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对劲。
好似这个老人在他的意识海中没有存在感。
如果不是小黑提醒，他根本就想不起见过这个老人。
不过，当时这个怪老人已经衍生死气，并且还在气血衰败之下，从结丹初期突破到了结丹中期。
已有大限将至之象。
修为跌落，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跌回结丹初期，但是他给我的那种死亡心悸感还是存在，主人，你要小心。”
“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拦下晚辈有何吩咐？” ＷＷw．5Ｗx.ＯRG
能让小黑生出死亡心悸感，这也就意味着，小黑在对方的面前，可能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小黑觉醒的三阶神通【万载灵觉】，是可以用灵觉感知，那么他的感知不会有错。
“小友还能认出老朽，难得。”
老人淡淡一笑，伸出干瘪的手臂，拍向陈江河的肩膀，似乎想要查看陈江河的肉身。
陈江河下意识想要躲闪，却发现肉身无法动弹。
当他想要传音小黑之时，老人的手臂已经收了回去，苍老的面容露出疑惑之色。
“福缘倒是深厚，气运为何欠缺？也罢，不是时候。”
老人收起了笑容，无奈摇了摇头，转身离去，看似虚空漫步，但是每一步走出，人都出现在百丈之外。
“主人，这老头可以发现我，他的修为绝对不是结丹初期那么简单！”
小黑的声音响起。
“方才我的法力都无法聚起。”
陈江河听闻小黑的话，也是感到奇怪，那老人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就好像能看到那虚无缥缈的气运和福缘一样。
还有，对方是怎么认出他的？
虽然他还没有结丹，变相术和缩骨术还有敛息术不能瞒过结丹大能。
但是他用了三阶宝符隐灵符，这可是三阶中品宝符，一般来说，就算是结丹后期大能，也无法看透他本来的样貌。
这般一想的话，对方的修为岂不是在结丹后期之上？
“小黑，他身上的死气是真的吗？”
陈江河感觉有些不真实。
那么浓郁的死气，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坐化。
“是死气，非常浓郁的死气，我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那死气就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主人，这个老头太厉害了。”
小黑心有余悸的说道。
陈江河出言安慰一句：“不用心惊，迟早有一天，你也能达到他那个地步，甚至比他更强。”
“嗯，将来龟爷一定比他强。”
陈江河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怪老人，心中想到怪老人说的那句话。
福缘深厚，气运欠缺？
陈江河修仙一百五十二载，一路行来，处处小心谨慎，稳健经营，方达到了这个境界。
他知道这是忌争忌斗，小心谨慎带来的好处。
但同样也清楚，自己还是有些气运和福缘的，不然的话，就算是再如何谨慎，也早已殒落在仙途之中。
所以，陈江河一路走来，感觉自己福缘的确深厚，同样的，他感觉自己气运也很足。
旋即，他飞向万福山突破之地。
不能因为他人的一句话，影响自己的道心。
修仙者，哪个不是身居大气运，且福缘深厚之辈？
“咦？！又有人要突破了！”
“秦风前辈刚结出五纹真丹，这位道友就冲击结丹，有些鲁莽了。”
“话不能这么说，万一秦风前辈结丹的气运未散，这位道友此时结丹，岂不刚刚好？”
“这倒也是，说不定就借运结成三纹内丹，甚至是四纹真丹了。”
“两位说的这么好听，为何不去冲击结丹？”
“呵呵…秦风前辈吸了千年散修气运，在下可不敢此时冲击结丹。”
“哈哈，等这位道友结丹之后，我再言冲击结丹。”
“诸位可知方才前往突破之地的道友是谁？是家族子弟？还是我辈散修？”
“那位道友有些面生，倒是不曾见过，应该是其他仙城前来冲击结丹的修士吧！”
“或许是，在下也没见过。”
“……”
随着陈江河进入万福山突破之地，原本想要离去的修士，又纷纷留了下来。
站在环河长廊之上，注视着突破之地。
他们都想看看这位妄想借运结丹的道友，能否结丹成功。
这一刻，就连那些大家族的结丹大能，也都是看向了突破之地。
他们都有些疑惑。
按理说，秦风结出五纹真丹，这些散修都会停歇一段时间。
先让那些不知道内情的外来筑基圆满修士结丹，等失败到了一定数量，然后本地修士再开始结丹。
虽然这样也不会提升结丹成功率，但却可以多一分结丹的信心。
“秦道友，你认为冲击结丹的这位道友，能否结丹成功？”苏红玉看着刚结丹成功的秦风，笑问一句，算是打开了拉拢的话题。
“定能结丹成功。”
秦风肯定的说了一句。
“噢？”
苏红玉看着秦风这么信誓旦旦的话语，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虽然她不相信什么结丹垫子之说。
但是她对秦风如此肯定的语气，极为不理解。
那些大家族结丹大能，也都是疑惑的看向这位散修五纹真丹真人。
“秦某是散修，为了结丹成功，也信各种有助于结丹的流言，此番结丹，也曾沐浴焚香。”
“然，秦某结出五纹真丹，在散修的眼中便是吞吸了散修千年气运，此时不利于结丹，这位道友却不在乎那么多。”
“要么是对结丹有着十足的信心，要么就真是所谓的借运结丹，放手一搏。”
秦风淡笑一声：“这两种可能，秦某更倾向于前者。”
言罢，秦风看向诸位大家族中的结丹大能，歉意说道：“诸位道友心思，秦某了然，还请诸位道友恕罪，秦某闲云野鹤惯了，不想加入任何势力。”
此言一出，那些大家族中的结丹大能都是露出无奈之色，不过也却没有恶言相向。
都是对秦风恭贺道喜。
对于这种散修天才，若是不能拉拢，自然也是不能得罪，结下善缘才是上策。
既然无法拉拢秦风，这些大家族中的结丹大能，也都是趁此机会询问苏红玉，王家离开赤海仙城一事。
在大半年之前，王家悄声无息的离开了赤海仙城，没有与任何一个家族言及过此事。
就连与赤眉老道交好的青阳道人，也是事先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苏红玉对此也是疑惑。
王家在赤海仙城发展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了呢？
还是趁着赤海真人与苏家不少结丹中期大能外出的这段时间离开。
不告而别，总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人浮想联翩。
给苏家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毕竟，王家的不告而别，会让人感觉苏家容不下别的家族，是有意将王家驱赶。
还有就是，赤眉老道寿元将尽，对苏家没有用了，所以才被赶走。
这让其他的家族，难免生出兔死狗烹的心理。
少不了苏家挨个安抚。
……
万福山，散修突破之地是一处水潭，在水潭的中央则是有着一块莲台形状巨石，浮在水面之上。
在水潭的四周，则是布置着四座三阶聚灵阵。
这也是四海商会为了吸引散修在赤海仙城发展的一种福利，给予了极好的突破环境。
陈江河飞身到莲台巨石，盘膝坐下，修炼【万水真经】两个时辰后。
状态调至最佳。
对于结丹，他有着必成之信心。
平庸结丹法门，三份结丹灵物，九成结丹之法。
陈江河不仅有着结丹必成之心，对于结出的内丹品质，也是有着极大的自信。
影响他结丹最大的阻碍，便是灵根天赋，如今他的灵根已经融为五行灵基。
在化灵之前，可堪比三系真灵根。
故而，这个阻碍已经不存。
“万法归灵，聚海成丹……蕴丹成道，凝~”
陈江河口念法诀，左手抚丹田，右手捏聚灵诀，开始冲击结丹。
轰隆隆！
陡然，水潭边上的聚灵阵感应到了有修士冲击结丹，直接开启运转，狂吸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气。
在万福山之上形成了两个巨大的灵气漩涡，演化灵气潮汐。
那些围观的修士看到这一幕，都知道这是冲击结丹开始了。
第一关元气淬体。
这是考验修士的肉身是否足够强大，能否承受的住天地元气淬体。
两个巨大的灵气漩涡逐渐相融。
形成的灵气潮汐衍生天地元气，与这些灵气融为一体，使灵气在瞬息间转变为灵力。
陈江河手印变幻，捏凝丹法印，引天地灵气灌体。
轰隆！
浩瀚的灵力漩涡化作一道光柱，向陈江河的肉身倾注而下，犹如灵光透体。
在灵力之中掺杂着天地元气。
在进入陈江河肉身之后，开始发挥其威能。
这一刻，元气淬体，就犹如天地烘炉一般，炼化陈江河的肉身，也在升华肉身。
饶是陈江河的肉身已经足够强大，但是蕴含天地元气的灵力，还是能为他再次提升肉身修为。
陈江河没有丝毫犹豫，开始运转【九转补天功】炼化这些蕴含天地元气的灵力。
他的肉身堪比结丹初期体修，完全不担心元气淬体失败，故而连结丹灵物都无需用。
陈江河运转【九转补天功】第三变·化灵法决，以意导气，引天地灵力，循十二正经周流三十六遭，每遭将灵力融入肉身三分。
最终将这些灵力全部融入肉身，使元气淬体的光柱消散。
“八个时辰？竟然只用八个时辰过了元气淬体？！”
“这位道友好深厚的根基，好强大的肉身啊！”
“八个时辰完成元气淬体，似乎秦风前辈也是八个时辰完成的元气淬体，难不成这位道友也要结五纹真丹不成？”
“不只是秦风前辈，道友忘了那位七纹金丹的元婴仙种了吗？他也是八个时辰完成元气淬体。”
八个时辰完成元气淬体，在近些年之中，也只有两个人达到，那就是七纹金丹姬无烬，和刚结出五纹真丹的秦风。
苏红玉和阮铁牛都是用了九个时辰。
但是完成元气淬体的快慢，并不能影响最终的结丹品质，越快越代表肉身强大。
陈江河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长时间完成元气淬体。
他现在只知道，淬灵凝核，要开始凝聚结丹法力了。
轰！
灵气漩涡再次聚起，比第一次更为巨大，有千丈之巨，高数百丈。
陈江河手捏凝丹印，按于丹田，右手掐诀，引动天地灵气。
这一刻，陈江河以丹田为炉，自身精血为火引，点燃涌入丹田内的灵力。
神识操控精火，将丹田中的法力海反复淬炼，需将拳头大小的法力海淬炼成米粒大小的固态灵核。
天地灵气在源源不断进入陈江河的丹田。
精火也在熊熊燃烧，陈江河的精血同时在快速的消耗。
“赤霄真火，凝炼万法，成吾结丹大道！”
陈江河心念一动，赤霄火竹出现。
一道道印法打出，随着【万水真经】结丹篇的运转，赤霄火竹被引入丹田，代替精火，淬炼法力海。
结丹灵物对于第二关淬灵凝核，淬炼结丹法力，有着抵消精血消耗的妙用。
陈江河有着四份结丹灵物，有着足够的结丹灵物淬炼法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
赤霄火竹形成的赤霄真火还在煅烧着丹田烘炉，淬炼法力海，逐渐将法力海化为了鹅蛋大小。
但是这远远不够。
五个时辰过去。
陈江河还在淬炼法力，原本拳头大小的法力海，此时已经成为了指甲大小。
但还是无法做到蕴养丹胎的地步。
按理说，第二关法力只需要五个时辰，便可淬炼成结丹法力，但陈江河修炼的是【万水真经】。
法力比别人多出了三成，在淬炼法力之时，同样要比别人难上三成。
七个时辰后。
陈江河才将法力海淬炼成米粒大小。
看着丹田中那颗漆黑透亮的法力海米粒，赤霄火竹蕴含的天地元气完全依附在了上面，形成了一个乳白色的茧。
轰！
天地元气入体，从丹田直冲天灵，继而涌入识海，将灵台之上的灵魂包裹。
陈江河没有感觉那种撕裂感，以及碾压感，只感觉灵魂在天地元气淬炼之下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他的神魂强大，神识可堪比结丹初期大能。
与结丹初期大能差的，也就是灵魂尚未凝实，成为神魂实体。
又取出一份结丹灵物，以【御魂真解】炼化，融入识海，淬炼灵魂。
陈江河不缺结丹灵物，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省资源。
如果仅凭丹田那一股天地元气，能否将灵魂凝为实体，升华成神魂，都是一个未知数。
这份结丹灵物的作用，便是让其中蕴含的天地元气充实识海。
使他的灵魂可以做到百分百凝聚成神魂。
陈江河运转【御魂真解】，不知外面时间流逝，直到灵魂精魄在天地元气的淬炼之下，凝为实体，成为神魂之后，他才醒转过来。
感受到识海中的神魂，陈江河知道，结丹的前三关已过，只需要过了接下来的道心关。
他便可成功凝丹，使丹胎破茧成丹。
“我之道心可直面任何过往。”
这一刻，陈江河心如止水，没有丝毫波澜，开始回顾一百五十二载的修仙历程。
在这个期间，可能会有心魔滋生，稍有不慎，道心变回破碎。
随着陈江河回顾仙途。
他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画面，又仿佛置身于每一个画面之中。
这一刻，陈江河的灵台通明，思绪清晰，可以将过往的一切全部记起。
看着以前的种种过往。
陈江河没有回避，而是坦然面对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从十四岁引气入体，踏上仙途那一刻起，陈江河无愧任何之事。
当画面上出现了余大牛之时，画面不再变动。
不是陈江河道心受到了影响，而是想要多看几眼。
在这个残酷的修仙世界中，余大牛被他视作唯一的亲人，也是最值得相信的人。
看着画面中的余大牛，陈江河仿佛置身其中，看到余大牛在对自己祝贺。
“大哥，恭喜你结丹，这是俺轮回百世难以达到的仙道高度。”
“可你却是大哥无法回去的过往。”
陈江河笑着说道：“小牛已经结丹，比我这个做伯父的还要快一步，你应该很高兴吧！”
“你家这小子出息了，我结丹都还要靠这小子。”
“大哥，他不也是你的小子吗？”
余大牛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他的身影开始虚化，望着陈江河说道：“大哥，祝你仙道长青，得证长生大道，俺就不打扰你结丹了，哈哈……”
呼~
画面一转，余大牛消失。
陈江河这一刻道心更加坚定，无惧一切。
随之，画面之上又出现了千山坊市，他被请到了符师联盟，看到了岑临川的父亲岑向北，在逼迫一众二阶符道宗师为岑临川炼制二阶上品符篆。
其中就包括陈江河。
他看到自己受到岑向北的胁迫、威逼，甚至动了手。
陈江河看到这一幕，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意动之色，不过是虚幻的面罢了。
岑向北当时虽然有胁迫之意，但却没有明面上的威逼，更没有动手。
再说，他与岑家因果已了。
这些不过是虚妄罢了。
随之，画面一转，出现了百艺论道会场上的一幕，王星海如同疯狗一般，对着他辱骂。
还有一个个结丹大能修士，在看他的笑话，出言嘲讽。
这一幕更是让陈江河哭笑不得。
别说再来一遍，就算是再来一千遍一万遍，他还是不予理会，哪怕他可以当场杀了王星海，也不会出手。
只要有让自己陷入危境的可能，他都不会出手。
尤其是这种可以避免的局面。
等将来有了实力之后，自然可以了结因果，图一时之快，反而会误了自身仙道。
轰！
陡然，画面再次变幻，一座仙岛之上，赤蛮子祭出噬魂幡，对着一众修士施法。
一个个修士的神魂被收入噬魂幡，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高佩瑶、惊鸿夫人、楚云天、岚真人、云心仙子、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噬魂幡中挣扎，然后被赤蛮子一口一口的吃掉炼化。
这一幕无比真实，似乎让陈江河进入了其中。
“吾与赤蛮子因果难消，无需制造这些幻境加深因果。”
识海中，陈江河神魂一挥手，将这个近似于幻境的画面破去。
结丹之时的道心关，并非结婴心魔，只有结婴引发天劫，才会有心魔幻境。
结丹只要道心坚定，便可不被这些画面中的假象和幻象迷失自我。
继而道心不稳，被心魔趁虚而入。
短短两个时辰，陈江河被引入上百种过往幻象、假象。
当陈江河看破这些幻象和假象之时，天地异象陡变，灵气潮汐加剧，千丈灵气漩涡化作光柱，再一次灌注陈江河的肉身。
轰！！！
一道千丈光柱出现在万福山。
看到这一幕，围在环河长廊的修士都知道。
这是要结丹成功了。
道心关已过，接下来的凝结内丹，就算是没有结丹灵物，也可使丹胎破茧成丹。
“成功了？这位道友竟然真结丹成功了？！”
“不是，秦风前辈已经吸了散修千年气运，他怎么可能成功？”
“难道借运结丹真可行？”
“嗐！涂某先前就言，秦风前辈结丹之后冲击结丹必成，却被这位道友抢了先。”
“什么道友？要称呼前辈！”
“不知这位前辈结出的是几纹内丹？借运结丹，应该不可能结出真丹吧？！”
面容苍老，皮肤皱褶如同枯木皮，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死气，似乎大限将至。
可是他的身躯挺拔，又不似将要大限之象。
去四海酒楼之时，只是在角落拐角处看了一眼这个老人，当时还感觉有些奇怪。
“修为又跌落到了结丹初期？”
距离当初见这位老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那个时候这位老者就已经是死气横生，日落西山。
陈江河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老者，他不记得与其认识，也不记得见过他。
“主人，是覆海仙城碰到的那个怪老人，奇怪，上一次他还是结丹初期，隔了几天突破到结丹中期，现在怎么又成了结丹初期？”
小黑传音一声。
陈江河不动声色，躬身行了一礼。
结丹初期大能，怎么会要一壶价值一块灵石的上品仙灵酒？
后来，他还被这位怪老人给留住了，但对方什么都没有说，让他又走了。
陡然，陈江河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么奇怪的一个老人，对他来说，应该是印象极深，但是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是谁。
陈江河还感觉震惊，不可置信。
现在竟然又变回了结丹初期，难道是因为气血衰败导致境界跌落？
“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陈江河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黑的声音在陈江河灵台上响起。
这时，陈江河想起了眼前这个老者是谁，初来星罗海之时，在覆海仙城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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