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说这些，光头就再也不理他。
其实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十分相似的共同原因。作为南华以未来战术思想进行训练，到个人的通讯器材进行配置，专门研发的单兵作战武器装备起来的特种作战队员。他们几乎每个人手上都有上百条命，作为其中的一员，他们很多人都习惯了在瞄准镜里，看到人体喷出红雾的场景。
对于这些人，南华军方一直都对他们进行心理辅导，还允许他们在澳大利亚的自然保护区进行狩猎。
猴子屁股是后，可上战场的人都不喜欢这个说法，猴子也不在这个事情上说下去了。几步追上了光头，问到：“那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ＷＷw．5Ｗx.ＯRG
“黄皮猴子也会滑雪？”
突然地这样一句话窜进了两人的耳朵里。原本两人一心想着洗个热水澡，吃个饱，然后钻进干爽的保暖被里，对于多数路人的话都不会留意。只是这一次他们双双地停住了脚步，也许是注意力没有放在足下，两人的脚都深深地踢进了道路边缘有一段没一段的积雪里。
因为，这一句，是中文。
那人见两人回头，看见了两人的表情，就如同落入冰窖一般心中冷得一颤，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也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周围的各国志愿者也都停止了交谈，纷纷叫目光转了过来。
猴子见他懂中文，阴着脸摸了摸枪带，冷冷地说到：“老子手下不杀无名鬼，想死的先把国籍姓名报上来。”
那白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猴子的意思一知半解，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脖子一伸，咽了口唾沫，强作镇静地说到：“联合王国第7摩托化步兵师训备处，少校侦察教官，比尔·亚当斯。”
那英国人仿佛就是看准了猴子不会在这个地方杀他一样。
见威胁不成，猴子突然嘿嘿一笑，忍着火气说到：“倒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有风度的英国绅士。说实话，我不认识你，我们有什么过节吗？”
“我也不认识你，只不过对你们华人在泰国的强盗行经看不惯而已。” “哦，你们英国人当了几百年了强盗了，我们把强盗赶走，反是我们成了强盗？将来有机会你到泰国的大街上去问问，谁喜欢英国人。还有，英国第7机械化步兵师是吧？原来是我徒弟的手下败将。”说着猴子突然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右手拉着步枪背带，一把将狙击步枪从右边肩膀上抡了个弧形，手顺着枪身轻扶着摸到扳机处，连带将枪位置调整好，扣动扳机。
“碰”的一声，那个英国军官的帽子飞了出去，翻滚着落在了地上。
那英国军官惊得脸色发白，可也是一脸冰冷地瞪着猴子，目光丝毫不闪躲，也丝毫不退缩。
猴子嘿嘿一笑，将枪甩回背上，用生涩的英语说到：“有本事的人不耍嘴皮子。现在我们说起来也是友军，你想找我算帐可以在战争之后。如果你还有一点军人的荣耀，就让我看看将来你能杀多少苏联人，咱们看看谁更能耐。要是我输了，我就改名叫猴子，要是你输了，你就改名叫蒙奇·英格利斯怎么样？”
比尔·亚当斯看了看身边的人一下子不知道什么回答，但是此时各国的志愿者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正当他想要答应的时候，围观人墙的外面传来了嘈杂声。奇怪的是，似乎大部分的志愿者都站在了猴子和光头的身后，看起来向是一个阵线得一样。
其实这原因倒也不复杂。大部分的志愿者其实都是瑞典人、挪威人和丹麦人，他们大部分都是日尔曼人。虽说他们大部分不相信西特勒那一套，但对于英国人的海上封锁却是十分不满，加之在民族感情上本能地和德国亲近一些，也容易站在英国人的对立面。再算上，英国对芬兰的援助总是扭扭捏捏，没有南华干脆。这几个国家又早在15世纪的时候组成卡尔马联盟，说起来份属一国。
几个宪兵到了人群中间，带头的一个一眼就看到了几个站在当中的英国人问到，很是有些严肃地问到：“什么事？谁开的枪？”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猴子身上。
猴子有些赖皮地嘿嘿一笑，转而又将笑容变成优雅，说到：“对不起，我刚刚从训练场回来，枪忘记了下保险，走火了。”
宪兵先是看了看猴子和光头，又看了看地上依旧帽着烟的军帽，大致的事情也就了解了。不过他们见是南华军人，面色和善了许多，说到：“这样啊？”
说着话又看向了众人，倒是没有人提出异意。宪兵也就将声音缓和了一些说到：“既然没事就散了吧，这里出入的人比较多。还有，这位南华的先生，虽然枪走过是意外，在战备期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们还是会将这件事报告上去，职责所在，希望您能理解。”
猴子当然明白宪兵的意思，露出了感谢的微笑，说到：“我理解，感谢你的好意。”
他说完之后转过身，就要走人，却是感觉到光头没走。
一回头看见那个英国军官依旧瞪着他，猴子头一歪，也就等着，看他有什么话说。
比尔·亚当斯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一个狙击战术教官的本色，瞪着猴子，身出右手食指指着猴子说到：“这为先生，我为刚才的粗口道歉。不过请您千万记住我们的赌约。”
猴子冷冷一笑，转过身就走，只甩下一句话：“当然。”
其实欧洲的志愿者和南华的志愿者不一样，他们是真正的志愿者，并没有接到国家的命令。虽然南华的志愿虽然没有任何的强迫，但国家高层却是以各种方式的奖励鼓励来这种行为。
猴子和光头回到两人共用的木屋子里，好容易安抚了听说了事情后要找英国人算帐的手下，也就洗了吃饭。
吃过饭后游支队长的警卫来把两人找了去。
两人一进游队长办公室就看到了大人物，金固邦。他们赶紧整理了军容，这才一起说到：“报告！”
“行了，我也不是老虎，你们两个也别那么拘谨。你叫猴子是吧，你叫光头。在海军里，知道你们外号的比知道你们名字的人多，这算是一种荣耀，我也这么叫你们吧。”
金固邦的语气虽然温和，但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人，两人也就是被叫着在对面端坐着，对着满脸微笑的金固邦手心里都捏出了汗。
游支队长刚想说些什么，金固邦摆摆手打断了他，靠口说到：“依照我南华的军人守则，军中聚赌是明令禁止的。”
南华倒是不干涉军人的私生活，但是在部队里，不管是平时在军营还是外出作任务的时候，赌博是严格禁止。至于放假的军人，南华倒也无所谓。其实这事情也不可能管得过来，就算是在军中只要不影响执行任务，特别是在战争年代，很多没有家庭负担，要上战场的军人都是以此来缓解压力。
不过始终是军队里的规矩，本身就是猴子和光头理亏，这下将军说起来，两人心里也就难免七上八下。猴子刚才的霸气，光头刚才的阴狠全不见了踪影，两人如没作作业的学生一样不敢出气，等待训斥。
将两人不说话，金固邦微微一笑。在最开始的时候，金固邦早就听说海军陆战队这些杀人狂各个眼高于顶，未必容易镇得住。不过他忘记了一个事情，他自己可是海军英雄，他父亲金远海在江阴的事迹在远东战争期间传便了整个大中华联盟，对于这样国家级别的英雄家庭成员，再骄悍的人也是由衷敬佩。
“说说吧，打赌的事情是谁干的？还是你们两一起干的。”
“我。”
“我们一起。”
对于两人不同的回答，金固邦面无表情。游队长却是和金固邦对视了一眼，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屋子里静得出奇，似乎能听到掩盖在炉子里劈啪作响的火焰下，屋顶积雪移动的簌簌声。
“既然来到了这里，我们的敌人就是苏联人，志愿者全都是我们的友军。所以猴子说得很对，一个有荣耀的军人在这个时候即使要竞争，也应该比一比在战场上的战果。另外，雪狼现在和南华国防军是没有关系的，苏联人抓住了你们也不会给你们战俘的待遇。所以这里没有南华的军规，只有雪狼自己的规矩，这个规矩是我说了算。”说到这里，金固邦严肃地看向两人，“我不管你谁打的赌，还是一起打的赌。你们所赌的已经不是个人的荣辱，所以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会派你们去干你们想干的事情，但是如果输了，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是！”
这一次两人倒是异口同声。
等两人走后，金固邦也是摇摇头，很是无奈地表情。本来洪辉河那个没有指标的训练命令对他压力就很大，如今还碰上了这么当子节外生枝的事，自然也是有些头大。
“老游，关于之前那个瑞典军官的建议，洪司令已经同意了，刚刚牛参谋长也来了电话，说是和芬兰方面已经协调好了，事情可以照计划进行，你要尽量地抓起来。”
“我会的。”
“辛苦你了。”金固邦却是张着嘴话卡了很久，最后却是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哪里，我这点算不了什么。金部长平常的工作我也是看得见的。”
芬兰在明确开动战争机器之前还是报着幻想的，等到他们意识到苏联的战车不可能停止的时候，这才开始紧紧地靠向南华，真有几分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意思。
可对于南华来说，问题就在于时间。即使是对有基础的职业军人进行训练，时间也太短了。
猴子看了看身边的光头，又看了看身后科沃拉北郊的雪山，用力地哈出一口白气，然后因为害怕寒冷而使劲地憋着不吸气。
好半天之后，累得原本应该气喘吁吁的猴子才对身边的光头说到：“我说秃子，你不冷？”
猴子一瞪眼，知道光头没好话，可还是好奇问到：“什么？”
两人就这么一直无话地到了志愿者的营地。南华的志愿部队在营地的最深处，所以两人在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在临时小木屋门*动的各国志愿者。因为历史上芬兰是沙俄从瑞典分裂强占而去的土地，所以这中间瑞典人最多。就好象是当年对抗刚刚苏醒的沙皇俄国侵略一样。
小木屋的顶上常能见到被迅速冷却的水蒸气产生的白屋，就好象屋顶笼着的沙帐一样。在营地屋间的道路上，一直都能见到搬运装备，还有在训练回来路上的各国军人。
光头瞥了他一眼，没鸟他，拉了拉背上有些滑落的滑雪板，说到：“你这么怕冷，还申请到这里来干什么？”
“操，老子听老游说，这地方冬天也就是零下10度以内和东北差不多。鬼晓得这么冷的。现在咱们部队里，外派任务一般都给升军衔、加工资，你没听说原来4集团军的那个大校旅长现在在伊朗那个什么基地已经是少将了吗？我也就是想混个功勋、资历什么的，回去好整个支队长什么的干干。如今海龟都成大队长了，老子要是再不弄好点叫海龟给冲到前面去了，老子脸往哪搁？”
两人眼中冷光一掠而过，一脸寒霜地朝那个声音看去。
却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色呢子，戴着深色军帽，双手紧贴着身体放在大衣口袋里的白人看着他们。军帽上有个十字，作为志愿军也必定不是哪个国家的军徽，而英国、北欧的多数国家都习惯以十字为标志，所以也就不容易分辨。
“见红！”
说完光头也不鸟他，转身就走了，丢下一句话：“赶紧着。这鬼地方的日头跟个黄花闺女似的，本来想再练会儿，可这一转眼又回自个儿的闺房去了。”
“你他妈就吹好了，我听老游说，你是头一个打报告说要来的。报告里写的什么，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荣誉，你那股子劲哪去了？和着都是吹的？”
“俺是东北银，南华那嘎哒没见过雪，就是一时技养想来玩滑雪。本来是做教官的，谁知道他奶奶地现在说是要当什么战术指导去战场？”
光头一边说着，一边还上下大量着因为摔交弄得一身“面粉”的猴子，一脸的鄙视。仿佛他心里，那点要上战场的不愿意全是猴子的过错，是他带来的倒霉一样。
科沃拉，一座位于芬兰首都赫尔辛基东北约100公里的小城市。芬兰最为发达和繁华的区域是南芬兰省和西芬兰省的沿海平原地区，而且多数的城镇都在沿海地区。只不过在芬兰和苏联的关系紧张之后，苏联的波罗地海舰队控制了整个芬兰湾，赫尔辛基逐渐显得萧条了一些，对于芬兰军方来说，也不适合将大量的军队和物资放在沿海城市。因此位于芬兰湾沿海平原北部位置的科沃拉成为了曼纳海姆防线的大后方。这里不但有大量作为曼纳海姆防线预备队的机动兵团，更有不在少数的备用物资，所以这里几乎是芬兰看上去最为热闹的地方了。
南华的雪狼支队也大部分被部署在在了这里。
说着猴子觉得口干从路边捧起一把雪塞进了嘴里，然后很刺激很爽地待在原地半天。
“你省省吧，也就是怕你们家那口子叨叨你。咱一样，别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不就是怕老婆吗？咱们总参谋长、高总、刘总，就连向执走是这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国家特色，知道吗？”光头说着又上下打量了猴子，说到：“我早和你说了，叫你别来。你一个猴子爬上雪山，你知道见到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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