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愿的？”向念恩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小恒，你真的志愿到不对口的专业方向去？” ＷＷw．5Ｗx.ＯRG
郭恒见瞒不过，低着头一边用手指头碰了碰小向华可爱的脸蛋，一边小声说到：“我本来可以去在建的新航母，或者海军岸基航空兵服役的。只是我觉得新西兰那里更能体现一个军人的价值，就一直很想去。只不过那里是老舰队了，人员上并不缺乏，我听苏参谋长说，那里只有这样一个职位，我就决定去了。”
“你想上战场？”
“你不是还没分配吗？怎么？你选好地方了？”南华的学校的假期和我们现在所了解的是不一样的。南华取消了寒假和暑假的称呼，改之为学年假，半年假。这两个假期都很短暂，因为南华在进行人才培养急行军。为了让学生在尽短的时间里学习到更多的知识，这两个假期加起来也只有一个月多一些的时间。而南华的军事院校，这两个假期的时间就更短暂了。于是在南华的高级军事院校里，学生毕业之后都能够获得一个相对比较长的放松时间，而这段时间，各部队会到院校了解学生的成绩和其他情况，另外根据学生的志愿考虑学生将来的具体去向。当然，真正有很宽选择面的学生几乎没有，每个学生基本都会在自己的专业方向，或者学生能够证明他对自己志愿的方向有足够了解，军方才会作出相应的考虑。
最后，向念恩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决定，将来也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这一天郭恒被留在了向念恩的府邸。既然郭恒叫向念恩叔叔，那么自然也会享受到一些特殊的待遇。比如说，在方便的时候搭乘向念恩的专机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向念恩的空军一号需要在天上飞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随着南华真正地要走上战争轨道，他需要处理的事情也渐渐地多了起来，特别是在南华政府逐渐变得民主的这个过程里，他需要照顾太多方面的诉求。因此，与向念恩同机的一路上，郭恒都显得无聊。一直到飞机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向念恩才从办公室里出来。
就个人而言，向念恩也不希望他去当飞行员。因为就向念恩的了解，以今天的舰队防空系统，一个飞行员想要成功执行任务是十分困难的。而成功执行任务之后，飞行员的生存率非常之低。特别是在有了密集阵防空系统之后，依旧是依靠俯冲投掷*，水平航行投放*的传统战术都不得不靠近敌人战舰，而那种异常密集的火力常常会让新手绝望。当然，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和技巧，俯冲投弹的成功率还是很高，而飞机高度降低之后飞行员的生存机会小了很多。
向念恩不是以感情为行事依据的人，他对于郭恒的将来有自己的看法。
“以你的成绩，还有你表现出来的才能，只是驾驶飞机去作战，那是浪费。”
“是这样......”郭恒小声嘀咕着。向念恩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很吃惊。在刚到南华的时候，他姐姐对他的学习要求很严格。当时在国内的教育和南华已经上了轨道的上还是很有差别的，因此刚来南华的时候郭恒的学习并不好。在那段时间里，郭子兰对他要求很严格，而每每在他受到批评的时候，向念恩却给出的是鼓励。只不过，自从他中学以后，向念恩就再也很少说夸奖他的话了。这个时候，他的学习是越来越好。
“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地在学习。”向念恩也知道，郭恒一直在以他为榜样。在郭恒的学习动力中，希望得到向念恩的肯定，是其中最为重要的部分。“我之所以一直不愿意夸奖你是有原因的。”
“原因？”
“是的。”向念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到：“你的雄心并不应该建立在我的期望之上。一个人要达到自己想要的人生高度，就要有自己心甘情愿为之付出努力的目标。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学习。可那又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你的文化基础很牢固，你有刻苦勤奋的德。但是，中学学习的文化毕竟只是基础，你需要将眼界打开。你记得我第一次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吗？”
“英文版的《大英百科全》和中文版的《世界百科全》。”
“我给你这两本可不是如同你姐姐想得那样，用来给你对照学英语的。我是希望你打开双眼看世界，站在一个新的高度看待你身边的问题。如果你的眼里只有整个学校的成绩争夺，那么你又如何能拥有这种眼光呢？其实我一直都不觉得南华所有的学生需要学英文。但是我又要你学，还送了很多英美的籍给你。目的是要你能够了解他们，了解南华的竞争对手。作为一个政治家，当你考虑到南华的时候，你的大脑里必须有与之相关的一切信息。而南华如今是一个世界大国，所以考虑南华的时候要在大脑里把她在地球仪上考虑。而考虑美国的时候，你需要在潜意识里知道他的地理位置、民情、国情。”
“您......”郭恒怔怔地看着向念恩。
“当然，听到你刚才的想法，我很欣慰。人不可能学精所有的东西，我帮你开阔的眼界，这在你平常的言谈中已经表现无疑。而拥有了眼界的你，现在又明白了基础的重要。因此你才会有刚才的想法，希望通过对防空作战的了解来增强自己制定空战计划的能力。没有辜负我的苦心，我很欣慰！”
面对向念恩的温和目光，郭恒在十几年之后找到了小时候在上海的那种感觉。其实他一直在寻找这种感觉，并且为之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以完全出忽他意料的方式得到了他想要的。可问题是，他并不满足。
也许就真如向念恩所期望的那样，郭恒的目标已经不再是为了得到向念恩的肯定。
“小恒，这么多年，我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多。叔叔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关心你。”
“叔叔，我理解的。”
向念恩笑了笑，接着温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认真的色彩。
“对了，你对新西兰的看法如何？”
“虽然从战略地位来说，新西兰对于我国异常重要，也就是说对于我们的敌人也异常重要。但对于英国人和美国人来说，这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地方。”
“哦？”向念恩又认真地看了看郭恒，说：“你接着说.”
“我不能接触到十分高级的情报，我认为从表面上看，新西兰的情况只有两重可能。”
“哪两种？”
“要么这里已经是一个异常坚固的要塞了，要么美国人和英国人是打算放弃这里了。”
“那透过表面呢？”
“美国人和英国人也有可能在里发动一场针对我军舰队力量的袭击。”
听到这里，向念恩露出了微笑。
无论是从智利还是夏威夷，美国人的舰队要到这里来支援作战都要经过数千公里的航海。这对于舰队补给来说已经很困难了，加上官兵长时间的远征航行，这都会造成战斗力的下降。而相反，南华本土到这里最近也要1450公里，虽然距离也很远，但是相对美国人和英国人来说已经在后勤上占尽优势了。所以从常理来说，务实的美国人应该试图在这里拖住南华的军事力量，或者放弃这里以减少损失。
向念恩和南华军方高层的判断也是这样。依照常理，美国人不应该在这里冒险。
但是，如果不依照常理呢？可能性很小，但依然存在。毕竟对于南华来说，从澳大利亚到新西兰，最进的地方也有接近1500公里的距离。这里本身就有美国和英国的舰队，而一旦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主力真的来了，南华也很难通过岸基的方式进行快速支援。而且美国人现在有另一个优势，即澳大利亚以东的一系列南太平洋岛屿都在英、美、法的控制之下，南华很难越过这里得知美国舰队的位置。除了澳大利亚东部以外，南华也拥有外层的岛链作为战略纵深延伸的前哨。但就这次南华希望发动的战役来说，双方相比，在补给上南华有优势；在情报和力量上，美国和英国又未必会输。
向念恩抱着孩子，脑子里将这些事情没完没了地转着。
“向叔叔。”正思索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郭恒是一直在逗小孩。只不过婴儿实在是小了一些，一直都是在熟睡，即使是醒来后，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会儿，也就又会恢复慵懒时不时地小嘴还会吸吮着什么。
“是的。不过我觉得如果我能够对舰队防空有更深刻的了解，对于我将来参与制订航空计划是有帮助的。将来我要是上了航母，我熟悉舰队是如何防空的，自然就更容易知道怎么突破敌人舰队的防空。”
听到这些话向念恩关怪地看着郭恒。一方面，美国未必会在新西兰与南华决战，而南华一旦能够有效节制新西兰对自身造成的威胁，南华的战略重点将会改变。也就是说，到南太平洋战区去，未必能有仗打。反而上新航母更有机会参加一线作战。因为战事一开，新补充的海军力量势必会到热点的地区去。而另一方面，向念恩对于郭恒有很深的感情，对于他的将来也确实是有一些“望子成龙”。而郭恒也给了他“望子成龙”的依据，在中学期间，有两次家长会都是向念恩低调前往去开的。向念恩对于郭恒是十分了解的。郭恒十分聪明，不过在大多数的老师看来，郭恒经常有些好高鹜远。就拿参军以后的事情来说，郭恒总是在高谈阔论着国家的海军战略。他平日的言谈中至少也只让自己站在特混舰队指挥官的角度来表达自己对军队作战的看法。虽然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但对于一个中尉军官来说，这也显然不是他最重要的职责。而现在，郭恒的目标依旧明确。那就是，他希望在军队里向上走。但向念恩却句的欣慰，因为他已经表现出了和以往的不同。不同的是，他开始为自己规划好了如何向上走。
“小恒啊！你不是在中国吗？”
郭恒一身笔挺的藏蓝色中尉军服走到了向念恩的左手边，目光却是一直看着向念恩怀里的孩子。
“小恒，你有心事？”
“我.....”郭恒欲言又止，却有在向念恩询问的目光下接着说到：“本来我一直想去当一个飞行员的，只可惜姐姐如何都不同意。几年前我报志愿的时候，也征求过您的意见，结果您也认为学海军会更好。”
“小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纳。”
“哦”郭恒摸了摸后脑勺说：“我的假期结束了。现在是回部队的时候了。”
“没有。这是我志愿去的。”
“是的，南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已经下了调令。我将会在白头山号巡洋舰上担任防空中队副队长。”
向念恩想了想后问到：“你不是学航空的吗？怎么去防空了？难道我们的航空人才已经过剩了？”
这个年代大多数的法国人很浪漫、很理想主义，因此他们很多人会对黑人仁慈。但事实上，法国的资本家也并不会放弃利用国家机器作为工具去剥削黑人。尽管很多黑人对法国并不算敌视，特别是在法国本土生活的黑人，但法国毕竟是西非的殖民者，掠夺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只不过，在西非的黑人看来，法国至少算得上是一个仁慈的殖民者了。至于南华，他们并不知道，但出于无知者的天性，如同几百年来对所有的外来势力一样，他们对南华怀有不信任和恐惧。
尽管这也许在道义上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但南华必须行动起来了。一年多的和平已经让民众对于政府在军事上的高投入提出了怀疑。这其中的代表就是南华的白种人。南华的华人是很愿意和政府站在一起的，而那些白种人却并不愿意自己的钱白白地花在军事上。当然，他们并不是反对战争，而是在内心对政府的不行动觉得不满。几百年来的殖民文明，以及资本家、农场主占大多数的他们，更觉得自己的投资需要有回报。他们认为政府必须要用手上的武力在全球范围内获得利益。对于他们来说，反正当兵的大部分都是华人，他们只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生意。
“来看小向华啊。”说着嘴巴里啧了两声，“真好看，继承了李阿姨的优良血统。”
“是嘛，来人都这么说，我还以为他们拍马屁。”向念恩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郭恒。郭恒比之这趟中国之行之前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他脸上的最后一点稚气消失了。向念恩大致知道国内的事情，也许这些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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