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从青年时代就树立起的野心,墨索里尼的一生都在阴谋、斗争、失败中磨练,于是就算是没有多少天分,墨索里尼依旧具备了一定的政治素质。
从南华向埃塞俄比亚伸手的时候开始,墨索里尼就认为南华只是想到那里分一杯羹,或者只是想卖出一些军火。而南华在支持埃塞俄比亚的民族自觉运动之后就一直建议埃塞俄比亚民族自觉军不要急于求成,等待实力逐渐强大,等待国际局势有利的时机。后来由于南华和倭国进行远东战争,埃塞俄比亚方面知道南华此时无法分身也就安心地韬光养晦了。
这也就正给了意大利人一个假像,南华在埃塞俄比亚只是小打小闹。
莫索里尼依旧站在窗台边一动不动头也不回,这一是低声问到:“是巴多里奥到了吗?” WWw.5Wx.ORG
在南华发表了公开声明之后,南华第一时间向意大利表达了派遣军方代表到意大利访问的意向。
如此一来墨索里尼也就知道,南华其实另有目的,只不过他想不明白。
之后意大利驻埃塞俄比亚总督巴多里奥在进攻德塞的行动中遭受惨重损失,于是巴多里奥主动将指挥权交给副手,自己要求回到意大利向墨索里尼述职。其实巴多里奥明显是要援兵的,可墨索里尼的大罗马帝国精锐正在希腊泥足深陷,哪里有援兵给多巴里奥。
配上一脸的横肉和高大粗壮的身型,斯特·雷斯觉得心里突然被寒冷袭击,重中地颤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到:“是南华,他们送来了其国家元首向念恩的口信,希望元首与南华的代表就埃塞俄比亚问题进行磋商。”
“南华?”墨索里尼略微思索了一下:“代表还是那个什么金?”
“是的。”看着墨索里尼突然如寒霜一样的面色,斯特·雷斯赶紧说到:“南华方面特别给出了解释。金将军,是代表南华元首向念恩,向先生只是无暇分身,为此还特地送上一些小礼物并且表示了歉意。”
派一个不对等的人物来代表元首,表示歉意很多时候也只是外交礼仪。只不过在斯特·雷斯的强调之下,墨索里尼心情舒畅了一些。
斯特·雷斯赶紧乘热打铁说到:“其实下面的人见过了这个金将军。在南华是一个战斗英雄,他父亲更是中国的海军英雄将领,在华人世界还是有很高声望的人。金将军也私下向接待他的官员表示,南华这次派他来只是不想引起英、法的注意,因为那样会让他要处理的事情遇到麻烦。”
斯特·雷斯从31年被任命为战斗纳粹党的总记以来就一直是墨索里尼的得力助手。在早几年美国华尔街引起的金融危机,继而导致的大萧条波及到意大利的时候,意大利才刚刚从一战470亿里拉和70万伤亡的巨大损失中恢复过来,国家刚刚实现收支平衡。
由于在一战意大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在美国的阻挠和英、法的顺水推舟之下意大利没有得到完整的亚德里亚海控制权。《伦敦秘约》英法没有完全履行承诺。这导致了一战之后,意大利人对政府有强烈的不信任,当时意大利有社会党、右翼工人联盟等大大小小十多个有影响的政党。由这个让意大利无法接受的《凡尔赛和约》开始,意大利各在野党就利用人民的不满情绪抨击政府,社会出现剧烈动荡。自莫索里尼在拉拢和意大利王室和教会之后,莫索里尼终于进军罗马成功在,之后经过一番努力建立了独裁政府。虽然独裁没有人会称赞,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客观上结束了意大利的纷乱,社会生产和商业逐渐得到发展。在此期间意大利独裁政府同南华政府都作为新生政权双方都需要支持,因此在商业和经济上南华给意大利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好处。但随着金融危机的到来,欧洲消费时常出现急剧萎缩对于南华的奢侈需要锐减,意大利的中转贸易遭受打击,另外本身的轻工业和手工业也受到沉重打击。31年意大利失业人口达到80万,随后墨索里尼任命斯特·雷斯为战斗纳粹党总记,主持经济工作。由于纳粹的经济政策带有强烈的政府参与性,所以意大利成为欧洲比较早从大萧条中恢复国家的国家之一,这中间斯特·雷斯功不可没。
斯特·雷斯算得上是一个人才,然而他最让墨索里尼看中的却是其对自己的唯命是从,而且还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懂得讨好的胆小角色。这就注定了这个人对自己只能忠心耿耿。
正是这样的经历,斯特·雷斯很清楚墨索里尼真正发火的原因。只是因为金固邦地位显得有些低,另外金固邦的第一次德国之行都没有能够见到西特勒本人。
好面子,即使是对着自己对信任的人,墨索里尼要见金固邦也需要一个很好的借口。
“那你去见见他,看看南华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墨索里尼的虚荣心从斯特·雷斯那里得到了满足之后下意识地回答着,一边开始了思考。
“是......”
“等等。”斯特·雷斯恭敬地回答只吐出了一个字,这时候墨索里尼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到:“还是让他来旧宫吧,我亲自见他。他还在罗马?”
“不,他已经到了佛罗伦萨,现在正在南华的领事馆里,很快就能到。”
意大利和南华的合作主要是在贸易上,所以传统东方贸易中转战水城威尼斯和意大利中部交通枢纽城市佛罗伦萨拥有最多的华商,也兴建了南华和中国的领事馆。
“雷斯。”墨索里尼叫住了斯特·雷斯。
“元首大人有什么吩咐?”
“让下面的人打电话去找他就行了,你没有必要亲自去。我这里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你留下来咱们聊聊。这些年,要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真不敢想象我会怎么样!”
墨索里尼给了斯特·雷斯几棍子,现在又送上一个甜枣。
一边说着,在墨索里尼的带领下两人走到了旧宫的房,各自落座。
“雷斯,你说南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是指?”
“我是说,南华既要在印度支那向法国人动手,又为什么要在埃塞俄比亚给我们找麻烦。难道他们嫌自己树立的敌人不够多吗?”
“可是,我的元首。南华的代表就要来了,我们马上不就知道了吗?”
墨索里尼摆摆手说到:“不,雷斯。你要知道!如果我们不明白南华想要干什么,我们就会被牵着鼻子走。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墨索里尼说着神色又变了,他想到了现在的欧洲局势。意大利不想立刻就与英、法决裂开战,但西特勒主导了这一切,墨索里尼感觉事情不受控了,就好象他年少的时候几度因为过于暴力被学校开除,在事业上有屡屡不顺心的经历。
意大利也在进攻希腊等地区,虽然英国人已经直接表明了支持希腊的态度,但英国人对意大利的行为在情绪上并没有十分激烈的反应。
英国和法国在意大利和德国对外扩张上的不同态度,其实是有其原因的。
首先英国和法国都十分清楚,这个年代的意大利被很多欧洲人称为贫瘠的亚平宁。
意大利缺少工业所需要的资源,土地显得贫瘠,人口也并不众多,经济也算不上发达,所以与德国相比意大利都是小打小闹。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有关《伦敦密约》,在一战的时候,英国和法国为了诱使意大利站到己方参战,给了意大利很多许诺。一战之后,意大利取得了与奥匈帝国一直有争端的领土,并且取得了10万平方公里的海外殖民地利益。但大部分地区都是沙漠,而意大利对亚德里亚海的权利要求也并没有实现。
所以在英国和法国看来,如今的意大利多数是在取得“应得的”。特别是英国,如果说法国人还会在意墨索里尼的大罗马帝国,英国却一点也不在意。
也正是因为英国在希腊问题上实质性的动作不大,墨索里尼认为意大利有机会完全控制希腊。
在这个时候墨索里尼自然不希望西特勒的某些激烈行为导致轴心国与同盟国宣战。
话说到这份上斯特·雷斯就算对南华的意图并不了解,也只好硬着头皮判断一番了。
“我想,南华应该是故意制造与我方表面上的矛盾,实际上却是想与我方合作。而且这种合作一定能够给予我们双方一些实质性的利益,也应该是针对英国和法国的。”
墨索里尼想了想,也觉得斯特·雷斯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元首,南华密使到了。”
听见侍从的话斯特·雷斯起身,说到:“元首,那我就......”
“不,你留下。看看这个南华密使究竟来干什么。”墨索里尼示意斯特·雷斯坐下,接着又嘀咕到:“来得还真快!”
金固邦礼貌地微微躬身,大方一礼,幽雅地说到:“尊敬的元首阁下,我谨代表南华共和国元首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
“贵国在非洲的问候早先我已经收到了。因此我很期待与密使先生的会面。”墨索里尼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到。
金固榜也不恼,微笑着说到:“元首先生,塞德的事情其实超出了我们的控制。”
对于金固邦的解释墨索里尼一脸的不耐,冷笑了一下,看了看斯特·雷斯。
斯特·雷斯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问到:“塞德的事情超出了控制,难道之后的政府声明也是不在控制之中?”
“雷斯先生,政府声明倒不是误会。只不过由于塞德事件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机会,而且时机紧迫,所以在未能与贵国政府勾通的情况下我们就作出了决定。”金固邦接着说到:“对于未能与贵过政府事先勾通,我代表我国向元首向元首阁下表示歉意。”
“那么你们是什么目的呢?”
“我们的目的其实是想要帮助贵国。”
“哦?”墨索里尼心里其实已经很是愤怒,不过他还是冷笑着说到:“贵帮助朋友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倒是我们愚钝看不明白其中的奥秘了。”
“元首先生,请听我解释。”
这下墨索里尼没有说话,手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金固邦清了清嗓子说到:“首先说说我国的目的。我们的目的就是希望在贵国的靠近红海的东非控制地区取得一块前沿阵地。可如果我们直接以与贵国合作的方式取得这么一块土地并且派驻军队,那么英国和法国必定会强烈的阻挠不能成事。”
“你们南华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印度支那还没有吃下去就想着埃塞俄比亚了。在中国租界地的问题上,我国给予了贵国方便,难道贵国就以侵吞朋友的利益来报答我们吗?”
“雷斯先生,贵国在中国租界问题上给予的便利我们是记住的,而参与到埃塞俄比亚的事务,我们并非是样要获得殖民利益。我南华共和国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埃塞俄比亚虽然也出产石油和铁矿,但如果算上运输费用,其在商业上的价值于我国并不算什么。而且红海、阿拉伯海、东非海岸尽在英国人控制之下。我想贵国也应该知道我国同英国在新西兰、印度洋等地的竞争,爆发战争也不是不可能。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与贵国有着共同的利益。所以我们需要加强合作。本来我们不会采取如此激烈的行动,只是德国在东线的动作让我们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手段。两位可以想一想,一旦德国向波兰或者继续向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展开军事行动,那么欧洲的全面战争就爆发了。到时候作为德国盟友的贵国只怕也要对英法宣战。英国人控制了苏伊士运河与红海,到时候贵国就会失去于所属索马里以及埃塞俄比亚的联系,英国人也就自然而然地可以夺取那里。我国同贵国一样,对于英、法掌控世界资源的方式制约其他国家的发展深恶痛绝,所以为了共同的敌人,我国和贵国,以及德国、西班牙都进行过多次的协商,希望能够建立联系,展开更多的合作。要让我们的合作有实质性的效果,就必须拥有一条航线,那么苏伊士运河的地位就至关重要了。我国的计划就是在与英国展开全面冲突之后夺取苏伊士运河,这不但能孤立英法在印度洋的力量便于我们国打击,更能够让我国的战争物资源源不断地向贵国供应。”
说到这里墨索里尼的脸色温和了许多,其实这也一直是西特勒、佛朗哥与他想要达到的目标。意大利在对埃塞俄比亚进行殖民战争的时候,法国人是给予了便利的,但随着意大利在埃塞俄比亚越大越大,法国人和英国人开始以物资供应想要挟,最后在埃塞俄比亚分了一杯羹。可以说法国人和英国人做了无本买卖,占了意大利人的便宜。希腊和意大利属于同一民族,墨索里尼也希望如当年西特勒吞并奥地利和捷克的时候一样,建立一个强大的民族国家并以之为扩张的基础。但英国和法国对待意大利在希腊问题上的官方态度虽然不强硬,也没有直接派遣军队到希腊与意大利作战,但英国和法国总是在意大利急需石油、*、钢铁等作战物资的时候就掐住了意大利人的喉咙。最近意大利强大的海军基本就呆在港内有资源执行任务。这让墨索里尼有一种手脚被绑住的感觉。也正因为这样,当金固邦提到资源的时候,墨索里尼来了兴趣。
不过他随即又露出一脸难色,说到:“英国人在埃及经营多年,要拿下这里可不容易。
“所以,我们需要在英国人找不到借口的情况下,在靠近埃及的地方建立一个军事基地,并以此为向苏伊士运河进军的基础。到时候贵国和轴心国联盟从北面,我们从南面两路夹击埃及。只要夺取了苏伊士运河,英国人就无法获得印度洋地区的资源,这些资源又恰恰可以为贵国以及贵国朋友所用。我国也可以和贵国进行全面的合作,只有这样,大罗马帝国的辉煌才能重建。”
金固邦给墨索里尼画了一个饼。
墨索里尼不是笨蛋,他知道南华只是画了一个饼。这之后究竟有多少变数,或者南华日后是否会按照今天的表达来行事都不能确定。作为一个国家的最高权利者,墨索里尼一般不会轻信这种空头支票,而让出非洲殖民地的利益。但“大罗马帝国”,这个饼却不同,墨索里尼一直自诩亚历山大。他经常对身边的人和自己的6个孩子说:“狮子的雄心总是被蚊子困扰。”
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强壮的狮子,英国和法国只不过是蚊子。对于墨索里尼私下类似的言论在外交界也并非是什么秘密,金固邦也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金固邦认为他的话唯一正确之处就是,意大利狮子的巴掌拿蚊子没办法,仅仅是没办法恰当,至于狮子和蚊子比喻似乎并不恰当。
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金固邦露出了笑容。只不过嘴上却说到:“作为世界上最早、最强大的文明国家,中国和罗马有很多相通的地方,你们所追求的实际上与我们所追求的区别并不大。所在这一问题上我们很有共同点,元首先生也应该相信我们的诚意。而这一切的先觉条件是英国无法阻止我们在东部非洲派驻强大的力量。”
金固邦说完之后,墨索里尼依旧还沉浸在大罗马帝国的幻想之中。
金固邦只好补充说到:“当然,我们为了表达诚意,愿意给予贵国一些实际的支持。”
“实际的支持?”斯特·雷斯赶紧抓住了金固邦的话。
他可不是墨索里尼那样的幻想家,意大利的实力他最清楚不过。虽然自从墨索里匿解散了国王卫队开始训练民兵之后,意大利拥有了号称800万的战士,几乎全民皆兵。但管着埃塞俄比亚和希腊的意大利军队开销的斯特·雷斯十分清楚意大利的窘迫。
因此南华的所谓实际支持就让他特别感兴趣。
“军事物资还是战略资源,你们想要什么?当然,这是作为我们在贵国所属索马里海岸线获得一块转让的保护地。如果贵国需要更多的实际支持,那么在埃塞俄比亚问题上我们可以进行一些磋商。”
对西特勒和墨索里尼这样的领导者,金固邦对他们的习性仔细地研究过。这类人文化素质不高,很有山寨习性,所以与他们交谈直接一点更能获得好感。
果然,墨索里尼的脸上突然泛了红色的油光,满脸的横肉捏到了一块,露出被香烟熏黄的牙齿说到:“那么贵国需要那一片区域呢?”
“当然是越靠近苏伊士运河越好。”
听完金固邦的话墨索里尼脸上的肌肉跳了跳。越靠近苏伊士运河也就意味着越靠近地中海。
从内心来说,墨索里尼认为地中海应该是意大利的内海,所以越靠近那里他心里越是不舒服。
“也就是说贵国希望得到厄立特里亚的一片土地?”
“是的。按照我国的计划,我们想要乌萨瓦到法蒂玛刚港的厄立特里亚所属阿拉法力湾地区。”
墨索里尼听完之后和斯特·雷斯大眼瞪小眼,这片区域他们只是略微的了解。墨索里尼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大地图,地图上的这一地区被直接叫做了意所东非。早在36年占领埃塞俄比亚之后,意大利国王就宣布成为埃塞俄比亚皇帝。南华所要求的区域是一片东西大约130公里,南北大约100公里,海岸线约为150公里的地区。这一地区的阿拉法力湾是由东面一个狭长的半岛与大陆包裹起来的类似牛奶杯的海湾,附近也有不少的优良港口。另外在这一条海岸先的对面是处于红海西岸附近的达赫拉克岛,达赫拉克岛刚好就在牛奶杯的杯口,就好象杯盖一样控制着整个海湾的出海口。再看看周围的地形,整个海湾东西两侧是沿海平原地形。不过除了东侧的半岛之外其他地区的外围都被小山脉所包围,而东侧半岛外的红海沿岸则是沿海湿地,海上更是有众多的珊瑚礁。可以说这是一个天然的军事要塞。
墨索里尼在一战的时候也是意大利士兵,具有一定的军事素质。他在佩服南华眼光的同时心情也有些复杂。南华选择这样一个地方,说明南华确实没有在这一地区排挤意大利夺取其殖民地利益的意图。但另一方面,也觉得南华缺乏进取心。因为在意属厄立特里亚的最东南端的阿萨布港仅仅地扼住了曼德海峡的咽喉。他在一听到南华试图威胁苏伊士运河和英国人航线的时候,满以为南华会选择阿萨布,却想不到南华选择了阿拉法力湾。
“依照贵国的雄心,难道不是应该选择阿萨布吗?”
金固邦微微一笑说到:“元首先生,阿萨布直接威胁着曼德海峡,如果我国在这里派驻军事力量英国人很十分敏感。而且这一地区并不利于防御,对于我们来说兵力投入巨大,而且一旦真的在我们准备好之前发生了战争,我国军队将被置于危险之中。阿拉法力湾则不同,我们只要牢牢地控制住达赫拉克岛,可以控制整个海湾。这样一来我们不需要迅速加强太多的兵力以引起英国人的激烈对抗,即使英国人打算打我们一个立足未稳,我们也可以从容应对。
另外在对红海航线的威胁上,只要我们有作战舰艇的存在就一定可以威胁英国人的航运。”
“金将军,赎我直言。即使贵国选择了阿拉法力湾,英国人也未必不会有激烈的反应。”
金固邦笑了笑,表示认同。
“所以才会有之前我国的那段政府声明。
那段声明的目的就是想让英国人认为,我们不是在与贵国合作,而仅仅是觊觎贵国在非洲的保护国利益。为此我们需要制造一些假像。”
“什么假象?”
“我们展开公开的谈判,并且适当公布谈判的进程和结果。制造出我国想要获得阿萨布,但贵国因为阿萨布与塞德有便利的交通而拒绝,我国退而求其次。另外我希望贵国能够接受我国在埃塞俄比亚问题上同当地自觉军的调解。”
“金将军,请不要侮辱意大利人的尊严。”
“元首先生,我想您应该听我把话说完。首先,从策略上,我刚才已经说过,南华不能以贵国合作者的公开身份进入这一地区,而应该以敌对者的身份,这样才能麻痹英国人。另外,从36年到现在,贵国除了在埃塞俄比亚砸进去几万条生命和以亿计算的军费之外,贵国获得了多少利益呢?如果贵国能够在埃塞俄比亚的政治问题上作出一些让步,比如设立一些保护地试点自治区,在自治区中进行当地人的民主自治活动。这中间贵国付出的是政治代价,而作为合作者我们不会让朋友吃亏,我们会在自治区投资建立炼油厂和钢铁厂,以股份的形式保证贵国的利益。保守估计,只要贵国给出的自治地有足够的资源,贵国可以每年获得40万桶的汽油和柴油,另外50万吨的生铁。”
金固邦又给意大利人画了一个饼,见两人没有立刻答应,他接着说到:“反正埃塞俄比亚皇帝也不是那么讨人喜欢。只要元首先生向着当年罗马帝国的辉煌迈出坚定的一步,那么您将是意大利永远记得的人。”
听完金固邦的话,墨索里尼笑到:“可是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迈出这个步子了。”
“只要我们的协议能够迅速达成,贵国立刻就能获得需要的油料和弹药。我们的运输船就在亚丁湾。”
其实因为历史上德国9月初就进攻波兰,南华办事比意大利人还急,还迫切。
为了不表现出来,这也是派出金固邦的原因。
送走了金固邦之后,斯特·雷斯小心地对墨索里尼问到:“元首,南华人可信吗?”
“别的就不知道,但他们与英国人、法国人不对眼却是真的。在印度洋上他们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在这一点上帮助南华打击英国的印度洋利益实际上不就是帮我们自己吗?谁知道巴伐利亚的疯子下士会干出什么来?”
墨索里尼话说到这里斯特·雷斯也就不说什么了。
“就照南华人的意思办,当然在不耽误时间的前提下,能多要些好处就多要些好处。我已经听到炮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我们意大利只得到了可怜的和平,我们付出了70万士兵的生命却被英国人和法国人笑话为不会打仗,那时候我们是配角。这一次,如果真能如刚才的南华人所说,我们就不会再成为配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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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美国成为了最大的受益者。通过战争,美国人从经济危机中摆脱出来,从债务国变成了债权国。
奥匈帝国被支解。
在佛罗伦萨旧宫,墨索里尼看着外面台阶旁的大卫塑像只是发呆,怎么也无心来欣赏文化复兴之地流传下来的这些精美的雕塑,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可最近的事情让墨索里尼越来越不明白了,南华在现在也可以说是周身麻烦。
国内产业调整,与英、法、美的矛盾逐渐尖锐,这个时候南华什么要和意大利对抗。
法国是一次大战的主战场,有统计的2000亿法郎巨大损失让这个国家对充满了隐藏的危机,法国从一个高利贷债主国变成了欠下44亿美圆外债的国家。在沮丧和失落中,法国人变得暴躁而不安,拼命地将怒火发泄在战败的德国人身上。
英国人虽然是那次战争最大的战利获得者,但获得的与之付出的代价并不相称。从那时候起,日不落帝国开始露出垂垂的老态,英国人为了自身的利益在欧洲采取平衡政策,不愿意过分削弱德国以制衡法国。
“不是的。”斯特·雷斯回答到。
“不是?”墨索里尼斜过头,眼睛盯着斯特·雷斯冷冷地问到。
正失神间,斯特·雷斯走了进来。
“元首。”
墨索里尼出身铁匠家庭,从小就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习性。年少的时候在多数人看来这是一个痞子和流氓。而他的母亲和世界上所有的母亲一样,相信自己的孩子是特别的,在一再被赶出学校的情况下,母亲千方百计完成了基础学业,让他避免成为一个完全无知的混混。
1936年意大利宣布吞并埃塞俄比亚,于是一场殖民者与向往自由人民的战争就展开了。
当时意大利拥有30万的近代化军队,墨索里尼正踌躇满志地期待着大罗马帝国强大军事力量的表现。然而第一任指挥官博德诺却让他失望了,于是巴多里奥替代了博德诺,并且取得了在埃塞俄比亚的军事成功。之后巴多里奥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意大利在埃塞俄比亚的总督。然而从那个时候起,南华逐渐将手伸到了埃塞俄比亚。
1919年1月8日,法国巴黎。
天空中盘踞着的阴霾并没有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束而散去。凛冽寒风中灰暗色调的浪漫之都却有着与上帝意志一点也不相称的喧嚣。凡尔赛宫被装扮得富丽堂皇,犹如一个精致巨大餐盘将世界蛋糕托起,在静穆中等待着蜂拥而至的政客。英、法、美、意、倭等27个国家的70多名外交官员,带着各自不同的目的涌向凡尔赛宫。
也正是英国人的政策,让法国没有完全扼杀德国的复兴资本,而又恰恰让对法国人充满仇恨的德国人有了挑动世界不安的资本。
如今,欧洲正沐浴在金秋的阳光下,阿尔卑斯山灿烂夺目、多瑙河的柔情中跳动着欧罗巴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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