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这一生孤苦飘零,何曾养过什么孩子?
“坐下说话。”姜月恒昂了昂下颌,点了点面前的楠木椅子。
“我说过要罚你了吗?”姜月恒揉了揉额角。
姜云晏和姜月盈对视了一眼,姜月盈更是局促不安地搅着手中的帕子。
纠结再三后,姜云晏才试探开口,“是二叔说的。” WWw.5Wx.ORG
“我们身为外室子,不配跟着一同去礼佛……”
“我们能用自己的血为家族争光,为嫡姐们分忧,是我们的幸运。”
姜月恒瞬间冷笑出声。
她看向面前战战兢兢的二人,心中没由来的一酸。
荣辱不惊,心胸宽广,坚韧不屈。若是能好好教导,这两个孩子来日必成大器。
可观其姿态,定然是受尽了委屈,才百般谨慎。
原身眼盲心瞎,为了一个伤害她的男人伤了所有真心待她之人,当真是可悲。
“姑娘!”屋外,云烟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二老爷和二夫人得知您退婚一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派了人喊您过去呢!”
云晏和月盈纷纷转头,看向姜月恒。
姜月恒今日破天荒的没有冲他们发脾气,也没有再让他们重新抄写。
她正整理着他们用血写出的经文,甚至眼底还有些许心疼?
见姜月恒看向他们,姜月盈连忙起身,低着头不敢说话。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姜月恒见不得这小姑娘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好似她是什么恶鬼一般。
可她实在有些不适,不知该怎么对待弟弟妹妹。
姜月恒有些生硬地咳嗽一声,将自己暖手的汤婆子递给姜月盈。
“长姐……”姜月盈不敢接,生怕是姜月恒想出的磋磨她的主意,水汪汪的眼睛玻璃一般,似是随时能哭出来。
姜月恒微微蹙眉,最害怕见小姑娘哭。
她强硬地塞到姜月盈手中,“给你就拿着,又不是烫手的山芋,还怕烫着不成?”
“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病了伤了难受的不是自己吗?”
姜月恒到底不忍心再说重话。若是骂哭了,她可不会哄。
如玉般的手指随意地指着身旁的侍女,嗓音清冷,薄雾般掩盖住了那抹担忧。
“你,派人给他们拿些御寒的衣服,别传出去说我苛待府中姐妹。”
“苛待主子的那些人,一并发卖了。府中谁敢再拜高踩低,就按照规矩处置。”
姜月盈有些惊错地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像只小鹿一样。
她懵懂地捧着那个汤婆子。
很暖,温暖得像颗不会灼伤人的小太阳。
瞧她这般,姜月恒极浅地勾了勾唇。
只是转身的瞬间,眸子里尽数淬上毒意。
她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二房来管?
不想出力还想白占便宜?这两房占了她多少好处,她就要他们成倍地吐出来!
原主不珍惜的弟弟妹妹,现在她来护着!
姜月恒心底没由来的烦躁恶心。
书里的二房三房自小就给她灌输继母毒害她生母的思想,故意扭曲现实。
原主年纪尚小哪里分得清这些,听得多了,自然便也信了几分。
因而原主从未对继母有过好脸色,乃至后来被哄骗效力于太子,也是因太早许诺会帮原主替母亲正名。
原主迫害家人,少不了二房三房的挑唆!
需得想法子提前布局,让两房的野心暴露。
正堂的主位上,不惑之年的男子锦衣华服价值不菲,原本还带着些许威严贵气的面容,穿成这样倒像极了暴发户。
“二叔,二叔母。”姜月恒本着礼数颔了颔首。
哪曾想,姜远思却一掌拍在桌案上,“月恒,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可擅自退婚!”
姜月恒若无其事地品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姜远思瞬间气恼,“长辈与你说话,你就是这个态度?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二叔,可还有尊卑有序?”
“多好的亲事啊,怎么就毁在你的手里!你平素跋扈,我和你二叔母也忍耐了,可那是太子少师!未来的天子近臣!”
“你就这么把人得罪了?你怎能如此愚蠢!”
姜远思上气不接下气,还是姜月黎温声宽慰了几句,才缓过劲来。
他冷哼一声,“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就跟我登门致歉!”
“你最好是祈祷,许大人能不计前嫌原谅你!”
“砰!”
瓷杯摔在地上,一声巨响惊得高位上的二人一颤。
“贵妃?”姜月恒努力回忆。
是二房夫人那个走了大运的妹妹?与先皇后长相有几分相似的郑贵妃?
姜月恒脸色越发阴沉,姜月盈却瞬间紧张了起来。
她有些不自然地斜坐在贵妃榻上,尽力放柔了嗓音,“为何贵妃礼佛要让你们来誊写经文?二叔他们并未让你们跟着一同去佛堂。”
“府里其他姐妹呢?也是如此吗?”
“礼佛一事,不是从来都是二房去吗?”她眉间染了些许冷意,指尖抚过经页上暗红色的字迹。
忽然嗅到淡淡铁锈味。
姜月恒忍着怒意,声音有些沉闷,“他还说什么了?”
姜云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二叔说,嫡姐们尊贵,万不可因为抄经文伤了身体。”
姜月盈攥着衣袖的手指轻颤,她咬了咬唇瓣,“长姐,是经文誊抄的不好吗?”
“长姐莫要动怒,我这就去回去重新抄写,还有五日时间四姐她们才去礼佛,来得及……”
可若是这两个孩子天性恶毒倒也罢,偏偏生得如此纯善,一直拿原主当亲姐姐。
她虽与这两人没有什么亲缘可言,可那委屈又无助的眼神,看得她根本狠不下心说重话。
原主幼年丧母,父亲另娶定然心中抗拒,她能共情。
姜月盈忙抽回手,怯生生地摇了摇头。
姜云晏连忙护着妹妹,少年剑眉星目,周正的面容正气凛然,藏着些许警惕,“多谢长姐关心,只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为贵妃娘娘抄写经文,我们不妨事。”
她眯起眼睛。这哪里是朱砂?分明是掺了水的血!
哪个高门大户的孩子会用鲜血抄经!这分明是变着法的折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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