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输,他们也没赢,不过打了三天三夜,整个北海都成了红色,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还是很佩服修罗的勇气。” WWw.5Wx.ORG
聂行风沉默了,北海之神的神威他见识过,发起怒来,翻江倒海不过是神力之万一,连自己都不敢跟他正面交锋,能跟他斗上三天三夜,修罗的神通可见一斑,当年海神都没赢得过他们,那么现在的张玄又怎么可能是敖剑的对手?
没发觉聂行风的沉默,张玄又说:“董事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遇见小蝙蝠时,他说他自己是三太子,我还调侃过它,现在想想,它说不定真的是修罗界的三太子呢,否则没可能差遣动生性骄傲的修罗做事,它要是三太子,敖剑就是修罗王了,能让修罗王对聂氏财团感兴趣,董事长你面子很大哟。”
聂行风不太喜欢那个称谓,说:“第一,我不是天神,第二,没有。”
聂行风苦笑。
他是真的希望自己弄错了,否则后果将会很难收场,他前世从未跟修罗正面交锋过,不过对他们的好战嗜杀早有耳闻,犀刃斩神杀鬼,但对于非神非鬼的修罗是否有用,他没信心。
可以轻易将濒临垂死边缘的李享救下来,足见敖剑的神力,这样的他,如果真跟自己对上,那么,自己究竟有多少把握去赢这场对决?
轮回几世,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无情无心的战神了,空有属于战神的躯壳,但那份无畏他不可能再拥有,身边有太多的牵系,家人,朋友,还有张玄,每一个对他来说都至关重要,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跟上古神祗相提并论?
“我怕你。”不想把气氛搞僵,聂行风对张玄笑道。
张玄果然被逗笑了。
“除我之外。”
他拿出手机给若叶打电话,听了聂行风的判断,他也有些担心若叶,不过铃声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
“若叶守护木老先生,可能不会用到电话,找人去看看吧。”聂行风说。
“找谁好呢?”
他们要去警局,霍离和小白要照看宝宝,乔要忙公司的事,张玄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位闲人,于是一个电话拨给乔,让他叫阴鹰去一趟聂家的那栋山间别墅看望若叶,有什么消息,马上带回来,乔刚把话转告给阴鹰,张玄就听到阴鹰在对面大叫:“我是隶属阴君大人的神使,凭什么要听那个神棍的指派?”
“你隶属谁我不管,但如果你不做,将来就别想再见到你隶属的那位阴君大人。”张玄阴阴笑道。
“你这个可恶的神棍!”
“彼此彼此。”
张玄切断电话时,还听到对面一阵叽哩呱啦的大骂传来,聂行风忍不住笑道:“汉堡怎么说也是阴界信使,你总这么欺负它不太好吧?”
“信使不就是传递口信的吗?所以这件事非它莫属。”张玄笑嘻嘻说。
其实张玄找汉堡说话只是为了逗聂行风开心而已,传不传信那是汉堡的事,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看到董事长果然被自己逗笑了,张玄心情大好。
两人随魏正义来到警局,直接去了尸体丢失的现场,因为酒厂弃尸事件尚在调查中,所以男尸被放置在法医室的冷藏柜里,最初发现尸体丢失的是喜悦来,他早上去调资料,看到冷藏柜的门没有关紧,抽开一看,就发现男尸丢失了,于是立刻把情况汇报给了局长,三人来到法医室时,喜悦来正在吃早餐,因为尸体被盗事件的发生,他忙了一早上,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看到张玄和聂行风,喜悦来跟他们打了招呼,说:“有没有照妖镜辟邪符什么的,来几张,等其他尸体诈尸时,也好有备无患。”
“先生,请记住你的职业,你是法医。”魏正义没好气地说。
“法医也打不过僵尸啊。”
喜悦来喝着奶茶,一支手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敲打,很快一组图画出现在荧幕上,是昨晚到今早的监控录像,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警局内部不是出现爆炸案,就是失踪案,陈局长大为光火,下令彻查,所以没几个小时就将情报资料完全汇总到位,就等魏正义出马调查了。
监控录像显示的是凌晨两点,地点是法医室外的长廊,三人站在喜悦来身后一齐盯着荧幕,就见尸检科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出来,由于监控镜头在上方,所以男人的容貌有些模糊,只能看出他的脖子很严重的往左偏,走得异常缓慢,镜头拉近后,聂行风发现男人的白大褂很飘,似乎衣服不是穿在身上,而是挂在上面,脚下穿着一双凉拖,这个季节穿凉拖,光这造型就够引人注目的。
喜悦来敲了下暂停键,将画面放大拉近,尽量让大家可以看清楚男人的脸孔,又调出另外一张男人的图像,两张相对比,很明显是同一个人,魏正义叫起来:“咦咦,这不是那具男尸吗?”
男尸在被发现时虽然腐烂严重,但鉴证科的专家有做过面部复原图像,所以魏正义一眼就认出那是男尸,不过张玄和聂行风都是第一次看到,所以震惊度没有魏正义那么强。
“就是他。”
喜悦来吮着吸管里的奶茶,说:“死了这么久的人自动走出来,这算不算是灵异事件?所以,我要辟邪符很正常吧?”
“可局长说是男尸被盗!”
“你认为他敢对人说是僵尸大闹警察局吗?”
“不是僵尸。”打断他们的对呛,张玄在旁边很严肃地说。
房间里三个人六只眼睛同时看他,就听他接着说:“僵尸是蹦着走的,这家伙虽然走路不是那么利索,但绝不是僵尸。”
魏正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大叫:“师父,这不是重点!”
“好吧,说重点。”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有多冷,张玄说:“虽然他们相貌很接近,也未必就是同一个人,也许是有人故意化妆成死者的模样,让大家在震惊之余,忽略了尸体被盗的真相。”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男子的影像非常清楚,证明他不是鬼魅,也不是僵尸,张玄虽然经常跑灵异案,但也不希望一有匪夷所思的案子时,大家就把它归类于灵异事件,这是张玄在跟聂行风长期合作下得来的经验,所以第一时间就帮聂行风把怀疑说了出来。
“模样可以化妆,但身材不可能调节,这段时间我摸这具尸体不下百次,体型绝对错不了。”喜悦来很肯定地说。
其余三人同时以喜悦来为中心向后撤开三步,张玄很震惊地看他,“哇噻,同事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有恋尸癖,一具腐尸你都可以摸得这么开心。”
“张玄,请尊重我的职业,我是法医,就像你一样,不捉鬼还叫天师吗?”
“相信我,没有一个天师在捉鬼时,还有闲情去摸它。”张玄看着喜悦来,很严肃地说:“就这一点来说,我得向你致敬。”
聂行风把张玄拉开了,如果不打断的话,不知这对活宝会废话到什么时候,他说:“我们暂且判断这个男人就是男尸,可是他是怎么恢复原来相貌的?又是怎么走出来却没有被人注意到?而且,最重要的是,接下来他去了哪里?我觉得这是现在你们要追查的重点。”
一语切中问题关键,喜悦来放弃了跟张玄的对呛,蔫了下来,瞅瞅魏正义,把麻烦甩了过去,“我是法医,能做的就是提供资料,查案是警察的事。”
“警察不是万能的。”魏正义在旁边炸毛。
尤其是灵异案,现在他连这男人的身分都还没查到,结果人就自动消失了,谁来告诉他男人离开是想证明什么?死而复生?诈尸?还是借尸还魂?
“既然人死而复活了,那我们可不可以当这个案子没发生过?”魏正义不太抱希望地问大家。
“你说呢?”
张玄没好气地反问,然后转身离开。
魏正义不敢拦他,想了想,决定先派人去调查附近各区域的交通监控录像,诈尸原因先不管他,先把诈尸者找回来,同时封锁消息,以免引起市民慌乱,反正师父既然来了,不可能撒手不管,他们要怎么查随他们去。
张玄来到走廊上,在尸检科附近转悠了一会儿,秀眉微微皱起,又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的窗台前,探头向下看看,下面有脚印,显然男人是从这里跳下去走掉的。
“很浓的尸气。”
聂行风跟过来,说。
记忆恢复后,他的灵力提高了很多,可以清楚嗅到阴气,和张玄一起向外看看,外面连接着三条国道,凌晨两点,正是最安静的时刻,没人会注意到男人的跳楼,聂行风望着前方,可以想象得出,昨晚一道身影从这里跳下,然后拖着脚步慢慢往前挪动着离开。
“我算不出他的行踪。”张玄懊恼地说。
“他现在已经非人非鬼,要算出来很难。”
聂行风道:“我也什么都感应不到。”
感觉到聂行风明显的善意安慰,张玄侧过头,微笑着看他,自从聂行风记忆慢慢复苏后,他对自己可以说非常纵容,张玄知道那是出于自己受伤的怜惜。老实说,他不希望聂行风一直处于懊悔的感情里,但同时又非常享受那份宠溺,做人有时真的很矛盾啊。
“希望他的出现别吓着人。”张玄打趣道:“快过年了,可别在年前这几天冒出什么灵异大事件出来。”
“这种事没人控制得了,不过也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也许诈尸跟薛彤死中求生的法术有关,我们可以去问问他。”
“是啊,董事长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回事了,现在就去。”
被聂行风提醒,张玄开心地一拍掌,也不顾得去跟魏正义打招呼了,拉着聂行风就匆匆跑了出去。
如果说生老病死是人生旅途的必经之路,那么医院就是旅途的中转站,过年的欢喜气氛无法感染到这里来,尤其是加护病房,因为这里的生命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看护只是跟死神的拔河,每一分钟都在努力和坚持中度过,在这种情况下,时间不过是个单纯的词组,不具有任何实际意义。
当看到守在加护病房外的薛彤时,聂行风就更明显地感受到这一点。
才几天不见,男人就好像凭空老了十几岁,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还有一蹶不振的憔悴神情,无一不说明这些天来他所经受的煎熬,相反,裴少言看起来十分清爽,除了稍显削瘦外,看不出任何属于病人的特征,他躺在床上,像是正在沉睡,薛彤坐在床尾,帮他揉动双腿,保持血脉活络畅通。
“感情,有时真的碰不得,尤其是修道的人。”
张玄在旁边摇头叹息。
修道讲究薄情寡欲,越是淡情的人,一旦陷进去,就越会泥足深陷,再无法自拔,薛彤很明显就是这样,张玄很想知道,他修道几十年,怎么就栽进了这个小水沟呢?
“你说他有没有后悔跟裴少言的相遇啊?”
他拐拐聂行风,小声问。
“我不是他,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但如果是我,我不会。”聂行风一语双关说。
张玄果然龙心大悦,看他的蓝眸里溢满笑容,说:“后悔也晚了。”
对于两人的造访,薛彤表现得很冷淡,张玄问了些有关裴少言病情的话,他淡淡说:“少言的事有我一个人在意就够了,你想知道什么,别拐弯抹角了,直接问吧。”
来意被看透,反而比较易于沟通,张玄说:“其实我要问的很简单,就是想知道那具男尸你是从哪搞到手的?你那个移花接木的法术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因为男尸昨晚诈尸离开了。”
薛彤一怔,帮裴少言揉腿的手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张玄,半晌说:“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恰恰发生了,现在整个警局都闹翻了天,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情理会那些事,但事情由你而起,你不能坐视不理吧?而且你也不想一具顶着你生辰八字的尸首满大街的溜达对不对?”
张玄说话一向夸大其词,不过那一本正经的表情真把薛彤唬住了,他看看聂行风,聂行风当然点头,证明张玄没说错,薛彤奇怪地说:“我跟那个人交换命格后,他的魂魄应该已经被无常收走了,无魂无魄,他如何诈尸?”
“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法术出了问题,导致这种后遗症啊?”
“如果出问题,有问题的那个也该是我。”
硬邦邦的口气把张玄噎得直翻白眼,他倒希望出问题的是薛彤,至少他不会变僵尸对吧。
张玄没好气地说:“不管是谁有问题,事情得马上解决,要是那僵尸到处乱咬人,闹到地府那里,你死里求生的心血就白费了。”
张玄一定是丧尸片看多了,在这里胡说八道,聂行风很无奈地把他拉到一边,对薛彤说:“上次你拒绝透露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也可以选择去警局说,要知道,就算人不是你杀的,弃尸移尸也是很重的罪名。”
哇噻,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张玄吃惊地看聂行风,董事长做事一向很沉得住气,怎么今天这么急躁?明知道薛彤这种人的个性是吃软不吃硬的。
其实聂行风这样说是有目的的,薛彤虽然个性刚硬,但现在整个心思都在裴少言身上,他绝对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带去警局,再倔强的人,当软肋一旦被触到,也会变得妥协。
果然,听了聂行风这番话,薛彤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那个男人叫曾泉,是疗养院的病人,他……”
刚说到这里,处于昏迷状态的裴少言突然一阵抽搐,氧气罩下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手脚开始轻微痉挛,旁边助理仪器亮起红灯,从显示来看,他的心跳有几秒钟的停止。
薛彤变了脸色,飞快按动呼叫铃,又紧张地看着仪器荧幕,并握住裴少言的手以罡气为他支撑,早把对话抛去了脑后,张玄还想再问,门推开,几名医护人员冲了进来,把他推到了一边。
关键时刻居然出现这种状况,张玄急得想再冲进去追问,被聂行风拉住了,裴少言的状况看来很糟糕,这个时候薛彤是没心思跟他们说话的,他拉张玄离开,谁知刚出房门,就被叫住了,薛彤匆匆奔出来,说:“事情因我而起,本来该由我去解决,不过少言这个样子我实在脱不开身,你们去疗养院找一个叫小安的患者,他知道内情,可能会有危险,希望你们能帮到他。”
薛彤说完,又用手指在掌上画了个五芒星的图案,亮给他们看后,就急忙进了房间,把张玄和聂行风撂在原地。
“他这算怎么回事?太夸张了吧?自己惹的麻烦让我们去解决?”
张玄眨眨眼,愣了半天后嘟囔。
“他总算给我们指方向了,先查查他说的那个曾泉,看有什么线索。”
两人回到车上,张玄用笔电搜索了一下,没在疗养院的信息里找到曾泉这个人,在用了数种方法都以失败告终后,他泄气地推开了小电,骇客技术没派上用场,想用法术又心有余而力不足,时灵时不灵的法术真是指望不上。
“薛彤会不会在骗我们?”张玄摸着下巴琢磨。
“应该不会。”聂行风启动起车,说:“别想了,还是直接去一趟比较快捷。”
“又去精神病院?这次你以什么理由?”张玄一脸警觉地看他。
“其实我觉得……”
“先说好,别想打我的主意!”
聂行风笑而不语,注视前方专心开他的车,自动屏蔽张玄在耳边叽哩呱啦的一通说教。
西区疗养院到了,聂行风停下车,看看副座上的情人,张玄眼睛直直看着右手,不断做着屈拳伸张的动作,口里还念念有词,他忍不住笑道:“不用特意练习病患,你现在这状态已经非常像了。”
什么练习?他是在思考玩了一路的猜拳,他为什么会只输不赢?张玄抬头恨恨看聂行风,后者一脸无辜的笑容,委婉地提醒:“愿赌服输,张玄。”
“招财猫你说,你是不是用灵力赢的?”无视情人讨好的笑,张玄阴恻恻地发问。
“我的灵力还不如你,你说我用没用?”
聂行风把张玄拖下了车,心想小神棍的赌运跟他的财运一样糟糕,跟他玩猜拳还需要什么灵力?
进疗养院的大门时,聂行风抬起头,看到楼上玻璃窗里人影一晃,似乎有人在看他们,身材高大,像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医生。
黄院长在同一间办公室里接待了他们,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让张玄去隔壁房间,可能是看出门锁锁不住张玄,又怕他到处跑,索性直接留他在办公室。
当听聂行风再次提出想让张玄留下治疗的请求后,黄院长满脸为难,很委婉地拒绝了,甚至连聂行风提出重谢的话都没让他多加考虑,跟上次相比,黄院长精神明显不佳,常年进行商业谈判的经验告诉聂行风,黄院长很不耐烦他们的出现,说话时眉头不经意地皱起,希望他们马上离开的意图十分明显。
聂行风笑了笑,只当看不出来,继续那套拜托的言辞,张玄在旁边看着他们打太极,更觉得无聊,见聂行风说着话,又从公事包里拿出支票来,他吓了一跳,一个飞跃窜上前,将支票抢过去,塞进自己的口袋。
董事长戏演过头了,那是聂氏财团的支票,试问自称姓张的他怎么签得了那支票?
黄院长被张玄的突发动作吓了一跳,跟聂行风聊了这么久,他有些累了,这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没办法,他放弃了无谓的精神拔河,说:“你弟弟的病情跟上次相比好像更严重了,这样吧,张先生,我这里新转来一位医生,他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我让他帮你弟弟看看,我想他会给你一些有用可行的建议。”
居然敢说他病情加重?张玄差点把刚拿到的支票本扔到黄院长脑袋上,不过再看看面无表情的聂行风,他又觉得支票本的着落点该是招财猫的头,归根结底,这场闹剧根本就是他一手促成的,这只可恶腹黑的招财猫!
黄院长去外面找医生,他刚离开,张玄就冲到聂行风面前,一拳头挥下,聂行风早有防备,及时侧身闪过,不过张玄冲力太大,聂行风被他带着摔倒在沙发上,张玄就势压在他胸前,揪住他衣领冷笑:“今晚我要吃全猫宴,董事长,你觉悟吧!”
门推开,进来的两个人看到他们扭打在一起,都愣在了门口,张玄抬起头,跟黄院长身旁的男人看个正着,也愣住了,被聂行风一推,他哎哟一声,摔到了地板上。
“院长,这两个人的暴力倾向都很严重。”
看着随即站起来的聂行风,洛阳淡淡一笑:“究竟哪个才是病患?”
张玄立刻伸手指聂行风,聂行风没计较他的睚眦必报,他现在更对洛阳会在这里出现感兴趣,他们是临时决定来这里的,所以不存在洛阳预先在这里等他们的可能,如果他就是黄院长说的那位新来的心理医生,那这家疗养院一定很有问题,否则在这个多事之秋,洛阳不会不陪在敖剑身边,而跑到这里来工作。
黄院长替他们做了介绍,当听到聂行风姓张时,洛阳剑眉微挑,紫眸里闪过笑谑,跟他握手见礼,黄院长说:“洛医生专攻心理学暴力倾向方面的研究,你们慢慢聊。”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洛阳向张玄打完招呼,见聂行风也要陪同,他微笑说:“张先生你就不必跟随了,我会帮你照看好你弟弟的。”
被他拒绝,聂行风只好放弃跟随,同样微笑回复:“那就拜托了,他脾气不太好,请多包涵。”
“你有没有觉得羿的气场跟敖剑很接近?”聂行风问他。
早在契约事件中羿出刀杀鬼时,聂行风就感觉到了它身上强烈的阴气,那种气场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曾叮嘱过张玄要小心羿,记忆恢复之后,聂行风才明白那种霸戾气息跟敖剑的很像,而且敖剑曾叫他燕北蝠,证明他们一早就认识,再结合羿失踪前的一系列怪异反应,聂行风猜想羿应该是恢复了记忆,他的失踪多半是自行离开的,否则张玄不会感觉不到它有危险。
敖剑为人非正非邪,喜欢跟恶人交往,但行事却又不是龌龊得令人厌恶,聂行风记忆恢复后,才猜过他的各种身分,而乔提供的信息确定了他的猜想,羿跟他的气场相似,又可以遣动生性傲慢的修罗,那么敖剑应该也是羿的同类,而且在修罗界的地位一定很高。
“张玄。”打断张玄的絮絮叨叨,聂行风说:“我希望我判断错了。”
“不会错的,董事长我对你的判断力有信心。”
听聂行风这么说,张玄恍然大悟,一拍手,“是啊是啊,那气场很奇怪,也很熟悉,我好像遇见过,是什么呢?”
聂行风很无奈地看他,说:“修罗。”
“你在怕?”
耳边传来的问话打断了聂行风的思绪,张玄话声清亮,带着藐视万物的傲气,“杀伐之神是不该怕的,天底下没有你该怕的东西!”
所以聂行风才担心跟羿有交往的若叶,因为修罗是个很奇怪的种类,形体像人,拥有人的七情六欲,却脱离六道轮回,说他是鬼类,他却具有神的神通,但若说他是天神,他却没有天神的善行,所以修罗是介乎于神鬼人之间的生物,而毫无疑问,敖剑和羿就是这类生物。
“天神大人,你有没有斩杀修罗的经验啊?”张玄在旁边笑嘻嘻看他。
“那最后呢?”好奇心被吊起来,聂行风忍不住问。
“我有。”
没注意聂行风对称谓的避讳,张玄兴致勃勃说:“修罗好战,有一次居然把战场开到了北海之边,我一生气,就跟他们干了一架。”
聂行风开车,跟在魏正义的车后面去警局,路上他听了张玄转述乔的那番话,脸色郑重起来,说:“我有些担心若叶。”
“为什么?”张玄不明白,这时候不是该担心那只小蝙蝠吗?
“yes,就是修罗!好战,恶酒,执念很强,生性傲慢,敖剑绝对就是修罗的代言人!”说完,张玄转头,一脸钦佩地对聂行风说:“修罗痛恨美酒,难怪敖剑把意大利城堡里的酒窖都封了,董事长你好厉害,这都能推理出来。”
因为刚才乔有提过修罗二字呀,这个笨蛋小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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