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24章 灵脉加固,土灵秘术显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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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逍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石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护心石的光芒已黯淡如残烛,石面的温度也从温热变得冰凉,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灵脉在剧烈颤抖,像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他咬紧牙关,试图调动更多的土灵之力,却只觉得丹田一阵空虚,那是灵气透支的征兆。就在这时,阿石的惊呼声刺破了核心区域的寂静:“师父!左脉有异动!藤蔓……藤蔓变色了!”云逍猛地睁眼望去,只见左脉的守护藤突然停止了有序生长,开始疯狂扭曲,原本淡绿的藤蔓上,细密的绒毛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藤蔓的顶端甚至长出了细小的倒刺,正顺着裂痕反向缠绕灵脉,像一条失控的毒蛇缠上了猎物,所过之处,灵脉的金光都变得黯淡了几分。

    “是邪煞之气渗进来了!左脉靠近黑风渊,那里的屏障最薄弱,定是邪煞察觉到了我们在加固灵脉,特意催动煞气侵蚀!”云逍心头一紧,左手猛地掐出“镇土诀”,稳住中脉的藤蔓,“阿石,引土灵之力压下去!不可断了灵气供给,一旦灵气中断,藤蔓就会彻底被煞气控制,反噬灵脉!用你法袋里的‘净土符’,贴在藤蔓根部,快!”他话音未落,便立刻分出一缕自身仅存的灵脉之力,顺着连接阿石的灵气丝带传过去,那缕灵气带着护心石最后的纯净土灵之力,刚接触到暗红藤蔓,便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像是滚烫的烙铁烫在了冰雪上,藤蔓上的暗红色渐渐褪去,恢复了些许淡绿。阿石手忙脚乱地从法袋里摸出净土符,颤抖着贴在藤蔓根部,符纸遇着灵气,立刻爆发出耀眼的土黄色光芒,将藤蔓包裹其中,彻底压制住了煞气的侵蚀。

    左脉刚稳,中脉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云逍身下的青石台都裂开了细小的纹路。他低头看去,心脏猛地一沉——那道最宽的裂痕中,竟钻出了一只巴掌大的漆黑小兽,小兽通体覆盖着细密的黑鳞,鳞片下渗出淡淡的黑气,四只爪子带着尖锐的倒刺,正疯狂撕咬刚长出的守护藤,藤蔓的断口处渗出淡绿色的汁液,像植物在流血,滴落在地上便化作黑气消散。“是邪煞蛊!”阿禾的惊呼声带着哭腔,声音发颤,“这东西是邪煞修士以自身精血炼制的,专啃灵脉本源,十年才得一只,怎么会藏在灵脉的裂痕里!”云逍瞳孔骤缩,他曾在宗门古籍中见过邪煞蛊的记载,此蛊无眼无耳,全凭灵脉之气感知方位,一旦钻进灵脉,便会顺着脉络一路啃食,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将整条灵脉蛀空,且蛊虫死后会自爆,释放的煞气能彻底污染灵脉本源,使其再也无法修复。

    三人踏入核心区域的刹那,浓郁的灵气裹着裂痕的腥气扑面而来,那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呛得阿石猛地咳嗽,连打了三个喷嚏。灵脉主干如一条沉睡的金龙,盘踞在峡谷底部,龙身蜿蜒数十丈,覆盖了整个峡谷的最深处,原本莹白如玉的脉络上,数十道裂痕纵横交错,像一张巨大的网罩在龙身上。最宽的一道裂痕足有手指粗细,淡金色灵气从裂口中源源不断地溢出,触到空气便化作细碎的光斑消散,像碎金投进了流水,又似萤火虫遇着了烈日。云逍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宽裂痕的边缘,指尖传来灼热的痛感——那是灵气外泄时产生的灵压,寻常弟子若是触碰到,手指怕是要被灵压震伤。他抬眼望去,灵脉的龙头处,竟已出现了一道寸许长的裂痕,那是灵脉的本源所在,若此处断裂,便是神仙难救。

    淡绿色的守护藤像是得到了养分,突然疯狂生长,藤蔓的直径增粗了一倍,无数细小的藤须从主藤上分出,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绿色巨网,顺着煞气蔓延的方向追去。就在这时,邪煞蛊“砰”的一声自爆,化作一团浓黑的煞气,如墨汁般泼向灵脉深处。巨网及时赶到,将煞气牢牢包裹在其中,煞气疯狂冲击着巨网,网眼被撑得越来越大,淡绿色的藤蔓也开始出现发黑的迹象。云逍视线模糊,灵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眼前阵阵发黑,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喷在了护心石上。诡异的是,鲜血刚一接触护心石,原本黯淡的玉牌突然吸了鲜血,爆发出最后一道璀璨的土黄色光芒,光芒顺着藤蔓蔓延,注入巨网之中,巨网瞬间变得坚不可摧,将煞气彻底困住。就在这时,三株守护藤突然同时开花,淡绿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像翡翠雕琢而成,中心结出一枚小小的金色果实,果实散发着浓郁的生机之气。果实成熟落地,化作点点金光融入灵脉,灵脉的金光瞬间暴涨,将整个核心区域照亮。剧烈震颤的灵脉突然平静下来,那些纵横交错的裂痕被藤蔓彻底包裹,藤蔓上的微光与灵脉的光华交相辉映,像给沉睡的金龙披上了一层翠绿的铠甲。

    金光散去,云逍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倒在地,眉心的护心石失去光芒,从眉心滑落,“当啷”一声滚到石缝里,玉面的裂痕如蛛网般密集,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灵气,彻底成了一块普通的暖玉。阿石和阿禾也脱力倒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阿石看着左脉稳定的藤蔓,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顺着布满灰尘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成了……真的成了……灵脉稳住了……”声音虚弱,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他想笑,嘴角却只能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阿禾也笑了,笑容里带着泪水,她转头看向云逍,见他还有呼吸,才松了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只剩下藤蔓与灵脉共鸣的温暖触感。

    话音刚落,云逍怀中的传讯玉符突然发烫,烫得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几分。他挣扎着摸出玉符,还未触及,便传来林越急促而带着哭腔的声音,声音因奔跑而断断续续:“师兄!大批邪煞来袭!至少有上百只邪煞兽,还有十几个邪煞修士!为首的是个穿黑袍的修士,脸被黑雾遮住,看不清样貌,他手里拿着……拿着咱们青玄宗的镇派玉佩!玉佩上的‘玄’字纹我绝不会认错!”玉符的温度越来越高,显然林越正在快速靠近,周围的瘴气也开始剧烈翻涌,带着浓郁的煞气,显然是大批邪煞逼近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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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再往前便是核心区域了。”身后的土灵弟子阿石声音发颤,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了口唾沫,左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测脉玉牌上,指腹摩挲着那些蛛网般的裂痕。他身形矮壮,常年扎根土脉修炼的身躯带着一股沉厚之气,粗布道袍的袖口磨出了毛边,肘弯处还沾着新鲜的泥土——那是今早勘察左脉时蹭上的。腰间悬着的测脉玉牌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边缘甚至沁出了细碎的玉屑,每一次灵脉震颤,玉牌都会发出微弱的嗡鸣,像是在哀鸣。“这震颤比昨日强了三成,昨晚我守在外围,竟听见峡谷底部传来闷响,像是……像是山脉在崩裂。再这么下去,怕是不等我们布完秘术,灵脉就先断了……”话到最后,他的声音已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哭腔。

    云逍抬手止住他的话,修长的手指按在屏障上,指尖的薄茧蹭过屏障表面,那层无形的壁垒下,是灵脉急促而微弱的搏动,像垂危之人的心跳。他目光穿透浓稠如墨的瘴气,望向峡谷中央那团朦胧的光晕——那是灵脉的心脏,此刻正发出蜂鸣般的颤音,频率越来越快,像不堪重负的古钟,每一声都重重敲在人心上。三天前两次布下锁煞阵的轰鸣还在耳畔回响,第二次阵眼爆发时,灵脉核心曾反弹出一股腥臭的浊气,当时他挥剑斩断浊气,只当是邪煞反扑的余波,如今掌心贴着屏障,才觉出那股浊气中藏着的腐蚀之力,竟是这千年灵脉早已油尽灯枯、无力抵御外侵的征兆。他收回手,指腹还残留着屏障传来的震颤,那震颤顺着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与体内灵脉的跳动隐隐共鸣。

    话音未落,瘴气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微微震颤,林越提着染血的长剑从瘴气中走出,玄色劲装的袖口被煞气腐蚀出几个破洞,露出的小臂上缠着渗血的布条,布条末端还滴着血珠,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剑身上挂着几缕灰黑煞气,煞气还在微微扭动,试图钻进剑身的纹路里,她走到光亮处,手腕一翻,长剑“当啷”一声拄在地上,震落了剑尖的血珠和一小块邪煞兽的碎骨。“师兄,外围已布下三重预警符阵,最外层是‘惊鸟符’,中层‘烈焰符’,内层‘传讯符’,只要邪煞靠近百丈,便会先触发烈焰符阻敌。”她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露出坚毅的眉眼,“刚斩了三只探路的邪煞兽,看爪印带钩,掌心生着倒刺,是黑风渊深处的‘蚀骨兽’,比之前遇到的邪煞兽凶戾三倍,我斩了其中一只的爪子,剑刃都被煞气腐蚀出细小的缺口。”她举起长剑,剑身上果然有几处不易察觉的凹痕。

    云逍刚要催动仅剩的灵气凝聚成刃斩杀蛊虫,护心石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脆响,一道清晰的裂痕从玉牌边缘蔓延至中心的“护”字纹,土黄色灵气瞬间弱了半截,几乎要熄灭。他眼前一阵发黑,丹田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灵脉的疼痛也加剧了几分。“阿禾,借我土灵之力!快!”他大喝一声,声音因虚弱而带着一丝沙哑。阿禾没有丝毫犹豫,右手猛地拍在地面,青色道袍下的身躯剧烈颤抖,显然是在强行催动自身灵脉之力,一缕精纯的土灵之力顺着灵气丝带传出,与云逍仅存的灵气汇聚在一起,化作一只土黄色的巨手,巨手的指节清晰可见,带着沉厚的土灵威压,猛地攥向邪煞蛊。邪煞蛊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发出尖锐的嘶鸣,声音刺耳,震得三人耳膜生疼,它放弃了撕咬藤蔓,转身就要钻进灵脉深处,却还是慢了一步,被巨手牢牢攥住。

    邪煞蛊在巨手中疯狂挣扎,黑鳞摩擦着土灵之力,发出“咯吱”的声响,无数细小的煞气从鳞缝中渗出,试图腐蚀巨手。云逍和阿禾同时发力,巨手越攥越紧,眼看就要将蛊虫捏碎,邪煞蛊却突然停止了挣扎,身体快速膨胀,黑鳞下的黑气越来越浓。“不好!它要自爆!”云逍脸色惨白,若是让蛊虫在灵脉裂痕中自爆,释放的煞气会顺着裂痕扩散至整个灵脉,他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加速催生藤蔓!用藤蔓缠住煞气!阿禾,再借我三分力!”他将最后一丝土灵之力注入藤蔓,阿禾也咬牙将自身仅剩的灵气传出,两人的灵气交织在一起,注入中脉的守护藤中。

    他从怀中摸出个油布包裹,那包裹被摩挲得边角发亮,显然是常年随身携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层层展开时,能看见油布内侧绣着的土灵符文——那是土灵长老亲手所绣,用以隔绝邪气、护住种子生机。三粒指甲盖大小的青木种子静静卧在掌心,翠色灵气如蛛丝般萦绕,在瘴气中竟不散分毫,那是青木长老耗十年修为蕴养的至宝,连种皮上的天然纹路都泛着勃勃生机,凑近细看,能发现纹路间流转着极淡的青芒。“土灵长老临行前说的‘地脉加固秘术’,你们都记熟了?”他声音平稳,目光却扫过两人紧攥的拳头——阿石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阿禾的裙摆下,双脚正无意识地抠着地面。

    云逍转身,目光扫过阿石和一旁的女弟子阿禾。阿禾身形纤细,却因常年修炼土灵术法而透着一股韧劲,青色道袍下摆绣着细小的土纹,那是她入门时亲手绣的,针脚细密,可见用心。闻言她立刻挺直脊背,伸手按在腰间土黄色法袋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袋口的绳结——那是她去年为师兄师姐编平安结时练手的作品,编坏了七次才成,绳结里还藏着一缕她炼化的土灵之气,用以稳固袋中法器。“弟子谨记,需以土灵之力为引,先以自身灵气温养种子三个呼吸,待种子泛出青芒再送入裂痕,催发生机催生守护藤,藤须需与灵脉纹路贴合,不可有半分错位。只是……”她抬眼,长睫毛颤了颤,目光落在云逍胸前的护心石上,那担忧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师父,您的护心石已支撑两次布阵,昨日布锁煞阵时,石上土黄色灵气还能映出丈许光晕,今日这灵气,竟淡得像蒙了层雾,连石上的‘护’字纹都快要看不清了。再强行催动秘术,怕是要伤及自身灵脉根基,筑基之路……”她话未说完,便咬着唇低下了头,不敢再言。

    云逍猛地坐起,灵脉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要再次栽倒,他死死咬住舌尖,借着疼痛保持清醒,挣扎着抓起身旁的长剑——那是他随手放在地上的,剑身上还留着之前布阵时沾着的灵气。他强撑着看向灵脉核心,只见藤蔓包裹的裂痕深处,那团被巨网困住的黑气正缓缓凝聚,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的手中,竟也握着一枚与镇派玉佩相似的信物,信物上泛着淡淡的黑气,与林越所说的玉佩隐隐呼应。“镇派玉佩……宗门只有三枚,掌门一枚,两位长老各一枚,怎么会落在邪煞修士手里……”云逍喃喃自语,心头一片冰凉。就在这时,阿禾突然指着中脉的守护藤,声音因惊恐而发颤,连手指都在抖动:“师父,你看……藤蔓上的花纹,像不像宗门古籍《邪煞录》里记载的……上古邪煞印?那花纹会吸食灵气,一旦成型,藤蔓就会变成邪煞的傀儡!” WWw.5Wx.ORG

    云逍抬头望去,只见淡绿色的藤蔓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道黑色的花纹,花纹呈诡异的螺旋状,正以极慢的速度沿着藤蔓蔓延,所过之处,藤蔓的绿色都变得暗淡了几分,原本纯净的灵气中,也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煞气。他心头一沉,瞬间明白过来——方才的邪煞蛊根本不是意外闯入,是有人故意放进灵脉裂痕的,目的就是让蛊虫自爆后,将邪煞印的纹路留在灵脉中,借着守护藤的生长,让邪煞印成型。那黑袍修士是谁?为何会有青玄宗的镇派玉佩?是宗门叛徒,还是与当年的宗门秘辛有关?守护藤上的邪煞印又会带来怎样的灾难?无数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而峡谷外的喊杀声、惨叫声和长剑碰撞声已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了三人。要知云逍等人能否在灵气透支的情况下抵挡邪煞的突袭,守护藤上的邪煞印又会如何发展,黑袍修士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且看下章分解。

    云逍点头,从怀中摸出枚传讯玉符塞进她掌心,指尖触到她虎口的厚茧——那是常年握剑磨出的,比同门弟子的厚上一倍,边缘还带着新的剑伤。“这玉符藏着我的一缕灵脉之力,遇紧急情况便捏碎,我会立刻引动三脉灵气形成屏障,我们三人撤阵支援你。”他按住林越的肩膀,力道稍重,“你的任务是警戒,不是拼命。你剑法虽快,但邪煞兽数量众多,若遇大批来袭,先退到第二道符阵,利用地形拖延时间,留着性命才能报信,我们才能及时撤阵。宗门不能没有你这样的剑修,更不能让你白白牺牲。”

    林越攥紧玉符,指节泛白,玉符的冰凉透过掌心传来,让她纷乱的心绪平静了些许。她扫过三人苍白的脸,云逍的唇色已近透明,阿石的额角还在冒汗,阿禾的指尖因用力而泛青,喉头动了动,到了嘴边的“师兄三思”终究没说出口——她知道,灵脉之事刻不容缓,劝阻已是无用。只沉声道:“师兄保重,阿石、阿禾,守住自身灵脉,我在外面为你们守着,绝不会让一只邪煞靠近核心区域。”说罢转身,玄色衣摆在瘴气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剑鞘敲击石面的声响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瘴气深处,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血腥气。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峡谷外的天色越沉越暗,暗红云层压得极低,仿佛下一刻就要砸落下来,偶尔有黑影在瘴气中快速闪过,激起一阵细碎的响动,随即便是林越长剑出鞘的轻响和邪煞兽的惨嚎,让核心区域的三人心中一紧,又立刻稳住心神。核心区域内,三缕淡绿藤蔓从裂痕中缓缓钻出,藤蔓带着细密的白色绒毛,绒毛在灵脉的金光中泛着淡淡的银光,每生长一寸,便分泌出透明的汁液,汁液滴落在裂痕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像春雨打在青瓦上,将裂痕一点点粘合。藤蔓生长的速度很慢,却异常坚定,藤须顺着灵脉的纹路缠绕,每绕一圈,便会分出细小的分支,扎进细微的裂痕中,像医生在缝合伤口。云逍能清晰地感觉到藤蔓与灵脉的共鸣,那是一种生命与生命的连接,带着蓬勃的生机,一点点修复着灵脉的创伤。

    云逍盘膝坐于中脉正上方的青石台,护心石贴在眉心,冰凉的玉面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却也让他纷乱的心神瞬间清明。双手结出繁复的土灵印诀,指诀变换间,道袍袖口扫过地面,带起些微石屑,石屑落在灵脉的光晕上,竟被灵气托着悬浮在半空。他闭目凝神,脑海中浮现出土灵长老传授秘术时的场景,长老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土灵为基,青木为脉,以心为引,以意为桥……”“起!”低喝声落,眉心护心石骤然爆出土黄色光芒,光芒穿透瘴气,在峡谷顶部映出一个巨大的土灵符文。两道灵气如丝带般从光芒中分出,缠向阿石和阿禾,在两人周身绕了三圈,像是在确认他们的灵脉频率,才缓缓渗入眉心。阿石和阿禾同时闷哼一声,显然是被这股浑厚的灵气震得气血翻涌。

    阿石立刻掐诀,粗短的手指灵活地翻动,比平时练诀时快了三分,显然是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其中。土灵之力顺着灵气注入左脉裂痕,裂痕边缘泛起淡淡的土黄光晕,光晕与灵脉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金土相间的光幕;阿禾也同时动作,右手按在地面,青色道袍下的肩膀微微颤抖,却始终保持着稳定的姿势,右脉裂痕处很快也亮起光晕,她从法袋里摸出一小撮“聚灵散”撒在裂痕旁,散末遇着灵气,立刻化作绿色的雾气,滋养着刚要萌发的种子。云逍深吸一口气,将自身灵脉与护心石彻底相连,百年土灵之力如决堤的潮水般涌入四肢百骸,经脉被撑得发胀,像要裂开似的,每一寸经脉都在发出抗议的轻响。喉头泛起的甜腥气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嘴角却还是溢出了一丝血丝。他指尖轻点,那粒青木种子便顺着裂痕滚入,像一滴雨落进了干涸的土地,刚一接触灵脉的金光,便发出“啵”的一声轻响,萌发出细小的芽尖。

    《青木门隐士》第三部第24章 灵脉加固,土灵秘术显成效

    青黑色瘴气在峡谷间翻涌不休,时而蜷缩成一团如蛰伏的巨兽,时而舒展如墨色帷幕,裹着腐叶与湿泥的腥气往人骨缝里钻,冷得人脊背发僵。云逍立在峡谷入口,掌心的护心石早已沁出一层冷汗,那原本恒定的暖意被湿冷瘴气浸得发僵,指尖刚触到峡谷深处那层无形屏障,整个人便被一股闷雷似的震颤掀得踉跄两步,粗布纳底的靴子在青石板上划出三道浅痕,石屑随着震颤簌簌滚落。脚下石缝里,淡金色的灵脉光华正以濒死者呼吸般的频率明灭,每一次黯淡,都有细碎的裂纹顺着石缝蜿蜒蔓延,发出“滋滋”的轻响,像是大地在忍痛**,又似千年古木的根系在地下崩裂。他俯身细看,最浅的裂纹里竟已渗进一丝灰黑煞气,正一点点侵蚀着灵脉的金光。

    云逍将青木种子按在护心石上,暖玉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带着百年土灵沉淀的厚重感,驱散了些许指尖的寒意。这护心石是他入门时土灵长老亲手所赠,当时长老摸着他的头说“此玉藏百年土灵之力,待你筑基时用,可保根基稳固”,如今玉上的温度却已不及当初的一半。他指尖划过玉面,那里还留着长老刻下的“护”字纹,纹路里积着些微灵气的残渣,那是两次布阵透支后仅存的余韵。“没有时间了。”他抬头望向峡谷上方,云层不知何时已染成了暗红,像凝固的血,风卷着瘴气掠过,竟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气。“邪煞在黑风渊蛰伏三月,昨日探路的邪煞兽已显凶相,下次来袭必定是倾巢而出。灵脉若断,青玄宗山门的护山大阵便会不攻自破,上下千余弟子,包括后山的药童和伙夫,都要做这峡谷的孤魂。”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两人脸上,“筑基之路虽重,但宗门覆灭,我们连修武的根基都没了,谈何筑基?”

    他将三粒种子分递出去,指尖因灵力透支而微微发颤,递到阿石面前时,还特意停顿了一下,用指腹轻轻按了按阿石的手背——那是师父传给他的安抚之法。“阿石守左脉,左脉靠近黑风渊,邪煞之气最浓,你随身带的‘镇土符’可随时催动,切记以守为攻;阿禾守右脉,右脉连接宗门药园,若灵气外泄,药园的灵草便会枯死,你法袋里的‘聚灵散’可撒在藤蔓周围,助其生长;我主镇中脉,以三花聚顶之式引三脉灵气交汇。”他收回手,再次强调,“切记,守护藤要顺着灵脉流转方向生长,像水往低处流般自然,灵脉灵气顺时针流转,藤须便要顺时针缠绕,若有半分偏差,藤须便会化作利刃,反噬灵脉。到那时,我们三人都会被灵脉之力震碎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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