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大概走了两层还是三层楼,她停住了脚步。
纤瘦的身影蓦地蹲下,楼梯间里,响起了令人心痛的呜咽。
……
池屿拉开车门,神情温润,“再见。” WWw.5Wx.ORG
亲人不在,可身边仍然有很多很多的美好。
秦疏意整理了心情,重新投入工作。
一转眼,就来到了凯特琳・道蒂的《生与死》讲座这一天。
她们自己进去,让秦疏意跟她朋友一起就行。
这电灯泡她们可不想做。
然而,等到大家都已经进场,池屿却不见踪影。
最后十分钟,那边发来了消息。
“抱歉,有点急事,我可能赶不过去了。”
票都在她手里,秦疏意因为搭子没来失落了一会,就将另一张多出来的票分享给了在门口探头探脑,却苦于没有门票的女孩子。
那女孩如获至宝,当即就挽着秦疏意的手开开心心进去了。
台上的凯特琳・道蒂风趣幽默,有着她打破殡葬业的保守神秘的直白风格,还有大力推动的绿色殡葬理念,秦疏意亦受到很多启发。
可惜了,如果池屿来,作为医生,他应该也很有感悟,而且票还是他拿到的。
在她专注听讲的时候,没有发现,后门不知道何时打开,角落的位置入座了一个戴着口罩的英俊男子。
他盯着她的背影,目色幽沉。
周汀兰生日那一天,也是他们的交往一周年纪念日,或许也不算,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到一年。
但是他冲动之下亲了她,打破了分手后的平静。
这段时间,他都没敢出现在她面前。
而且之前他承诺过的,好好的分手,向前看。
她想接触新的人,那个人已经出现,他们可以因为各种原因走不到一起,但不能是因为他。
他必须短暂地退守一段时间。
凌绝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只能默默地在阴湿的下水道看着她跟着她,嫉妒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嫉妒她给他们的任何一个微笑。
但是,凌绝心想,他都没有主动去破坏了,那个男人却还是失了约,不就正说明了他们没有缘分吗。
连送到面前的机会都把握不住,废物。
换了他,无论什么事情,绝对不可能爽秦疏意的约。
想到这里,他又愤愤不平。
这样不知道珍惜的男人却有机会光明正大约她,而他连和她吃个饭都没有资格。
可能是怨气太重,旁边的人莫名其妙瞅了他一眼。
凌绝收回思绪,阻止自己变成个怨夫,将关注放到主讲人身上。
他也想更走近她的世界。
……
台上的主持人助理正在发便签。
屏幕上是环绕“生命三问”的简短的三个问题。
“在你眼中,死亡意味着什么?”
“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 3 天,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如果要在你的墓碑上留下一句墓志铭,你想写什么?”
秦疏意想了想,落笔写下答案。
“终止;和家人在一起享受寻常的三天;人间一趟,尽兴离场。”
生命只要存在,就意味着无限可能,可死亡会带来所有美好的结束。
至于最后的日子,秦疏意其实对人生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想得到或者是不可得,她觉得,和家人在一起的普通的每一天都很幸福。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么,她向来都是体验派。
可秦疏意轻松做答的时候,另一个人却下笔沉重。
第一个问题,他写的是“解脱”。
在遇见秦疏意之前,他一直觉得生命虚无,人不过都是汲汲营营,麻木地活着。
死亡他从来不觉得可怕。
但想了想,他又把那两个字划掉了。
改写为——“离开秦疏意。”
死亡对他来说,就是再也没有秦疏意。
他的目光又放到第二行问题上。
最后三天,他想做什么?
几乎只有一个答案。
他不需要告别,不需要再去看一眼这糟糕世界,他只要——
“和秦疏意在一起。”
最后一个,墓志铭?
他觉得可以不写。
死后不过一捧灰,是非功过,清白好坏,不都任人评断,可他们的评断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非要写,那就写——
“未亡人秦疏意。”
就是死,他们的名字也要深刻地刻在石碑上,纠缠在每一位活着的悼念者眼中,为下一个轮回做好铺垫。
所有人匿名作答完毕,助理将纸条收好放进了玻璃罐。
然而,下一秒,凌绝裂开了。
“接下来我们随机抽取几位的答案进行分享。”
打算隐身听完这场讲座的人:……
他前面只顾着看秦疏意,内容都没仔细听,只以为答案是用作收藏,反正是匿名,就随心写了,哪知道还会有公开环节。
可现在就算要撤回,他也已经不知道哪张是自己的了。
凌绝觉得自己不太好了。
目前只能期待不要抽中他。
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抽完四个人,他以为要结束后,凯特琳表示再抽最后一张。
听到翻译的话,她似乎短促地笑了一声。
“最后一张纸条,有点特殊,有一位小姐好像在他的生命中占了很大比重。他的回答是——”
“离开秦疏意;和秦疏意在一起;未亡人秦疏意。”
全场躁动。
好家伙,哪来的恋爱脑?
你的人生有价值的就只剩下一个秦疏意了是吧?
今天来的人,大多都互相不认识,也不知道秦疏意是谁,大家最多也就是友善地笑一下。
可是秦疏意的同事也到场了啊。
听到熟悉的名字,大家的眼睛跟灯泡一样亮起来。
老板蒋木兰咂舌,“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公司有谁偷偷爱慕疏意爱得这么脑残?”
连未亡人都给人安排上了,怎么着,梦里已经结了八百遍婚了吧。
同事友情提醒:“老板,又毒舌了。”
而当事人秦疏意却在听完生命三问的内容之后,某种直觉促使她转过头,向后张望。
池屿默认了。
江听渔仰了下头,扯起嘴角,“那很好,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这样骄傲明朗,才是江听渔。
机场小女孩送的绿毛龟被秦疏意带回了家,她还特意拍了个照片发给周韵禾,跟妈妈分享那个小女孩有多可爱。
人总是很容易被陌生的善意打动。
池屿看着她,发了一个单字音节,“嗯。”
安静了一会,又道:“你也是。”
讲座在帝都东郊一座以生命为主题的文化馆举办。
知道她们的票和秦疏意手里的来源不同,同事们贴心地表示要和她分开走。
两人并没有聊得太久,到了车边,江听渔就止住了脚步,“池屿,再见。”
她从来不喊他师兄,一直就是直呼其名。
她没有坐电梯上楼,而且选择了步梯。
车子不回头地与来时路背道而驰,很快消失在路口。
江听渔迟缓地转身,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但是你对她有好感。”江听渔笃定道。
毕竟是从前的恋人,即便没有明说,也能从对方的神态语气捕捉到蛛丝马迹。
江听渔昂起下巴,“当然。不过,我现在更喜欢别人追我。”
池屿弯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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