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我不管你娶没娶妻,反正我心里有你,便不允许你把我忘了。”临简这话说得强横,若在从前,舒鸿靖是如何也不相信临简能说出这话来的,当下又是一愣:“临……你……” WWw.5Wx.ORG
“还记得我在地室同你说的话吗?我是认真的。我心里有你,离了你,我心里是百般地不痛快,强作欢颜也是不行。我不想委屈自己,折磨自己。”
“临简,你……”
“嗯。”临简也不否认,反而扭头看向舒鸿靖,笑道:“不过你不应该觉得奇怪的,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比谁都清楚。对着根木头,周临简已经无计可施了,不过第闵言的师妹或许倒还有些法子。”
“小舒,答应我好不好,咱们不分开,咱们永远都不分开。”
“临简,我已经配不……”
“没有可是!”临简哭着扑进舒鸿靖怀中,哽咽道:“能不能没有可是,我不喜欢可是、但是,你就告诉我好,好就可以了。”
临简看着眼前的姑娘,灵光一闪,可不就是在歌坊遇见的那位。再一瞧自己,男儿装扮却在这人来人往的河畔与舒鸿靖相拥而泣,确实古怪,临简随即推开了舒鸿靖,朝那姑娘拱手笑道:“姑娘恕罪,是在下孟浪有辱视听了。实在是我与堂兄多年不见,偶然遇见,又惊又喜,让姑娘见笑,让姑娘见笑了。”
“堂兄?”那女子眉头皱了皱,但瞧着临简的作态,又生气不起来,转而扬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舒简,这位是堂兄舒靖。”
“哦,那你叫我念娇就好。”念娇如此说完,随即觉得自己言语欠妥,俏脸一红,转而皱眉不高兴地看向临简,问道:“你今儿在歌坊遇见我,又一路扶着我出了歌坊,可曾听见我说什么不该说的。”
“啊?我与姑娘何曾见过?”临简装傻充愣起来,瞧得念娇又是一臊:“你竟瞧不出我来了吗?”
“姑娘恕罪,在下……”
“好了好了,没见过就没见过吧。”念娇暗想自己在歌坊的所为,实在该忘了才是,但醉酒中心意难守,对方又是这么个温柔君子,不经意间便动了心,连礼法规矩也不管了,酒醒后便立即派人去找:“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咱们楚州人,在这大概也没什么朋友吧。”
“姑娘慧眼如炬,在下是因听闻楚州风物极佳,故而南下一寻其美。”
“我们楚州自然是好的,多少人在这住着住着就不想走了。”念娇说着说着便想起了那个元顺,烦厌地摇了摇头,抬眼道:“对了,你今天帮了我,我得知恩图报。这样吧,我请你们到秋明居开一桌菊花秋蟹宴,如何?”
“老伯,鸡我帮你抓住了,您老拿好,可别再丢了。”小舒的声音由近及远,这才听见人匆匆的脚步声,临简立时起身,急忙出门循声去追。
“舒鸿靖!”临简提步施展开轻功,仍是怕他跑了,可舒鸿靖并没有跑,见有人喊他,随即转身,一脸的错愕:“临……你怎么来了?”
“老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临简出声打断了舒鸿靖,笑呵呵地跟在了老头身后,见老头正低头喜滋滋地跟鸡闲话,随即扭头瞪向舒鸿靖道:“我饿了,要吃饭,你可别给我添乱。”
“小舒,你不要和我说什么对不起,也不说什么这不能、那不能,只要你我都还在,我不信什么是不能的。”一滴泪滑落,此后眼泪便似决了堤一般,止也止不住。
“临简……临简,你别哭啊。”舒鸿靖手足无措,又是用手,又是用袖子地去给临简擦眼泪,可这眼泪怎么都擦不干。
临简到了舒鸿靖跟前,随即一手锁住了舒鸿靖的肩膀,把对面刚刚喜得家鸡的老头看得是一愣:“你们,这,小兄弟,这……”
“老伯别怕,我是他的朋友,只是他眼下躲着不见我,这次既然见了,总要让他听我说完话才能放了他走。”
“我……”舒鸿靖欲言又止,恰在此时……
“你们在做什么?!”平地传来怒吼,临简与舒鸿靖皆是一愣,扭过头去,却是个身着浅蓝色衣衫的美貌女子。只见那女子怒气冲冲地上前,一双凤目怒瞪着临简,喝道:“你在做什么?!他是你什么人?”
虽然只一碗白粥,可喝下去之后,肠胃舒服了许多,心情也是大好。出了老头家,临简拉上了舒鸿靖循着秦淮河闲逛,嘴里哼着适才听见的小曲儿,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舒鸿靖瞧着临简的模样,不自觉地弯了嘴角:“你好像变了许多。”
舒鸿靖听了这话,面上有些不自在:“他怎么教你这些?”
“第闵言的师妹?”待在地室的日子里,他竟一次也没有见到过第闵言,对于第闵言与临简的师兄妹关系,他二人不说,舒鸿靖更是无从知晓。
“对啊,第闵言要教我功夫,可又不想当我师父,所以就称了师兄妹。他还告诉我,对付你这种人,柔的不行,只能用硬的。”
青州没有小舒的消息,万般无奈下,她只有寻上小舒的父母,果然,小舒孝顺,给舒轻飏夫妇留下了一封平安信,说他去了楚州,要设法救出元顺。如此,临简便也乘船到了楚州。
临简要找客栈落脚,身上带的银子原本就不多,歌坊这一助人为乐,更是立时叫人捉襟见肘了。无法,只能寻个破庙暂住。临简从京都一路逃到青州的时候也曾跟着春岚姑姑如此过,因而眼下倒不觉得为难,拾掇着稻草,简简单单地铺了铺,眼瞅着天色不早,便想睡了。岂知刚一躺下,先是翅膀扑棱的声音,随即便听到大鸡“喔喔喔”的嘶叫声,看样子是被人捉住了。
“啊,原来是这样。既然有话,还是要说清楚的。”老伯笑得胡子直抖:“既然都是朋友,那就去老头子家坐坐吧,也方便吃口粥汤啊。”
“老伯,不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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