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老正兀自说着话,不料柴房里忽然变的阴冷起来。
就连原本紧闭着的纸窗,也毫无征兆的被风吹开,并且还发出‘砰砰砰’的怪响。
李长老与老庄主神情一怔,他们下意识往窗外望去,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记得那天半晚时分,我见车队后面有一辆推车走的慢了些,于是就打算过去搭把手。
老庄主发现李长老面色惨白胸口起伏得厉害,于是搀扶着他的肩膀,急声询问:“怎么了老李?你是不是不舒服?” WWw.5Wx.ORG
“我...我...”
李长老话还没有说完,竟直接当场干呕起来。
“李长老这是咋了?为啥他的脸色这么难看?”
“是啊,怕不是昨晚受了风寒吧?”
“快快快,赶紧生火给李长老整碗姜汤喝一喝。”
大家将李长老放置在一块铺满干草的平地,然后各自去忙手头上的事情。
李长老平躺在干草上面依旧觉得嗓子干痒胸口憋闷,他正想让人给他拿碗水喝的时候,姜汤恰巧已经熬好了。
老庄主亲自给他喂下一碗姜汤之后,他这才稍稍有所好转。
就在大家暗暗为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岂料他却猛烈的咳嗽起来。
可是越用力的咳嗽,他就越觉得嗓子难受,连带着呼吸也跟着不是很顺畅。
老庄主翻看了下他的眼皮,瞧了瞧他的病症,而后就让人把随身携带着祛除风寒的草药拿去煮上一包送来。
李长老喝了草药之后依旧不见效,仍是咳嗽不止。
直到这时大家仿佛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于是就有手下人提议,说是眼见李长老病重,莫不如打道回府为妙。
老庄主轻抚胡须默然点了点头。
他心知今天这事儿过于古怪,不但失踪的一个手下还未找到,就连最重要的李长老也莫名其妙的染了风疾。
绕是老庄主历经沧桑,遭遇过许多离奇古怪的事儿,但像今次遇上的这等蹊跷事件他还是头一次遇上。
虽然现在还搞不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恐怕这也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老庄主正在心里暗自琢磨这件扑朔迷离的事情,底下一班家丁早已开始小声议论。
“哎,你们说那条断掉的大腿究竟是不是王永年的啊?”
“靠,这谁说的准哪。
不过王永年那小子到现在还没露面,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哦。”
“哎哟,照你这么说,难道房后那间破柴房里还真有啥看不见摸不着的邪祟?”
“这我哪知道。”
“那,那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吃饱了撑的吧你,万一里面真有邪祟的话,那咱冒冒失失的进去不是羊入虎口嘛?”
话题说到这里,大家心里皆是一惊,然而紧跟着大家就再没了往下谈论的兴致。
当天晚上,李长老发起了高烧。
他在高烧期间一边咳嗽一边胡言乱语,“是你们害死我的!我要将你们通通杀之而后快,杀之而后快。”
本来众人早已忐忑不安,此时再听了李长老这番胡言乱语之后,则更加觉得后脊背发凉腿肚子钻筋。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阵毫无规律的砸门声很突兀的响了起来。
这动静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极为刺耳,胆子稍小些的人当场就被吓得面色发白浑身颤抖。
“赵胜,赵广,你们两个出去看看是不是王永年回来了。”
就在气氛略显沉闷的时候,老庄主不由开口催促道。
实际上让这两个年轻小辈出去开门并不是老庄主的本意。
按照老庄主以往的作风,每当遇上这等蹊跷的事儿,他一定是身先士卒。
可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因为就在不久前,老庄主忽然感觉没来由的浑身乏力。
所以要不是因为自身出了点小问题,恐怕此刻去开门的人就是老庄主了。
“遵命。”
“遵命。”
别看赵胜、赵广说的爽快,实际上他们两个心里早就怕的不行了。
就为这,他们在临开门之前还不忘多叫上两名同伴一起前往。
四个壮年汉子手持棍棒,如临大敌的直奔房门方向走去。
“哥!”
赵广看见赵胜走到大门前非但没着急开门,反而还伸着脖子直往门缝跟前凑时,他忍不住嫌弃的嘟囔道:“你是不是害怕外边有啥吓人的东西啊?”
“滚一边拉去,我这不是害怕,我这叫谨小慎微懂不懂?”
赵胜话音一落,他身旁另外两名同伴就忍不住偷笑起来。
赵胜没好气的伸手在鼻子底下搓了搓,然后拍着胸脯道:“行了,刚才我透过门缝已经将外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了,外边根本没人,咱们回吧。”
赵广惊诧莫名:“真的假的?这样你就看清楚了?”
赵胜冲他点点头:“嗯那,咋滴吧,你要不信,你可以自己开门出去瞅瞅。”
赵广哑然,身边两名同伴也是默不作声。
见大家毫无疑义,赵胜扭头就走。
可谁知他的脚步刚刚落地,身后那扇该死的大门竟极不凑巧的响了起来:“砰砰砰!”
卧槽,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赵胜转身翻个白眼:“他娘的,到底是谁在外边装神弄鬼?”
门外静悄悄的,偶尔仅能听见几道细微的刮风声。
“哥,咱要不开门瞅瞅?”
赵广挠挠脸蛋,有些不太确定的说。
“开,开开吧。”
赵胜躲到几人身后,结结巴巴的回应着。
门开了之后,外面昏蒙蒙的夜色很快便显露在几人眼前。
这灰蒙蒙的夜色搞的赵胜心里头发毛,所以他宁愿待在院子里边也不愿意出去看看。
当赵广领着两个同伴迈步来到门外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一片死寂。
此刻别说是人影了,就连鸟叫声都没听见一声。
“哎,你们说是不是有人偷咱们的瓷器来了?”
“哎呀!我咋没想到这茬呢,搞不好刚才那几声类似于叩门的声音,就是从车队那边传过来的。”
经两名同伴这么一说,赵广当时不由有些紧张:“那咋整,这大半夜也看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过来,那咱们要不要回去搬点救兵再说。”
“咱先过去探探虚实再说吧,要万一没人过来偷东西的话,那咱岂不就变成谎报军情了。”
“嗯,这话有理,过去看了再说。”
“好。”
三人稍一合计,便马不停蹄的直往不远处的二十几辆车队那边猛跑过去。
赵胜站在大门口等的是抓耳挠腮,他见自己亲弟和两名同伴迟迟不归,心底不由有些焦虑起来:“哎呀,这几个兔崽子咋还不回来呢?难道迷路了?”
赵胜犹犹豫豫的在原地打了几个转,他正拿捏不定是否要亲自出去找找同伴的时候,岂料忽从门外窜进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哎卧槽,这这这是个啥玩应儿?”
赵胜跌坐在地上,吓得体如筛糠:我早就听闻荒郊野外容易闹鬼,难不成这黑乎乎的东西就是鬼变化出来的?
他浑身哆嗦着往黑乎乎的物体上瞅了瞅,可是看了半天,他也没瞅清那黑乎乎的东西究竟是个啥玩应儿。
“我说各路大仙满天佛祖哇,俺这辈子从来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儿,求你们擦亮眼睛千万不要一时失误错把好人当坏人弄死啊,拜托拜托....”
赵胜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的连声絮叨着。
他正在求爷爷告奶奶般的兀自祈祷,哪知身后敞开的大门忽然发出一声巨大声响:“砰!”
“哦?这画像你是在哪儿弄的。”
老庄主低头皱眉紧往画像上瞧,他一面看画一面和李长老说着话。
“嗯,确实是飘过来的。”
窗外是没什么异样,但李长老却忽然感觉胸口发闷,好像嗓子眼里有什么东西死死卡在那了一般,憋的他登时满脸通红。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窒息的感觉越发明显,以至于由于缺氧搞得他头晕眼花,浑身乏力。
提起这张皱巴巴的黄纸,李长老竟然想也没想的直接开口道:“天上飘过来的。”
“什么?飘过来的?”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老庄主也不敢在此多做逗留,而是一路搀扶着李长老往回走去。
当他们两人再次返回大厅里的时候,众人忙一窝蜂似得围拢过来。
李长老一边在原地踱步,一边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只听他缓缓开口道,这一阵子不是狂风四起嘛,所以什么飞沙走石、烂树叶就可劲刮呀。
因为当时天色昏暗,我也没细瞅这上面有啥特别之处,只是琢磨着这纸还算完整,就寻思着把它留下来当做上茅房时候的厕纸使用。
可谁知道我刚刚走到那里,迎面就飘过来一物死死贴在了我的脸上。
我当时还以为这又是什么烂草皮之类的东西,所以抓在手中正准备将这东西丢掉时,才堪堪发现这是一张纸。
两人相继沉默了片刻,李长老忽然一挑眉毛,兴冲冲的从怀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张。
他把纸张平铺开来放在面前那张脏兮兮的桌面上,“庄主,您看这画像上描绘的是不是咱面前摆着的这尊神像?”
老庄主面露惊诧。
他下意识伸手抓了抓颌下胡须,不禁在心底暗自琢磨起这件事的离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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