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雨寒也乐呵呵地将我迎进屋里,清了清嗓子,便给我娓娓道来。
说是她们大一刚刚入学的时候,好多学生还没有足够的心理素质,她们的导员为了培养这帮未来法医的心理素质,就带她们大半夜的去法医楼里的停尸房练胆子。
她们一行人兴致勃勃地走进停尸房,走到正中间儿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电了,一群人吓了一大跳,就咋咋呼呼地往外跑,结果有一个小姑娘好像是被铁架床的床脚挂住了衣角儿,一时间不能动弹,吓了个够呛。
来到廖雨寒家门口,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慕风爽朗的笑声,这小子,不知道怎么了,这么高兴呢?
讲到这儿的时候廖雨寒和慕风俩人都憋不住笑了,开始放声大笑起来。我也是忍俊不禁,一直紧皱着的眉头这会儿也终于算是舒展开了。
慕风捂着肚子一遍笑,一遍跟我分享他听故事时候的感受:“刚开始听小廖说什么大半夜啊、停尸房啊什么的,我还以为小廖要给我讲什么鬼故事!” WWw.5Wx.ORG
“我当时就给她说啊,你别给你慕哥讲这些玩意儿,慕哥胆子小,你等许榕回来给他讲,结果没想到,这个故事这么逗啊哈哈哈哈……”
慕风也好奇起来:“哎,对啊,小廖,人家小姑娘都那么害怕,马克思主义思想哲学都搬出来,你就一点儿也不害怕?”
廖雨寒有些羞涩地低头笑了笑,道:“因为我的父母都是法医世家……所以……所以从小到大对于生死这些东西,也没有那么忌讳了。”
“哦,法医世家啊!厉害厉害!”慕风大声喊道:“那现在叔叔阿姨的退休生活肯定美滋滋吧?我可听说了,公安系统的法医,不仅退休工资高,而且还退休得早啊!”
“我的父母……额……在之前的一次任务中牺牲了。”廖雨寒眉眼低垂,音调也降了很多,似是被一下子鞭辟入里地戳中了伤心事。
“啊?”慕风表现得极其惊讶,“法医也会牺牲?我还以为法医除了每天要面对那些腐烂的玩意儿之外,再没什么危险呢!”
慕风这小子怎么如此不懂风情!
稍有点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会儿接着往下问也太失礼了,这家伙倒好,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似乎根本察觉不到廖雨寒的情绪变化啊!
我皱了皱眉头,摁住慕风,低声道:“你可少说两句吧。”
廖雨寒抬起头来,强撑着给我俩一个笑容,道:“没关系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那已经是我小学时候的事儿了,我的父母他们……他们在检验案发现场的时候,与当时出警的警员们一起……一起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了。”
廖雨寒说得很平静,但我的心里可久久平静不下来。
我跟廖雨寒年龄相差五六岁,她上小学的时候,我正在上高中。
而那段时间里,刚好是……刚好是我父母失踪的时间,而根据林怒轩所说的,那段时间正好是这个邪教猖狂的时间!
沉默许久,张丘叹了一口气,道:“已经向上面报备申请解封档案了,现有的线索也得接着查下去。今天大家也累了,都先各自回去休息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关于这个邪教的档案还处于封锁状态?想要调取档案还需要申请,这样岂不是会浪费掉很多时间?”
我习惯性地站在刑警队门前打车,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问我去哪。
待他们一行人跑出去找着手电筒,回去接那个小姑娘出来的时候,看那小姑娘脸色发白,嘴里喃喃自语道:
“我是物质,你是意志,物质决定意志……”
我问出了一直以来我心头的疑惑,何肃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被解释的。小许啊,你不是体制内的人,你对这些可能不是很了解。”
说完,何肃和张丘两人便并肩走出办公室,只空留我一人。
谈笑之余,我倒是有点好奇起廖雨寒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选择了法医这个行当了。
我这人一向好奇,也藏不住疑惑,有什么问题就会问,问出来之后,不管有没有回答,也算是了我一桩心病。
根本没来得及思考,我机械性地报出威立雅酒店的名字,出租车司机先是一愣,接着好心提醒我道:“今天早上,那里已经烧的黑黢黢的啦!”
我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尴尬地笑着向司机师傅道了谢,便去往廖雨寒的家里了。
慕风呵呵地笑着,指了指身着一身家居服、放松地坐在沙发上的廖雨寒,道:“小廖给我讲她们上学的时候的趣事呢,可有意思了,小廖,给老许再讲一遍呗,看看这老家伙,眉毛都快皱成八字形的了!”
门打开了,是慕风那小子,脸上还带着一丝傻笑,笑呵呵地给我开了门,好像今天遭遇的惊险场景都忘了似的,这小子还真是心大的可以。
“你乐呵啥呢?”
张丘凑过来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整间办公室的气氛变得严肃而庄重。
一种奇异的无力感瞬间在我们三个心中蔓延开来,我们看似对这起案子了如指掌,大概了解了凶手团伙和他们的作案动机,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刚刚出世不久的婴儿,即使能看到世界的全貌,也不能准确地表述出来,只有那么一种似懂非懂的感觉在不断叨扰着我们。
今天的洛河市着实有些热闹,早上天还没亮先闹出一个特大火灾,下午的时候刑警队又发生爆炸,别的不说,光刑警们和记者们都累得够呛。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刑警队里除了值班的几个年轻刑警之外,基本没有什么人,估计是都累得够呛,回家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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