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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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仁尽管并不能算是一个军事专家,但他还是明白海军对这个国家的意义,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他为了这个国家建设强大的海军已经有10年的时间没有对自己的宫殿进行修缮了。裕仁无意中抬起头看向了漆黑的屋顶,就是现在作为皇家殿堂的菊之阁的房梁上也因为皇家没有雇佣足够的侍从而很久没有清理了,上面零星地挂着些蜘蛛,一只因为半个月前开始的早暖天气而早早从休眠中醒来的蜘蛛正在为自己一年的生活而编织新。看到这里裕仁似乎有了一些信心,但是他似乎并没有看见那些因为织好了后捕不到猎物饿死挂在上面的蜘蛛,很多时候除了信心还需要条件的配合,但裕仁似乎却只看到了信心。

    听到这里,海军大臣米内光正的眉毛不经意间跳了一下,作为对海军建设并没有什么实际建树的老将领,他之所以会以海军大臣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他温和派观点会成为这个疯狂国家的攻击对象,这仗如果真把海军给派出去,那么无论胜利或者失败他都将从海军大臣的位置上下来,而接替他的人很可能是丰田富武,当然如果丰田富武还活着并取得胜利后愿意到这个位置的话,如果丰田不愿意则这个接替者很可能是在自己身边的野村吉三郎。

    “陛下,臣以为现在还不是海军出战的时间。中国人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臣以为山下将军的第14方面军并没有失去其战略上的价值,而帝国应该坚持政策,让我们的海军真正恢复以后并搜集南华海军的情报之后再寻找决战的机会。”

    直元真和中田的分歧只是在于这支舰队究竟应该是一支什么样的舰队,而对于必须支持吕宋岛并无分歧。中田认为现在已经是海军同南华进行决战的时候了,所以他认为现在竟应该派出联合舰队。

    “陛下,帝国海军在恢复,南华海军也在扩张,现在他们只能有一个舰队可以作战,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帝国在战略上又将长时间被压制,而只要有我们的海军在,有充足的补给,那么第14方面军必定可以在比岛取得振奋人心的胜利。” WWw.5Wx.ORG

    显然荒木贞夫的话言不由衷,他实际上要表达的除了一点点私心外就是从大战略考虑,如果没有海军的帮助,第14方面军也许无法达到在吕宋岛拖住南华的目的,当然对于好大喜功的裕仁他是决不会这么说的。也许是因为言不由衷,所以他一边说眼睛一边看向还没有表达意见的中田义一和野村吉三郎。

    其实在座的都是倭国号称理智派的高层,只是倭国从来就是一个地瘠民贫的国家,这个国家的野心和他们的能力从来都不相对应,只是在维新后的几十年中,他们一再对上看似强大却无比腐朽的清王朝取得了一个又一个似乎不可思议的胜利,这种胜利让他们信心膨胀的同时也给予了这个国家另一种性格--赌性!

    荒木贞夫对于自己的提议其实根本就没有把握,毕竟让海军继续蛰伏是去年山本五十六战败身死后帝国早就制定下的国策,尽管最近帝国在军事上遇到了很多的阻碍,这些阻碍支持了他所一直提倡的保守主义侵略法,也因为这样裕仁似乎对他又重新重视了一些。但是荒木贞夫心里相当清楚,如今帝国真正的决策是掌握在首相中田、天皇首席知事直元真以及海军大米内光正的手里,特别是直元真,可以说因为他的存在,帝国在不到十年中军事能力有了极大的提高,帝国之所以能够在海军舰队几乎遭受毁灭性打击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了蛰伏以待一战的机会不得不说都是这个人的功劳,无论是在帝国的工业还是在帝国同美国关系所营造的良好外部环境上,这个人都居功至伟。而中田则是一个非常善于控制局面的人,其人一方面拼命地向天皇推销自己的帝国扩张计划以满足天皇好大喜功的心理,而另一方面则重用一批很有能力的人踏踏实实地做着幕后的工业、国家动员、资源调配、人士协调等这样的事情,这也是一个帝国无法离开的人。可以说现在的中田义一和直元真是帝国的两大基石,而另一个人米内光正则是因为帝国海军新败之后需要时间恢复而拿出来转化矛盾的人,这3个人都是帝国现在离不开的。

    事实上荒木贞夫想得一点也没有错,此时想菊之阁而来的除了裕仁外就有这3个人,而另一个则是倭国在一个也前派到美国亲善使团的特使野村吉三郎。野村吉三郎是倭国的海军上将,当然能够成为特别使者用中国人的话说也算是一员儒将。

    裕仁的话无论是从心里还是从做法上都表现了其对陆军的极大不满,就算南华能够在两天内空运,登陆数万军队,但是拥有号称几十万帝国精锐的14方面军却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却是他怎么都无法忍受的,在他看来帝国陆军在几十年的时间里逆境的战斗也并非少数,可军队依旧赢了下来;而换一个角度说这一次虽然是国家战略的决策,但却没有任何一个陆军的实权官员在这里,可以想象倭国陆军已经在逐渐脱离这个国家的最高决策层。

    米内光正的话依旧清楚地表明他保守派领袖的身份,只是他的话让裕仁的眉毛皱了起来,说实在的,尽管裕仁是帝王,但这里几乎所有的人得到今天的位置都是几经波折,也是一次一次竞争后的胜利者,所以这个帝王实际上是最无能的人,因为他从没有经过任何形势的竞争和选拔就到了今天的地位。所以裕仁写在脸上的心思让所有人都看了个明白,直元真自其在东北的失败以后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而年少有为的他也因此而怀着超然的心态看着这个国家发生的一切,正是因为这种置身事外的观察让他十分清楚裕仁心里的想法。所以尽管从技术上他认为海军此时不宜出战,但他没有说话,因为他自己的思想中本身在这个观点上就有矛盾。这个矛盾来自于对战争发展的洞若观火,更来自于对未来的茫然,他非常清楚,南华的实力超乎想象,现在固然不是一个好时机,但也许错过了这个时机未来就没有机会了,南华的实力会空前地膨胀起来。

    尽管米内光正看上去似乎对14方面军给予了一定的肯定,但是荒木贞夫显然不是傻瓜,如果没有海军的支持第14方面军的奋斗目标仅仅是他们在吕宋岛能有多长时间给南华制造麻烦而已。尽管很多懂得军事和政治的人也许会明白山下和第14方面军作出的牺牲和产生的作用,但对14方面军本身而言这无疑是一条走想失败的路,大部分的民众是不会知道内情的,于是山下丢掉的也许除了自己的生命和前途外还有名誉,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野村吉三郎是荒木贞夫在菊之阁等到的第一个人,既然除了裕仁还有别人到了菊之阁那么荒木贞夫想要为自己的女婿做一些事情那就很难了。随着之后直元真、中田义一、米内光正的相继到来,荒木贞夫发现了另一个可能,如此高规格的小规模会议,显然裕仁对帝国现在的军事情况十分不满意,而这些人都来了,今天的会议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契机。

    由于荒木贞夫确实有些冷,所以他尽量地靠在火盆边,浑身湿漉漉的除了身上寒冷的感觉多更多地是觉得人情的冷暖,其他人一进来的时候似乎都不愿意和他站得很近,只是有些礼貌地和他打打招呼,似乎他身上的寒意会传染一样。

    这就是为什么连直元真也在看不到什么希望的时候将希望寄托在偶然上面,也因此而为完全发表自己的意见。

    裕仁的问题换来的是短暂的沉默,事实上在这个问题上中田义一和直元真首次出现了不同意见。

    “陛下,臣以为比岛尽管态势不利,但第14方面军并没有失去其作为帝国战略重要部分,执行帝国战略作战的能力,所以臣以为帝国应该加强对比岛的支持。”直元真的话十分直截了当,谁都清楚,如果要加强对吕宋岛的支持,那么就必须有一支舰队将在吕宋岛北部打击南华的海上运输并维持自身的海上运输,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直元君,如果要支持比岛,那么海军是否有必要进行行动呢?”

    而直元真的观点却不同,他认为现在依旧不是海军决战的时候。尽管从美国那边传来的情报显示南华舰队现在是作战能力做薄弱的时候,倭国的南云和丰田舰队此时已经基本整顿完毕可以以最佳状态出战,这是声乘南华病要南华命的时候。可是直元真依旧认为此时不适合决战,他十分清楚倭国即使是在海上决战中取得了胜利也不可能对南华形成真正的威胁,因为此时南华已经 完全控制了南中国海、美属于东印度群岛的大多数岛屿,帕劳群岛,伊里安岛东北部的所罗门群岛,有了这些岛屿在手,配合上南华强大的空军和海上情报系统以及预警系统,倭国依旧没有反攻任何一点南华防御圈的能力。换句话说如今,的战略态势中,倭国就算取得了海上战略性的胜利,将海上力量对比逆转,依旧改变不了战略防御的格局。因为南华在海军和空军技术上的优势,特别是在雷达信息和航空技术上的优势已经将这个国家变成了一个刺猬。从现有的情报来看,南华在对吕宋岛的作战中,仅仅第一天就至少出动3000架次以上的运输机和2500架次以上的作战飞机,就算是每条跑道每分钟可以起飞或者降落一架飞机,依旧需要5条跑道24小时全速运转,南华对吕宋岛的进攻几乎是突然发起。从情报上看只是在攻击前12小时南华的其他空军基地才出现了大规模的调动,等到情报到手上的时候南华的攻击早就开始了。在直元真看来这一点才是最要命的,恐怖的动员能力,正是这种快速集结并迅速协调作战的能力让直元真清楚,就算南华没有海军,倭国海军依旧对南华无从下手。

    从另一个方面开说,一旦倭国的海军失败了,那么事情就十分清楚了,南华将发动全面进攻,那时候倭国就将全面被动,没有了海军,岛国的命运就被确定了,只有南华是一个另类,用直元真自己的话说:南华是个被扛在飞机上的岛国。所以从战略上说,风险和收益不成比例,所以这次决战似乎没有进行的必要。其实直元真对于作战不乐观还有一个不愿意说的原因,生长在企业资本家家庭的直元真作为倭国接触现代科技和文明最多的一批人,尽管他并非是一个海军和空军出身,但他依旧十分清楚,倭国现在最先进的陆军银河战斗机,1式战斗机,海军新零式战斗机、98舰轰,即使是战争开始的时候对上南华的飞机依旧处于下风,如果南华真的觉得有必要在两国激战正憨的时候对海军进行换装,那么尽管这样推断有管中窥豹的嫌疑,但是南华新飞机的性能就可见一斑了。只是这个话直元真实在是不能说,因为这根本就是难以解决的问题,尽管他已经理由自己的影响和职务之便命令情报课加紧努力,但实在是效果甚微。

    比起皇家经常进行大型公开活动的松之阁,菊之阁显得要“小气”得多,不过这种“小气”却是更显亲近。

    荒木贞夫在菊之阁等待的时间已经很长了,早年在军中经过长期恶劣气候吹打又被雨水打湿的褐色皮肤在皇家内侍特地摆在他身边火盆红光照射下看上去就好象一尊铜雕塑。

    终于这种尴尬的局面结素了,裕仁的到来让荒木贞夫摆脱了无人相问的尴尬,不过很快他就发现的新问题。也许是心虚,荒木贞夫立刻端直地跪下伏首,而其他人则非常有经验地将这一礼节放慢,然后立刻迎来的是裕仁勉理的示意。这让荒木贞夫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低人一等而缺乏话语权。

    “诸位爱卿,俗理就免了吧。”裕仁刚一开口就看向了荒木贞夫,目光中显得很多几分不耐,“比岛之战已经拉开序幕,帝国军队现在处境困难,诸位都是帝国重臣,朕想知道诸位对比岛之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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