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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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王项寿年三十余岁,封地就在与紫溪郡相邻的卫余两郡。他行事向来直来直往,只道我是假仁假义,故而不和。”裘功顿了顿,又道,“还有,杀死李忠的那柄剑。我曾跟你们说过,那剑的纹饰我没见过。这之中有些假话。” WWw.5Wx.ORG

    孟槐大惊:“那剑饰是成王的?!”

    “是。剑柄纯黑,饰纹为上下对开的荆花,花间有鹡鸰展翅。我与成王兄原就相熟,他的私卒佩饰还是辨认得出来的。但我的确一直都认为,纹路虽独特,却并不是不可仿制。所以究竟是不是他想杀人,不能凭此确定。”

    裘功一叹,神情孤寂:“我大楚立国百年,多得是文武兼备,功勋卓著的公伯。论年纪,论资历,我都当不得这王号。可圣上执意封我为镇南王,既圣上恩宠,亦是对我的信任。我心里感激不尽,自然尽忠职守。可我越是努力,就越容易招来无端猜测和嫉妒。我受封这些年,身边要么是谄媚的仆人,要么是有利所图之人,早就没有朋友了!可你们不一样,该笑就笑,该说就说,所以我觉得特别亲切。”

    这么说来,成王也是亲自来查案的?孟槐愈发疑惑了,如果裘功的推测是正确的,那这凶手应该是跟成王有仇的人,只是还是有些说不通。堇理子也问:“可是就算要嫁祸成王,为什么要杀害一个村里的农夫?”

    裘功咬了咬嘴唇,道:“你们听说过当年先武帝与仙女的传说么?”

    “那传说居然是真的?!”众人又是大吃一惊。堇理子早年便听说过这个传说,以前在临崖村也听孟槐瞎扯时说过很多次,一直只当做是民间百姓饭后茶余说着当笑话玩的。

    裘功又摇了摇头:“先成王乃是先武帝的第三子,成王寿是他的长子。但他自出生便深受先帝宠爱,常年居于宫中,一应吃穿用度,和那些皇子皇孙们都是无二的。”

    裘功轻抿一口茶,又低声道:“不过关于这个皇嗣,诸王公有另外的说法。据说当年遗落民间的那个皇嗣早逝,但留下了一个孩子,所以他们现在想找的是先帝的皇孙。他具体年纪大家都不太清楚,不过根据些许线索推断应该是七岁到十七岁左右。”

    “你这年龄段也太大了点……”孟槐无语道,“而且干嘛非得要找他呢,人家也未必想回去啊!”

    “你不懂那些王侯的心思。”裘功叹道,“传说先帝当初离开紫溪州去征战前,曾留下遗诏,废除了当今天子的太子位,要传位于这个皇嗣。如今皇嗣虽亡,皇孙仍在,遗诏也还在他手中。诸王公自是以为得皇孙者即可挟之以令诸侯,因此这一两年派出的人便突然多了起来。那李忠或许是他们查到的知情人之一,因此才招来杀身之祸。”

    大楚诸侯王公间的军伐争夺屡见不鲜,早年间紫溪郡在成王一脉手里也是战乱不休。幸好镇南王裘功就藩后的这四五年间,从未与其他诸侯王发生过战事,百姓们才得以平静安心地过了几年。

    然当今天子羸弱,各诸侯王蠢蠢欲动,谁都不满足于仅仅只是与周围的诸侯争夺地盘,因而寻皇孙给自己反叛冠以合理的理由,这也说得过去。

    孟槐脑子里不断运转,记起杨思仁的确曾说过姐夫一家都当过兵,茶客们也曾说过杨家原本就是大户。杨思仁的姐姐,也就是李宝和李承业的母亲应该在杨思仁离开之前就出嫁了。

    一个大户小姐,会跟一个名不当户不对的,仅仅只是兵士的人结亲吗?这么想来,李家绝不仅仅只是在军中当过兵这么简单!难怪裘功说李忠或许是知情人!

    那么杨思仁呢?他应该是知道李家家世的,却对堇理子师徒说了谎,说明他也可能是知情人。李宝曾听到杨思仁说杨家家业是为他和承业挣下的,如果排除杨思仁有隐疾无后这一猜想,另一种可能就是杨家和李家都是为了保护皇孙而存在的,而李宝和李承业之中有一个人正是皇孙!

    孟槐震惊于自己大胆的推测,随即又想到,既然两家都是为了保护皇孙,那么让李宝和李承业待在杨府相对应该是最安全的。这番推测最好还是烂在自己肚子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比较好。

    孟槐表情阴晴不定,竟没有注意到裘功已经径自离开了。何崇吾和青耕见孟槐想得入迷,索性自己收拾了大堂。待得孟槐反应过来,两人都已收拾完了。

    孟槐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又没帮忙。”

    青耕戏谑一笑:“孟槐师兄不是惯会偷懒的么?”她素日不爱说笑,言辞总让人觉得有些冷淡,今日竟开起了玩笑。

    孟槐见状高兴得很:“有青耕监督,我可不能当赖皮狗的。”

    “师妹收拾得可好了!”何崇吾跟着夸赞道,却也不忘损孟槐一句,“比哥麻利多了!”

    青耕抿嘴偷笑了一会儿,复又担忧道:“孟槐师兄,王侯将相多心狠手辣之辈……你要当心些啊……”

    孟槐轻轻拍拍她的肩,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镇南王裘功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县城的,孟槐并不清楚。尽管他心里对李大爷的案子抱有极大的好奇心,又自思要对李宝和李承业负责,但同时,他也越发感觉到这案子并不简单。

    不过最近令孟槐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青耕似乎对凤瑶的案子极其感兴趣。

    昨晚一向寡言少语又不爱管事的她竟然待何崇吾服侍堇理子睡下后,又拉着孟槐聊这案子聊到了深夜。对此孟槐和何崇吾深感疑惑,问她缘由,她又随口找些言语搪塞推脱,着实相当反常。

    “这是崇吾说的那叫什么……一面子缘!”孟槐得意地回答,却见师父又扶额羞叹,支支吾吾问,“我用得不对吗师父?”堇理子撇过头去,不想理他。

    “一,面,之,缘。”青耕一字一顿地教孟槐。

    孟槐奇怪的问:“你要去就去呗,跟我们说干啥?”

    这就能解释孟槐之前的疑惑了,忙确认问道:“所以那孙县令是成王的人?”

    “是。紫溪原本是成王一脉的封地,孙郁平就是成王特意留在这里的。”裘功诧异于他竟能想到此处,详细解释之后,又道,“其实唐文跟我提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不是成王干的。但是孙郁平或许是担心我借机诬陷成王,所以有意要压下这案子。可不管怎么说,毕竟一条人命,总不能为了掩盖不利证据,就随便糊弄百姓啊!”镇南王说着,也有些气愤起来。

    裘功笑着损他:“孟槐,你连你师妹都不如呢!”

    “嘿嘿……”孟槐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随即又谄笑道,“师妹这是仙女下凡的,当然比我懂得多了!”青耕赏了个白眼给他,不予理会。何崇吾在旁偷笑不已。

    裘功贵为镇南王,对当年的真相自然也更为了解:“有没有民间说的那么传神不知道,不过先武帝在紫溪郡的确曾经遇见过一个绝世美人,并且诞下一个皇嗣。”

    “难道是成王?”何崇吾愕然。

    “其实我是有意离开的。”裘功渐渐说明了原因,“我知道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互相都有疑心,这也无可厚非,只是有些事我当时就不便多说,因此给你们留了困惑。我想现在咱们也熟了,而且如今我也需要你们相助,所以这些事也是可以告诉你们了。”

    师徒四人都没有答话,只是等裘功说下去。

    “成王是谁?”何崇吾追问道,“他来干什么?”

    原来是因为自己等人不刻意去奉承他,他反而认为可亲了。这逻辑倒也奇特!他就没想过自己等人有可能是真的不喜欢他么?孟槐暗自腹诽着。

    裘功说着,眼神里满是落寞:“明天成王要来,当年我还只是个侯爵时,他原本也跟我称兄道弟的。后来就……唉,不提也罢。总之,我就是想避开他。”

    孟槐听裘功这么一说,便直言相告:“我们昨天也是正巧遇到路过的姑娘说起了凤瑶,这才想起她的名字。机会难得,当然得去打探了一下。不过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孙县令那边除了死者身份,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你之前说的怀疑我也考虑了,但是实在找不到证据,暂且还是只能当意外处理了。”裘功也摇头无奈一叹,随即忽又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对这案子不感兴趣呢!”

    孟槐自讨没趣,赶紧转移话题:“你今儿来是干嘛的?”

    “是这样的。虽说凤瑶的案子是暂且当意外处理了,但是万一果真有什么野兽,只是我们没发现呢!所以明天我会带些人去郊外看看,可能得离开几天。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帮忙的你们跟唐文说声就行,他知道怎么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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