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人群彻底沸腾了。有欢呼的,有不敢相信的,还有像赵老栓一样愣在原地,觉得像是在做梦的。
“林…林队长…您说的是真的?地…真的分给我们?”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佃户颤巍巍地问,他给王老爷种了一辈子地,连一垄属于自己的田埂都没有。
“千真万确!”林清源郑重地点头,他指向身后那几个年轻人,“这几位,是顾炎武先生主持的‘全国地契登记局’的测绘员!他们负责丈量土地,厘清边界!等量好了,就给大家发地契!盖着华夏共和国大印,还有雪魄神兽图腾的地契!有了它,谁也不能再抢走你们的土地!”
“分谁的地?” WWw.5Wx.ORG
希望的光芒在乡亲们眼中点燃。赵大柱激动地抓住父亲的手臂:“爹!您听见了吗?分地!咱们要有自己的地了!”
赵老栓嘴唇哆嗦着,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了下来,滴在冻土上。他猛地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紧紧攥在手心,仿佛要确认这不是梦境。
接下来的日子,王家屯前所未有地忙碌和热闹起来。测绘队的年轻人顶着寒风,拉着测绳,拿着罗盘和简陋的测量尺,一寸一寸地丈量着土地。村里的青壮,包括赵大柱,都自发地去帮忙,指认边界,搬运界桩。林清源带着工作队的人,挨家挨户登记人口,核实信息。
林清源站在台上,手里拿着一沓崭新的纸券,那是刚刚从省城加急印制送来的地契。纸张厚实,抬头是醒目的“华夏共和国土地所有权证”,下面清晰地写着持有人姓名、田亩位置、面积大小,最下方盖着鲜红的共和国国玺印章,而在国玺旁边,则印着一只威严而神骏的雪魄白虎图腾,昂首睥睨,守护着这份契约。
“现在,念到名字的,上来领取地契!”林清源的声音洪亮而庄严。
“赵老栓!户主赵老栓,家中五口人,分得水田五亩,旱地三亩!”
赵老栓在儿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上台。他从林清源手中接过那几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斤的纸,双手剧烈地颤抖着。他识字不多,但认得自己的名字,也认得那栩栩如生的雪魄。
他捧着地契,面向台下的乡亲,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北京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向总统…青天大老爷啊!谢谢…谢谢…”老人泣不成声。
林清源赶忙和赵大柱一起把他扶起来:“老栓叔,快起来!现在共和了,不兴跪了!这地是国家分给您的,是您应有的权利!”
“张大山!户主张大山…”
“李桂花!户主李桂花…”
一个个名字被念响,一张张地契被领走,一声声哽咽的感谢,一张张泪流满面的笑脸。整个王家屯,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幸福和希望之中。
几乎在同一时间,类似的场景在华夏大地的千千万万个村庄上演。由著名学者顾炎武主持的“全国地契登记”工作全面铺开,他制定了严谨的章程和登记格式,确保每一寸土地归属清晰,权责明确,从根源上避免了未来的土地纠纷。这位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著称的大儒,如今用他的学识和威望,为这个新兴国家的稳定奠定着基石。
而在武汉,总统府内,年轻的秘书柳明,正心潮澎湃地伏案疾书。他亲身参与了土改政策的讨论,也下乡调研过,亲眼看到了地契发放时百姓那发自肺腑的感激。无数的见闻和情感在他胸中激荡,最终化为铿锵的文字。
不久,一篇名为《全国土改颂》的雄文,被印制了成千上万份,张贴在全国各省府州县的通衢大道上,乃至许多乡村的祠堂外墙上。
文章用半文半白的语言,既不失庄重,又力求让更多识字的人看懂。文中写道:“…千年枷锁,一朝崩解;万民田亩,终有所归…雪魄印契,国之信诺;均田安民,盛世之基…自此,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勤力者得饱暖,天下归心,华夏永固…”
许多乡下学堂的先生,站在布告前,大声地为围拢的百姓诵读。每当读到激动处,听者无不动容。赵老栓也让识字的儿子把布告上的话一遍遍念给他听,虽然不能全懂,但“耕者有其田”、“盛世之基”、“天下归心”这些词,他记住了,并且深深刻在了心里。他对这个叫做“华夏共和国”的国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春天来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赵老栓一家,还有王家屯的所有乡亲,都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播下了希望的种子。赵老栓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印着雪魄图腾的地契用油布包好,藏在箱子的最底层,那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
他站在地头,看着大儿子赵大柱带着弟弟妹妹们在地里辛勤地劳作,干劲十足。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湿润肥沃的泥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泥土的芬芳,是自由和希望的味道。
“好好干…”老人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踏实而充满盼头的笑容,“这地,是咱们自己的了。”
和煦的春风吹过广袤的原野,吹过无数张像赵老栓一样洋溢着希望的脸庞。印着雪魄图腾的地契,安静地躺在千家万户的箱柜中,如同一个无声的誓言,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安居乐业的梦想。均田令,这项深得民心的政策,如同巨大的根系,将华夏共和国的根基,深深扎进了这片古老的土地和亿万民众的心中。
赵老栓没动弹,用烟袋锅子敲了敲冻得硬邦邦的地面:“柱啊,咱家给王老爷家扛了三代长工,就攒下这么点子地…今年这光景,交了租子,剩下的粮食怕是熬不到开春啊。”
赵大柱叹了口气,没吱声。他抬头望去,这片土地上大多都是王老爷的田产,像他家这样有几分自耕地的,已是村里难得的“体面户”了。更多的乡亲,是彻底的无地佃户,一年到头辛苦,落下的粮食还不够糊口。
林队长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他没有拿腔拿调,而是用尽量通俗易懂的话喊道:“老少爷们们!大娘大婶们!我是林清源,从北京来的!今天来,是奉了向拯民总统的命令,来给大家分地的!”
“雪魄图腾?”有人好奇地问。
“对!”林队长解释道,“雪魄是咱们华夏的祥瑞,象征着公正和守护。把它印在地契上,就是国家给大家的保证!这地,受国家保护!”
就在这时,村口忽然传来一阵锣响,接着是里长那带着点兴奋的破锣嗓子:“乡亲们!都到祠堂集合喽!总统府来人了!有天大的好事宣布!”
赵老栓父子俩对视一眼,将信将疑地往祠堂走去。
过程中并非一帆风顺。原先的地主王老爷家自然不甘心,暗中使过绊子,散布过谣言,说这是“共产共妻”,分了地以后收成也要充公。但林队长和工作队耐心解释政策,加上测绘队公正无私的态度,谣言不攻自破。况且,大势所趋,王老爷那点小动作,在滚滚洪流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一个月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尽管天气依然寒冷,但王家屯的祠堂前却暖意融融。全村男女老少都聚集在这里,脸上洋溢着期盼和喜悦。
“分地?”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林清源似乎料到大家的反应,他提高了音量:“安静!乡亲们请安静!听我说完!从今天起,咱们华夏共和国,要推行‘土地改革’!废除封建土地所有制!所有土地,收回国有,然后按咱们村的人口,不论男女老幼,每人分得相等的田亩!以后,这地就是你们自己的了!不用再给地主交租子了!”
“天上掉馅饼了?”
“不会是又要加什么税吧?”赵老栓混在人群里,低声嘟囔,他经历过前朝各种苛捐杂税,对“官家”的话本能地存着几分怀疑。
腊月里的华北平原,北风跟刀子似的。老农赵老栓裹着破棉袄,蹲在自家那三分薄田的田埂上,瞅着地里稀稀拉拉的麦苗,一个劲地抽着旱烟,眉头锁成了疙瘩。
“爹,回屋吧,外头冷。”大儿子赵大柱走过来,把一件更破的褂子披在老人身上。
祠堂前的空地上,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台上除了里长,还站着几个穿着干净制服、看着像干部模样的人。为首的是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他身边还跟着几个拿着厚厚册子和奇怪仪器的年轻人。
“乡亲们,静一静!”里长喊道,“这位是总统府特派下来的土改工作队的林队长!请林队长给咱们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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