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听他没头没尾的自言自语,突然问道:“你……好大胆子,竟离本姑娘这般近。” WWw.5Wx.ORG
“噢,我刚才见你眉毛间有两个红点,担心是被王世年暗器所伤,凑得近些,方才看得清。”
“你……一直便在这里看着本姑娘?”
伍东看得多时,心中暗想:长成这般,算是极美了吧?既是生得美,为何要戴着面纱?看她凶巴巴对人,就连顾前辈都说她凶狠,偏偏又生得脸带笑意,倒真是人不可貌相……
“北北”见状,不由气道:“便是退得两步,亦是不远。我再问你,你可看清眉间是甚麽了?”
“尚未看清!像是泥点,又非泥点,像是红痣,又左右各一,哪有痣长得这般对称?”
“北北”闻言,忽地笑了一下,旋即收起笑容,向四周看看,正色说道:“那该死的王世年呢?你没杀了他?”
伍东见状,说道:“王世年受此重创,说不定会痛改前非。若真不思悔改,下次碰到他,再杀他也不为迟,你也不必为此生气。”
“呸!这种人狗性难改。下次是何时?这其间他又会犯下多少罪恶?再说,以你的武功今日只是凑巧伤他,再遇到他,你能胜了他吗?你这简直是纵虎归山,助纣为虐。”
伍东心思简纯,哪里想到这麽多,闻言自觉“北北”虽是冷言冷语,却不无道理,不由怔怔说道:“这……在下当时未曾想得这些,才放他走了。”
说罢,见她面沉似水仍在生气,又似在想甚麽心事,便识趣的走到一边,不再言语。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伍东隐觉身后有异,转头见“北北”不知何时手持长剑站在身后。
见她已能站立行走,不由心喜,正待说话,忽见“北北”手腕一抖,“唰”的一剑当胸刺来。
二人相距不过数尺,伍东做梦也想不到“北北”对他下此狠手,还招已是不及,危急中身子硬生生向右移开数寸。
“噗”的一声,长剑透衣而过,惊呼声中,伍东趁“北北”未再出招,纵身跃开。
转首见衣襟带血,腋下身侧已被划出一道口子,再慢得分毫,定是当胸刺出一个窟窿。
伍东惊得一身冷汗,不禁大声问道:“我刚刚救下你,你为何用剑刺我?”
“北北”冷冷说道:“哼!你救我不假,可你却触犯了本帮帮规。”
“我……我何时犯得贵帮帮规?”
“我帮弟子无论睡行、练功、用饭必须保证两人共在。帮中除了四位帮主,还有本姑娘可以独处外,余人皆受此帮规约束。本姑娘虽可独处,但绝对不许与男子共处。不想今日却在昏迷之际,与你共处此地,你说你该不该杀?”
“这……”
伍东一时语穷,心下隐约觉得这帮规不合人情,这般硬生按在自己头上更是不合理。
寻思片刻,说道:“若说独处,昨晚茅屋内算不算?是不是也要按帮规将你处理?”
“昨晚之事,你受制在先,我是奉命看守,敌我分明,实属事出紧急之下的权宜之计,不能算数。”
伍东心道算与不算都由你做主了,口中说道“我刚刚守在这里,是为了你的安危,也是事出有因。”
“北北”沉默片刻,又道:“即便如此,你也有该死之处。”
见伍东听得怔住,便又说道:“你我原本是敌非友,你本该帮助王世年才对,为何要救我?又为何在王世年扯下我面纱之际方才现身相救?”
“我……我只是恰巧遇到,又见你受伤在即便即出手,确实不曾想过为何。”
“哼!我娘曾说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话看来不假,若不是见到本姑娘容貌,你会出手相救麽?”
伍东此刻方才听懂“北北”的话外之意,不由脱口说道:“当然!我飞石击刀时,你尚戴着面纱。便是扯下面纱,也是搀你到树下之后,方有机会看你容貌。何况,在此之前,我一直猜想你是……”
说到此处,忽然暗道:看她阴晴不定,还是不说为妙,免得惹她发火。
不料“北北”见他突然打住不语,长剑一抖,喝道:“猜我是甚麽?说下去!”
伍东看着寒光闪闪的剑身,只得实话实说,道:“我一直猜想你定是长得奇丑无比……”
见得“北北”眉毛几要倒竖,忙又说道:“我只是见你整日蒙着面纱,方才这么想的,你……莫要见怪。”
“这番可看得清楚?”
“呃……尚未看清楚。方才我已说过,正在看你眼眉间红点,你便醒了。”
“北北”闻言,倒是险些被气得笑出声来,但见他神情肃然,全无半点轻佻之意,便未再喝问。
伍东听他出言相问,又向不说慌,便道:“曾服食千年灵蛤油。”
“千年灵蛤油?”
先前二人虽独处半宿,但“北北”一直黑纱蒙面,难见全貌。
“那倒不是。”
伍东退得两步又道:“我原本一直坐在这里,发觉红点方才凑得近些。”
王世年听得一怔,继而点点头,待见伍东未有杀他之意,便捂着胸口向后退出,行得数丈方才转身走去。
伍东松得一口气,转首见“北北”双目紧闭,自难站立,便搀着双肩将她扶到路边倚树坐下,心下暗自着急:不知六英丹可否解得迷药。
“他受得重伤,我便任他走了。”
“北北”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适才仓促现身,又专心对付王世年,实无闲细看。
此前暗揣其貌定是奇丑无比,故以黑纱遮面,此际细看之下,但见“北北”面色白晰,前额微微隆起,虽似深睡未醒却双颊含笑,微扬嘴角令玉面生出些许傲气,与之前所想大相径庭。
伍东却是未察,见她醒来,高兴说道:“醒了醒了,师傅说得没错,王世年也未说慌,用得真是迷药。”
又看了半晌,忽见两道细眉正中隐约各有一个朱赤小点,心下一惊,便即凑得近些细看。
便在此时,“北北”忽地睁开眼来,见伍东离得如此之近,不由圆瞪双目,待要抬手出招时,方觉臂软无力。
伍东亦未曾想到这一掌竟能将他打得口吐鲜血,这是出山之后头一遭重手伤人,心下竟生愧意,继而念动,想到千年灵蛤油,脱口说道:“在下曾服食奇珍,因而不怕你这迷药。”
“是何奇珍?说来听听,好让老子伤得明白。”
又想:听师傅说过,迷药不同毒药,不伤人性命,只是暂时令人失去知觉或是手脚不听使唤,多则两个时辰,待药性一过自可复常,既是如此,便先等等为好。
打定主意,心下暗悔未从风六合多学医术,用时方知着急,一边想着一边坐在对面不远处,留心察看“北北”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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