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游击大队的明目张胆却让法国指挥官看了个清楚,虽然第6中队的休息区域人员十分分散,但这还是让担任北上支援任务的法国指挥官起了疑心。北面冲天的火光和中南第4师逐渐猛烈起来的进攻产生的巨大响动反而让他觉得这里太过寂静了,诡异而可怕的寂静。
可是他并没有命令部队暂时停止,而是让部队继续全力追击,因为他的上级,也就是科尔登给他下了死令名--不顾一切地向北突击,救出摩洛哥独立第9团。
科尔登下这样的命令除了他与米拉奇的私交之外,还因为两支部队都是摩洛哥人居多,很有渊源。然而最重要的当然是命令,印度支那北部战区司令官庞金多次以司令部和司令官的名义要求他权利救援摩洛哥第9步兵团。而印度支那法军司令,比洛特将军虽然基于之前的误会再也没有给他下命令,但不断而来询问战况的电文却足以说明了他对这次战役的关注。
从孟利到斑斑,一路上道路都十分狭窄,两边地形都十分复杂。只有到了斑斑附近之后这一情况才会有所变化。所以中南选择这一条进攻路线除了其引起的战略态势的变化很有利之外,打的就是要突然,让机械化部队迅速通过不适合展开的孟利到斑斑的狭窄公路。
只有摩洛哥、突尼斯、阿尔及利亚的仆从军才会被当作是法国本土同样战斗力的部队,所以拥有3000多人的摩洛哥第9独立步兵团加上普雷山碍口守备的其他配属部队如果被歼灭,其造成的不利影响和士气打击和前面被围在孟宋的印度支那第7旅完全不一样。
其实从名称上就可以看出部队的等级差别,摩洛哥第9独立团虽然在印度支那作战,但依旧是以摩洛哥为名号的部队。而大部分士兵从西非招募的印度支那第7旅却是被完全归到了印度支那地区。这就是英勇善战部队和不堪一战的仆从军之间的区别,待遇、荣誉以及历史传统上的区别。
是以北上支援的摩洛哥第4师所属第11团的指挥官,和其他在印度支那的法国军队不一样,他多少还有荣誉感。
第11团团长雨果对于这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依旧满是怀疑,因为这和敌人表现出来的训练有素、狡猾强悍的作风完全不一样。
面前的部队其实让他想到了1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德国人,每个人在战场上都似乎没有感情,好象杀戮机器上冰冷的零件,如同完成一项集体工作一样地准确而无情地执行着每一个战术动作。
而更让他觉得要命的是,对面的部队在某些时候还会有德国人永远都不会有的那种狡猾,东方式的狡猾。
如果说德国军队是一个冷血的黑暗骑士,而对面的军队就好象是一个冷血杀手,同样的冷血、同样的素质一流,不同是的对面的军队会使用一起他难以想象的手段。
雨果想着,心里突然有些打颤。
他突然有些自嘲,也不知道这种丰富的感想是不是因为他的曾曾曾叔祖父就是法国那个著名的大作家,号称法兰西的莎士比亚的维克多·雨果。事实上雨果一家虽然一直都是法国优雅的贵族,但他们并非是纯粹意义上的香世家,而是军人世家。大文豪维克多·雨果的父亲,曾经是法国入侵西班牙时期的西班牙法军司令官,之后随着法国政治的跌荡起伏,雨果家族的权势也几起几落,但最终也在一战之后出了一个少将和不少的中级军官。
雨果希望能够继承祖辈的光荣,当然是战场上的,并不是文学上的。
雨果摇了摇脑袋,甩出了杂乱的心情,努力地在大脑里又过了一遍地图,和当前的局势。
“全军突击、进攻、进攻!” WWw.5Wx.ORG
随着他这个看起来合理,但客观上让数百士兵失去生命的愚蠢决定,摩洛哥第4师第11团的士兵们开始了进攻。
首先是轻型火炮的压制,在这个过程中十多挺轻重机枪被架到了前沿,当炮声停歇的时候,士兵们开始呈散兵线发起攻击。
他们面前的阵地并不算一个很难进攻的地方,实际上坡度只有5度左右,只不过大部分是梯田菜地,虽然向前突击的过程中不便于隐蔽,但每到田坎就能获得很好的隐蔽、射击位置。
法国人进攻正酣,老汪在高地的最高点上默默地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局势。
和绝大多数西欧人一样,法国人不用肉弹战术,他们的散兵线拉得很开。这是一种不易伏击的队型,可问题在于法国人是沿公路高速追击而来的,在我军阵地面前的平坦地上,公路的两边都是水田,所以法国人怎么也无法在水田里散开到他们想要的正面宽度。也正因为这样,摩洛哥人看起来攻势锐利,眼看就要如同一把锥子一样凿向了第6中队的阵地,但如果把在小溪北面两侧水田里埋伏着的第3中队和第5中队考虑上,摩洛哥人的突击部队把自己弄成了瓮中之鳖。
摩洛哥人的队形好象一把雨伞,宽大而略微呈锥状的正面,但雨伞棍子却在桥上。
“吁吁~~吁吁~~!”
追击的摩洛哥第4师第11步兵团指挥官听到了炮弹的呼啸声,他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十多条亮线以高抛物线砸向进攻部队队形的伞面和伞柄结合处。
伴随着连串的爆炸声,突击部队和后续部队被分开了。
接下来对面传来了异常猛烈和杂乱了枪声和爆炸声。
雨果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他从望远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两个连队的突击部队士兵,正被从四面而来的突然、猛烈火力屠杀。
在瞬间倒下了数十人之后,那两个连队的士兵就趴在了地上,被压得头也不能抬。在又连续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子弹干掉了很多人之后,大部分的摩洛哥人犯了一个要命的错误,他们蹲到了半米左右的田坎后面。却被身后第3、第5中队的士兵给全部打成了筛子。
雨果看到了这一切,看到了藏在水田里的中国士兵的枪焰。
于是他赶紧命令后续部队直接向水田里散开,重新开辟一个宽大的正面向中国军队进攻,试图阻止中南军队从被头屠杀突击部队。
摩洛哥人不再过桥了。不过猴子的第4中队个第5中队却也算不上两面受敌,因为他们早就藏得很好了,在这片土质松软的水田和菜地,所有人都轻松地用工兵锹挖出了藏身的散兵坑,而且这里本来就是泥土被不断地翻来翻去的水田和菜地,法国人也没能注意到。
在这个时候,摩洛哥人活就象靶子,而他们除了看到我军的枪焰之外根本就找不到人。
另外由于摩洛哥人的突击部队根本就无法向任何方向进攻,只能被压着,所以在远一些的,第6中队的防线主阵地上的狙击手、机枪的火力又开支重点照顾摩洛哥人的第二线部队。
于是第二线的摩洛哥人进攻遇到了困难,再算上水田的难行,摩洛哥人救援被困部队的战术目的变得越来越难以达成了。
渐渐地,随着我军在隐蔽和射击精度上的优势不断地体现出来。在不断有敢于抬头还击的士兵变成尸体后,摩洛哥人敢于展开激烈交火的士兵已经屈指可数了。摩洛哥人的部队居然被压在了水田里,无法射击,而此时第6中队的分出了4个小队,从两侧摸向了一直被压制住的敌人先头部队。第3中队和第5从背后打来的子弹,让摩洛哥突击部队没有任何人敢于执行任何战术动作。
不十分钟,雨果亲眼看着先头部队和二线进攻部队的抵抗越来越弱,却是无能为力,他不得不命令部队暂缓攻击。
15分钟之后,摩洛哥第11团的的一个营和团属机枪队、火箭队,以及炮营的75毫米山炮连跟了上来。
雨果被打了一闷棍之后,他决定开始将这一场刚刚碰到的袭扰战上升为攻坚战。
雨果放弃了突击部队,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他命令炮火进行有限掩护,让第二梯队撤退。
随后开始组织新的进攻。
中南方面也在这个间歇让第3中队和第5中队在前沿的士兵分出一半,大约11个小队120多号人,他们暂时从两翼向侧后撤退到主阵地的高第后面作为预备队。
由于要等待炮兵布置阵地,所以大约过了10多分钟,炮击才开始。
又轰了10多分钟之后,雨果吃惊地发现,中南军队的士兵依旧在从容射击,仿佛炮火根本就没什么用处一样。
想想也确实,75毫米的火炮在这种地方十分之尴尬。
土质松软的敌人阵地,炮弹一般都是砸进地下几十厘米才爆炸,他亲眼看见一发炮弹在中南一个机枪火力点附近两半远一些爆炸,不多久,那个机枪点居然又喷出了火蛇,卷走了数名以为敌人已经完蛋了的己方士兵的生命。
75毫米火炮不如迫击炮一样一接触到地面就爆炸,在20-30厘米土层下爆炸又几乎就没有弹片杀伤,其*的用量又不足以有足够的威力震伤附近的敌人,显得实在是很尴尬。加上对面的这支中南部队实在很特殊,他们全部使用自动武器,火力强劲,而且枪法精准得要人老命。
尽管75毫米的火炮对中南士兵造成的杀伤很有限,但也多少发挥了一些作用,在这个空挡,雨果等来了两辆s-35坦克和两辆ft-17坦克。
于是在这几辆坦克的掩护下,摩洛哥人又开始了进攻。
当第一辆s-35坦克刚刚压过小石桥,随着炮弹的呼啸声,守军又是一轮迫击炮将坦克后面的步兵队伍炸了个乱七八糟。
显然中南方面的守军特地让几门迫击炮盯上了小桥,于是摩洛哥人只能以大量部队在田里拉开散兵线与我军展开的对射击找着机会进行突击,就这么打上了消耗战。
这种消耗战,显然是雨果不愿意看到的,就算是他不断地打出了照明弹,但是双方在射击精度上的差距还是让摩洛哥人承受了巨大的伤亡,算上后面老汪带着的狙击手,一次一次地让摩洛哥人更换阵前指挥官,雨果快要暴走了。
当然,摩洛哥人人多势众,他们的散兵找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隐蔽射击点--小溪。
可这里却是他们的噩梦,趴在溪北面不到两米小堤的摩洛哥人不断地莫名其妙倒下。
10多分钟之后,猴子安排的那三个战士已经弄死了不下一个排的敌人,他们的屠杀很有策略。
他们藏在桥墩下黑暗处靠岸边的水草丛里,即使是有爆炸的火光都难以被发现。他们海专门找着起身射击、身边没有战友的摩洛哥士兵下手,看上去就好象是被对面狙击手打来的子弹干掉的一样。
雨果不明白自己的部队为什么会越打火力越弱,那些以溪岸作为掩护的机枪总是哑了火。
可在照明弹和中南狙击手的双重因素之下,他既看不到桥下战士打出的弹线,也无法判断是不是狙击手干掉了那些机枪火力。
等到前面的两辆s-35坦克先后被众多的*命中趴窝之后,7吨的ft-17小坦克也被老汪的大家伙给整掉了。
这个时候雨果才算明白,从正面他的部队是不可能冲过去的了。他需要实行战术包抄,利用兵力优势将对面中南的阵地围起来打。所以雨果决定暂时放弃毫无意义的进攻,让部队先撤回来,等待更多的部队再发起攻击。
雨果所想的和米拉奇所想得一样,米拉奇也决定用人数上的优势进行包抄。但即使是大火结束之后,米拉奇所想却难以付之行动了。
因为费紫阳所想的和他们两人想的都一样,他也想着避开摩洛哥人在公路上的重点防御。而不同的是,费紫阳手上有一个整编师,还有部分第一军战略跑群的180毫米巨炮作为火力支援。
凌晨4点30分,天蒙蒙亮,米拉奇一直就无法展开攻击,他只是派了不少部队向东迂回。因为地面已经被烧得滚烫,士兵根本无法一旦卧倒就会受到一些未完全燃烧的炭化树木残枝的攻击,现在那一片空旷的区域又完全没有遮蔽和掩体,所以在地面冷却下来之前,他的部队只能等着,或者如他命令的那样向东迂回。
就在这个时候,北面传来了铺天盖地的炮火声,整个大地都在不断地颤抖着。
费紫阳将手下3个团一字排开,拉开一个宽达4公里的攻击正面。早先米拉奇的部队被越拉越散,几乎吃不住攻击,之后米拉奇作出调整,也根据防御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在几个主要地点进行重点防御。
这种情况之下米拉奇以为得计,但他却无法想象到北面的追击部队居然还有如此强大的炮火,在之前的普雷山阵地掩体下,他清楚地知道对方打掉了多少炮弹,他也从在孟宋的友军那里知道了这支追着他不放的部队是怎么回事。
所以米拉奇呆了,他十分清楚,没有坚固工事的重点防御主要靠有利地形以密集火力阻止敌人攻击,而这种防御的密集火力就意味着密集的人员。
所以这种防御最怕的就是炮火,特别是大量155毫米甚至是180毫米的大口径*炮。
炮火整整轰了15分钟,几处要点阵地都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当中南第4师的炮火开始延伸的时候,一辆华南虎中型坦克开到了法国人阻在道路上的卡车和运输装甲车边缘,对着附近的法国人攻击火力连续的几炮之后,其后面跟着的战车也连续以机枪和坦克炮逼近轰击附近的法国人阵地。
然后几个工兵从带着大包的*从一辆装甲车上窜下来,飞速地将*放入了障碍物中,拉开了事先准备的近百米*导线,藏到了坦克后面。
“轰~~!”剧烈的爆炸将那些作为障碍的车辆炸得支离破碎,有一辆结构坚固的弹药输送车,居然被炸飞到十多米的空中。
硝烟散尽,法国人布置的障碍物从一座大山,变成了大量的碎块,虽然也有几吨重、高两米左右的大件钢铁障碍,但被当先的重接近30吨的两辆华南虎给直接撞开了去,更多的障碍则是在履带下面成为了路面的一部分。
这一下法国人还没回过神来,第4师的唯一一个轻装甲团第21团唯一的一个主战坦克连所有的12辆华南虎坦克就冲了过去。
障碍防御大闸一样被打开,一时间在机械化部队的100多辆作战车辆如决堤洪水一样倾泄而出。
到这个时候摩洛哥第9独立团的命运也就被确定了。
接下来的战斗就容易了许多,第4师的部队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凿穿了摩洛哥第9步兵团的防御,沿公路进到了大江北岸,和游击大队遥遥相望。
然后从公路西侧的大江送过去两个营,彻底断绝了摩洛哥第9团的生路。一见到友军,郭越二话不说就将阵地交出去,然后带着自己的弟兄迅速北援。
老汪此时已经打得异常艰苦。
法国人无法进行正面的强行突破,而是将大量的部队洒出去,玩缠战。
说实在的,雨果又出了错,这种没有固定阵地的缠战正是特种部队最拿手的。
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科尔登即命令他援助摩洛哥第9独立步兵团,但是却没有将师属的炮兵给他一部分。
法国陆军的编制是每师3步兵团制,但另外还配属有两个炮团,火力、侦察、通讯、辎重、工程、警卫集群各一,一共1万7000人。
两个炮团,说起来摩洛哥第4师的火力强度就应该十分凶猛了,可郁闷的是,师里的炮火集中使用,因此第11团没有象样的大口径火炮。
由于并非法国本土军队,所以他们还在使用37毫米和75毫米的两种火炮,这对对方的阵地基本没有太大的威胁。因为雨果已经发现,对面的敌人射击异常准确,而且单兵火力强悍,这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过分密集的火力就能很好地从正面防御,也就意味着士兵十分分散,中小口径的火炮效果实在有限。
可即便如此,雨果接到的是死命令,他只能强令部队进攻,于是中南部队的伤亡也随着天蒙蒙亮,光线逐渐充裕而开始变大了。
法国人的炮兵可以进行精确的覆盖了,雨果让炮兵一个机枪点、一个狙击点、甚至一个散兵坑地进行重点清除。
办法是笨点,可确实有效,算上部队把战线拉开了,对于兵力只有几百人的守军来说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正在这个时候,东北面远处的阵地突然传来了激烈的交火声,不断地还有迫击炮、*、*的爆炸声。
雨果现在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其实对面的人数下面的士兵和军官也能看得出来。在双方的伤亡极其不对称,而且进攻进展十分缓慢的情况下,部队的锐气已经丧失了。
现在遭受了敌人的逆袭,右翼顿时危险了起来。
战术上的优势看得可不是人数,而是看战术位置和战术态势,人数只是说你有更强的力量来取得这一优势而已。
雨果不明白为什么守军海军力量逆袭,正在他将预备队派到右翼的命令下完之后,他接到了报告。
内容是两条。一条是孟宋的守军投降了,另一条是摩洛哥第9独立步兵团发来的消息,内容也就不必说了。
不到两分钟,雨果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此时天已经有明天的白昼特征了。
既然上面命令要才撤退,一直就打得心里十分郁闷的雨果也自然不会抗命。
作为军人世家的一员,雨果不是畏战的军官,他只是希望能够好好地总结一下,看看在战术上怎么对付可怕的敌人。
可要撤又哪里是那么容易,部队已经洒出去了,命令传递上的困难就不说了,要让部队在宽阔的战线迅速脱离和敌人的接触可并不容易,特别是你面对着一支枪法如神又异常冷血、不知疲惫是什么的军队,任何轻易将自己背后亮出来的人都会无情地被杀死。更不要说守军正在右翼展开反击了,任何轻率的撤退命令都会导致部队的溃散。
于是雨果只能撑着,派出几个参谋到一线去联系指挥官,让他们将进攻队伍分成两部分,呈交替掩护姿态逐渐撤退。
到6点,雨果的目的达到了,部队正在稳稳地缓慢向南撤退,但由于敌人总是依靠其更远距离上的精确射击给自己的部队找麻烦,所以他的撤退速度也就不好说了。
不多久,雨果听到了东北面天空巨大的轰鸣声。
“中南的攻击机群!”
雨果绝望了,在飞机的骚扰下,他的部队根本就无法保持正常撤退姿态了。
随着一个一个连队的联系中断,不断的爆炸声让他的部队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雨果只得下令部队自行向南撤离。
倒是就着公路左右不时有茂密的林子,四处躲闪的摩洛哥人虽然跑得慢,但伤亡也都不算太大,部队虽然混乱,但损失也还可以承受。
可就在一次越过一个小山头,雨果回头的时候,他的最后一丝希望崩溃了。
费紫阳的第4师直接将摩洛哥第9独立步兵团不能开动的战车给推到了大江里,填掉了这不长的距离,然后机械化部队就一路开足马力向南奔袭。
这个时候摩洛哥第11团建制已乱,完全没有组织,第4师的装甲部队如猛虎入羊群一样,开始了疯狂的杀戮。
终于不但有人意志崩溃了,选择了跪地投降。
倒是雨果在警卫部队的拼死掩护之下,逃到了孟洪,随后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中南没有发动进攻,而用3000来号人的摩洛哥第11团最后跑回来的只有700多人,堪堪一个营。
本来中南第4师的官兵士气高涨,打算继续向南进攻。
倒是费紫阳明白目前的情况。以低师连续作战一天半的疲兵再进行攻击,只怕讨不了好。
况且中南参谋本部的计划,本身就是要摩洛哥第4师扯到斑斑去。
猛洪虽然地势相对平坦,而且是一坐矿山、轻工业和商业集镇,四周没有大范围的水田,所以对于摩洛哥第4师来说并不容易守。
按由于东西两面的山峦靠得比较近,所以这就好象一个闸门一样,若是敌人真悉心经营起来却也免不了巨大的损失。
而斑斑却不一样,虽然斑斑有坚固的城市建筑群,但中南并没有打算去和他们打巷战,而是直接攻占了城市外围阵地之后,就从斑斑西面的平坦地域杀向澜沧腹地。
法国人并非看不到孟洪和斑斑在战术价值上的区别,只不过斑斑也有其优点。斑斑就好象一个瓶盖,盖住了向东的通到清化一线背后蒲州公路的口子。
法国人害怕中南威胁其清华正面的侧翼,而中南则是要绕道泰国直取湄公河口的西贡。
所以在法国人对战略的错误判断之下,双方在战场上达成了某种默契。
其实,中南方面也是无力进攻了,无论是游击大队还是第4师都连续进行了高强度的作战。
特别是游击大队,伤亡达到了40%的比例,阵亡了近200号人。
这是游击大队自在1年4月在第5战区成立以来蒙受的最大损失。
战果很大,作为军人,郭越自然是不会去后悔,不过江鲲和猴子的受伤让他,以及第4中队中队长的阵亡让他心情有些沉重。
无论是什么样的战果,郭越都不希望自己的大队被这样使。也许是因为单兵素质出色的优越感,也许是什么别的,总之他就是觉得这样的部队用在阵地战上很可惜。
“秀才,想什么呐!绷着脸,这一仗打下来估计你可以当个大校了,离将军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郭越不搭理老汪,别看老汪斗嘴挺厉害,可那是一股子油劲。要论上动心思安慰上,他老汪还真的就不会。
其实郭越那里就不明白,死了这么多弟兄,这些弟兄还是长年累月地呆在一起,混的长的都有十来年的,谁能高兴得起来呢?
就这么着,两人沉默了好长的时间。
除了战场上了,还有兄弟走了吗?
游击大队的兵各个战术素质过硬,而且战场经验丰富,所以很会藏自己,打敌人打中的也就多是射击时候不得不露在外面的头部和胸以上的其他部位了。这种打击,要么就是直接死亡,多数也是重伤的。
“又走了七八个。”老汪默然,说着又不自主地到口袋里去摸烟了。
郭越嘴唇动了动,想起了之前费紫阳和他说的话。
费紫阳说:“一将功成,万骨枯!”
郭越明白那意思,一是说高级将领的思想都很复杂,有时候会去怜悯敌人,或者把生命看得很重,不过这些人一般都心志坚定,能缓过来。
另一个就是要告诉他,战场就是这么一个死人的地方。
这话对郭越没什么用,确切地说他虽然在战术水平上象一个军官,但他在心理上却始终是一个老兵。
说起来这就是为什么历史上老兵道格在朝鲜战争不是真正的将军对手的原因了,一个老兵始终有兵的局限性。
若历史上的美倭太平洋战争,不是美国强大到无解的国力,可以在欧洲作战的同时在中太平洋、南太平洋开辟两条战线,那么固执地想要亲自踏回菲律宾的老道格无疑是在葬送美国人的胜利筹码。
可历史就是这样,老道格手里的筹码太多了,所以人们更多地关注他坚定的决心,和达成目的的象征意义。
这些东西郭越可都不知道,地位也和老道格无法相比,可军人总有类似的。
可郭越此时却依旧是茫然,因为他没有具体的目标。
老道格历史上想回菲律宾,其实即使是现在老道格也有这么想的时候,可对于南华的强大,老道格不会说出来让人笑话。
那么郭越的目标呢?他想干什么?
“老汪,你说咱们打到法国去好不好?”
“什么?”
老汪一下没明白过来,郭越叫他“老汪”的时候比较少,另外,刚才郭越的话,弄得老汪大脑有些当机。
“你没事吧!”
老汪担心地问了一句。
郭越也不多说,一笑以置之。
大火不但让米拉奇郁闷,也吸引了附近几支部队的关注。
费紫阳倒是通过电台了解了情况,紧绷着的心绪也就放松了一些。他命令部队全力接收空中补给,而在之前向参谋本部的补给要求中他要求了炮弹。
因此费紫阳现在让范文努力地组织炮兵,优先将500吨物资中的炮弹给找出来,费紫阳要将这些弹药全部倾泻到法国人头上。
一个摩洛哥第9独立步兵团其实相对战局来说不是什么决定性的力量,但其重要的意义却完全不一样。
法国的军队,其实无论是西非殖民地招募的军队,又或者什么赤道非洲、西印度群岛、印度支那等地招募的部队,实际上都不会被认为是真正的法军。
他视察了摩洛哥第9步兵团的北线防御阵地,说实在的,进攻十分困难。
第4师能够用以突击的都是单兵,虽然这里的稻田也多数都收割了稻子,田也被放干了水,但没有工兵的帮助车辆依旧难以通过。
等到前沿密集的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从望远镜里看到一直对自己进行袭扰、阻击、且战且退的敌人居然拉开了阵地战的架势。
难道刚才只是敌人进行连续的作战和袭扰之后一次休息,一次散漫的、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下的休息?
由于地形的限制,想要迅速突破并不容易,就如同南面摩洛哥第4师攻击游击大队的阵地一样,在朦胧月光下的夜晚,不动的人很难被发现,而进行突击的士兵却一目了然。
不过费紫阳对于8点之前击溃敌人还是很有信心,因为一旦到了白天,他将得到中南空军和南华志愿空军的全力支持,那时候算上飞艇带来的,和运输机带来的巨量补给。费紫阳打算将敌人的阵地用重炮犁上几个来回再发起突击。
这个时候江鲲的第六中队已经和之前去接应他们的小队汇合在了一起,一行人居然明目张胆地在伏击阵地后面的300来米处的公路上休息。这也是算准了法国人的炮兵,即使是迫击炮也不可能跟着尖兵部队那么快,所以在接火之前是不会有炮火攻击了。
斑斑城的东面依旧是复杂地形,斑斑的西南面是通向澜沧腹地的方向,在这个方向上道路逐渐变得平坦,便于机械化部队大纵深作战,值得一提的是,斑斑作为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城市,其本身的地理情况对于机械化部队来说也很理想,除了西北面有两个重要的高地,主要的外围高地据点都集中在东面,其他来说,整个城市类似于平原,根本没有抵挡大规模装甲部队突击的能力。而且处于山地和平原的交接处,水田并不太多。即使是有大片的水田,其中间的道路也十分的宽敞平坦,便于部队机动。
于费紫阳的心情完全不同的是南线的游击大队队员,主力部队所在的北线主阵地前的大火让他们心里担忧,却没有时间进行必要的联系,因为法国人已经逼近了。
北面突然起来的大火让双方的枪声都暂时歇了下来,米拉奇也就照这个这个机会叫手下的人再到公路上去寻找是否还有炮弹。由于在公路上的都是损坏、或者是被堵着不能行动的车辆,虽然也发现了少数的弹药,但运起来也很困难。
米拉奇也就只能让炮兵尽量地多补给,而接下来就是对士兵进行动员了。
也就是说机械化步兵师必须以步兵从干涸的水田里向法国人进攻,而法国人的坦克却可以在荒地里开来开去,四处支援。
在这种地形,坦克其实最大的用处是作为坚固的固定火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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