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怎么都没路了?” WWw.5Wx.ORG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郭恒走到后备箱,拿了两个大包就带路走进了一条幽静的小道。
“小郭,你来了?不是说最近忙吗?”到一间木舍边,一位站在篱笆墙里的老妇人探了探头。
“你很忙吗?不是说放你一天假吗?”
“我战友,也是来找老伯的,他叫姜河。对了,这个给您。”说了郭恒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布袋。
“谢谢你了,小伙子。”
郭恒腼腆地笑了笑,惹来大妈更为温和、赞赏的目光。“我这就去找他了。”
“你刚才给大妈什么了?”
“种子。”
“种子!”
“是的。”
“我没见菜田啊!再说这海边的,一刮风还有菜在吗?”
“总有风吹不着的地方。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见老伯去。”
“你这么大老远就为了带我见一个老头?”
郭恒只是笑笑没有多说。
“霍德尔大叔!”
寻着郭恒声音的方向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坐在两艘被大腿粗原木连在一起的小船上,船上有个整体的钢结构顶棚,围起一个棚不似棚,舱不似舱的结构。小船就在只离岸不到百米的地方。
“小鬼,你来拉。站那别动,我把船摇过去。”说着老人起身站在两船尾部钉住的木甲板上,缓慢而有力地摇动着尾桨,身体似乎是有节奏的一进一进却不见其摇摆。
两人上船后没有多话,一直随着老人到了原先的垂钓地点。这里虽说是一座天然的小港湾,但海上的浪还是有几时公分的,可船却一点都不晃。
“大叔,给你。”
老人笑着接过了铁筒,“老婆子的意思是又出鱼?”
郭恒点点头,老人却唾了一声,“这懒婆子,去一趟集能要命吗?”
“我随便,什么鱼我都爱吃。”
老人没搭话而是对着姜河看了一下,问到:“你朋友?”
“我!”还想着这两艘小船的姜河回过神来,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我也一样,什么鱼都爱吃。”
“你也是,不早来,我钓几十尾了。”
姜河四下寻了一会,疑惑地问:“鱼呢?”
“放了!小鬼,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我给你送东西来了,我从中国四川带来的,菜虽然长不大,但是味道很浓郁。”
“苦菜?”
“是苦瓜”
“也不错,不过我更喜欢你之前找来的重庆熏腊肠,淡淡烟熏味,简直太.......可惜我家老婆子总做不出那个味道来。你还有吗?”
“没有了,那是我的一位中国朋友送的,年纪和你差不多,都给你了,没了。”
“是吗?操,当初要是去中国那个什么重庆安家多好。你说的老头也是水手吗?”
“不是,他是个教师?”
“教师?不、不、不,你别骗我!教的也会喜欢这种重口味?”
“总之是他送我的。”
“不好意思,今天只有一根杆子。”老人说罢耸了耸肩坐在甲板上甩出杆子开始垂钓。
这时候,老人似乎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身上的痞气一下子不见了,整个人安静得就容同雕塑。
姜河想要说话,切被郭恒阻止了。他对着姜河使劲使了几个眼色将其带到船尾,“你发现没有?”
“什么?”
“这船啊!”
“是哦,这船怎么一点都不颠呢?”
“嘿嘿,我也是因为看见这艘船才认识老霍德尔的。你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干什么的?”
“看样子应该是个矿工、产业工人什么的吧,铁匠也有可能。”
“都错了。”
“那是?”
郭恒看了看姜河,只是微笑不语。
“你卖什么关子?”
“其实没什么关子可卖,你只要再待一会,就会知道的。不过既然你这么心急,我就告诉你好了。”说着郭恒伏下身,用手指到船边沾了些海水就在甲板上画了起来。甲板上赫然是两把交叉弯刀下的骷髅。船下的海水打在甲板下哗哗地作响。
“嘿,小黄鲨!哈哈,这下有口福了。”
“大叔,鲨鱼也好吃?”郭恒看着还在桶盖下挣扎的鱼,大约也就30多厘米长。
“呵呵,一位黄皮肤的朋友介绍了烹饪方法,我很喜欢。”
满载而归之后,几人也酒足饭饱。
白人是不怎么爱鱼翅的,不过小鲨鱼还是连着一些背脊肉和鱼翅一起被敦了浓汤,至于鱼肉则是用注射器不知道向里面注射了些什么,鱼肉十分松软香嫩,在嘴里还很有弹性。
“小鬼,你们就要走了?”
“是啊。”
“能托你件事情吗?”
郭恒见老人一脸的认真,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的儿子,在帝力服刑,叫扎瓦里·霍德尔,有机会的话帮我去看看他。”话说着将一个盒子递到了郭恒的手上。
“那您为什么不自己去看他?”
“我说过,如果他继续在黑鲨鱼的船上干,就不再是我的儿子。”
郭恒看着老人寂落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又回头看了看大妈只见其正不断地用手擦拭眼角的泪痕。
“我会的。”
“那我就不送了。”老人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记得回去后少吃一些油腻的......”
“有大风浪嘛!我知道的。”
“呵呵,有进步!”
郭恒和姜河离开了老人之后驾车一路飞驰回到了基地。
一进郭恒的寝室就听见呜呜的排气扇声,因为是凉快的地下室所以显得有些昏暗。郭恒将台灯的光亮扭到最大,拉出一张白纸就在上面画了起来。
“姜河,你说这种双体船,如果造成军舰的话,能不能取保其特性能?”
姜河一手拿着茶缸,一手提着水壶,连续灌了两三杯之后却被写字台上一张照片吸引了。
“这女孩是谁?你女朋友?”
“别瞎说,那是我姐姐。”
“少来了,我见过你姐姐的照片,不是这个。再说了,这可是合影,就这两年照的,看样子像是在中国,你姐姐应该比你大好几岁,这位可整个一个小姑娘。”姜河见郭恒不说话,心里觉得自己有些不识趣,毕竟这姑娘可能身在中国,而如今南华的海军军官们业已经是出征前的一身戎装了。“算了不挖你的底了。我来看看......”
姜河看了好半天,越看越起劲。约是十几分钟之后,另一张白纸上已经被姜河画满了图形和算式。
“怎么样?”
姜河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躯说:“你带我去看的东西,而且你本身就对装备很有研究,怎么先问起我来了。”
“你在龚司令手下当副官,一起去验收装备的机会应该很多嘛。”
“那我就说说吧。我觉得这个东西好是很好,可是在建造上会比较困难。两个船体,在结合部上必须要有很强的结构,但结合部的重量却不能太重,因为重量还是要尽量分布在两个船体上才能压低重心,保持新船的稳定性。我想这样的船作近海力量还是比较合适的。至于能否用于远洋作战,我觉得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验证。”
姜河说完之后就呀目光放在了郭恒身上。郭恒却是哑然一笑,说到:“走吧,到吃饭时间了,我们基地外面的岳阳楼,地道的川、湘风味菜馆。”
“你说真的?”姜河想起了基地外不远的那家饭店,规格其实非常高,他到麦夸里之后就听说那家饭店了,似乎是中国一位很有名的大厨来开的。
“我为什么要说假的?”
“你哪有那么多钱?”
“为了请你吃饭,我决定把车卖了。”
一句玩笑话姜河当然不会相信,两人也就这么有说有笑地走了。
第2天一早,郭恒站在白头山号巡洋舰的前甲板上,迎面吹来的海风却不似往常的清晨般凉爽,而太阳爬起的地方整个一片的扭曲和模糊隐在了漫天的红霞中。
郭恒想起了昨天霍德尔老头的话,心里有些诧异。
“郭参谋,我们真的不把甲板上打扫打扫?”
“过来搭把手。”见郭恒掀开一座30毫米双管防空炮的炮衣,说话的张士奇赶紧一个健步登上炮座松开了钩在螺帽上的缆绳。
“甲板的事不着急,估计要下雨,到时候省了力气。咱们舰上本来就很干净、很少灰,海水刷多了反而容易出锈。现在天气这么反常的潮热,最重要的是给设备上油,别给腐蚀了。”
“这么早?吃饭没?”郭恒正说着,江学民从登舰梯上冒出个头了来。
“吃了。”郭恒回答。
“你呢?”
张士奇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又对郭恒说到:“郭参谋,你早就吃过了?”
“是啊。”
“那你不早说,我肚子早就闹革命了。”
左学民瞪了张士奇一眼,“谁让你不早起?”
张士奇声音一软,嘀咕到:“我早起了,起来的时候食堂还没开咧!”
“那你去吃饭吧,再晚可就集合上舰了,昨天就通知了,今天要出训练任务。”张士奇如蒙大赦般地跑了,左学民收起严肃的面孔,眼神怪怪地看着郭恒说:“下回你也记得帮我带点儿啊,省得我每次上舰了还得回去跑趟食堂。”
郭恒很受食堂打菜女兵的喜欢,因此常常有些特权,不过郭恒心里明白却不假辞色,完全当作不明白一样。
“你那包里是什么?”
“一些常用的东西。怎么,你没准备?”
“没啊?怎么了?”
左学民这时才恍然大悟道:“昨天没见到你。上面同了气,说是这次出海训练时间可能会比较长,让大家都作好准备。我本来昨个夜里也是要找你说话的,不过是赶着时间给家里写信所以没去。”
“哦”郭恒只是应了一声,在炮座边伏下身子,扯开底座上一个腊肠粗小孔的橡皮盖子,往里面点了半鼓油,然后一个人将炮座摇了好一会,一直到座缝里渗出了淡黄色的机油才停了下来。
“你不准备准备?”
“我有什么好准备的,船上都有日常的生活,既然是要出海就不带那么多东西了。”
“不带吧,到时候别拿我的。”
“我不喜欢带着牵挂出海,我喜欢从海上带回一些东西。”郭恒回头看着渐渐从处海平面上跳动的亮线处升起的红轮,似有些神往。
“东西?什么东西。”
郭恒笑而不语。
上午9点整,白头山号巡洋舰接到了命令,今天完上将要出航。这是一次远洋训练命令,只不过很有些不同的是,白头山号巡洋舰这一次是单独出航,目的地是新西兰南部300海里左右的海域,那里风浪很大。这对于白头山号巡洋舰来说也是一次远行了,这次来回的距离只有不到4000公里,而且依照计划还要进行长时间的训练,因此虽然军舰的续航能力是8000公里,但通常这种情况都会有补给舰伴随的。
可当天夜里,郭恒等忙了整整一个白天将白头山号巡洋舰的水线压低了近两米之后却发现,他们是单舰出航。而港口里,隶属第11快速打击群的军舰似乎也在近半个月中纷纷离开了港口外出训练了。
郭恒站在舰桥的悬梯边,靠在栏杆上看着信号台上悬挂着迎风舞动的旗帜发呆。
“小郭啊。”
“祁舰长!”郭恒立刻站定的身子一个标准的军礼。
祁先觉挥动了两下手上的折扇竟被风吹得半弯,于是他一边收着折扇,一边说:“怎么?想家了?”
“家!?”郭恒愣了一下,他的大脑里并没有具体的地方,却浮现出了一个人模糊的身影,于是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默然说到:“我也不知道,也许吧!”
“龚司令让我给你带个话。”
“龚司令?”
“对,‘南太平洋舰队’司令官,龚司令。”祁先觉特地加重了几个子的读音。
“......”
“龚司令让我问你,是否愿意到海军装备部工作?”
“海军装备部?”郭恒陷入了沉思。
“怎么?还没想明白?你该不会不知道你的同学姜河现在的职务吧?”
说到这里郭恒也就自然明白了。
“这是命令吗?”
“不是,不过龚司令说:‘到你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在那里你能对共和国海军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
郭恒无奈地一笑,嘀咕着,“为共和国海军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对于一个军人来说,面对这样的话,他的去向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方向了。
也许是看出了郭恒的想法,祁先觉说到:“龚司令强调了是在‘你认为合适的时候’。”
实际上祁先觉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句这样的话,他只是觉得这样一句被战区司令特地强调的话也许对郭恒很重要。
“我明白了。”
“走吧,我们去开会!”
郭恒跟着也就去了会议室,到了会议室发现,舰上各部门的主官和一些主要军官都集中了起来,祁先觉的神色也显得格外地严肃。
只见祁先觉从勤务兵手里接过了一份写着绝密字样的文件袋,撕开封条,他没有多说别的,只淡淡地说:“两天以后,也就是7月16日,南华政府将在上午8时对英国宣战。军委会要求我们依照上级机关的命令开始战斗任务,并遵守宣战之前的纪律。”
简短的命令传达之后,文件在军官们手中传阅。有些人一脸的不以为然,有些人则神色凝重,也有些人似乎心不在焉.......
总之无论怎么样,对于郭恒来说,他所经历的第一次战争就这样开始了,与他传奇的未来相比,似乎并不是那么富有传奇色彩。
“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这车啊!”
“得了把,你又没在威龙上。说得好象是你把他们拽出去的一样。”
“大妈,老伯在吗?”
“他在盐田后面的海边钓鱼。哦,这是谁?”
“还不就是车。”
“切,你有吗?”
“好的,不过把这个带上。”
郭恒接过一个大铁筒子转身就带着姜河走了。
“我们地11快速打击群是一个整体,知道不?”郭恒说着坐回了司机的位置,踩下了油门。
“到底要去哪?”
越是四十多分钟之后,郭恒的汽车越过了一个山包之后停带了一处三面环山的天然小港湾里。
“万一有什么突然呢?”
“哎,反正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郭恒架着一辆孙川夫妇赠送的踏燕牌敞篷车疾驰在海边的沙土路上,在地平线上划出一到清晰地土线一直向南而去。道路两边飞退的是夹杂在数米高茅草中间的椰子树和香蕉树。
“怎么样?”郭恒哼着歌回头瞥了一眼姜河。
“我是没有,这感觉也让人觉得心驰神往,可比不上他们。”姜河看向南面的天空,有些失落。
郭恒松了松脚下的油门,摘下戴着的墨镜,说到:“航空兵就是风筝,如果没有我们编队把他们拽出去,你以为他们能飞多远?告诉你,永远也跑不出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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