还杀了他女儿,当他得知真相,表情一定很精彩。”
红杉明月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可惜是个冷笑。
我不禁好奇,不就是开香堂收门徒吗?
有什么值得紧张的?
红杉明月答应一声,憋了一大口气在喉咙,领着我走到了香堂大门口。
红杉明月连换了几口气,不快不慢的走进去。
等她走到尽头,我站在门口,眼睛也适应了黑暗。
来到后院,三扇厚重的大门紧闭。
中间是宗祠,左右两边分别是香堂和刑堂。
入眼全黑,手放到眼前都看不清手指。
迈开脚步,往前走了五六米,突然听到香堂底部有缩枪的声音,我受惊的连忙停下了脚步。
停在漆黑的大门前,明月说:“入社仪式很简单,一是下地狱,二是读社讯,三是录名录。”
说着,她双手打颤的按在门上。
两边的墙上,都漆着黑漆。
吱呀一声,漆黑的木门左右分开。
里面三米多宽,就刚好两扇门那么宽。
去宗祠的路上,一群人都显得很紧张。
当宗祠清晰的出现在眼中,连坐在轮椅上的红杉朝日,也明显憋住了呼吸。
人群在离门两米开外的地方停下,红杉朝日盯着香堂漆黑的大门,说:“去吧!”
“是,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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