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消散在空气里,苏烈的身影被阴煞之气彻底吞噬,只留下一滩暗红的血迹,迅速被凹槽中的血溪覆盖,仿佛他从未出现过。石栏缓缓降下,可叶薇却双腿发软,连一步都迈不动。
雪纹兽似乎感受到了苏烈的消失,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呜咽,挣脱叶薇的怀抱,朝着苏烈消失的方向扑去,却被无形的气墙弹回,摔在地上,虚弱地哀鸣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叶薇瘫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死死攥着苏烈留下的断刀,刀柄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指尖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她想喊苏烈的名字,喉咙却像是被堵住,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泪水模糊了视线,连眼前的玉片都看不清了。
话音未落,苏烈已经伸手去拿那块倒纹玉片。他的动作太快,叶薇和墨尘根本来不及阻止。玉片刚触碰到南方凹槽的瞬间,整个石室突然剧烈晃动,凹槽中的尖刺疯狂弹出,密密麻麻如针林,瞬间缠住了苏烈的手腕,尖锐的倒钩深深扎进皮肉里。
剩下的玉片拼接得异常艰难,每一步都伴随着机关的猛烈反噬。墨尘为了护住叶薇和雪纹兽,硬生生扛下了北方石柱的三次撞击,肋骨断了两根,黑气反噬让他呕出几口黑血,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死死挡在两人身前。叶薇的双手被玉片边缘割得鲜血淋漓,每一次嵌入都像是在割自己的肉,可她不敢停,苏烈最后的笑容和嘱托,像烙印一样刻在心上。
当最后一块符文玉片嵌入西方凹槽时,石室突然剧烈震动,顶部的夜明珠全部亮起,四象星图的光芒交织成一道温暖的光柱,照在拼图上。玉片上的纹路相互连接,形成完整的星图,中央的阴阳鱼纹路发出耀眼的蓝光,驱散了石室里最后一丝阴煞之气。
石壁缓缓裂开一道石门,门后透出纯净的灵气,温暖而治愈,正是能彻底净化阴煞之气的秘境。可叶薇和墨尘却没有丝毫喜悦,他们看着地面上苏烈残留的血迹,看着那把还带着体温的断刀,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石室里只剩下两人,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彼此压抑的哭声和心跳声。苏烈的断刀还在叶薇手中,刀柄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却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我们会记住他的。”墨尘伸手擦掉叶薇的眼泪,自己的眼泪却也忍不住滑落,“我们会替他完成未竟的事,守护神水秘境,不让他的牺牲白费。” WWw.5Wx.ORG
叶薇点点头,握紧了苏烈的断刀,刀刃上的寒气与掌心的温度交融。她知道,这扇门后是希望,可这希望,是用最珍贵的牺牲换来的。往后的路,无论有多艰难,她都要走下去,带着苏烈和雪纹兽的信念,直到阴煞之气彻底消散,直到人间再无这般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
石门闭合的瞬间,拼图上的玉片突然齐齐发光,映出苏烈的虚影——他扛着刀,笑容依旧坦荡,眼神依旧坚定,朝着两人挥了挥手,渐渐消散在光芒里。叶薇捂住嘴,泪水再次决堤,这一次,是无尽的悲伤,也是带着希望的告别。
石门闭合的瞬间,拼图上的玉片突然齐齐发光,暖白的光晕从纹路中溢出,渐渐汇聚成一道熟悉的身影——苏烈扛着那把陪他闯过无数险地的长刀,肩头的伤口还带着淡淡的血痕,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坦荡的笑容,眉眼弯弯,眼神亮得像燃着不灭的火,和每次闯过难关后回头喊“没事吧”时一模一样。
他就站在拼图中央,脚下的阴阳鱼纹路随着光晕轻轻旋转,身上的血腥味被玉片的清辉冲淡,只剩下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叶薇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道虚影,指尖却只穿过一片冰凉的光,什么都留不住。
“苏烈……”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喉咙像是被滚烫的沙砾磨过,每一次发声都带着钻心的疼。
虚影中的苏烈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抬起手,朝着两人用力挥了挥,动作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和以前每次分别时一样,带着“放心吧”的笃定。他没有说话,可叶薇却仿佛看到他动了动嘴,还是那句熟悉的“有我在,你们只管往前走”。
雪纹兽趴在叶薇脚边,发出低低的呜咽,它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那道虚影,小脑袋不住地蹭着叶薇的手背,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告别。它还记得,每次自己饿了,苏烈总会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好的肉干,小心翼翼地喂到它嘴边;还记得在玄水殿被阴煞之气围困时,苏烈把它护在身后,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说“别怕,我护着你”。
墨尘站在一旁,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着那道虚影,眼眶通红,却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想起苏烈总爱跟他比剑,输了就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说“下次一定赢你”;想起刚才石室震动时,苏烈毫不犹豫地推开他,自己挡在机关前面,说“你得活着,护好叶薇和雪纹兽”。
光晕渐渐变淡,苏烈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肩膀、手臂、腰身,一点点消散在空气里,可那挥着的手,那坦荡的笑容,却像刻在了两人一兽的心上,怎么也抹不去。最后,只剩下那把长刀的虚影在空中顿了顿,像是完成了最后的告别,然后彻底融入了玉片的光芒中。
玉片的光芒缓缓收敛,石室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剩下三人(兽)压抑的呼吸声和雪纹兽的呜咽声。叶薇捂住嘴,泪水顺着指缝汹涌而出,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怎么也控制不住。她死死攥着苏烈留下的断刀,刀柄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却依旧残留着他的体温,那温度烫得她手心发疼,也疼得她心脏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
“他明明说过……要一起出去的……”叶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他说……等解决了阴煞教,要带我们去喝最好的酒……”
墨尘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也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他做到了。”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用自己的命,换了我们出去的路,换了雪纹兽活下去的机会。”
雪纹兽突然站起身,朝着石门的方向,发出一声悠长而凄厉的嘶吼,声音里满是悲伤与不舍。它的银毛被泪水濡湿,贴在身上,小小的身体因为悲伤而不住地颤抖。它知道,那个总给它喂肉干、总护着它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叶薇抱着雪纹兽,将脸埋在它的银毛里,放声大哭。泪水浸湿了雪纹兽的毛发,也浇灭了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她知道,这道虚影是苏烈留在世间最后的念想,是玉片感受到他们的悲伤,凝结出的告别。
往后的路,再也不会有人在前面开路,再也不会有人在危险时挡在他们身前,再也不会有人笑着说“有我在”。可她不能倒下,苏烈用命换来的希望,她必须牢牢抓住;苏烈未完成的心愿,她必须替他实现。
不知哭了多久,叶薇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擦掉脸上的泪水,眼神中虽仍带着浓重的悲伤,却多了一份决绝。她握紧手中的断刀,刀刃上的寒气与掌心的温度交融,像是苏烈在冥冥中给予她力量。
“我们走。”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带着苏烈的希望,走下去。”
墨尘点点头,扶着她站起身。雪纹兽也擦干了眼泪,紧紧跟在两人身后,眼神中多了一份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石门闭合的缝隙里,还残留着一丝纯净的灵气,那是苏烈用生命换来的光明。两人一兽朝着通道深处走去,背影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异常坚定。
他们知道,前路依旧布满荆棘,阴煞教的余孽还在,阴煞之源尚未彻底清除。但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的心中,永远住着那个扛着刀、笑容坦荡的身影,永远记得那道挥着手的虚影,记得那份用生命换来的希望与守护。
他们沿着通道前行,周围的石壁上突然闪烁起奇异的光芒,一幅幅画面浮现出来,竟是苏烈过往的回忆。
有他年少时立志斩妖除魔的坚毅,有与叶薇、墨尘并肩作战的热血,还有逗弄雪纹兽的温柔。叶薇看着这些画面,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但心中的悲伤逐渐转化为力量。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上面刻满了符文,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墨尘上前仔细观察,发现这是一道守护秘境核心的阵法之门。就在他们思索破解之法时,石门突然震动起来,一群阴煞教的残余弟子从两侧涌出,他们眼神阴鸷,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叶薇握紧苏烈留下的断刀,与墨尘、雪纹兽并肩而立,眼神中满是决绝。“苏烈用生命换来的机会,绝不能被你们破坏!”她大喝一声,率先冲向敌人,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阴煞教残余弟子攻势凶猛,一道道阴煞之气如黑色闪电般袭来。叶薇挥舞断刀,刀身闪烁着苏烈留下的意志,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决绝的力量,将靠近的敌人纷纷击退。墨尘周身灵气环绕,长剑如游龙般穿梭,剑气纵横,所到之处阴煞之气消散。雪纹兽也不甘示弱,身上玄阳珠光芒大盛,吐出一道道炽热的白光,将敌人灼烧得惨叫连连。
然而,敌人越来越多,三人一兽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就在这时,石门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出,将部分敌人震退。
原来是苏烈之前的牺牲触动了石门的守护力量。叶薇等人趁此机会,重新调整阵型,发起反击。他们相互配合,将阴煞教残余弟子逐个击破。最终,敌人被全部消灭,通道恢复了平静。叶薇等人望向石门,深知里面藏着阴煞之源,一场更为艰巨的战斗即将来临,但他们带着苏烈的信念,无所畏惧地朝着石门走去。
石门上的符文还在微微发烫,苏烈牺身所触动的守护力量渐渐消散,留下淡淡的光晕萦绕在符文纹路间,像是为他们铺就的最后一道屏障。叶薇喘着粗气,握着断刀的手微微颤抖,刀刃上沾着的阴煞之气正在慢慢消融——那是苏烈的意志,在冥冥中护着这把刀,护着她。
墨尘扶着岩壁,咳出一口血沫,黑气与灵气在他周身交织,勉强压制住体内的伤势。他看向叶薇,又低头望了望紧紧贴在她脚边的雪纹兽,雪纹兽的银毛上还沾着泪痕,玄阳珠的光芒却比之前更盛,显然秘境的灵气已顺着石门缝隙滋养了它,让它恢复了些许力气。
“这扇门后的阴煞之源,是最后一关了。”墨尘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苏烈用命换我们到这里,不能让他的血白流。”
叶薇点点头,抬手擦掉脸上的血污与泪痕,指尖触到眼角的伤疤——那是之前被阴煞鬼魅所伤,苏烈用刀替她挡下致命一击时,溅到她脸上的血痕凝固后留下的。如今伤疤还在,人却已不在,心口的钝痛再次翻涌,她深吸一口气,将断刀横在胸前:“进去,了结一切。”
雪纹兽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仰头发出一声清亮的嘶吼,不再是之前的哀鸣,而是带着决绝与勇气。它身上的白光与玄阳珠的蓝光交织,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盾,护在两人身前。
墨尘伸手按在石门上,掌心的黑气与符文的光芒相互触碰,发出“滋滋”的声响。石门缓缓震动,符文顺着他的掌心蔓延,像是在验证他们的决心。片刻后,“轰隆”一声巨响,石门向内开启,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阴煞之气扑面而来,与秘境的纯净灵气碰撞,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流旋涡。
门后并非想象中的黑暗洞穴,而是一处巨大的圆形地宫,地宫中央矗立着一根通体漆黑的玄铁柱,柱身缠绕着无数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深深嵌入地宫四周的岩壁,每一根锁链上都刻满了镇煞符,却早已被阴煞之气侵蚀得发黑开裂。玄铁柱顶端,悬浮着一团巨大的黑雾,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鬼影,发出凄厉的哀嚎,那便是阴煞之源的核心。
而在玄铁柱下方,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阴煞教的副教主,他竟是之前被掩埋在坍塌墓室中,侥幸存活了下来。他周身萦绕着比之前浓郁数倍的阴煞之气,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手中握着一枚黑色令牌,正是阴煞教的镇教之宝“阴煞令”。
“没想到吧,你们居然能走到这里。”副教主的声音沙哑刺耳,像是被砂纸磨过,“苏烈那个蠢货,居然用自己的魂魄献祭机关,倒是帮你们扫清了不少障碍。”
叶薇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断刀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发白:“是你……是你设计的陷阱!朱雀位的倒纹玉片,是你故意留下的!”
“不错。”副教主嗤笑一声,抬手一挥,玄铁柱上的锁链突然剧烈晃动,黑雾中涌出数道巨大的鬼影,朝着三人扑来,“秦代的生死拼图,最是嗜魂,我本想让你们三人都葬在这里,没想到苏烈居然甘愿献祭魂魄稳住机关,倒是让你们捡了便宜。不过没关系,阴煞之源即将彻底觉醒,你们所有人,都将成为它的养料,包括苏烈那消散的魂魄!”
“你找死!”叶薇怒喝一声,纵身跃起,断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劈向副教主。她的脑海中闪过苏烈最后那坦荡的笑容,闪过他挥刀斩断手腕时的决绝,闪过他被阴煞之气吞噬前的嘱托,所有的悲伤都化作了滔天的恨意,刀身竟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苏烈未散的魂魄之力,与她的意志相融。
副教主侧身躲闪,阴煞令一挥,一道黑色的气墙挡住了断刀。“就凭你?”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苏烈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以为你能赢?”
墨尘紧随其后,长剑裹挟着黑气与灵气,刺向副教主的后心:“对付你,足够了。”
雪纹兽也冲了上去,口中喷出一道炽热的白光,直接逼入黑色的雾气。白光所及之处,鬼影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消散。玄阳珠的光芒越来越亮,在地宫中央形成一道光柱,压制着阴煞之源的黑雾,让它无法再肆意扩张。
副教主腹背受敌,却依旧镇定自若。他猛地将阴煞令插入地面,口中念起诡异的咒语。玄铁柱上的锁链突然断裂,黑雾如同挣脱了束缚的巨兽,疯狂地涌向三人,无数鬼影在黑雾中穿梭,伸出利爪抓向他们。
“小心!”墨尘挥剑格挡,黑气化作盾牌挡住鬼影的攻击,却被黑雾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胸口一阵翻涌,又咳出一口血。
叶薇被一只鬼影缠住手臂,阴煞之气顺着手臂侵入体内,让她浑身发冷,眼前阵阵发黑。她咬紧牙关,想起苏烈留下的断刀,想起他说的“有我在,你们只管往前走”,猛地发力,断刀一挥,将鬼影劈成两半。她的手臂已经被阴煞之气侵蚀得发黑,却依旧死死握着刀,不肯松开。
“叶薇!”墨尘见状,想要冲过去帮她,却被更多的鬼影缠住。
雪纹兽发出一声嘶吼,纵身扑到叶薇身边,用身体挡住袭来的鬼影,玄阳珠的光芒化作利剑,将周围的鬼影一一驱散。它的银毛被黑雾染黑,却依旧不肯退缩,死死护在叶薇身前,像是在践行着对苏烈的承诺。
叶薇看着雪纹兽小小的身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苏烈给雪纹兽喂肉干时的温柔,想起雪纹兽黏着苏烈的模样,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却不再是悲伤,而是力量。她握紧断刀,将体内所有的灵力都灌注其中,刀身的金光越来越盛,苏烈的虚影竟再次在刀身之上浮现,与她并肩而立。
“苏烈!”叶薇哽咽着喊出他的名字。
刀身之上的苏烈虚影也挥起长刀,与她的动作同步,一道金色的刀气劈出,直逼副教主。副教主脸色大变,想要用阴煞令抵挡,却被刀气瞬间劈中,阴煞令断裂成两半,他喷出一口黑血,身形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玄铁柱上。
黑雾失去了副教主的操控,变得更加狂暴,却也失去了章法。墨尘趁机挥剑斩断最后几只鬼影,冲到叶薇身边,与她并肩作战。雪纹兽也喷出一道最强的白光,射向黑雾的核心。
“用玄阳珠净化它!”墨尘大喊一声。
叶薇会意,伸手摘下雪纹兽眉心的玄阳珠,将自身灵力与苏烈的魂魄之力尽数注入其中。玄阳珠光芒大作,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球,缓缓升空,笼罩住整个黑雾。黑雾中的鬼影发出绝望的哀嚎,在光球的光芒中一点点消融,阴煞之气如同潮水般退去。
玄铁柱上的阴煞之气渐渐消散,露出了原本的青黑色,锁链不再晃动,地宫终于恢复了平静。副教主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叶薇走到他身边,断刀指着他的咽喉:“你为了修炼邪术,害死了多少人,今天,我替苏烈,替所有被你残害的人,报仇!”
她挥刀斩下,副教主的头颅落地,阴煞教彻底覆灭。
地宫中央的玄阳珠缓缓降下,回到雪纹兽眉心。黑雾彻底消散,露出了玄铁柱顶端的景象——那里竟嵌着一枚小小的玉片,正是苏烈献祭魂魄时,与机关相融的那一块。玉片上,苏烈的虚影若隐若现,对着他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叶薇走上前,轻轻抚摸着玉片,泪水再次滑落:“苏烈,我们做到了,阴煞之源被净化了,秘境守住了。”
墨尘站在她身后,眼中也满是动容。雪纹兽蹭了蹭她的手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和苏烈告别。
玉片的光芒渐渐变淡,苏烈的虚影也随之消散,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回荡在地宫中,带着他一贯的坦荡与温柔:“好好活着,替我看看外面的世界。”
叶薇握紧手中的断刀,重重点头:“我们会的。”
地宫的灵气越来越浓郁,阴煞之气彻底消失殆尽。三人(兽)相互搀扶着,朝着地宫出口走去。阳光透过出口的缝隙照进来,温暖而耀眼,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悲伤。
叶薇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刺得她眯起了眼睛,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她知道,苏烈从未离开,他的意志,他的勇气,他的守护,都化作了这阳光,化作了手中的断刀,化作了心中永不磨灭的信念。
往后的路,她会怀揣着苏烈的希望,如凤凰涅槃般浴火重生,好好活着,守护好这片秘境,守护好身边的人。而那些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光,那些如刀割般撕心裂肺的告别,那些用生命换来的希望,都将如烙铁般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成为她前行路上最坚实的力量,支撑着她不断前进。。
“拼错一步,机关会直接吞噬魂魄,永远困死在这石室里,连灰都剩不下。”墨尘的声音低沉沙哑,指尖刚触碰到一块玉片,石棺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脆响,石室顶部的夜明珠骤然变暗,只剩下三盏微弱的绿光,分别钉在他、叶薇和苏烈脚下,“必须三人同时动手,各掌一角,中央阴阳鱼位要三人合力校准,一步都不能错。”
苏烈扶着岩壁站起身,肩头的旧伤被阴煞之气余波震裂,鲜血滴落在地面,瞬间被凹槽中的血溪吞噬,没留下一点痕迹。他握紧腰间的长刀,刀柄被汗水浸得发滑,“不管是什么鬼机关,拼了。”他看向叶薇怀中的雪纹兽,眼神坚定,“总不能让它白白受苦。”
墨尘周身黑气萦绕,他手中的符文玉片刚靠近北方凹槽,石柱突然剧烈震动,顶端的青铜锁链呼啸而下,带着破空之声砸向他的头顶。他侧身躲闪,锁链砸在地面,激起一片碎石,肩头的旧伤再次裂开,黑血喷涌而出,滴在玉片上,竟让符文纹路亮起诡异的红光。“这些玉片需要以血为引。”墨尘咬着牙,将玉片狠狠嵌入凹槽,“秦代镇煞机关,向来以活人精血为契。”
墨尘别过脸,眼眶通红,他擦掉嘴角的黑血,强忍着心痛,将一块纹路正确的朱雀玉片塞进叶薇手里。“现在不能哭,苏烈用命换了我们找对玉片的时间,我们不能让他白死。”他的声音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握着长剑的手青筋暴起。
叶薇咬碎了牙,咽下眼泪,指节因为用力攥着玉片而发白。她想起苏烈平时大大咧咧的模样,想起他总挡在自己和墨尘身前,说“有我在,你们放心”,想起他给雪纹兽喂肉干时温柔的眼神,泪水再次汹涌而出,砸在玉片上。她将玉片嵌入南方朱雀位的凹槽,同时将自己的鲜血滴在上面,“苏烈,你看着,我们一定能拼对。”
叶薇抱着雪纹兽,眼泪砸在玄阳珠上,溅起细碎的光。她低头看着雪纹兽苍白的小脸,想起它为了护自己,硬生生挡下阴煞教黑气时的模样,想起它平时黏着自己、用脑袋蹭手心的温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她咬着唇,将眼泪憋回去,“我们一定能拼对,一定能救它。”
三人分工,叶薇掌东方青龙位,苏烈守西方白虎位,墨尘镇北方玄武位,南方朱雀位与中央阴阳鱼,需三人同步拼接。玉片入手沉重,每一块都像是灌了铅,刻着的纹路硌得手心生疼,叶薇的指尖很快就被锋利的边缘割出细小的伤口,鲜血渗出来,染红了玉片的一角。
雪纹兽突然朝着石门方向跑去,又回头看向叶薇和墨尘,眼中满是不舍与坚定。它身上的银毛突然亮起柔和的白光,玄阳珠的光芒与它的力量相互呼应——它想自己进去净化阴煞之气,不想再让叶薇和墨尘冒险,不想再有人为它牺牲。
叶薇想冲过去抱住它,却被墨尘拉住。雪纹兽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念,然后纵身跃入门后。石门缓缓闭合,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轻鸣,还有玄阳珠越来越亮的光芒。
叶薇看着自己流血的指尖,又看了看怀中气息越来越微弱的雪纹兽,毫不犹豫地将指尖按在玉片上。鲜血顺着玉片纹路流淌,东方的星图玉片缓缓亮起,顶部对应的夜明珠也透出微光。可就在此时,她突然发现不对劲——手中这块该嵌在南方朱雀位的玉片,纹路竟是倒着的,而顶部朱雀星图的光芒,正隐隐透着黑气。
“不对!朱雀位的玉片是反的!”叶薇猛地抬头,心脏狂跳,“这是陷阱!嵌错了会触发绝杀机关!”
他转身冲向石室中央,用身体挡住从地面涌出的阴煞之气,长刀挥舞,砍向那些顺着石缝爬出来的阴煞鬼魅。可阴煞之气太过浓郁,他的身体渐渐被黑气包裹,皮肤开始一点点溃烂,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花白,声音也变得嘶哑破碎:“别管我……拼对拼图……守住秘境……”
“苏烈!”叶薇疯了似的想去拉他,却被突然升起的石栏挡住,石栏上刻满了镇煞符,黑气缭绕,根本无法靠近。
苏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阴煞之气顺着伤口疯狂侵入体内,他浑身剧烈颤抖,却突然咧嘴一笑,笑容里满是决绝,还带着几分释然。“叶薇,墨尘,替我照顾好雪纹兽。”他猛地用力,将自己的手腕往尖刺上一压,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那块倒纹玉片上,同时另一只手挥刀斩断了被缠住的手腕,“这机关我来稳住,你们找对的玉片!”
阴煞之气退散的瞬间,石室四角的盘龙石柱突然渗出暗红汁液,顺着柱身蜿蜒而下,在地面凹槽中汇成细小的血溪,腥气弥漫得让人作呕。雪纹兽瘫倒在叶薇脚边,银毛被冷汗濡湿,胸口剧烈起伏,玄阳珠贴在它眉心,仅能勉强吊住它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弱的呜咽,像风中随时会熄灭的残烛。
石棺棺盖滑动的声响刺耳至极,里面没有尸身,只有三十块黑玉拼图。玉片边缘锋利如碎刃,刻着星辰、山川与符文的纹路在幽暗里泛着冷光,摸上去冰得刺骨。地面的凹槽纵横交错,形成规整的九宫格,每一格凹槽底部都嵌着密密麻麻的细小尖刺,尖刺上还挂着干涸的暗红血痂——那是前人失败后,连尸骨都没能留下的痕迹。
“东方青龙位,三颗星辰玉片要对准顶部角、亢、氐三星的位置。”叶薇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将第一块玉片嵌入凹槽。玉片落下的瞬间,凹槽中的尖刺突然弹出,擦着她的指尖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来,顺着玉片纹路往下淌。
“小心!”苏烈惊呼出声,他手中的山川玉片刚放稳,西方的石壁突然射出三道乌黑的毒箭,幸好他反应极快,挥刀格挡,毒箭擦着手臂飞过,留下三道乌黑的血痕,“机关是联动的,一人出错,另外两人也会遭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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