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国内西南的新军阀包括云南龙将军,广西李将军现在都是南华的死党,而山西的闫百川是一个墙头草,在陕西的东北军那也难以把握。到此时蒋先生才发现,南华已经渗透到了中国的方方面面,就连一直和南京靠得很近的刘湘以及广东和福建的地方力量都紧靠南华,和南华对抗南京基本属于自取灭亡。而现在,就算是想要效仿汪精卫也不可能了,谁都能看出来小鬼子是兔子尾巴已经长不了了。再说即使是新沙俄政府那样在国内唯一的合法力量在投靠倭人之后都成了傀儡,蒋先生对付延安无非是为了保证自己日后的权利,做傀儡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蒋先生想到这里看了看何部长,眼里有些责怪却也是无奈。
当初决定拿新四军给延安一个教训,让延安在扩张的时候能收敛一些的主意是何部长给出的。却不想事情闹得这么大,虽说南京方面早就有了炫耀武力以明确自己在国内地位的准备,但南华仅仅不到10个小时就进行了成功的介入让事情变得异常棘手。
凌晨3点下飞机的孙川并没有受到老头子的立刻接见,一直到3日凌晨7点,老头子才派车把孙川接到总统府。
到这里蒋先生已经不愿意再想下去了,显然想这些并没有意义,因为那些地方上的军阀几乎不可能听他的和南华开战。即使真的都听他的,他也将成为抗战的罪人,现在对付新四军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在苏南事件发生地点以北100多公里的地方就是倭人华中派遣军重兵集结的铜海路。如何能让鬼子难以乘虚而入,又如何在这件事情上挽回面子是蒋先生比较实际的想法。
“孙将军,贵军突然在兴化空降部队,并阻挠我军惩治违纪部队是何用意?”虽然对着孙川何部长并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信心,但他还是本着为委员长分忧的心思先打开了话题。
何部长的话说出来,蒋先生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蒋先生的南京在中国实力能与之想比的现在就是桂系和延安了,而且自抗战以后在南华的大力支持下中国陆军和空军已经俨然有了世界一般现代国家,如土耳其、西班牙那样的武器装备。可是和南华这样的世界强国比起来,搞对抗显然是不明智的,所以蒋先生一定要在这次苏南事件上抓住道义的大旗。
孙川话听到这里不等何部长说完就接口说到:“依何部长的意思,不会是如果新四军继续坚持不肯缴械就以叛军处理吧?” WWw.5Wx.ORG
何部长刚要回答,孙川却抢白到:“我想贵党也不会行这亲者痛,仇者快的萧墙祸事了。而且据我所知,在贵国家总参谋部命令新四军离开苏南地区相机与倭人作战之后,新四军在这一地区活动的几个支队除了现在东进兵团在台湾之外其他各支队已经大部分穿过淮河、铜海路一线倭国占领区北上敌后作战了。从这一点上说,新四军根本就没有抗命的意思。而现在行动迟缓的却是新四军军部,新四军军部尽是指挥、行政、后勤机关还有大量的家眷,其实作战力量不过3000多人。这样一支队伍要带着设备和资料、文件北进又怎么可能快得起来?更何况依照贵国总参谋部的命令,他们还要穿过敌占区,不细细的规划又怎么可能实现。”
孙川的一阵抢白让何部长和蒋先生的脸冷了下来,孙川也不在意,继续说到:“所以我认为新四军却有抗命的嫌疑,不过却是因为接到了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命令根本无法执行而造成的。根本的原因在于那一纸不和情理的命令。我想在抗战时期,所有炎黄子孙都应该同仇外敌。在这个敏感时期,好在贵政府、贵党没有不负责地对新四军以叛军处理,如果真的干戈一起,只怕这兄弟相煎的事情里贵党可就成了曹丕了?”
孙川把话说到这里蒋先生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不过他也是一个政治嗅觉敏锐的人。孙川之所以把何部长对新四军更严厉的话抢白掉就是给双方留下一个余地,但孙川说出来的话又非常之强硬让民国除了退就是对抗。如果不愿意对抗,那么这件事情的处理就要依照南华的意思来。
想到这里蒋先生都有些欣赏起孙川来了,一个这么年轻的领导人软中带硬、绵里藏针地就将苏南的事情定了性。这个定性也很巧妙,最大责任在南京政府总参谋部的命令。而战争时期的军令嘛,偶尔有一些错误和不切实际也是难免的,这又给了南京台阶下。
“本来这是我国内部军务,不过南华是我国的重要盟友,我们也愿意听听盟友的意见。”知道理已经站不住的蒋先生第一时间选择了退让。
“我想既然是新四军抗命事出有因,那么这事就这么揭过了,再追究新四军的责任也就没有理由了。”孙川说出这句话几人倒没有感觉什么特别的意外,毕竟在保护新四军军部的问题上南华已经丢下了一个空降师天上还飘着20来艘昆仑飞艇,其决心已经可以很明显了。在这个问题上孙川抓住了南京总参谋部那道不合理的命令,又有新四军一心抗战将作战部队全部派出和倭人作战的事实在,前日东进兵团又在台湾战役立下大功,南京方面如果在这一点上继续纠缠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另外据我所知新四军的项副军长在32集团军进攻倭人的时候被炮弹误炸身亡,我想一个以身殉国的抗倭将领应该得到他应有的荣誉。”
对这一点陈部长看了看蒋先生然后表示了默认,既然是南京的总参谋部理亏那么事情以这种方式淡化处理实际上是在保存南京的颜面。当然南华在这个问题上保存南京的颜面更多地是为了维持中国的抗倭统一战线。
此时这个会议室已经变成了孙川的一言堂。
孙川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7点33分了,似乎民国情报机关的效率并不高。
终于在又套了几分钟的近乎之后,孙川等到了从会议室外急匆匆走进的官员,在蒋先生身边耳语了几句。
“孙将军!”
蒋先生几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重重地敲在扶手上,不久又坐了下去。
“孙将军,贵国是要在连云登陆吗?为什么这一作战计划为与我方进行协商?”
“蒋先生,我也是在会议之前才接到国内的通知,还来不及说。不过贵党欲惩治新四军所谓抗命之罪不是也没有与我国进行协商吗?”
“你!”蒋先生从椅子上已经半立,眼看就要拂袖而去。
“孙将军,苏南事件为我军内部事务,而贵军却是在我国领土上登陆,这又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陈部长赶紧对身边的随从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站起来质问孙川。蒋先生此时倒也想听听孙川怎么说,在他看来南华似乎这次理亏了,那么一直让自己处于不利地位会议也许会有专机。
“早在结盟之初我们就认定,在同盟作战期间国不分彼此,军不分彼此。只要是对倭人作战盟友就应该予以配合。这一次苏南事件发生,倭人已经通过兴化的守军得到了情报,此内乱之时我军也是仓促决定在连云登陆以牵制倭军铜海路主力不使其南下攻击贵国家两党的军队。而且我们的同盟细则里也有规定,即:在必要的时候我国可以在贵国倭人占据地区进行登陆作战。另外,我国对于贵国之国土没有丝毫觊觎之心。在盟约细则里也规定:抗战胜利后一年内会撤离所有部队。现在就是我们认为的必要时刻。”
这么一来民国方面却无话可说了,在抗战初期民国方面也不明白南华的战争潜力,当时南华海军航母数量只是倭人的1/3强。即使民国中也有很多同南华长期打交道的人认为南华拥有巨大的潜力,但民国当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丢失所有的沿海地区。
那么在南华的潜力爆发并拥有一定海上主动权之后,在英缅政府始终没有批准滇缅铁路并允许民国以之为补给线的情况下。民国方面最希望的就是,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南华可以第一时间在南中国海的某地进行登陆作战,表了表现其迫切的心情和诚意民国同意在这一点上南华可以伺机而动。当时南华也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对中国的任何野心在条约内规定如不在双方协商内的突发事件中南华登陆中国的军队会在抗战胜利后一年内撤离。而中国派遣军的地面则会在抗战胜利后3年撤离,南华中国派遣军使用的机场被视为南华暂有主权地区,使用权限为5年。
可以说当时结盟的时候双方都在迫切需要对方的情况下显示出极大的诚意。
可如今看来,南华虽然在对南京抗战上全力支持,但对于其内部对抗活动,某些联盟条款确实给了南华名正言顺介入的机会。
不过对于同盟双方来说,南华取巧地利用这样的权利确实让南京方面有一种被朋友背叛的感觉。
蒋先生此时的愤怒已经无以复加,不过看见蒋夫人优雅地走了进来他冷冷的脸挂上了一种类似自嘲的微笑。
“孙先生,贵国一直尽力维护延安。难道贵国就不害怕到时候尾大不掉,最终你们也要受到赤潮的侵袭吗?”
孙川认真地站了起来,看着蒋先生说到:“蒋先生,******最多不过让山河变色。倭人却可以让我们亡国灭种。我也看过《资本论》,里面描述的美好共产主义社会我也不知道具体如何实现,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那种社会只会出现在政治民主、人民受到良好教育、工业强大、科技发达的国家基础之上。而这个基础切恰恰是贵国国父所提倡的国家,我想在在达到这个目标之前南京和延安又真的有什么矛盾呢?一直以来世界对共产主义的抵触很大成分是因为其有些激进,只要我们让延安的朋友采用循序渐进的方法,我想日后受到良好教育的人民在民主国家里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对于以中华民族能够傲立世界民族之林为目的的我们来说,主义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任在场的谁都能看出来,孙川话说到这里就好象一个殉道者一样,尽是那种虽“九死尤未悔”的感觉。
在蒋先生看来孙川是在唱高调,可谁又能确定呢?
当初美国独立战争之后华盛顿就是唱着高调建立了美国先进的民主制度,而国父孙先生却同样唱着高调成全了北洋政府。
冷场!
......
良久之后蒋夫人才建议道:“是不是让李长官配合一下行动?”
蒋先生思量了一下之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其实李将军不用南京下命令也会配合南华行动,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而孙川还知道,包汉文应该在早上6点30分的时候就已经抵达了第5战区的战区司令部。
尽管此时南华还没有将自己的计划明码通电,但是追击而来的南京方面第32集团军看见是在和兴化的鬼子作战,即使以为发动进攻的是新四军也没有从背后进行攻击。
到晚上10点30分,南华正式明码通电占领,为了防止倭人反扑决定在兴化附近戒严,任何友军未经过南华允许接近兴化的都可能被视为敌人。
结果这一下闹出了一个*烦,新四军项副军长被炸身亡。
如果对南华动武,以南华201空降师那一万多人在战术上南京就未必会怕了,而且对方缺少重武器。可南京在南华对倭作战部队中有自己的观察员,即使南华不动用中国基地的空军,光是在琉球的空军和东海的南华舰队就能集结近3000架作战飞机。
南华现在在中国的部队只在福建、第5战区、第2战区和西安绥靖公署管辖地区,没有中央军重兵可以威胁到的部队。中央军唯一能威胁到的只有福建,可福建那地方自己的第5兵团在台湾,福建现在是南华的后院。
此时孙川还没有降落在南京,老头子得到消息一排桌子,第52师就作为先头部队压了上来,一直逼近到兴化城外5公里。
此时第2航空军和第3航空军的10多艘昆仑飞艇停留在了兴化上空,并在52师前沿投下了数十吨*,作为隔离线。
孙川听了何部长的话,很就都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等着,等了好久才缓缓说到:“赶问何部长,若非我空降师占领兴化,贵军打算怎么处置新四军?”
“总参谋部早就令新四军北上到铜海路以北的山东、苏北地区作战,袭扰倭军铜海路一线由北而南下的补给线,以便为我军夺取铜海路的计划做准备。只是新四军接到命令之后迟迟不动,好不容易于月前开始行动又只日行10于里,此等怠战、抗命之事自然是要严惩。我军委会念新四军以往记录尚可,表现也一直很不错,故只想暂时对其进行缴械整顿。却不想,新四军抗命不遵,还与执行纪律的部队发生了冲突......”
闻讯赶来的南华飞艇向32集团军的重炮师阵地投掷了*、*并以橡胶子弹进行扫射,趋散了阵地上的官兵,而32集团军的高炮部队未作还击。
10月3日凌晨4点,201师全部空降在兴化附近,同时让新四军继续向东撤退,而201师严密控制现有阵地不放,这才将冲突双方彻底隔离开。
在外交场合一直表现得谦恭有礼的孙川如此反常的举动倒是让老头子有些不知所措了,对于苏南的事情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不能如对付新四军那样直接说是抗命。南华和民国没有隶属关系,反而民国现在必须靠着南华,昨天晚上下令炮击之后蒋先生也冷静了一下,如果国军这次作得太过而把南华彻底推向延安只怕不妙。
这次会议的地点被很正式地定在了总统府的大会客室,里面虽然只座了蒋先生、何部长和陈部长,但周围的仪仗却非常整齐,在座椅的背后整齐地站着数十名身着礼服的仪仗兵。
看到这阵势身边只有一个机要秘和外交部助理的孙川淡淡地笑了一下,不等对方的邀请就施施然老神自在地坐下了。
在孙川还没有降落在南京的时候,南华第201空降师两个团在先头部队依靠400架飞机在兴化实施空降将中央军和新四军军部隔开。
期间仅仅用了40分钟,201空降师第600团和第601团在侦察大队和师属炮营的帮助下一举占领兴化。
晚上11点40分,201师向新四军军部派出代表,结果被不明情况的新四军扣押,直到当夜12点30分延安方面发来配合南华解决争端的电报新四军才江南华代表奉为上宾。
但南华在这件事上横插一杠的强硬态度让南京的老头子下不来台,此时南京方面无论是控制区域粮食和物资供应依靠南华,更由于南华大量商人在国内开拓产业,俨然已经成为了不可得罪的利益集团。不敢直接招惹南华的老头子,将第32集团军的重炮师拉到兴化东南的侧面,炮击了新四军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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