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边忽然溢出黑红的血液，顺着她的下颌留到了她的襟上。
“你看……”她伸出手接住溢出的鲜血，却是猝不及防大口大口的呕吐起鲜血来。纤白的手掌再也接不住那许多殷红，手都是血，地都是血，眼都是血。
鲜血不断从她口中涌出，她已经无力控制。
“呵……”水中仙仍笑着，笑着笑着就滚下大捧的清泪来，“我以为你跟瑞雪关系好，会经常来追云山庄做ke，我以为我能趁你不备，一剑杀了你为父报仇。可惜……” ＷＷw．5Ｗx.ＯRG
她抬起头笑起来，面颊上是多年未见的，你却还是杀了她！”
薛少止不住的冷笑起来，“王七啊王七，我薛瑞雪还是第一次知道，你王七竟然是这种心肠歹毒之人！！！”说到最后，他眼眶血红，嗓音哽咽，再也发不出一个字音，长剑一个回旋，杀了上来。
七爷却似乎已经忍耐到极致，呼吸中透着无端的不耐，“倾城的份还容不得你臆测，最好管好你的嘴巴。爷不想在这里跟你废话，要么你即刻就走，要么……”
“王大可！”水中仙断了他的话。
七爷有些不确定，退后了一步。他当然不会记得，他心眼里记住的只是另外一个人。
苍白的脸显出惊恐不安，好像惧怕这虚无缥缈的辞别。可鲜血实在太多，呛得她咳嗽不止。
“咳咳咳……”捧捧的血，红了整个船舱。七爷一愣，倏地凑近，一把扶住了她，“水中仙？！”
她的声音显出难得的歇斯底里，缓缓地抬头望着七爷，唇边起笑意，“王大可，今日来到这里，我就已经决定不会走了。我……”
天真地环顾一下四周，她甚至想要透过船舱门口的布帘看外面的风景，终究是作罢了。
可惜不是水中仙。
“水中仙，休要胡言乱语。你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刺杀我，薛瑞雪若是知晓，一定会担心。你赶紧走吧！”终归是听了太多话，心软了半分，七爷蹙眉开口。虽仍是他惯常的不耐烦，但倾城已经听出了他的不自在。
她摇着头苦笑一声，“王大可，我回不去了。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服下了剧毒之药，不过是片刻就要发作。”
可惜自有了沐倾城，某位爷连千舟水寨都回的少了，何况是去追云山庄做ke。水中仙的算盘了空，不仅没能杀人，就是想要见他一面也难。
她真意切，弱可怜，偏偏七爷无动于衷。
“原来你一直都不知道我喜谁。王大可，我告诉你，我喜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喜你。我想要阿布水寨投靠你的千舟水寨，我想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可惜……你只要沐倾城。”
她重重地闭上眼睛，双目中垂下两行清泪来，“一个亡之人！”
“我生在水中，长在水中，我是江上的风景，我是水中的仙子。我怎么能死在追云山庄那样的地方呢？”
她小步上前，“这莽莽水域就是我的归宿，这千里江上就是我的墓地，今日就是我的归期。王大可，六年前，咱们就是在今日于千舟关相，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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