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沐月在侧，他早已一剑封喉，懒得与乌孙王多言。
“武安君，不如这样——我放你离去，还可助你对抗匈奴。过往恩怨，就此作罢，如何？” ＷＷw．5Ｗx.ＯRG
乌孙王试探着开口。
风卷残云，杀机四伏。
“时机已过。”
执夫轻轻摇头。
“杀！”
刀光乍起，执夫挥刀迎敌，挡下迎面而来的攻势。
“你能走吗？”
他头也不回，问身后之人。
“我走了，你怎么办？”
沐月声音微颤。
“我不会有事。你离开，我才能无牵无挂。”
他语气温和却坚定。
高处的乌孙王目睹这一幕，心生一计。
“先杀他身边女子！”
他指向沐月，厉声下令。
执夫闻言怒意顿生。“乌孙王，我今日立誓——这片大地上，将再无乌孙之名！”
士卒蜂拥扑向沐月。
执夫旋身一跃，以身为盾，替她挡下一击。
“叮，是否使用复活币……”
“用！”
心念刚落，湛卢出鞘，长矛断裂，残刃自胸前抽出。
沐月望着那染血的身影，眼眶泛红。
“执夫，你……”
“无碍。”
他淡淡回应。
话音未落，敌人再度围攻而来。
恰在此时，一千胡骑疾驰而至。
见夫长重伤被围，众人怒吼冲阵。
“护住夫长！”
胡骑齐声高喝，攻势如狂风骤雨。
乌孙军阵瞬间溃散，无人可挡其锋。
转瞬之间，胡骑已杀至执夫身旁。
“护好她。”
执夫低语一句，随即提刀直取乌孙王。
沐月拾起武器，紧随其后，为他扫清背后的威胁。
乌孙王见执夫逼近，宛如死神降临，连连后退。
“拦住他！快拦住他！”
他嘶声呼喊。
可身边侍卫，无一人能挡其半步。
眨眼间，执夫已至眼前。
乌孙王欲逃，却被一把擒住，如同稚童般被提起。
“还想往哪逃？”
执夫冷声质问，随手将他摔落在地。
“我认罪！饶我性命！”
环顾四周铁甲骑兵，乌孙王浑身战栗。
“我不杀你。我要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你的国家，是如何在我一万胡骑之下，灰飞烟灭。”
执夫声音低沉，字字如冰。
“虎骑听令！王宫上下，一个不留！”
执夫一声令下，声音如刀锋划过寒夜。
“得令！”
虎骑齐声回应，随即冲向王宫后方，铁蹄踏碎寂静。
乌孙王听见这话，脸色瞬间灰白。
他知道，大势已去。
他的妻儿老小，皆难逃一死。
沐月紧随执夫身旁，为他包扎伤口，指尖微微发颤。
执夫拖着乌孙王走出宫殿，城门外，孝婴正率虎骑列阵入城。
远方尘土翻腾，乌孙大军集结，号称十万之众，试图阻挡虎骑铁流。
可虎骑所至，血流成河。
无论妇孺老弱，皆未能幸免。
勾结匈奴，觊觎大秦疆土，便是死路一条。
“执夫，这些人……真的非杀不可吗？”
沐月望着倒地的平民，目光低垂。
“战争本就如此，你得看清楚。”
执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坚定。
既然选择了跟随，便不能再有犹豫与软弱。
乌孙王眼睁睁看着族人倒在血泊中，心如刀割。
他悔不当初——若未答应匈奴的密谋，若未允准乌真行刺秦使，何至于此？
若是如月氏一般安守边陲，今日或许尚存一线生机。
“武安君！他们都是无辜的！我愿以命换命，只求你放过他们！”
乌孙王扑通跪地，额头磕在泥土上。
“我方才说过什么？”执夫冷冷反问。
若他先前不曾对沐月下杀手，或许尚有一线转机。
如今，恩断义绝，寸草不留。
乌孙王抬头看向沐月，眼中满是哀求。
“姑娘，救救我的子民吧……”
沐月静静望着他，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
战场之上，仁慈是奢侈。
十万乌孙兵卒在虎骑冲击下节节溃退，阵型崩裂。
两炷香时间不到，已折损过半。
深入王宫的虎骑提着数颗头颅归来。
他们将头颅掷于乌孙王脚边，溅起血泥。
“夫长，事已毕。”
一名骑兵禀报。
“留两人看守此人，其余随我冲锋！”
执夫翻身上马，率先冲出。
“全力压上！”
孝婴见其从敌军背后突袭，立即下令。
“风！”
虎骑齐吼，气势如雷。
执夫率一万骑兵，自敌军后方强行穿凿，撕开防线，直贯腹心。
孝婴则分兵三路：一路三千骑，仿执夫之法，穿透战场，直插包围圈内，与主力会合；右翼一路，由副将领兵，从侧翼切入，搅乱阵脚；他自己亲率三千精锐，正面强攻，封锁退路。
沐月犹豫一瞬，还是跟了上去。
刀光起处，血溅三尺。执夫一路前行，凡挡路者皆被斩杀。转眼间，已杀入宫殿深处。
他拔出湛卢，寒光直指乌孙王咽喉。
刺杀失败后，他愈发相信执夫所言非虚。
与其拼上全族命运，不如暂且低头求存。
“执夫！你疯了吗？”沐月看着满地尸体，声音发颤。她从未见过他出手杀人，只知他极强，却不知如此冷酷。
“乌孙当灭。”执夫眼神冰冷，“方才刺杀我的人，是乌孙王所派。他们与匈奴暗通，图谋大秦江山。”
乌孙王一声令下，孤注一掷。
他赌自己能留下此人，赌十万兵卒足以抗衡那即将到来的一万胡骑。
对方脸色骤变，面具撕下，“一千精兵在此，你们二人也敢妄动？”
沐月下意识想亮明身份，却被执夫一手拦住。
他语气平静，目光如霜。
执夫心中默数，估摸着再过片刻，千名胡骑便会赶到。
“区区千人？几十万大军围我，我也安然脱身，你这点兵力，何足挂齿。”
“你要去哪儿？”沐月见他全副武装，心头一紧。
“想活命，就乖乖待着。”执夫丢下这句话，推门而出。
话音未落，四周脚步声密集，乌孙士兵层层围拢，刀戟森然。乌孙王亲自现身，怒视执夫：“武安君，我以诚相待，你为何屠戮我族？”
执夫冷笑，“演戏不必再继续。你的刺客已招供一切。勾结外敌，意图犯上，罪无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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