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荀丞的真实身份，心下感慨许久。
虽然她之前就觉得荀丞和水行秋长得有些相似，但也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是亲兄弟。
“不过看起来他对水家也没什么感情，估计也懒得费神。反正对于水行秋而言，继续活着反而是更大的惩罚和痛苦。”
“不过，我之前也以为，会是你那位朋友亲自动手。”沈延川忽然道。
“水家已经倒了，估计很快就会轮到其他世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愿意和谈。只可惜，拓跋予死的太早了。如果他知道，他的死也是他这位好兄长计划里的一环，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ＷＷw．5Ｗx.ＯRG
沈延川抬眸与她对视，凤眸之中染上几分笑意。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饶了这么一大圈以后，拓跋善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结果。
“用一个弟弟的命，换来一个对世家动手的机会，不亏。”沈延川语气平静地点评。
叶初棠深以为然地点头。
“这么看来，他能坐上那个位置，的确有几分本事。最起码……”
她耸了耸肩，
“比大周那位前太子要强上太多。”
最开始叛军起兵的时候，叶初棠还以为他们筹谋了这么久，必定做了充足的准备。
但这段时间看下来，她却发现，她高估了对方。
“难怪先帝从没考虑过他。”叶初棠轻啧，“这样的心性，难以成事。”
她看向沈延川。
“听说最近你们又抓了不少人？”
她问的直白，沈延川也回的干脆。
“有一些是主动暴露的。”他道，“倒是比之前还省事儿些。”
自从知道萧成霖的真实身份，沈延川就开始着手清理京城前朝埋下的“钉子”。
这事儿本来挺费劲的，但……
谁让萧成霖自己出了昏招？
对付这些人，攻心为上。
有时候费尽心思，也不如敌人的灵机一动。
叶初棠点点头，又突然问道，
“那叛军何时会攻入京城？”
——水行秋死了。
“是自缢。”
叶初棠想起几个月之前，水行秋还来了京城。
沈延川颔首，“南胡前几日又来信，拓跋善大有求和之意，而且诚意很足。”
叶初棠并不意外，挑了挑眉。
叶初棠捧着手炉坐在马车里，平静开口，
“他把自己的衣服撕了，打结拧成一股绳，趁着半夜无人的时候，吊死了。”
所有人都以为，拓跋予死后，拓跋善突然发兵，是被水行秋等人煽动，直到平水湾一战后，他意识到不对，这才开始回撤兵力，转变态度求和。
但其实并非如此。
那时候的他春风得意，目下无人，连南胡的一众使臣都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这才过去多久，都成脚下泥。
“……确实。他竟然放弃了这个机会。”
“你说荀丞？”
叶初棠心情微妙，
时间转眼来到十一月。
京城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叶初棠收到了叶云风的信。
坐在对面的沈延川对此并不意外。
“拓跋善把他交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注定活不了了。自己动手，反而还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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