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今年第一武大只收了十个保送生,基本都是一高二高的,你是咱们四高的独苗吧?真的牛!” WWw.5Wx.ORG
张恒笑容满面,举杯一饮而尽。
他本想谦虚些,可嘴角根本压不住,语气中也不免带着几分得意。
人群中不乏漂亮的女同学眼神火热,而心思活泛的男同学,则已经凑上前去,主动举杯敬酒。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那玩意儿也叫天才认证吧!”
“普通人一辈子都只能修下乘观想法,能拿到中乘的资格,等于半只脚踏入大家,有望大师行列啊!”
宴会厅中,笑声与吹嘘声不断。
张恒面上笑容愈发浓郁,推杯换盏之间,渐渐有了醉意,眼神中也隐隐透出不可一世。
而正当他沉浸在对未来辉煌的无尽畅想中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宴会厅角落,忽地一顿。
一道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让他瞬间清醒,满身酒意尽数化作冷汗。
“江越!”
张恒搓了搓眼睛,“不对,肯定不是他,他都疯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强烈的不安让他心跳加快,他放下酒杯,勉强冲周围同学一笑,“失陪一下。”
旋即走向宴会厅角落。
可那道身影却忽地起身,转入右侧走廊。
张恒只得硬着头皮追上去。
走廊里铺着厚实的地毯,脚步声被吞没,热闹喧哗的聚会声也被隔绝在身后,只余下一片让他心里发紧的安静。
他快步走到尽头卫生间门前。
手掌握在门把手上,掌心却渗出汗水。
理智告诉他,那身影绝不可能是江越。
可他仍然感到心里发虚。
迟疑片刻,他猛地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卫生间装修豪华,大理石地面被擦得锃亮,折射着炽白的灯光。
洗手台的镜子前,站着一个身穿酒店工作服的身影。
在张恒的注视下,他关掉水龙头,慢条斯理的抬起头。
镜面中,渐渐浮现出一张俊秀的脸庞。
正是江越。
他面色平静,眼神清明。
见此一幕,张恒心中所有的心虚和担心,全都化作羞恼和愤怒。
他反手把门反锁,快步凑近江越,眼神阴狠,却把声音压得极低,“你他妈之前是在装疯?耍我和我爸玩儿呢?现在跑这里来,是想吓唬我?还是想敲诈?我告诉你,老子现在可是平安第一武大的保送生,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近在咫尺的张恒,江越神色不变,“我之前只卖了武道根骨,一门基础大成武学和第三阶段的深度睡眠给你,而据我所知,在那之前,你只把一门基础武学修到大成,所以我有点好奇,你另外两门大成的基础武学,又是找谁买的?付钱了吗?”
“还是说像我一样,也不小心出了意外?”
张恒闻言,忍不住色变,“你他妈什么意思!少在这血口喷人,那都是我自己修成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越神色平静,淡淡开口:“我来收账,你买了东西,就得付钱,毁了约,就得赔违约金。”
张恒被气笑了,“果然是来敲诈我的!好好好,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善了了,不过念在你我两年同学一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麻利儿的赶紧滚,我就当没见过你,否则的话,今天你休想踏出这扇门!”
江越看着张恒,点点头,“你说得对,今天的确有人走不出这扇门,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张恒怔了一下,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旋即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以为买来的武学不是武学?买来的修为就不算数了?你的根骨、武学、深度睡眠能力,都被我爸取走了,你现在就是个空壳废物,你拿什么跟我斗?嗯?报警吗?你不是什么下城区的神童吗?你要真没疯的话,怎么不用你那聪明的小脑瓜想想,为什么你疯了之后,却无事发生?”
说着说着,张恒越来越冷静,“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话音未落,从裤兜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二叔。”
张恒道,“我在金煌酒店三楼宴会厅的厕所碰到江越了,他之前是在装疯,他来找我要钱,还当面威胁我,以防万一,他不能留了,你得赶紧过来一趟,帮我收个尾。
通话时,张恒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江越,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到害怕或是悔意。
但并没有。
江越同样也直视着张恒。
从他掏出手机,拨号,再到挂断,江越有无数机会可以打断他,但他始终没有动作。
他之前被张岳斩念时,确实伤到精神后疯了,并没有装。
因此,后续许多事情,他一无所知。
所以他一直很好奇。
张氏父子究竟是如何把这件事压下去的。
东夏联邦是现代社会,法律制度完善,江越又是重点武道高等院的在校生。
若他连续一段时间不去上学,被找到后查出精神损伤,疯了,治安局必然会介入调查。
可现实却是,没人来找他,也没人去调查张氏父子,他们安然无恙,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现在他明白了,张恒口中的二叔,大概率是联邦官员。
在江越的原计划里,他收回张家欠账,治好母亲后,可是准备继续学校上学的。
所以现在计划必须稍作改变。
张恒这个二叔,必须处理掉。
“江越,这都是你逼我的。”
张恒话还没说完,眼前忽然一花。
江越的身影已鬼魅般欺身而至,左手铁钳般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硬生生提了起来。
“你话实在太多了。”
张恒被掐住喉咙,双眼猛地凸出,脸色被涨得发紫。
他拼命挣扎,想要反击。
但江越的速度快得惊人。
“咔嚓!”
两记精准迅猛的拳击,伴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张恒的左右肩胛骨瞬间粉碎,紧跟着,江越的右脚闪电般踢出两次,精准点在张恒的左右膝盖上。
又是两声脆响。
张恒的双腿彻底报废。
剧烈的疼痛让张恒想惨嚎,但被扼紧的喉咙,却只能发出绝望的“嗬嗬”声。
巨大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瞬间淹没了张恒。
怎么可能!
江越不是已经被父亲取走根骨、武学和深度睡眠能力了吗?
可他的力量,怎么能强大到如此地步,强大到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我就知道你会赖账,所以,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江越从裤兜里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念头结晶。
其中封存着一次他凝练真形时,精神世界崩塌产生的痛苦记忆。
在张恒惊恐的目光中,江越把念头结晶按在张恒的眉心,紧跟着,结晶化作无形的雾气,钻入到张恒的大脑精神中去。
“嗬……嗬!”
张恒的身体猛地绷直,眼球疯狂上翻,露出眼白。
那直达灵魂深处的痛苦,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在贯穿他的每一寸意识。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屎尿失禁,却发不出一声像样的惨叫,只有喉咙里挤出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久,那恐怖的痛苦才潮水般稍稍褪去。
江越捏碎张恒的喉结,尔后松开手。
张恒顿时烂泥般摔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他挣扎着,用额头疯狂撞击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嘭嘭”的闷响。
但江越只是面无表情的递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银行卡号,顺手把他手机从裤兜拿出来,面部解锁。
张恒颤抖着,用下巴无比艰难的操作,将自己账户里所有的资金,一分不剩全部转入了那个账号,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和保留,刚才那地狱般的痛苦,他宁死也不愿再体验第二次。
见张恒转完账,江越边捏碎他的手机边道,“现在,回答我两个问题,当时斩念的时候,你爸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我希望你可以诚实作答。”
张恒无法说话,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一次又一次地磕头。
答案,不言而喻。
江越脸上看不出喜怒,继续问道:“我母亲遭遇的那场车祸,是意外,还是你们安排的?”
张恒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下一秒,他像是发了疯一样,更加用力,更加疯狂的撞击着地面。
鲜血迅速在光洁的大理石上蔓延开去。
答案,同样显而易见。
对此,江越仍然不意外。
他只是面色平静的拿出第二枚念头结晶,在张恒惊恐欲绝的眼神中,按在他的额头。
很快,极致的痛苦再度席卷张恒的灵魂。
待到最痛苦的阶段过去,江越忽然抬起脚,干脆利落地跺下。
“噗哧!”
张恒的头颅瞬间爆裂,红白之物飞溅。
江越推门而出。
不多时,金煌酒店三楼的卫生间内,猛地响起几道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打破了宴会的喧嚣。
很快,刺耳的警笛声便由远及近。
数辆治安局的车辆停在酒店门口,身穿蓝白制服的治安员迅速封锁现场。
带队者,正是张恒的二叔,张岳的远房表弟,张嵘。
……
红毯从厅外一路延伸至主桌,两侧十余张圆桌错落有致,桌面摆放着昂贵的冷餐与果盘。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饭菜香与酒香。
“恒哥总算亮相啦!”
“也没什么!就是锻体巅峰,四门基础武学全部大成,深度睡眠步入第三阶段,综合成绩排进全市前百,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武道委员会那边的中乘观想法申请通过了,自然就有保送资格。”
“卧槽!中乘观想法!”
六点半刚过,宴会厅便已是人声鼎沸。
一群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三五成群的举杯闲聊,笑声不断。
“四门基础武学大成?这不是武学天才是什么?”
“这水平,上武大只是起点,毕业妥妥就是联邦高级干员,以后成为市里高层手拿把掐!”
“哎呀哎呀,这气质,不愧是保送生!”
“这绝对是未来第一武大的风云人物啊!”
“对了,恒哥,你得给咱们兄弟们说说,到底什么水平才能保送第一武大啊?”
“恒哥!今天可是你的主场,咱们先干一杯!”
“以后上了第一武大,可别忘了带兄弟们开开眼界!”
夜幕方至,金煌酒店已经灯火通明。
玻璃吊灯垂落而下,折射出万道光芒,将整座宴会厅映照得金碧辉煌。
联邦的武道启蒙院是九年制,基础院是四年制,高等院三年制,按六岁入学起算,基本上所有高等院学生都二十一二岁,已经成年,行事作风自也相对成熟。
七点整,当张恒一身笔挺劲装,大步流星走入厅内时,全场瞬间安静,旋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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