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忘掉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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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铭章将木匣放回床头案,戴缨则下榻重新漱口,两人相拥睡下。

    屋外偶尔还会响几声爆竹,不过不像先时那样密了,响过一声之后,就会静好久……

    ……

    “娘亲曾告诉我,说我儿时在那里待过,没多久就回了平谷。” WWw.5Wx.ORG

    这是一户不大不小的人家,院墙很高,院门前挂着两个红亮的灯笼,上面写着“福”字。

    元载立在院前,敲响门环,很快门从里打开。

    门子见了来人,先行了一礼,将人迎进院中。

    “夫人可歇下了?”元载问道。

    “回爷的话,歇下了,很早就歇了。”

    元载点了点头,往里院行去,因是除夕,卧房的窗纱上映着光,没有熄灭。

    好像也只有这一日,这一时,在他进到这方院落,她屋里的灯才会亮着,虽然不是为了等他。

    他先是去了侧屋草草地沐洗,然后将主屋的房门推开,走了进去。

    房门在他身后关上,他行到里间,一路走一路解衣,身上的衣物散开,随手掷到地上,揭帐入到榻间。

    随即,纱帐缓动起来,像有风吹着它,帐下是压抑且破碎的吟咛,这声音很弱,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在忍耐着,那不受控的羞喘也是从呼吸中而来。

    动静持续了很久,压持的女声断断续续,烛火将两道交缠的影子映于纱帐上,时而急促时而绵长。

    直到那身影伏下,再死死抱住身下之人,元载将头埋在身下人的颈间,呼出热气,在横亘的锁骨间化成一汪薄雾。

    “我把你做的绿豆糕带过去了。”他的气息仍有些不平。

    身下的妇人因为皮肤太过白皙,一点点热气就让她脸腮发红,一直红到耳后,红到颈脖。

    他听不到她的声音,抬起头,看向她。

    那是一张美丽的脸,不仅美在皮,更美在骨,是被岁月温抚过的姿貌,尽管看起来不似青春女子,却拥有一份三十多年岁独有的韵致。

    只是那双静和的眼眸挂着泪,从眼角淌落,打湿鬓发,将枕头洇湿。

    他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妇人却把头一撇,侧过脸,鼻塞声重道:“当年若不是你,我母女二人不会像现在这般,不得相见。”

    听了这话,元载的手顿住,从她脸上拿开再坐起身,接着下了榻,从地上拾起长衫穿上,以一根极细的带在腰间系了个结。

    他背身立在那里,不语,仿佛对美妇人的怨怒恍若未闻。

    杨三娘从榻上坐起,看向地上男子的背影,双手死死地攥住被单。

    “为何不说话?这就是你了,一向如此。”

    元载背身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到榻前,双眼低睨:“当年若不是我,你现在还活不活着都不一定。”

    说到这里,他讥嘲地笑了一声,目光不自住地落到杨三娘松散的领口间,一边挂在肩头,一边滑落到小臂,里面的小衣因着刚才那一场“动荡”,衣缘卷着,不平整,露出衣下隆起的丰软,白得刺目。

    还有那半散的乌发,流泻于胸前,发尾鬈出不同的弧度,软软地铺垂于榻上。

    他将目光移向别处,再次看回,用指勾起她的衣领,拉至她的肩头,再以指腹将她脸上的残泪拭去。

    她却将他的手拂开。

    他点了点头,像是认下了她对他的不耐,召了丫鬟进来,更换衣物,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马车仍停在院门前的巷子,星烛屈腿坐于车辕,侧头往院子看了一眼,轻叹一声,再将手搭于膝头有一下无一下地敲着腿膝。

    也不知今儿能在里面待多久,总不会是一夜,从来都是如此,心里这么想着,果然不出所料,院大门打开,他家主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待他上了马车,星烛驾车离开了巷子。

    很快,年过完了,这中间元初又来过小宅几次,有时候能碰到长安,有时候碰不到,只要长安在宅子里,元初回宫时就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送她。

    年后,小肆重新开张,戴缨已习惯了眼下的生活,其实她原打算用食铺赚的银子再做些其他买卖。

    可一想到罗扶并非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所,总有一日会离开,于是闲下心,只打理小肆,暂不考虑其他。

    开年后没多久,元昊召陆铭章进宫,仍是在议政殿。

    陆铭章一进殿中,元昊直接免了他的礼,如友人一般同他坐于茶几边。

    “三关已定,我欲以三关为切口继续往南推进。”元昊在舆图上一点,之后又说了自己的谋算。

    这一番说辞同年前陆铭章和戴缨夜谈时的说法一样,直线行进,如同蚕咬一般,一点点入侵大衍。

    陆铭章给出了和那一夜同样的回复:“太慢了。”

    “晏清的意思是?”元昊问道。

    陆铭章把自己的想法道了出来,以三关为支点,往东西两方攻进,夺下东侧点鄂城,和西侧点玉山关,一举拿下环合的扇面区。

    待他说罢,元昊细看向舆图,看向鄂城和玉山关所形成的那一片区,大笑道:“此策极好。”

    这是一种更迅猛的攻取,只是难度更大,

    陆铭章同戴缨说这话时,戴缨听懂了,但她是个外行,不懂什么排兵布阵,不过她懂陆铭章,于是以她的理解道出了陆铭章最深层的想法,顺势占下北境。

    相较于戴缨,元昊懂兵道,却看不懂陆铭章。

    只听他说道:“若是往南推进,只需逐个攻取隘口,虽慢却也稳妥,若以你适才说的,以东西两点钳形环合,拿下中间的扇形区,虽快,难度却更大,有些激进冒险。”

    说罢,元昊的一双眼就那么钉在陆铭章的表情上。

    他将问题抛出,不是让人来否决的,而是让眼前之人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计策。

    陆铭章又怎会不明,他想借元昊的势,就必须得过他这一关,让他放心将军力交到他手里,如此,方能安插自己的心腹。

    接下来,陆铭章仍同前一次那样,把作战方略详述出来,元昊听后安了心,再无任何疑虑,因三关攻取迅捷而尝到甜头,此次仍派陆铭章前往北境。

    陆铭章接下代表圣意的符牌,出了宫门。

    在他离开前的头一夜,院里很静,很静,虽是开了春,白日出太阳还很暖,可到了夜里,露水一下,夜雾一降,寒浸浸的冷。

    纱窗上映着两个对坐的人影,偶有几声夜虫鸣叫透过窗纱传进去。

    “爷这一次去多久呢?”戴缨问道。

    陆铭章没有给出具体答复:“我尽快回。”

    戴缨又问:“这一次回来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北境安家了?”

    陆铭章捏着杯壁的指一颤,他有些不敢看她的眼,其实这个程度还不够,远远不够。

    若以北境为家,也就意味着他需要亮出身份。

    然而他现于人前的时机并不在此时,他不想她失望,也看出她眼底的不安和不舍……

    他以为她因着食物的味道,记起了幼时的事情,于是声音有些难掩激动。

    戴缨咽下嘴里的糕点,问道:“这绿豆糕从何处来的?”

    “阿缨,康城……这个地方你记不记得?”

    马车在整阔的街道行驶,驾车之人是元载的亲随,叫星烛的,这个时候,不必开口询问他也知道马车该往哪个方向行驶。

    通往郡王府的路一直往前行,而马车却在一个岔路口往左转,行进一条坊市,又走了一段,在一家门户前停下。

    “适才元载带来的。”陆铭章又问,“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戴缨看向盒子里的糕点,只听了陆铭章说的前半句,回答道:“这个味道……我的母亲从前做绿豆糕就是这个味道。”

    这院子放在罗扶京都比不上豪门大院,不过同普通门户比起来,还是好很多。

    铺着平整的地砖,哪怕这个时节,院中的植木还是绿的,各处都挂了灯,将院子照得很亮堂,院里有丫鬟守夜,见了元载,便上前问安。

    戴缨没有多想,启口道:“康城?”之后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娘亲的母家在康城。”

    陆铭章又道:“那你还记得这个地方么?”

    戴缨了然,若是她母亲老家的甜点师傅,那就讲得通了,想是康城那一片都是这么制作糕点,喜欢往里面加花酱。

    陆铭章在她脸上望了望,她对幼时的那段记忆已然忘却干净,连模糊都称不上,也是,谁能记得四岁时的情形。

    “这糕点是一个康城的师傅做的。”陆铭章说道。

    陆铭章见戴缨咬了一口绿豆糕后,人就滞在那里,眼圈洇出湿意。

    “怎么了?”

    她将剩下的半块绿豆糕放回盒里,怔愣不语,缓了一会儿继续说:“她喜欢往里面加玫瑰花酱,有时候也会加其他的花酱,总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陆铭章听后并不觉得奇怪,他的目光先是落到那盒糕点上,再抬眼看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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