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所为何事啊,不会是来看我这孤寡老人吧。”顾涵山坐在对面,看着韩翊鸣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下个月十六,思诺公主的及笄宴。”韩翊鸣把茶杯又放了回去,抬头看着对面的顾涵山,眼神深沉。
“哦,这事啊,我知道啊。”顾涵山点点头,为一个公主办宴会在炎国历来也不是没有,但是这种举国同庆的还是头一次。
韩翊鸣和顾涵山年轻之时,他们两人便已相识,一见如故,距今已是多年的好友了。
“思诺公主乃是一女子。”韩翊鸣意味深长的说道。
女子?
难不成!顾涵山差点一拍大腿,他这是老糊涂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陛下旨意,谁能不从。”韩翊鸣微微一闭眼,又睁开,陛下这些年越发宠爱思诺公主了以至于有些无理要求都可以同意。
“那好,我无所谓,我们都是为人臣子的,但是这件事还是得提前告知她一声吧。” WWw.5Wx.ORG
“这就是我今日来的目的。”韩翊鸣伸手拿起茶盖,轻轻的拂了拂茶水。
“好,我帮你叫她,你们两个也该说说话了。”顾涵山唤来门外一直守着的下属,说了几声。
那人立马便跑了出去。
韩雅然站在门口,看着后面那一群迫不可待的几个人,无奈的摇摇头。
看样子一定是有什么心里向往的事情吧,才会如此急迫。
真好!
顾涵山的下属来到了中枢令,传达了顾涵山的意思。
刚才还迫不及待的一群人一下停了下来。
见头儿,为什么?
好奇心促使他们想打听打听。
“好,多谢,我这就去。”韩雅然点点头。
又转头看着后面几人,“你们可以先回去了,应该没你们什么事了。”
说完,韩雅然便跟在门外等候的人离开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也躲不掉的,何况她也没想过要躲。
“大人。”下属在门外喊着。
“进来吧。”是顾涵山的声音。
韩雅然推开虚掩的门,顾涵山坐在椅子上,而窗边则站着一个人,穿着那身她记忆里的紫袍。
当然是韩翊鸣。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晴天白云。
或许是天还没黑的原因,韩雅然远远的就看见了他头上那若隐若现的白发,他已经这么老了。
可是在她的记忆里,他永远都是很年轻很有精神的样子。
“雅然,你来了。”感觉到有人进来了,韩翊鸣转过身,一脸温和。
即使他的脸上多了些在记忆中没有的皱纹,但是依然可以看得出他年轻时肯定也是一位英俊帅气之人。
“你俩慢慢聊。”顾涵山很自觉的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你好,父亲。”韩雅然叫出了那声许久未叫的称呼,语气里明显带着生疏和距离感。
“我们有多久未见了?”韩翊鸣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的距离感,脸色依然很温和。
“八年。”这个在韩雅然心中默念了许久的数字。
“不对。”韩翊鸣摇摇头,“应该只有五年。”
他一点也不会藏着自己的心里话,他一直觉得藏在心里只会增加自己内心的负担。
韩雅然茫然,五年?她为何没有记忆。
“就在这里,在这大理寺你躺着的那间房间里,我看着躺在床上的你,全身伤痕,奄奄一息,太医院的那些太医甚至告诉我可以准备后事了。”说到这里的韩翊鸣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平静。
当然韩雅然没有看见这一幕,她只是未曾想到五年前他来过这里,看见过那个奄奄一息的自己。
为什么韩逸风没有告诉他。
“逸风没告诉你对吧,是我让他闭的嘴。”韩翊鸣一点也不谦虚。
当时他守了韩雅然两天两夜,直到那些太医告诉他韩雅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韩翊鸣才离开的大理寺,走之时看着同样守在旁边的韩逸风说道:“逸风,不该说的话就别说。”
韩逸风是什么人,尽管当时才刚入官场,可是自己父亲的性格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待韩雅然醒后,韩逸风只字未提韩翊鸣的事。
韩逸风也知道,韩雅然身体虚弱,现在也不是化解矛盾的时候。
韩翊鸣看着有些出神的韩雅然,便直截了当的把今日过来的主要目的告知了她。
韩雅然一愣,思诺公主,她去保护。
“这是陛下的旨意?”韩雅然问道,她不是没有去过后宫,但是以这种身份去还是第一次。
“或许这是思诺公主的要求。”韩翊鸣把手背在背后,看着韩雅然。
“好,那我可以带一个人吗。”这次的事情想必不简单,韩雅然觉得还是多带一个人保险。
“可以,但是必须是女子。”韩翊鸣点点头,他们陛下疼爱思诺公主是整个炎国都知道的事情。
思诺公主十岁那年想看牡丹花,他便举全国之力往帝都送牡丹,皇宫里的牡丹花多到御花园都放不下了。
直接堆到了御花园外,那里面有很多牡丹,花开花落后那思诺公主也是一眼也未见到的。
“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吧,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韩翊鸣退了一步,他老了,这个孩子跟他赌气赌了八年,他不知道他还有几个八年能跟她赌一赌了。
韩雅然没有动,她不知道她该如何说下去,如果当年是年轻不懂事,那现在的她懂事了吗?
韩翊鸣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也不再做过多的停留,便直接越过她,打开门,径直的走了出去。
门外的顾涵山一看他出来,不可思议,这么快就结束。
“诶,翊鸣。”顾涵山迎上去。
“我还有事,先走了。”韩翊鸣笑道。
“好好,那我送送你。”顾涵山也立马笑呵呵的。
待韩翊鸣走后,房间里的韩雅然依然站在那里,未曾动过。
“你啊,你啊。”顾涵山送走韩翊鸣后回来,看见还呆在屋子里的韩雅然,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过,便指着韩雅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给顾涵山反应的机会,韩雅然飞快的离开了房间。
“咋的啦,我还说错了,跑那么快。”见被韩雅然忽视,顾涵山一点也不生气,脸上只是有着无奈,“这两倔脾气,对一块去了。”
他这个出了名的和事佬在他们两个人面前那是最失败的一次。
可是那里早已经没有了卫云邻的踪影,韩雅然又找到了上一次的那个东家,那个东家一脸惋惜的告诉她,人早就离开了。
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没有问出,韩雅然无奈,也只好离开了酒楼。
“哎哟,今天这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我这大理寺可是蓬荜生辉啊。”顾涵山从书桌后的椅子上站起来,赶紧行礼笑着说道。
“陛下说了,到时候,要从大理寺挑选一些武功能力出众之人,当日宴会要寸步不离的跟随在思诺公主身边,以便保护公主的安危。”
“相国大人,这真是陛下的意思吗?皇宫之中自然有御前侍卫护卫,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大理寺了,而且我们大理寺一直都是管的对外的事情,这怎么排也排不到我这来啊。”顾涵山一时有些不解,这皇帝陛下想一出是一出啊。
六年前那人到底是不是你,她想确认,想弄清这个一直埋在心底数年的疑惑。
天气微凉,白日的灼热感渐渐消退,今日的韩雅然又度过了无聊的一天,直到快散值的时候,大理寺来了一个大人物。
“原来如此,韩相国也同意。”顾涵山问道。
他就不信这老奸巨猾的头头能同意这要求。
“顾大人,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不要脸,本官可是记得,本官可比顾大人还要小上那么三岁有余吧,老人家这个词用着顾大人身上应该再合适不过了。”那人径直走到旁边的椅子旁,来人正是韩翊鸣,炎国当朝一品相国大人,他一撩衣袍便不客气的坐下。
“诶,我说韩翊鸣,我的脸皮能有你厚,你那老脸都能砌城墙了。”顾涵山虽然骂着,但是还是立马吩咐下属赶紧看茶。
“相国大人,请用茶。”下属把茶放在旁边的小桌上,便立马退了下去。
两人关系其实一直很好,但是有时候一言不合也会大骂对方的,即使出早朝也不例外。
而且两人多年在朝为官,深知为官的不易,明面上多少会有些避嫌的,所以韩翊鸣基本上没有来过顾涵山的大理寺。
悲伤带来寂寞,世间万物总有喜怒哀乐,时光荏苒,若是有一天,在这个都城没了她,是否会有人为她伤心,哭泣,思念,那树梢上欢叫的鸟儿也是否会变换歌曲,哀转缘婉。
韩雅然后来还是又去了那间酒楼找过卫云邻,
正准备开溜的孙策哭丧着一张脸,这早不来晚不来的,怎么偏偏挑这个时间过来,他还要回家去见母亲大人说的那位表小姐,去晚了,他的母亲大人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顾涵山看着那个带着黑色官帽,穿着正胸口绣着仙鹤图案的紫袍男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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