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的情况啊,其实跟蔡云相比并没有好多少呢。”我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李斌,话语之中流露出些许深深的慨叹之意,“你可还记得吗?就在你攻读博士学位的第四个年头时,几乎每天都会跑到我的家中来寻求帮助和支持哦!那时侯的你呀,双眼布满血丝、眼圈发黑发红,仿佛被熬夜折磨得够呛;而你的头发更是大把大把地掉落下来,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之情呐!听你诉说着导师王教授竟然要求你同时参与三项横向研究课题工作,这使得你完全没有时间去专注于撰写属于自己的博士毕业论文啦!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你已经快要步入而立之年咯,但你的父母却整日不停地给你打来电话催促着你赶紧成家立业,那种焦急万分的心情真可谓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难受至极哟!”当谈及起昔日那段不堪回首的陈年旧事时,只见李斌的面庞之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充满无尽苦楚与无奈意味儿的淡淡微笑来,并轻声回应道:“是啊,叔叔您说得一点儿没错呀!时至今日再回想起往昔岁月里那段艰苦卓绝且令人倍感煎熬的读博生涯经历之时,我仍旧觉得恍若隔世般难以忘怀呢!
毕竟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本硕博连读模式下一路走来,可以说是风调雨顺、一帆风顺吧!原本还天真无邪地认为只要坚持到底就一定能够轻轻松松地完成博士学业并顺利拿到毕业证书离开校园踏入社会开始全新人生旅程的,谁曾料到实际情形居然会如此艰难险阻重重叠叠呀!”
“想要毕业,那当然是一件好事情啦。”我一边紧盯着眼前的蔡云,一边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不过嘛,关于能否成功毕业这件事儿呀,归根结底还是得看你自身的科研成果到底怎么样还有就是你撰写的那些学术论文质量究竟如何等等这些因素才行哦!虽然说我可以出面向你的博导还有你们学院方面替你传达一下相关信息或者说几句好话之类的,但说到底最终能不能够顺利通过考核并且拿到毕业证,关键之处仍然在于你本人是否具备足够强大过硬的实力哟!” WWw.5Wx.ORG
蔡云在一旁连连点头,深有同感地说:“斌哥说得太对了。我现在每天都要读几十篇英文文献,眼睛都快要看瞎了。上个月,我投了一篇论文到一个核心期刊,结果被拒稿了,理由是研究方向不够新颖。那段时间,我天天失眠,吃不下饭,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读博士。”
“除了学业压力,经济压力也很大啊!”李斌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想当年咱们读博士那会儿,学校每月给的补贴少得可怜,满打满算也就一千来块钱而已。可你们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这座城市里物价飞涨,这点儿钱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嘛,压根儿就没办法满足最起码的日常生活开销呀!所以呢,那个时候我为了节省开支,每天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顿顿都跑去学校食堂挑最便宜的套餐下手;至于穿的衣裳嘛,则统统都是从互联网上淘来的那种几十块钱一件的地摊货喽……唉,说起来真是心酸呐!遥想当时,我的那些同窗好友们,好多人早就踏入社会摸爬滚打好几年啦,其中一部分甚至都购置了房产和座驾,要么就是娶妻生子过上幸福美满小日子咯;再看看我自己吧,居然还要依靠家里源源不断地给钱才能维持生计去念书深造,这种巨大的差距实在是太伤人自尊心啦,心里头别提有多不是滋味儿咯!”
听到这里,一旁的蔡云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喉咙也开始有些发堵,但还是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下来,并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其实吧,跟斌哥相比之下,我可能会过得更为艰难困苦些哟!毕竟我出生于偏远落后的农村地区嘛,俺爹俺娘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巴交庄稼汉,他们含辛茹苦供养我读完本科学业之后,紧接着又咬牙坚持着把我送进研究生院攻读硕士学位,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到最后咱家基本上算是倾家荡产咯,不仅将多年积攒下的全部家底都挥霍一空,而且还背负起相当数额的外债呢......”
此刻,当目光落于眼前这两位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身上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感顿时涌上心头。毕竟,在众人眼中,博士生无疑乃是高学历、高智商之典范,亦是国家未来之栋梁。只是,又有多少人能够洞悉隐藏在此等耀眼光环背后的沉重负担呢?那些鲜为人知的压力与痛楚,恐怕只有亲身经历者方能深切体会吧!
“此外,与导师之间的关系处理起来同样棘手异常啊……”李斌的话语间流露出丝丝无法掩饰的无奈情绪,“咱们在读博期间,多数导师皆终日忙碌不堪:有的忙于潜心钻研学术课题并积极争取各类科研项目;有的则埋头苦干于繁琐复杂的行政管理事务之中,故而无暇顾及指导门下弟子之事。”有的导师,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学生有问题想请教,都找不到人。要是遇到一个负责任的导师还好,要是遇到一个人品不怎么样的导师,那真的是有苦难言。”
“我当年的导师王教授啊,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忙人!”李斌感慨地回忆道,“他整天埋头于自己的科研项目之中,对我们这些学生简直不闻不问。当初好不容易被他招进门下,本以为能得到一些真传和指导呢,没想到却成了他手下的廉价劳工。”
李斌无奈地摊开双手继续说道:“自从进入这个课题组后,我便开始了无休止的忙碌生活。王教授似乎将我视为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工具人,不断指派给我各种各样与我个人博士研究方向毫不相干的任务。什么写项目申报书啦,整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实验数据啦,还有没完没了的撰写工作报告等等……总之只要是和项目相关的事情,统统都得由我来负责处理。而我自己的博士论文,则只能见缝插针般地抽空去完成。”
李斌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这样日复一日地忙碌着,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完全失去了自我支配的时间。曾经无数次向王教授提出请求,希望能够多给自己留些精力和时间用于钻研博士课题,但每次换来的都是那句冷冰冰的回应——‘先把项目搞定再说吧,等项目成功了,对你顺利毕业自然也是大有裨益的’。”
“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到您。”李斌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要不是您出面找王教授和刘院长说情,让我把主要精力放在博士论文上,我真的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毕业。”
“现在的情况,比我那时候更糟。”蔡云深深地叹息一声:“斌哥啊!您有所不知呐,如今咱们这所学院里的许多导师都将学生视作他们个人的专属秘书一般对待呢!这些个所谓的导师们,不但指使学生协助完成科研课题,甚至还会使唤学生帮忙操持家事、接送小孩以及购物等等杂务琐事。而我的那位导师更是变本加厉,时常打发我替他收取快件包裹、购买早点食物,偶尔竟然还要我前往他家负责清扫整理房间内务。说实在话,其实我内心深处极不情愿如此行事,但却又不敢轻易回绝,生怕一旦忤逆了他老人家的意思,便会遭到他暗中刁难报复,从而导致无法顺利通过学业考核拿到毕业证书。”
稍作停顿后,蔡云接着愤愤不平地抱怨道:“然而,更有甚者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据闻邻室那间实验室里有位正在攻读博士学位的研究生,居然惨遭其导师派遣远赴异地他乡开展某项重要科研项目长达整整两年之久。在此期间,该生几乎完全没有充裕时间用于撰写属于自身的博士毕业论文。待到历经漫长岁月终于返回原地准备着手撰写论文之际,方才惊觉原来自己一直以来苦心钻研的学术领域早已被其他竞争对手捷足先登抢占一空。事已至此,无奈之下也唯有忍痛割爱另起炉灶重新选定全新研究方向从头开始,可谁曾想最终还是未能如期按时完成学业,至今仍处于延期毕业状态且遥遥无期呐!”现在他都快三十五岁了,女朋友也跟他分手了,整个人都快抑郁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些情况,我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近年来,伴随着高等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和国家对于高层次人才需求的持续增长,博士生招生规模呈现出逐年递增之势,但与此同时,由此引发的一系列相关问题亦逐渐浮出水面并愈发凸显——其中尤以博士生培养质量下滑最为引人注目且饱受诟病:一方面表现为部分导师因自身精力有限或责任心缺失导致其对所带学生疏于管教甚至放任自流;另一方面则体现于某些导师将学生视为廉价劳力肆意压榨剥削致使后者身心俱疲苦不堪言。在此种恶劣环境之下,众多博士生犹如负重前行之骆驼终至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长时间身处高度紧张焦虑之中,进而诱发各类心理健康隐患乃至酿成无法挽回之恶果。
“诚然如此!当下阶段,博士生群体中的心理健康状况着实已演变成一个亟待关注解决之重大课题矣。”余感慨道,“犹记得往昔供职于本校科技处时,曾亲睹若干罹患精神疾患之博士生身影。彼等或因学业延期所致巨大压力罹患重度抑郁病症;抑或缘自科研实验受挫萌生轻生念头欲结束生命旅程。去岁之际,南京大学竟爆出一则令人痛心疾首之消息——该校一名博士生竟然由于与导师间存在矛盾冲突最终选择以极端方式终结自己宝贵之人生,此等惨剧真可谓发人深省、令人唏嘘不已啊!”
“是啊,我身边就有这样的同学。”蔡云感慨地说道,“我们实验室的那个师兄啊,真是太不容易了!由于论文屡次遭受拒绝,再加上导师不停地催促他去完成那些繁重的项目任务,导致他近来心情极度低落、焦躁不安。常常独自一人躲在实验室里默默哭泣,嘴里还嘟囔着觉得人生毫无意义之类的话语。大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才能帮助到他呢。”
一旁的李斌深有同感地点头附和道:“唉,我对此也深有体会呀!如今我在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担任教师职务,并指导一些研究生们开展学术研究工作。所以我时常告诫我的学生们,如果他们对科研感到厌烦无趣或是无法承受其中所带来的巨大压力时,千万不要勉强自己继续苦苦支撑下去,可以随时来找我坦诚相谈;倘若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无路可走的地步,那么转学甚至直接退学都是可行之选哦。毕竟身体和心理健康才最为重要嘛,我可不希望我的这些孩子们会重蹈覆辙,经历我曾经亲身感受过的那种无尽折磨与痛楚啊……”其实,对于博士生来说,导师的作用至关重要。一个好的导师,不仅能给学生提供学术上的指导,还能给学生提供心理上的支持。而一个不好的导师,很可能会毁掉一个学生的前途。”
“叔,您说得太对了!”李斌感慨地说道,“想当年,如果我能有幸碰到一位优秀的导师,或许我就不至于如此艰难困苦了吧。如今啊,当我自己开始指导研究生时,便下定决心尽可能多地抽出些时间与这些年轻学子们交流互动,去深入了解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以及所面临的种种困境,并给予他们不可或缺的援助支持。不仅如此呢,我还时常会将自身往昔攻读博士学位期间的那些宝贵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让他们明白:一旦遭遇难题切勿心生畏惧退缩之意,而应当立刻主动寻求与导师的沟通协商之道。”
话锋一转,李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紧接着又补充道:“哦,对啦,叔,有件事儿您可能不太清楚——上海交通大学近来推出了一项全新的政策措施,竟然把博士生能否顺利如期完成学业同导师的绩效考核直接挂钩起来咯!也就是说呀,倘若某个博士生无法按照既定计划按时毕业离校,那这位负责指导他/她的导师恐怕就得承受来自学校方面施加的巨大压力喽,搞不好连日后招收新生的名额都会因此大打折扣呢!”这个政策一出,网上都炸锅了,很多人都说,终于能治治那些只顾自己发论文、不管学生的导师了。”
“我知道这个政策。”我说道,“不仅是上海交大,复旦和清华也跟进了类似的规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政策确实能督促导师更加重视学生的培养,减少导师过度使用学生劳动力、拖延学生毕业的情况。教育部的数据显示,全国博士平均学制已经超过四年半了,很多学生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个政策的出台,也是为了缓解博士生的压力。”
“我觉得这个政策特别好!”蔡云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要是我们学校也能出台这样的政策,那简直就是太好了!那样的话,我的导师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随随便便就让我延期毕业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着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然而,就在这时,我插话道:“不过呢,也有一部分人对这个政策表示担忧哦。他们认为,这个政策可能会引发一系列潜在的问题。比如说啊,有些导师可能会因为害怕学生延毕从而影响到自己的绩效考核,所以都不太敢去带领那些风险较大或者具有高度创新性的项目啦。毕竟这些类型的项目通常需要较长的时间来完成,而且其中还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导致学生们极有可能出现延迟毕业的情况哟。如此一来呀,恐怕真的会给学术创新带来不小的阻碍呢。”
听了我的这番话后,一旁的李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嗯……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哦。其实吧,学术研究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变数与挑战的领域嘛。历史上那么多伟大的科学发现以及重要的学术成就,不都是经过无数次反复试验、摸索甚至遭遇挫折之后才得以实现的吗?可要是导师们仅仅只是由于担心承担责任,就轻易放弃去指导那些**险的项目,这无疑将会极大程度上地束缚住学术创新前进的步伐呀!”
“还有人担心,这个政策可能会导致导师对学生的要求过于严格,给学生带来更大的心理压力。”我继续说道,“毕竟,导师的考核和学生的毕业直接挂钩,导师为了让学生能按期毕业,可能会给学生布置更多的任务,让学生承受更大的压力。”
“那您觉得,这个政策到底是好是坏呢?”蔡云问道,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觉得,这个政策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规范博士生培养过程,保障博士生的权益。”我说道,“任何政策都不可能十全十美,都会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关键在于如何在具体实践操作时持续改进、逐步优化,并寻求一种恰到好处的平衡状态。举例而言,可以构建更为严谨且合乎情理的导师考评体系:不仅需考量学生的结业比率,还应关注其培育水准以及学术领域内的创新性产出等方面情况;与此同时,亦必须设立完备无缺的博士研究生投诉渠道,从而确保当学生遭受导师不公正待遇之际,能够寻觅到合适之地倾诉心声并讨回公道。” “提及申诉途径一事,某些海外国家的成功经验确实值得我国予以仿效学习。”
李斌插话道,“就在去年,我曾赴往美利坚合众国出席一场学术研讨活动期间,意外获知众多位于该国境内的高等学府均已搭建起一整套成熟而周全的博士研究生申述制度架构。倘若某名学生自觉遭逢来自导师的不公平对待,则可径直向校方所对应的职能机构提出诉求主张,届时校方便将迅速组建一支专业性极强的专案调查组展开深入细致地查究工作。一旦经过查证核实后确认为事实存在,那么涉事导师将会承受相对应的惩处措施,情节严重者甚至可能会面临被剥夺指导资质之虞。”
“是啊,我们国家也正在学着建立这样的申诉通道。”我说道,“近年来,教育部也出台了一系列文件,要求各高校建立健全博士生权益保障机制,畅通申诉渠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说明我们国家越来越重视博士生的培养问题了。”
“希望这些政策能够真正落实到位吧。”蔡云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要是我们学校也能有完善的申诉通道,我也不用这么害怕我的导师了,也不用特意过来麻烦您了。”
“你放心,随着国家对博士生培养质量的重视,这些问题都会慢慢得到解决的。”我安慰道,“现在,很多高校都在积极推进博士生培养改革,完善导师责任制,加强对博士生的心理健康教育和疏导。我相信,未来博士生的处境会越来越好的。”
“借您吉言,希望如此吧。”蔡云点了点头,眼神里的不安少了几分。
“好了,说说你的事吧。”我把话题拉回到蔡云的毕业问题上,“你刚才说,你的博士论文初稿已经完成了,也发表了两篇核心期刊论文,其中一篇是C刊。按你们学院的要求,已经达到毕业条件了,对吗?”
“是的,鹿老师。”蔡云连忙说道,“我们学院要求博士生毕业时,至少发表两篇核心期刊论文,其中一篇是C刊。我的两篇论文都已经发表了,论文初稿也已经完成了,并且经过了导师的初步审核。导师说我的论文整体不错,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修改完善。他让我再延期一年,跟着他做一个横向项目,说是能让我的研究成果更丰富,对我以后找工作也有好处。但我真的不想再延期了,我想早点毕业,早点工作,早点给家里和女朋友一个交代。”
“你导师是谁?”我问道。
“是我们学院的赵教授。”蔡云说道。
“赵建国?”我问道。
“是的,鹿老师,就是赵建国教授。”蔡云点了点头。
我心里笑了笑,赵建国这个人,我太熟悉了。他是我们学校的资深教授,科研能力很强,手里有很多项目,但就是对学生不太负责任,喜欢把学生当成劳动力使唤。当年李斌的导师王教授跟他是一个教研室的,两个人的作风差不多。
“赵建国这个人,我认识。”我说道,“他确实是个科研能手,但在指导学生方面,确实有些问题。这样吧,我先找他谈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如果你的论文真的达到了毕业条件,我会帮你跟他说情,让他同意你按期毕业。同时,我也会跟你们学院的刘院长沟通一下,让学院也多关注一下你的情况。”
听到我的话,蔡云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里闪着泪光:“太感谢您了,鹿老师!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我能顺利毕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报答就不用了。”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人啊,自然明白读博士有多么艰难困苦。能够帮到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我心里别提多高兴啦!不过呢,我可得先跟你说好哦,我最多也就只能替你传个话而已,并不能保证事情一定能够办成。毕竟最后能否顺顺利利地拿到毕业证,关键还得看你自己写出来的论文水平到底如何以及赵教授对此持什么样的看法。所以说呀,等会儿回到家以后,你可千万别忘了继续埋头苦干、专心致志地去修订完善那篇论文才行哦,务必要将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全都处理妥当,绝对不能给赵教授留下任何可以挑剔指责的把柄哟!”
“嗯嗯嗯,我晓得啦,我晓得啦!”听到这番话后,蔡云像捣蒜似地点头哈腰,表示已经完全领会了其中深意,“等我一回家,马上就会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对论文的修改工作当中去,竭尽全力把每一处细微之处都雕琢打磨至完美无缺的境界为止。”站在一旁的李斌见状,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一半儿,他那张原本紧绷着的面庞此刻也终于舒展开来,流露出一抹如释重负且深感宽慰的微笑:“哎呀妈呀,真是太谢谢您嘞,大叔!您这次可真是帮了俺们大忙咯!想当初,若不是多亏了您出手相助,恐怕我都没办法这么轻松愉快地完成学业呐;而如今,您竟然再次向我的师弟伸出援手,这份大恩大德,我俩实在是感激涕零却又不知该用何种方式才能表达清楚啊……”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我说道,“你们年轻人读博不容易,能顺利毕业,找到一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李斌和蔡云才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蔡云又对着我鞠了个躬,再次表达了感谢。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感慨万千。
博士生,这个被外界视为光环加身的群体,背后却藏着太多的辛酸和无奈。他们承受着学业、经济、心理等多重压力,在科研的道路上艰难前行。他们是学术研究的中坚力量,是国家未来的希望,却往往被忽视、被压榨。
近年来,国家越来越重视博士生的培养问题,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试图改善博士生的处境。上海交大、复旦、清华等高校也纷纷跟进,推出了相关的改革措施。这些政策的出台,让我们看到了希望。但政策的落实,还需要一个过程,还需要各高校、各导师的共同努力。
我想起了李斌当年毕业时的情景,他也是这样,带着一身的疲惫和焦虑,在我的帮助下才顺利毕业。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大学副教授,开始指导自己的研究生,把自己当年的经历和感悟传递给下一代的年轻人。这或许就是一种传承吧。
我又想起了蔡云,这个来自农村的年轻人,带着家人的期望和自己的梦想,在博士的道路上艰难跋涉。希望在我的帮助下能让他顺利毕业,实现自己的梦想。也希望未来的博士生们,能够不再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能够在科研的道路上轻松前行,能够真正享受到学术研究的乐趣。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我的办公桌上,把搪瓷杯的影子拉得很长。还有一个多月,我就要退休了,离开这个我工作了40余年的地方。在这40余年里,我见证了学校的发展变迁,也见证了无数像李斌、蔡云这样的年轻人的成长与奋斗。我希望,在我退休之后,这所学校能够越来越好,能够真正成为培养人才的摇篮,能够让每一个在这里求学的年轻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拿起桌角的桂花糕,打开包装,尝了一口,甜丝丝的,带着浓郁的桂花香味。这味道,像极了那些年轻人的梦想,虽然经历了太多的艰辛和苦涩,但最终还是会迎来甜蜜的收获。我相信,蔡云一定能够顺利毕业,李斌的事业也会越来越好,所有在博士道路上艰难前行的年轻人,都能够迎来属于自己的光明未来。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拨通了赵建国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先是跟他寒暄了几句,然后直接切入正题,问起了蔡云的毕业情况。赵建国一开始还在找各种借口,说蔡云的论文还有很多问题需要修改,还需要再打磨打磨。我直接把话挑明了,告诉他蔡云的论文已经达到了学院的毕业条件,而且蔡云的家庭情况比较困难,年纪也不小了,希望他能够体谅一下蔡云,同意他按期毕业。
我还跟他提到了上海交大的新政策,告诉他现在学校和教育部都非常重视博士生的培养问题,导师的考核和学生的毕业已经挂钩了,如果学生不能按期毕业,对他的考核也会有影响。赵建国听我这么一说,态度明显软化了下来,说他会再认真审核一下蔡云的论文,如果确实达到了毕业条件,会考虑同意他按期毕业。
挂了赵建国的电话,我又拨通了刘院长的电话,跟他反映了蔡云的情况,希望他能够多关注一下蔡云的毕业问题,在学院层面给予一些支持。刘院长表示,他会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如果蔡云的论文确实达到了毕业条件,学院会督促导师尽快完成答辩和毕业审核工作。
几天后,李斌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赵建国已经同意蔡云按期毕业了,并且已经安排好了论文答辩的时间。蔡云也给我发来短信,再次表达了感谢。看到他们的消息,我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
又过了几个月,蔡云顺利通过了论文答辩,拿到了博士学位证书。他和李斌特意再次来到我的办公室,给我送来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雪中送炭,恩重如山”八个大字。看着他们脸上灿烂的笑容,我知道,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蔡云毕业之后,顺利进入了一家科研院所工作,不久就和他的女朋友结婚了。李斌的事业也蒸蒸日上,他指导的研究生也顺利毕业了几个,其中有一个还考上了我们学校的博士生。
大学里的博士群体,真的很难。但我相信,随着国家对博士生培养质量的重视,随着各项政策的不断完善,他们的明天一定会越来越好。而我们这些老教工,能做的,就是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自己的双手,为他们点亮一盏前行的灯。
门被推开,先探进来一张熟悉的脸,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是李斌。这孩子是我爱人那边的侄子,本、硕博连读都在我们学校,五年前要不是我出面找他学院的院长和博导说情,怕是还得在博士阶段多熬两年。如今他早已顺利毕业,先去央企待了几年,现在已跳槽到本省一所二本院校当了副教授,去年还评上了硕士生导师,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叔,您忙着呢?”李斌快步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看包装像是学校门口那家老字号的桂花糕。他身后还跟着个年轻人,个子不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厚得像瓶底,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冲锋衣,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旧帆布包,神情有些局促,眼神里带着不安和期待。
“回鹿老师,已读四年半了,马上就满五年了。”蔡云坐下时,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一声轻响,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脚,“我是想……想在满五年的时候能顺利毕业,所以今天跟着斌哥过来,想请您帮帮忙,找人打打招呼说说情。”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在回忆那些艰难的岁月:我在读博期间,深切地感受到了我们学院博士生延期毕业率之高。遥想当年,同届共有十二位博士生,但最终能够如期毕业者寥寥无几,仅有区区三人而已!其余九人皆遭遇不同程度的延迟,少则一年,多至三年不等。相较之下,我无疑是幸运儿中的一员,历经五载寒暑方才修成正果。
谈及往昔岁月所承受的巨大压力,李斌不禁语调凝重:“那种感觉绝非常人所能体悟。”首当其冲便是学业带来的如山重担。攻读博士学位与本科及硕士阶段大相径庭——本科时期只需谨遵师命,照单全收;硕士阶段虽有导师引领从事科研项目,然博士阶段却需独辟蹊径,于特定领域内开创崭新天地,并开展具有独创性之研究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日埋头于实验室与图书馆之间,孜孜不倦地翻阅浩如烟海的文献资料。偶尔为获取某一关键数据,甚至不惜重复试验数十乃至上百余次之多。要是实验结果不理想,或者论文被期刊拒稿,那种挫败感,能把人逼疯。”
我指了指办公桌前的两把椅子:“坐吧,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刚评上硕导,不忙着带学生搞课题,还有空回母校?”
李斌把桂花糕放在桌角,拉着那个年轻人坐下,自己则半边屁股搭在椅子边缘,身体微微前倾,语气热络:“这不是想您了嘛,特意过来看看您。知道您快退休了,过来跟您叙叙旧。”他顿了顿,侧身拍了拍身边年轻人的肩膀,“叔,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弟,蔡云,跟我一个学院的,现在还在读博,也是硕博连读的。”
读博这几年,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我都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与苦楚,但却始终未曾向家中索要过哪怕一分钱财。平日里,我完全依靠学校发放的那点微薄补助以及自身通过勤工俭学所赚取的些许收入来勉强度日。然而,由于生活开销着实不小,有时即便加上兼职所得仍然捉襟见肘,于是乎便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每天仅进食两餐以节省开支。
而我的女友更是随我一同受苦受累,她于某家企业担任文职工作,薪资水平相当有限,不仅得养活自己,还需时常接济于我。每每念及此处,内心深处都会涌起无尽的愧疚之情。
果然不出所料啊!原来是因为毕业这件事情。我心中暗自思忖着,然后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并将手指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击起来。要知道,咱们学校的这个硕博连读项目可不容易啊,按照理论上来说,整个学制得长达六年之久呢!而且尤其是到了博士阶段,一般都需要花费整整四个年头才能完成学业。
然而实际上,能够在短短四年时间内就顺顺利利拿到毕业证书的学生,简直凤毛麟角、寥寥无几,可以说是十个人当中恐怕连一个都难以出现哦!遥想当年,李斌也是苦苦支撑一直坚持到了第五个年头,如果当时没有我亲自出马去找他的博士生导师——王教授以及学院里面的那位刘院长去帮忙周旋打点关系的话,估计他还得再多耽搁上那么一整年的时间才有可能顺利毕业吧……唉,真是让人感慨万分呐!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个蔡云,居然也打算重蹈覆辙走上这条老路。
李斌这番话犹如一块石头掉进了原本平静如水的湖面上,瞬间激起层层涟漪,也同时唤醒了我脑海深处沉睡已久的记忆。毕竟我已经在科技处工作很长时间了,目睹过数不清的博士研究生们所遭遇的种种艰难困苦。而李斌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这些事儿,恰恰就是众多博士研究生陷入困局的典型写照罢了。
“我知道,我知道。”蔡云像捣蒜似的连连点头,由于动作太过剧烈,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都差点滑落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抬起右手将其推回原位,然后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您看啊,我的博士论文初稿早就写完啦!不仅如此哦,我还成功发表了两篇核心期刊论文呢,有一篇还是 C 刊哦!按照咱们学院以前的标准来说呀,我现在完全可以达到顺利毕业的条件咯!只不过嘛......唉,就是我的那个导师,非要说我的论文还有些地方不够完美,得好好琢磨一下才行。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还打算让我继续跟他一起搞个什么横向项目,美其名曰这样能够充实我的研究成果,但实际上不就是想让我再多待一年嘛!”越讲到后面,蔡云的语调变得越来越低沉,言语间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憋屈与无可奈何之情。要是再延期一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交代,也对不起我女朋友。”
李斌站在旁边附和道:“叔叔啊,您可不知道,蔡云这个孩子实在太可怜啦!他简直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呢,都是一心扑在科学研究上,脚踏实地做事儿的人呀,绝对不像那些只知道混日子的学生哦!我可是仔细读过他写的论文呢,那水平相当高哇,可以说完全符合毕业要求咯!但是呢,他的导师却非要让他延迟毕业不可,说白了不就是想把他当成免费的苦力嘛,好让他帮忙去做各种项目还有撰写论文啥的。哎呀,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学校里面多着呢!”
深秋的阳光透过办公楼西侧的玻璃窗,斜斜地洒在我办公桌的搪瓷杯上,映出一圈圈暖黄的光晕。杯沿上那圈被岁月磨得发亮的包浆,像极了我在这部属211重点大学待了40余年的光阴——厚重,且满是痕迹。再有一个多月,我就该正式退休了,科技管理的这份工作,从最初的手写报表到如今的线上审批,我陪着学校的科技管理事业走过了大半个世纪的变迁,也见惯了大学里各种不同的人和事。
下午三点刚过,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咚、咚、咚”,节奏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拘谨。我放下手里的退休交接清单,抬头应了声:“请进。”
蔡云赶紧站起身,对着我鞠了个躬,声音有些发紧:“鹿老师好,我叫蔡云,早就听斌哥提起过您,今天能见到您,特别荣幸。”
“坐吧,不用拘谨。”我摆摆手,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目光在蔡云身上停留了片刻。这孩子的眼神里,藏着我太熟悉的疲惫和焦虑,像极了当年快要熬不下去的李斌,甚至比那时的李斌还要沉重几分。“读博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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