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张哥也确实累得够呛,看他现在的样子,已经比我初见他消瘦了不少,眼底也密布着红血丝,眼窝深陷,估计最近太操劳了,根本不能得到很好的休息。
“唉,不发牢骚了。你今天早上的调查怎么样?” WWw.5Wx.ORG
我把我今天早上看到的以及讯问到的如数向张丘说了一通,只不过隐藏了林怒轩打断我讯问的那一段。
“刑事部那边还有案子,现在我手头又是已经两起命案了。咱们局里自从上次几位精英同志折戟之后,暂时还没有推理能力和办案素质过硬的新生力量。还是多谢你愿意留下来帮我,否则我可得累死啦。”
张丘听了之后不禁摇头叹息:“呀,那我这个电话打得不是时候啊,马上就能问出真相了。”
我点点头,顺便将林怒轩在办公室观察所得的推论讲给张丘听。
张丘也和我一样,觉得林怒轩分析得很有道理,只是不是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的话,还姑且只能称作推论。看样子我要改换个时间,亲自去问问当事人。
而这位铁匠生前的工作,就是打造一些独门武器,既没有模板,也不会批量生产,我几乎可以断定,那些终结了冰果旅行团受害者人们的凶器,现在正沾满它们生产者的鲜血,陈列在我面前。
听张丘说,这位铁匠生前对这些自己打造的武器十分宝贝,最多拿出来给亲密朋友分享一下它的威力,平时就锁在这件小作坊里,不会声张。
因此,熟人作案的几率很大。
而这位铁匠没有家人,生性孤僻,亲密好友也就那么几个,通过调查他的关系网,应该能收获一些有用的线索。
“看到红炉上面的那盆清水了吗?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吗?”张丘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那是铁匠工艺中用来淬火的水吧。这玩意儿在铁匠作坊里出现再正常不过了,怎么,有异常?”
张丘点点头,告诉我当他率队赶到的时候,这盆水还沸腾着,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只是不知道被烧开要做什么。
按理来说,用来淬火的水温度都要很低,而且这作坊里没有任何正在打造什么东西的迹象。
任何一个正常的铁匠,也不会选择能达到上千度温度的红炉烧开水喝,这太浪费煤炭了,不符合常理。
我一愣,小心翼翼地绕开地上横着的尸体,来到了铁盆面前。
为了保护现场,这些地方都是负责侦察的刑警没有进来的。毕竟这间小作坊也就那么大一点儿,站在门口就能将小作坊的全貌一览无余。
看我走了进去,张丘急得吹胡子瞪眼。我尽力保持着身体平衡,小心翼翼地保证不碰到任何东西,费了老半天劲,才勉为其难地站在那红炉面前。
红炉上放着那个承装清水的大盆子,跟农村一般的盆一样,盆地还印着早已斑驳的大红喜字。
但是我在盆底注意到的不只是那个已经斑驳的大红喜字,而是已经沉淀于盆底的深褐色物质,大片大片的,像铁锈,但又好像没有铁锈那么重,即使是沉淀在盆底,也流露出即将上浮的姿态。
深褐色的物质大约是微溶于水的,将整盆清水都染成了浅浅的褐色。看着这盆水的颜色,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刚刚向我介绍受害人具体情况的那位年轻刑警兴致勃勃地说了一通嫌疑人畏罪自杀的理论,被张哥狠狠瞪了一眼。
“你见过哪个自杀的人下手这么狠的?身上被这么多处致命伤,换你你试试,你能不能做出来?”
看到张丘现在的态度的转变,我倒是有点骄傲。之前他对待小丑杀人案的态度也并不积极,甚至婉言规劝我不要插手。
看张哥之前的态度,要么他就是对林怒轩提出的邪教组织论嗤之以鼻,要么就是上头有严令不能涉及邪教,总而言之,要是贸然说了,恐怕林怒轩也要受处罚了。
所以我只好把讯问中断的理由归咎于张哥突然的那个电话。
年轻刑警被张哥训斥了一通,不由得降低了声音,小声为自己辩解道:“有……有可能是事先服用了麻痹性药物,就是为了造成被人杀害的假象,保证自己身后的名节不受损……”
张哥眉毛一横,两眼如同铜铃一般瞪着说话唯唯诺诺的刑警,道:“证据呢?”
跟张哥交流一阵之后,我的注意力继续转移在了面前的这位死者身上。
之前冰果旅行团受害者的全部惨象,几乎都集中在了这位铁匠身上。
但是自从小丑案告破之后,他对待这些恶性案件的态度明显就积极了很多。虽然也不能说全是我的功劳,但我好歹也算是为张哥态度转变出了些力嘛!
张丘叹了一口气,道:“小许,你也看到了,虽然咱们局里大部分的同志对待案件的态度已经好转,但是还是不乏这种胆小怕事之辈。”
回去面对的也大概都是些调查婚外情的事件,平淡无奇也没有意思。我自认为推理能力还算不错,要是将一生都埋没在这些男女的绿帽子上面,岂不是太憋屈了?
我也暗暗叹了一口气。张哥这人在警界一直有硬汉的名号,如果没有什么难处,大概是不会轻易向别人求援的。
这样想来,我昨天一心想回去未免也显得太幼稚了。
“他就是冰果旅行团案子里那位三号嫌疑人。”张哥的声音异常沉重。
果然!怪不得我见这人脖子上的创口这么熟悉!
“我知道以前局里出了事,你们对这种大案子的避犹不及,但拿不出证据来,一切都还是假设。如果我们贸然将这起性质恶劣的案件定义为自杀,我们警察的公信力何来?怎么让人民群众放心?”
年轻刑警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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