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帅……就算穿着旧军装也这么帅……” WWw.5Wx.ORG
后排的几个女生率先发现了他,发出一阵极力压抑的惊呼与骚动。很快,这股骚动便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到了整个教室。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从讲台上的邓怡,转向了门口的伍洲豪,又带着一丝了然和羡慕的笑意,转回到了邓怡身上。
邓怡自然也察觉到了这股异样。她顺着学生们的目光望去,当看到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的脸颊“唰”的一下就红了,心跳也漏了半拍。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没有佩戴任何军衔,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沉稳与锐气,却让他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无法被忽视。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完美的伍教授,是邓怡老师的恋人。
一对在思想、理想和灵魂上,都无比契合的革命情侣。
“咳咳!”邓怡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清了清嗓子,试图将学生们的注意力拉回来,“同学们,我们继续……”
“约会去吧!约会去吧!”
整个教室,瞬间被善意的起哄声淹没。学生们拍着桌子,吹着口哨,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满是促狭的笑容。他们爱戴这位教会他们理想的邓怡老师,也同样敬佩那位上课时旁征博引、训练时身先士卒的伍洲豪教授。
在他们看来,这一对,就是革命爱情最美好的模样。
邓怡的脸更红了,又羞又窘,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门口那个还在微笑的罪魁祸首。
伍洲豪终于不再看戏,他迈开长腿,穿过过道,径直走到了讲台前。
他没有看那些起哄的学生,只是弯下腰,凑到邓怡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明天就要归队了。今天,想和你待一整天。”
他的声音很轻,气息温热,吹在邓怡的耳廓上,让她感觉一阵酥麻,心中那点羞窘,瞬间被一股巨大的不舍与酸楚所取代。
她知道,每一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话,都意味着,短暂的相聚,即将结束。
邓怡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台下那一张张还在起哄的笑脸。
她对着学生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同学们,对不起。”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今天的课,老师要早退了。欠你们的,下周双倍补上。”
说完,她不再理会学生们更加热烈的欢呼与口哨声,一把抓起桌上的教案,拉着伍洲豪的手,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教室。
身后,是经久不息的掌声与祝福声。
两人一口气跑出了教学楼,在洒满阳光的林荫道上,才停了下来。
邓怡喘着气,脸颊绯红,不知是跑的,还是羞的。
伍洲豪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自然而然地,将她颊边的一缕碎发,掖到耳后。
“怎么,我们的邓老师,也会不好意思?”
“都怪你!”邓怡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嘴上抱怨着,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每次都搞突然袭击,让我在学生面前多丢脸。”
“这怎么是丢脸?”伍洲豪握住她拍来的手,十指相扣,紧紧攥在掌心,“这是向所有人宣告,全晋中大学最美丽、最博学的邓怡老师,是我伍洲豪一个人的。”
他的情话,总是说得这么自然,又这么霸道。
邓怡的心,像是被泡进了蜜罐里,甜得发腻。她不再挣扎,任由他牵着,两人并肩走在洒满金色落叶的校园小径上。
“我们去哪儿?”邓怡仰起头,看着他被阳光勾勒出的英挺侧脸,轻声问道。
“不知道。”伍洲豪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去哪儿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还有一整个下午,和一整个晚上。”
邓怡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她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
也只有,这最后的一天了。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却又用力地,攥了一下。
……
晋中城的西市,是整座城市最富生活气息的地方。
革命军接管晋中后,并没有废除商业,反而大力扶持民生相关的贸易。三年的时间,这里早已不见了当初的萧条,取而代之的,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商品。
卖糖葫芦的吆喝声,捏糖人的小摊,刚出炉的烤红薯散发出的焦甜香气,还有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嬉笑声……这一切,构成了一副热气腾腾的人间烟火画卷。
邓怡和伍洲豪手牵着手,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徜徉在这片烟火气中。
他们像所有最普通的情侣一样,会为了一串糖葫芦谁先吃第一颗而争执,会在小人书摊前驻足,看那些描绘着革命英雄故事的连环画,伍洲豪还会用他百发百中的枪法,在套圈的小摊上,为邓怡赢回一个粗制滥造的陶瓷娃娃。
邓怡抱着那个有些歪眉斜眼的娃娃,笑得像个孩子。
她喜欢这种感觉,褪去“邓老师”和“伍教授”的光环,他们只是阿怡和阿豪。
“看,那是咱们军工厂新出的‘前进’牌自行车!”伍洲豪指着不远处一家商店门口,一辆崭新的,刷着绿色油漆的自行车,眼中闪烁着光芒。
“据说,用的是最新的轴承技术,比共和国那些‘飞鸽’牌的,骑起来还要轻快。”邓怡也凑过去,好奇地打量着。
这辆自行车,是北境工业三年发展的缩影。从无到有,从仿造到创新,每一步,都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
“等打完仗,”伍洲豪看着那辆自行车,忽然说道,“我就买一辆,每天骑车带你去上课,好不好?”
“谁要你带,”邓怡脸上一红,嘴硬道,“我自己不会骑吗?”
“你会骑,和我带你,是两回事。”伍洲豪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我想让所有人都看见,你坐在我的后座上。”
邓怡的心,又一次被这简单直白的情话击中。她低下头,抱着陶瓷娃娃,小声地“嗯”了一声。
两人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国营照相馆。
橱窗里,贴着几张黑白照片。有的是一家人的全家福,有的是新婚夫妻的合影,还有一张,是一群即将奔赴前线的年轻士兵,他们穿着崭新的军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稚气和决绝的笑容。
邓怡的脚步,停在了那张照片前。
她看着照片里那些和她的学生差不多大的脸庞,心中忽然涌上一股酸楚。
“在想什么?”伍洲豪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我在想……他们中的一些人,或许,再也回不来了。”邓怡的声音有些低沉。
伍洲豪沉默了。
作为军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战争的残酷。每一次冲锋,每一次坚守,都意味着牺牲。
他伸出手,轻轻揽住邓怡的肩膀,将她拥进怀里。
“阿怡,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让以后的孩子们,不用再拍这样的照片。”他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定,“为了让他们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自由自在地恋爱,不用在最好的年华里,就去面对死亡。”
邓怡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的那点伤感,渐渐被一股更宏大的信念所取代。
是啊,这不正是他们为之奋斗的意义吗?
“我们……也去拍一张吧。”邓怡忽然抬起头,说道。
伍洲豪一愣。
“我们还没有合照呢。”邓怡拉着他的手,指向照相馆,“等以后……等你回来,我们再来拍彩色的。现在,就先拍一张黑白的。”
她的语气很轻松,但伍洲豪却听出了那份故作轻松下的,深深的不安与期盼。
他知道,她想要留下一份念想。
万一……
他不敢再想下去。
“好。”伍洲豪用力地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走进了那家小小的照相馆。
照相馆的老师傅,是个五十多岁的和蔼老人。他看到这对郎才女貌的璧人,笑得合不拢嘴。
“两位是来拍结婚照的吧?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是……”邓怡的脸又红了。
“快了。”伍洲豪却笑着接过了话头,惹得邓怡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在老师傅的指导下,两人并肩坐在了红色的幕布前。
伍洲豪坐得笔直,一身军装让他显得英武不凡。邓怡则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格子连衣裙,抱着那个陶瓷娃娃,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
“来,新郎靠近新娘一点,笑一笑,自然点!”老师傅指挥着。
伍洲豪依言,往邓怡身边靠了靠。
“咔嚓!”
刺眼的镁光灯闪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照片里,男人英俊沉稳,目光温柔地看着身旁的爱人。女人美丽文静,嘴角含笑,眼中是化不开的依恋。
他们身后,是象征着喜庆的红色。
他们身前,是未知的,充满荆棘与战火的未来。
从照相馆出来,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牵着手,默默地走着。一整个下午的欢声笑语,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离别前那份沉甸甸的,心照不宣的静谧。
他们走过喧闹的街市,走过安静的居民区,最后,停在了晋中城外,那条绕城而过的汾水河畔。
河水在晚风中,泛着粼粼的波光。
远处,是城市的万家灯火,一盏一盏,次第亮起。
“真美啊。”邓怡靠在伍洲豪的肩上,喃喃自语。
“是啊。”伍洲豪应道。
这片万家灯火,就是他们誓死守护的东西。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邓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伍洲豪解下自己的军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大衣上,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烟草与皂角的味道,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
“阿豪。”
“嗯?”
“你是不是……”邓怡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了一整天的问题,“要走了?”
伍洲豪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头,望向南方那片沉沉的夜幕。
在那里,沐瑶的钢铁洪流,正虎视眈眈。
他知道,这个问题,他躲不过去。
他转过头,看着邓怡那双在星光下,清澈得如同溪水的眼眸,缓缓地,却又无比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
一个字,像一块巨石,砸进了邓怡的心湖,激起千层浪。
尽管早已有了预感,但当亲耳听到这个答案时,她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狠狠揪痛了一下。
夜色,愈发深沉。
汾水河畔,只剩下风声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邓怡没有哭,也没有追问。她只是静静地靠在伍洲豪的肩上,仿佛想将这一刻的温暖,永远镌刻在记忆里。
许久,她才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什么时候走?”
“后天凌晨。”
“去哪里?”
“淮水。”
两个字,让邓怡的心猛地一沉。
淮水防线,那是共和国军防守最严密,火力最凶猛的地方。郭勋奇的装甲师和姚青的主力部队,像两颗毒牙,死死地钉在那里。三年来,革命军数次想要突破,都在那片由坦克和机枪构筑的钢铁防线前,撞得头破血流。
那里,是真正的血肉磨坊。
“为什么……要去那里?”邓怡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因为,总司令说,时候到了。”伍洲豪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又凝重。
他坐直了身体,看着邓怡,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此刻却无比严肃。
“阿怡,这三年来,我们虽然占据了晋州,控制了北境,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只是在被动防守。沐瑶的工业实力太强了,她的武器装备,领先我们一个时代。我们只能靠游击战,靠空间换时间,不断地袭扰她,消耗她。”
“但是,这种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伍-豪握住邓怡冰冷的双手,一字一句地说道,“三年的时间,我们建立了自己的工业基础,我们训练了数百万的预备役士兵,我们也将革命的思想,传遍了整个北境。”
“总司令说,我们积蓄的力量,已经足够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们和沐瑶的差距,只会被越拉越大。”
他的眼中,燃起一团火焰。
“所以,我们要反攻了。全线反攻!”
全线反攻!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邓怡的脑海中炸响。
她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发懵。她知道大战迟早会来,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决绝。
“可是……淮水防线……”她依旧担心。
“正面硬碰,我们确实没有胜算。”伍洲豪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所以,总司令制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
他凑到邓怡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将陈庆之的战略意图,简略地说了一遍。
声东击西,中心开花,将整个淮水战场的共和国军,彻底搅乱,分割,然后歼灭。
这是一个无比疯狂,却又无比精密的计划。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邓怡听得心惊肉跳,她仿佛已经能看到那片即将被战火点燃的土地上,血流成河的景象。
“那你……你的任务是什么?”她抓着伍洲豪的手,紧张地问。
“我……”伍洲豪顿了顿,苦笑了一下,“我的任务,大概是九死一生。”
他将带领一支三千人的特种作战部队,像一把尖刀,穿插到敌人防线的腹心,摧毁他们的指挥中枢和后勤补给线。
这是一个诱饵,也是一个火种。
成功了,他们将为整个战役的胜利,打开一个缺口。
失败了,他们三千人,将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敌人的钢铁洪流之中。
邓怡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知道,作为一名革命战士,她不该有这样软弱的情绪。她应该支持他,鼓励他。
可是,她做不到。
她只是一个,害怕失去爱人的,普通的女人。
“阿豪……”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可不可以……不去?”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知道,这不可能。
伍洲豪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伸出手,用粗糙的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阿怡,你忘了我们拍照片时,我对你说的话了吗?”
邓怡一愣。
“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以后的人,不用再做这样的选择。”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天上的月光,“我去了,或许以后你的学生,他们的爱人,就不用再去了。”
邓怡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她将三年来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担忧,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伍洲豪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
他知道,任何语言,在这一刻,都是苍白的。
他只能用自己的体温,自己的心跳,告诉她,他还在这里。
许久,邓怡的哭声,才渐渐平息。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那你答应我,”她抽噎着,看着他,“一定要回来。”
“我答应你。”伍洲-豪郑重地点头。
“拉钩。”邓怡伸出了小拇指。
伍洲豪笑了,也伸出小拇指,与她紧紧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幼稚的誓言,在这一刻,却显得无比神圣。
“还有这个。”伍洲豪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塞到邓怡手里。
邓怡打开一看,是一块精致的,银色的怀表。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伍洲豪的声音,有些低沉,“她说,要我亲手交给我认定的,唯一的妻子。”
邓怡的手,猛地一颤,那块小小的怀表,仿佛有千斤重。
“我……”她想说什么,却被伍洲-豪用手指,轻轻按住了嘴唇。
“收下它。”他的目光,灼热而又深情,“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邓怡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将那块怀表,紧紧地攥在手心,仿佛攥住了全世界。
夜,已经深了。
伍洲豪将邓怡送回了她那间小小的单身宿舍楼下。
“回去吧,天冷。”
“你……也是。”
两人站在楼下,谁也不愿先说再见。
讲台上,邓怡正用她那清亮而又富有感染力的声音,讲解着《公产盟书》的第三章节。
“所以,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资本的原始积累,必然伴随着血腥与罪恶。它会像一台无情的绞肉机,将无数劳苦大众的血肉,碾碎成推动其自身膨胀的燃料。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砸碎这台机器!”
邓怡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洋溢着理想主义光芒的脸,心中充满了欣慰。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将知识与信仰的火种,播撒到这些年轻的心田里。
这个家伙……怎么又这样突然袭击。
伍洲豪,炎黄第二集团军的前任连长,如今革命军军校的客座教授,也是这所大学里,所有女学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不仅有着出众的家世和武学功底,更有着渊博的学识和儒雅的气质。
她的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三年来,晋中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死气沉沉的北方重镇。在陈庆之和革命军的治理下,这里成了整个北境的思想中心和革命熔炉。而晋中大学,更是这座熔炉里,火焰最旺盛的地方。
“邓老师,别继续了!”一个胆大的男生高声喊道,“伍教授都来接您下班了!”
“就是!邓老师,我们不介意您早退!”
就在这时,教室的后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倚在了门框上。
“天呐,他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他的课啊!”
他没有打扰课堂,只是抱着臂,面带微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讲台上的邓怡。
“哇……是伍洲豪教授!”
晋中大学,午后。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在阶梯教室里,给一百多张年轻而又专注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里的学生,不再是过去那些只知死读经书的书呆子。他们学习物理,学习化学,学习机械工程,但他们最热衷的,永远是邓怡老师的这门《革命理论基础》。
因为,这门课,教他们如何认识世界,以及,如何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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