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明黄色,以金丝为主,银线为辅,绣着五爪金龙。
眉宇间的尊贵和傲然,将他俊朗的面庞衬托得格外高不可攀。
陈娇娇鼓了鼓嘴,认命了。
“陛下。” WWw.5Wx.ORG
陈娇娇叹了口气,只得继续读。
殿里只剩下她的声音,和他偶尔发出的声音。
交替着,来回。
被打断了,陈娇娇看过去,诧异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嗯?你不是没有舌头了吗?”
“你才没有舌头呢!”
何舒明一进来就被气了半死,那天只是被陛下点了哑穴,痛了他好几天。
全怪这个小公主!
陈娇娇笑出声,对上身边人冷淡的黑眸她又憋回去了。
咬着舌尖怕自己忍不住,笑的颤抖。
祁宴无语的抵了抵额头,一手拍了下她的脑袋,“有事?”
他的手搭在她头上,两人坐的又很近,她几乎在他怀里。
何舒明吞咽了下,好像察觉到一丝不对。
陛下难不成是在向他宣示主权吗?
可想着他又摇摇头,肯定不会的。
“没事,就是想您了。”
“滚。”
“别嘛陛下,我坐着看看,不打扰您二位。”
“何将军没事的话就读奏折吧。”
陈娇娇眼神放光,她好困啊,想立刻回去睡觉,既然有人能接手就再好不过了。
突然耳垂一痛,她唔了声转回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捏着自己的耳垂,好像不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似的。
早上起的早她没来得及带耳饰,现在被他逮到机会揉捻着耳垂。
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时轻时重,一下子又重了起来。
她好像知道他为什么罚她了,拍开了何舒明的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何舒明讪讪的收手来,感觉到大家都不欢迎他,只能出去了,顺手带上一边站着的十五。
读了一整个早上,快到中午了,陈娇娇口干舌燥的停下。
终于软磨硬泡到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午膳时间还包括在内。
她心中暗自嘟囔,恶人,就是不讲道理。
到时间了她又怂怂的坐过去读了起来。
祁宴一手撑头闭眼听着,她读起来效率更慢的,不过还算有点意思。
他刚说完如何批,一旁的声音突兀停了下来,“继续。”
好半天也没听到她继续读,他睁开眼看到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啧了声,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就思索如何批的那么一会儿功夫,她也能睡着?
祁宴嫌弃的皱眉,伸手点了点她的脸。
肉肉软软的脸蛋被他戳的凹了凹,她半分也没有反应,枕着手臂睡的香甜。
他收回手,歪头看着。
她以前常常就这么睡在他身边,登基后还是第一次她安心的睡下。
他闭眼,又睁开的时候眼神倏尔冷戾。
何舒明说的没错,她确实没最初那么怕他了,也不安分起来。
他也甚少对她提起厌恶和恨,好像虚无中站着个人,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质问他,血仇如何解。
祁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如牲畜一样被绞杀,唯余下他和何舒明两人,辗转躲藏,过街老鼠般终日惶惶。
他们用命保下他一人,他饮着仇恨在宫中活下来,到了这一步他却留下了陈家人的性命。
甚至是那个人最疼爱的女儿和妻子。
他该让她们体会什么叫痛,什么叫求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她却能安然无恙的睡在他身边,到底依仗的是什么。
他伸手,冰冷的指尖摸上她的后颈。
这个穴位能叫她不声不息痛苦的死去,在窒息和骨裂的痛苦中咽气。
他食指寻到,微微用力。
她好似感觉到一些不舒服,哼唧了声扭动了下还是没醒过来。
祁宴凑近,平视着她闭上的眼睛。
娇娇,你若现在睁眼,朕就不杀你,好吗。
他给自己找了个充足的理由。
“娇娇。”
他甚至开口叫她了。
她依旧没醒,绵长的呼吸蹭到他鼻尖。
但他收回了手。
从桌上拿起笔,沾了墨水在她额上写了个大大的王字,又在她脸上画上几撇胡须。
泄愤似的甩开笔,不再看她,走出殿里。
陈娇娇气的扯着嗓子大吼,这比她平时起的早的太多了。
“永明宫。”
被气的头疼,起的太早身体都没醒,说话都累的很,她懒散的趴在一边的桌子上等着。
他就是叫她三更起,她也得起。
祁宴勾了勾手叫她坐过来,将桌上的奏折扔到她面前,“继续。”
“好嘞,我就马上就收拾好。”
她到底怂了,省的他又吓唬她。
门口的何舒明探了探脑袋,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来。
“陛下。”
十五时不时的咳嗽,走几步路,她完全逮不到机会小憩一会,陈娇娇气的失语。
外头天亮了起来,她直起腰看到他走进。
他坐下,她撑着脑袋看过去。
她一脸不情不愿的问候他,祁宴一早心情大好,“朕打算做明君,让娇娇来做个见证。”
陈娇娇皮笑肉不笑,心里只有四个大字,大可不必!
第二日一早陈娇娇还在半梦半醒中就被小月喊了起来,“十五请您过去。”
“这才什么时辰啊,外头天都没亮呢,我去哪啊!”
到了永明宫口,陈娇娇气闷的扶住墙,咬牙对十五道,“现在才卯时,陛下上朝去了,我在这干什么呢。你确定陛下这时候找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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