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浩云听到弟弟和母亲的名字,哭生更加凄厉了,他趴在桌子上,肩膀剧烈抽动着,嘴里不断念道着“妈,对不起”“弟弟,对不起”。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布满了泪痕和鼻涕,样子狼狈不堪。“我知道错了,我愿意认罪,我愿意赔偿张大海家人的损失,只求能从轻发落。” WWw.5Wx.ORG
张辉站起身,走到审讯室门口,对着外面的队员点了点头:“把他带下去,做详细笔录。”队员打开铁门,郑浩云被押着站起来,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身,对着张辉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警官,让我说出这些话,我心里好受多了。”
“见面的时候,他跟我要现钱,我就趁他低头数钱的时候,从背后用钢管把他打晕了。我把他拖到我的电动三轮车上,拉到郊区的废弃工厂,扔在里面就跑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我没杀他,真的。”郑浩云反复强调着,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希望张辉能相信他。
“晚上七点多,我们在工地门口的老李饭馆吃了点东西,他点了一盘炒土豆丝、一碗米饭,还喝了两瓶啤酒。吃饭的时候他还催我,说早点去早点回来,别被人发现。我当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跟他说不急,等天黑透了再去。”郑浩云的声音开始发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吃完饭大概八点半,我们步行去了拆迁区。那地方特别偏,晚上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远处工地的探照灯偶尔扫过来。”
“到了我事先选好的地方,一片断墙后面,我就跟他说钱的事,让他把剩下的2万给我。他一听就急了,骂我黑心肠,说那钱是他救命的钱,死活不肯给。我们俩就打起来了,他力气比我大,把我推倒在地上,还踹了我一脚。我当时脑子一热,就从地上抄起一把扳手——那是我白天修机器落在那儿的——朝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
张辉一边记录,一边追问:“你埋他的时候,有没有注意他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或者身上有什么异常?”
说到这里,郑浩云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捂着脸,指缝里不断有泪水渗出来。“我没真想杀他,就是想教训他一下。谁知道他“哎哟”一声就倒在地上,额头流血了。我吓坏了,赶紧爬起来想去扶他,他却突然抓住我的胳膊,骂我要杀人,说要去报警。”
“我当时特别害怕,怕他真的报警,我这辈子就完了。正好我口袋里装着早上买的麻绳——本来是想捆维修零件的——我就拿出麻绳,把他的手和脚都捆起来了。我跟他说,只要他把钱交出来,我就放了他,他一开始还骂,后来就不说话了。”郑浩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以为他是服软了,就蹲在旁边抽烟,想等他冷静下来再谈。”
郑浩云摇了摇头,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没有,他当时已经不动了,我光顾着害怕,哪还敢仔细看。埋完之后我就赶紧跑回工地,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洗了个澡,第二天一早就跟工头说家里有事,辞职了。我怕王虎找我麻烦,就给刀疤强打了个电话,说张大海把钱卷跑了,让他别再找张大海了。”
“3月18号早上,刀疤强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知道是我把张大海藏起来了,让我拿3万块封口费,不然就告诉王虎。我当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广州了,哪有那么多钱。我就跟他约在工地西门见面,说给他1万块,让他别再纠缠。”
“你对不起的,不只是他的家人,还有你自己的家人。”张辉合上卷宗,“你有一个弟弟在本市开出租车,还有一个年迈的母亲在河南老家。你跑了,他们怎么办?你以为逃到广州就能安稳度日吗?从你动手砸下那扳手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毁了自己的人生。”
张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对死者的惋惜。“你知道张大海有心脏病吗?”他问道。
郑浩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从来没说过。要是知道他有心脏病,我肯定不会跟他打架,更不会捆他……”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懊悔,“我真的是一时冲动,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的家人。”
“3月12号晚上,我们趁仓库管理员下班,偷偷把废钢运了出来,找了个废品站卖了10万块。本来说好一人5万,可他拿到钱后,只肯给我3万,说要先还王虎的高利贷。我跟他吵起来,他说要是我再逼他,就去王虎那儿揭发我,让我们俩都没好果子吃。”郑浩云的拳头又握紧了,指节泛白,“我当时就火了,可又没什么办法,只能先忍着。”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鼓足勇气回忆那个晚上的场景:“3月16号下午,我在工地维修间碰到他,又跟他提分钱的事,他还是不肯。我就想,干脆把他骗到西郊拆迁区,逼他把钱交出来。我跟他说,拆迁区里有一批没人要的钢筋,都是好料,我们一起扛出来卖了,能补回点损失。他贪财,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抽完一根烟,我喊他,他没反应。我伸手推了他一下,他的头歪向一边,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我摸了摸他的鼻子,已经没气了。”郑浩云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里充满了悔恨,“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就像炸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跑,可又怕他的尸体被人发现,警察会查到我头上。”
“我在旁边找了把铁锹——应该是之前拆迁工人留下的——在地上挖了个坑,大概一米多深。我把他的尸体拖进坑里,又用土埋上,还在上面压了几块碎砖和一个破编织袋,想着这样就没人能发现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埋完之后,我把扳手和麻绳都带走了,扳手后来藏在广州的宿舍床板下,麻绳烧了扔在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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