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不但只装作没听见,还阻止了想要发作的里奇。
话说到这里很快就冷了场,但很快一个报告让他们停止了口舌之争。南华的火力支援舰队已经在克莱斯特彻奇外海一字排开,而且是拥有数艘战列舰和重型巡洋舰的编队。
难道南华真的打算不顾舆论压力对克莱斯特彻奇使用大口径舰炮吗?
说这里已经成为空城其实是不准确的,这里至少还留着一半以上的居民。南华方面早就在这里散发了无数传单,表示对愿意离开克莱斯特彻奇的和平居民提供帐篷和必要的生活物资,只不过需要暂时被当作战争难民被集中管理。很多人选择了离开,盟军也没有阻止,但盟军却阻止了南华派回来游说乡亲的难民。所以在这座城市里,依旧有很多的人因为不相信南华的人道主义政策而选择留下。
火力支援舰队旗舰肯达里号战列舰的指挥室内,舰队司令官余家升挂着望远镜走到了一墙之隔的舰桥,对着克莱斯特彻奇反复地看了看。
“老高!你看老梁手下的那些败家子,把港口给炸成这样,这以后就是占下来了没些时日也是弄不好的了。” WWw.5Wx.ORG
参谋长、作战参谋高瞻远微笑着说到:“远东战争的时候,咱们把残波岬给炸塌了,航空兵似乎有些不服气,也就难免暴力了一些。”
“是了,这罪人估计就是我来当了。”
“你也别这么想,外面的不明白,上面还是明白的。现在已经摆明了,世界两大阵营争夺未来的主导权,必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以我们目前的领土和工业规模,恐怕到了最后决定胜负的就是有多少强有力的有生力量,为了确保取得这方面的优势,有时候即使牺牲一些东西也是值得的。这是一招高棋,落字之前就先求‘势’了。再说了,就算是要当罪人,不也还有我和你一起吗?”
“也是,好了,我就不发唠叨了,你让他们开始吧。也看看对面的指挥官,是不是真的想拿老百姓当盾牌。”
随后伴随了一下一下如同闷雷一样的声音,克莱斯特每每腾起一团巨大的火光,不断地从港口区向外延伸。这种攻击一直从当天下午打到第二天上午十点,目的不是要对克莱斯特彻奇进行炮火准备,而是要对当地的民众发起警告。此日十点以后,南华的飞机又洒出了无数的英文传单,又有数十撤到集中营的志愿着回到城内劝离和平居民。南华为此将进攻时间一直推迟到当天傍晚6点。
8月3日晚上6点开始,南华集中了大小37艘舰艇,700多门舰炮对克莱斯特进行了猛烈的轰击,整个城市被笼罩在火海中整整一夜,南华一共打出了1200多枚180毫米以上大口径高爆弹,其他小口径炮弹不计其数,其火力强度是是守军中任何人不曾想象的。远在几百公里外的惠灵顿都能够清晰地看见南面被影得通红的天空,到第二天早上,整个克莱斯特彻奇已经看不到一栋完整的建筑,甚至两超过两米的断墙都没有了。
对于南华猛烈的火力准备,克里并非没有准备,远东战争中有无数日本军人已经有了这样的经验,盟军的情报部门想要知道这方面的内容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结果却让克里瞠目结舌,因为地面上的掩体和工事已经几乎全部都消失了,现在他所能依托的就只有城市南、西、北三侧的高地以及地下坑道了。
其实克莱斯特守军的伤亡并不大,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了南华火力的厉害。但南华的火炮并不是没有成果,因为整个城市几乎被炸平,现在这里都快由巷战变成野战了,而三侧高地的表面工事几乎都被摧毁,这极大地增加的守军的防御难度,而且多数被隐蔽在房舍和树林中的重武器也同样被无差别地毁灭。
克里防守这里的最后信心就是美国人托伦·法玛尔的部队了。也许是因为美国人特别怕死,他们的阵地在城市西侧的高地上,在背海面依旧有相对完整的防御结构,更为重要的是托伦·法玛尔将火炮、装甲车辆等重武器全部都藏在了洞库里,在必要的时候这是唯一一支可以依靠的重武器部队了。
南华的火力准备一直到8月8日清晨才结束,在几日的火力支援中,又有一艘战列舰两艘重巡洋舰因为敌人航空兵的袭击而受伤,三艘驱逐舰被自杀飞机撞沉没。尽管如此,火力支援舰队依旧是没有离开。
顾凯旋将第5024团分拆使用,对西北两侧展开牵制性佯攻,以第6陆战师主力对南面展开攻击。从主攻点的选择上,顾凯旋是有考虑的。因为这里的海岸线并非向南直去,而是向东南延伸,因此第6陆战师可以更为有效地展开,而且在地形上这里的高地坡度较缓,便于部队进攻。
然而进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坚守这里的克莱斯特彻奇旅多数是本地民众组成,因为南华之前的无差别炮击导致了相当的平民伤亡,所以他们的抵抗异常激烈。因为上级严令控制伤亡,因此第6陆战师的进展并不十分迅速。这让顾凯旋陷入了两难,拿下克莱斯特彻奇的目的就是要利用这里的港口和机场以便使地面部队有能力独自完成攻占新西兰的任务而解放南华的舰队。所以舰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为他保驾护航,这样不但牵制了南华的海上力量导致其他战场的失败,更有可能成为敌人舰队偷袭的目标。
为此在第2集团军廖司令的一再要求下,西南战区决定将舰队留至10日18时,此后主力舰队将会离开这里,休整之后再考虑投入其他战场。而此时,美国人以关岛和阿留申群岛为基地对南华展开了空前规模的破交战,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南华就损失商船26万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南华早就预见到了自身海上护航力量的不足,采取了编队护航的方式进行海上运输,这样一来被击沉船只的船员能够很好地得到救援,同时也追击击沉了十多艘美国潜艇。至于印度洋上的海上局势,南华更是几乎放弃了那里的制海权。
当然,来而不往非理也。南华方面对斐济、关岛的美军补给船队也展开了破交战,特别是从珍珠港及美国本土到南太平洋群岛的航线上,南华乘着起航空巡逻系统没有建立完善的机会击沉美国船只17万吨左右。
值得一提的是,双方的主力舰队除了南华集结在新西兰部分力量和英国人集结在地中海围剿意大利海军的舰队之外都不知去向,双方都不得不在对方收起拳头续势待发的时候留有对抗力量,一时间整个战争氛围让两军指挥官都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而这一切又形成了对顾凯旋的的压力,海军的支持已经受到了时间的限制,而没有海军的支持也许就意味着更大的伤亡,或者更长时间的鏖战。
顾凯旋强迫自己甩开这些思绪将目光放到了战术地图上,他希望自己能够看出更多的东西。
“老顾。”
顾凯旋回头看到了自己的老搭档,参谋长杜泽生。
“你回来了,阅生那边怎么样?”
杜泽生笑了笑,说:“这个我不说,让他跟你说。”
“谁?”
“善存,你来说。”
“是!”这个被叫做善存的上尉,看上去也就是不到30岁的样子,人生得骨架很大却有些消瘦,看上去让人觉得有骨子狠劲,可偏偏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倒有一些儒风在里面。
“我因为参谋长得了风寒,所以北面佯攻的计划我都有参与,比较了解那里的情况。我觉得如果想要尽快拿下克莱斯特彻奇的话,应该将攻击重心转到北面。”
“说说理由!”被现实逼得无奈的顾凯旋现在已经不放过每一个可能了。
“我之前到过西面的战线,又刚刚从南面高地前线下来,我觉得北面的敌人最为软弱。结合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北面驻守的是英国职业军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他们是那种长期驻扎海外的殖民部队,军事作风上已经不是那么严肃了,战斗意志并不坚决。而且北面高地靠海的一面,在退潮的时候有一片100多米宽的海滩,我们可以以装甲部队强行突击进行,再依靠舰炮和航空兵的火力支持,先从背后迂回北面高地,再直接南进给南面主阵地的人背后来一刀。至于西面的高地,面还的火力点早就被清除,他们的重炮最多只能打到南被两高地的外侧。而且我还发现,北面高地的敌人打得很灵活,他们能非常有组织地规避我方重火力,待火力覆盖之后又能迅速地回到阵地,这是我们进展不大的原因。但是今天我让一支突击队在我方航空兵的直接掩护下展开进攻的时候,发现他们根本不愿意将自己暴露在航空兵的打击下进行作战......”
顾凯旋听已经意识到了其中可以借助之处。因为新西兰军人的战斗意志顽强,而西面美国部队控制阵地的防御阵地保存比较完好,所以空中掩护并不能帮助我军迅速取得战线突破,但是在北面却并不是如此。如果加大航空兵的火力压制,那么就应该很容易取得进展。
“那部队如何将主力部队调到北面了,西线外侧还在敌人火力封锁范围之内,想绕行更远的话,不但战术意图容易被敌人发现,还会造成部队的疲劳,更受到沼泽的制约不便夜间行动。”
朴善存嘿嘿一笑:“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那就好。对了,你是朝鲜人吗?朝鲜族人?”
“都不是。”
ps:前天更新的时候,自觉亏欠读者太多,我不敢多说什么,不过连续三天5000字,算是给力了吧,说明我回归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也再次感谢还支持这本的读者。感谢你们的厚爱和坚持。
克莱斯特彻奇城里,手上有3000多英军、2000多美军和接近5000新西兰当地部队组成防御队伍的克里皱着眉头看向城市布防图,嘴里不断地念着快艇基地自杀指挥官的名字,“巴维斯托、巴维斯托、巴维斯托......”
“念什么念?为什么不派人增援?”
“这见鬼的地方,靠我们这先人,我真不知道继续防守能有什么意义。”托伦·法玛尔的话说出来,贝斯·里奇想要反驳却是没有开口,而克里始终是保持着沉没。见次托伦·法玛尔故意放发了声音对着克里的方向说:“现在克莱斯特彻奇已经是一座空城了,我们在保卫什么?”
“怎么不早报告?”克里从后颈一下子凉到脊尾,皮肤上一阵冰凉刺痛的感觉袭来,额头上的冷汗瞬间都滴到了地上。
他对南华试图劝离本城居民的行动从中作梗,是因为他觉得南华想要在新西兰站住脚应该会顾虑到战争中的平民伤亡,可以利用南华的这种心理协助城市防御。但事实证明,他错了。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南华拉开这个阵势就势必是要不顾一切拿下这里了。城市控制权易手之后只要有知情者幸存下来,那么他就会遗臭万年,而这一事件也很可能成为盟国的丑闻。自己明明是一个为国家利益不畏死亡坚持作战的英雄,却有可能要面对这样的骂名,这让他觉得恐惧和后悔。
克里看着满脸怒容的克莱斯特彻奇旅指挥官贝斯·里奇没有说话。
“里奇上校,离开了坚固的城市,我们将会遭到敌人海空火力的屠杀。”
“哎,也不知道这样打行不行得通,要是......”
“要是行不通,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让陆战队用命去填吧,上回向总统来咱们战区视察的时候着重讲了,要全力控制指战员的伤亡。”
“我们在保卫世界的自由和正义,至于那些平民,他们选择离开也并非不正确。”
托伦·法玛尔冷冷一笑,对克里的虚伪满是鄙视。
被克里搬出大道理压住托伦·法玛尔很是不爽,但是他也知道适可而止,其实他也就是想发发牢骚,当然他嘴里依旧是不依不饶地嘀咕:“希望我的小伙子们有命等到你们拿下达赫拉克和阿巴斯。”
“那么,克里先生,您希望我们守到什么程度?需要等到盟军反攻新西兰吗?”
面对托伦·法玛尔阴阳怪气的质问克里黑起了脸,不客气地说到:“法玛尔上校,我们要守到什么时候,是要看上级的命令的,自由与正义需要我们守到什么时候,我们就必须守到什么时候。请你注意自己为一位职业军人的道德和言行。”
在新西兰的作战上南华改变了策略,采取了一种稳扎稳打的方式来进行战斗。在侦察上,除了派出大量的飞艇和飞机之外还对南岛派出了大量的地面侦察部队。第6陆战师在8月2日已经完成了在克莱斯特彻奇东面的登陆,还在当日凌晨于城北25公里处发现了隐蔽的快艇洞库。
这个洞库并不好惹,整个建在一座岩石山内,还部署了十多门180毫米岸防火炮,在海上南华只以战列舰和巡洋舰的220毫米以上口径火炮利用射程优势展开射击,但是由于需要保持射程因此下落的时候弹道的抛物线已经偏向垂直于水平面,除非能够直接命中否则对坚固掩体内的岸炮威胁并不大。尽管海上攻击受挫,但由于敌人的大口径火炮全部面海,面对陆地方向的防御显得十分薄弱,而且这个方向的陆军火炮因为在山体上比较高的位置对近距离的对手杀伤力并不强,而第6陆战师却发挥了陆战队员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优势,展开高强度的近战,对方的防御很在地面作战开始仅仅一个小时之后就开始瓦解。最后在洞库里的快艇不得不从洞库内冲出,向严阵以待的南华舰队发起了决死冲锋,最终全部被歼灭,却也只击沉一艘南华驱逐舰。
被这个叫托伦·法玛尔的美国人一堵贝斯·里奇却是一下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伸着脖子红着脸说到:“那也不在这里见死不救的好。”
托伦·法玛尔无奈地耸耸肩。联合王国的人,无论是布列颠人还是新西兰人都总是有这种脾气暴躁的人,当然也同样有里奇和克林顿那样永远都看不到愤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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