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戒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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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思乱想着,时装秀开始了,先是星晖集团分部的总经理出来致辞,钟魁很兴奋地告诉张玄,这是他们刘经理,刘经理人到中年,稍微有些发福,但保养得很好,举止儒雅稳重,他讲完话后,又请哈斯上台。

    随着哈斯的出现,会场气氛瞬间达到了顶峰,兴奋的尖叫声和相机拍摄声响成一团。

    张玄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想问坐在身旁的钟魁,这位哈斯先生是否真的这么受欢迎,结果转过头发现,钟魁也是尖叫声源中的一员,他只好放弃了询问。

    “啊……” WWw.5Wx.ORG

    不愧是服装设计师,真会打扮,连张玄也看得心动,忍不住又多拍了两张。

    就听周围的尖叫声更激烈,他把镜头往下移,手猛地顿住了,镜头里出现了一只身形很大的白犬,站在哈斯身旁。

    张玄不养宠物,不知道狗的种类,只觉得它很美,全身雪白,颈处系着跟哈斯相同的链子,两耳微垂,显得十分温顺,是刚才哈斯的助理把它牵上来的。

    明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动物,不一样的气息,却让他在此刻莫名地联想到了一起,也许因为那份美,是无可取代的。

    哈斯说了什么场面话,张玄都没听到,直到最后对方目光射来,透过镜头跟他对视到一起,他才双手一颤,回过了神,哈斯收回眼神,开场致辞完毕后,音乐响起,时装秀正式开始,张玄转头看看,模特们伴随着华丽缭乱的灯光走出来,台上已不见了哈斯的影子。

    “哈斯先生是不是很帅?”钟魁很兴奋地说:“你好像都看傻了。”

    “我比较喜欢那条狗。”

    “那是哈斯先生的爱犬,叫素问,哈斯先生很少带它一起登台,我们今天真是赚到了!”

    是呀,那是白犬没错,张玄自嘲地一笑,他最近虽然精神状况有问题,但狼跟犬还是分得清的,尤其那只白犬身上没有妖气。

    也许是师父的事想多了,一见到白色犬科动物,他就会联想到吧。

    张玄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可心绪被搅乱了,怎么都无法再保持平静,台上转眼就走过了十几位模特,都被他无视了,直到丁许虹出来,钟魁提醒他看时,他才把思绪拉回来。

    丁许虹打扮得光彩照人,来回换了几套时装,最后是一套大红色晚礼服长裙,穿在她高挑的身上,下摆随着猫步轻移飘扬起来,窈窕又不失端庄,张玄却皱起了眉头,他感觉丁许虹身上的生气更弱了,虽然她整个人看起来那么容光焕发。

    矛盾的感觉,张玄一时无法想通,拿出手机打给汉堡,过了很久才接通,他忍不住问:“怎么不接电话?”

    “宠物也是很忙的,难道你要我在主人面前光明正大地讲电话吗?”

    汉堡针锋相对的说话中,张玄听到对面不时传来各种古怪的撞击声,还夹杂着尖锐叫声,他说:“你在一个人玩撞猪头吗?赶紧过来保护丁许虹,她可能有危险。”

    “我现在面临的危险更大。”汉堡盯着前方黑暗中伺机向自己攻击的鬼魂,说:“我被一些小鬼缠住了,你是不是在歌剧院?这里有古怪,你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刚才它照张玄的吩咐,从笼子里偷溜出来,准备去保护丁许虹,谁知半路被一群鬼魅引到了歌剧院的迷宫里,这里四面都是死路,它刚经历了一场拼斗,暂时休息,才抽空接张玄的电话。

    听说它那边出事了,张玄收起了嬉笑,问:“你现在在哪里?”

    回应他的是激烈打斗声,没多久电话断线了,这时时装秀也已结束,最后是主办者的道谢致辞,张玄没再逗留,拉起钟魁,示意他随自己离开,两人起身走出座位席,向前没走多远,就听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张玄回过头,就看到舞台上散开的一抹红衣,确切地说,是罩着红衣的女人躯体。

    舞台上方高架围栏上的灯具被她的落下带动,剧烈晃动着,台上众人的脸色都被晃得忽明忽暗,离得太远,前面坐席的观众又因惊变纷纷站起,张玄看不清摔下的女人是谁,但有种不好的预感,转身向舞台飞快跑过去。

    钟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跟在张玄身后跑去舞台,推开周围呆若木鸡的人群,就看到台上溅了一地的浓稠液体,事情发生得太快,还没有人做出应急措施,任由丁许虹静静躺在地上,血液从她的脑下耳里慢慢流出,溢向四周。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大吼声打破了寂静的空间,大家回过神,顿时尖叫声和退避碰撞声响成一团,一位模特小姐站在最前面,也是离丁许虹坠地最近的人,脸上溅了几滴血迹,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抹,在发现是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其他几个神经脆弱的女生也脚软倒地,会场里一片大乱,分不清谁是死者谁只是昏厥。

    张玄撑着栏杆,纵身跃上舞台,钟魁跳了两下没跳过去,只好绕了个大圈子,从后面奔过来,这时张玄已经到了丁许虹面前,蹲下查看后,又仰头看上方。

    从还在摇晃的照明器具来看,她应该是从安装灯光的铁架上落下的,那是用于渲染舞台气氛的彩灯器具,铁架最高处有三层楼的高度,头朝下摔下的话,很难生还。

    丁许虹后脑着地,表情倒很安详,不过那身漂亮的大红晚装此刻穿在她身上,却透出一种不详的气息,裙摆有些脏,翻卷在脚边,露出没有血色的赤足。

    双脚脚踝上各系了一圈红线,张玄探她的脉搏,看到她左手尾指上也系了跟脚踝上相同的红线,不过已经没脉了。

    他把女人的手摊开,发现那圈红线没有扣结,像是一枚指环,紧紧扣在她的指根上,再看右手,尾指上的黑色印记也已消失,上面却什么都没戴。

    “虹姐?”

    身后传来颤巍巍的叫声,钟魁奔了过来,像是还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眼神有些呆滞,很快泛了红,想冲到近前,张玄忙将他拦住,说:“别看了。”

    “她为什么会死呢?是谁杀了她?”钟魁语无伦次地四下张望,看到站在附近的刘经理,立刻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叫道:“也许凶手还没逃出去,快让人封锁现场!”

    “已经、已经让人封锁了。”

    刘经理被眼前这一幕吓得脸色煞白,在钟魁的大力摇晃下他有些虚脱,话也答得有气无力,钟魁气不过,用力搡了他一下,他被搡得踉跄了几步,正好摔在丁许虹身旁。

    仿佛感觉到他的靠近,女尸突然间睁开了双眼,眼里居然没有眼瞳,只留眼白恶狠狠地看向他,刘经理吓得怪叫一声,向后跌倒。

    张玄看到这个异象,忙奔上前,就见两道寒光从女尸眼中射出,缠向刘经理,他立刻挥掌挡开,双指拈起金光诀,拦住那道寒光,将它逼回女尸眼中,同时中指蜷起,指骨扣在她双眉之间,以结字诀封印住她死前的煞气。

    “虹姐……”钟魁红着眼睛靠上前,轻声问:“真的没救了?”

    张玄看看他,又瞅了眼被吓得晕倒在地的刘经理,站起身,冷冷说:“节哀顺变。”

    这时收到联络的救护人员匆匆赶了过来,张玄退开,跑去后台,钟魁犹豫了一下,也紧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顺通道拐了几道弯,来到进入舞台上方铁架的通口,外面铁门没锁,但上面挂着危险禁入的红色警告牌。

    张玄打开门,顺铁梯走了上去,梯子很窄,仅容一人通行,钟魁跟在他身后,爬架子时脚下传来低微的吱呀声,两人顺天梯攀了没多久,就到了舞台上方的空间。

    借灯具的光芒,张玄看到梯架上有些地方的灰尘被蹭过,应该是丁许虹爬过铁架时蹭到的,从上面往下看,下方舞台依旧是一片混乱状态,全场最静的或许是死者,默默躺在地上等候接下来的命运。

    “尾戒!”

    张玄转过头,见钟魁指着铁梯下方某个支架相交的缝隙大叫,丁许虹跟他要回的那枚尾戒就卡在当中。

    交接处离他们稍远,看来是丁许虹在经过这里时不小心把尾戒失落了,她拿不回来,只好临时放弃,难怪右手尾指上什么都没有了。

    钟魁一手抓住铁架,探身去拿,却只能勉强够到,他不死心,想再往下探身,忽然看到黑暗中一对赤红眼瞳紧盯住自己,他吃了一惊,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向下一头栽去,幸好张玄及时拉住了他,但尾戒却被碰到,顺着铁架落了下去,张玄只听到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响声传来,却不知道尾戒掉去了哪里。

    “怎么办?”

    钟魁抬起头,迷惘地看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经历的凶险。

    张玄翻了个白眼,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办?这里这么高又这么暗,要找一个小银戒根本是大海捞针,刚才突然出现的游魂他也看到了,这里很阴,要是钟魁再掉一次的话,他可不敢保证能不能及时抓住他。

    他想没人希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到舞台上再多出一具尸体。

    他给钟魁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离开,远处传来阴厉风声,那个赤眼游魂立刻跑掉了,天井上方也有几个鬼影,像是在被追赶似的,逃得飞快。

    没多久,就见一只硕大黑色鹰隼从远处箭般的射来,宽大羽翼扇动,在半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回旋,在发现他们后,迅速逼近。

    “好漂亮的鹰。”

    看到汉堡的元神,钟魁失声赞道。

    墨黑矫健的鹰隼,在靠近时带起阴冷厉风,让它作为鸟中之王的戾气傲慢一览无余,它对钟魁很好奇,主动站在了他面前,钟魁以为这是它对自己友好的表示,伸手想摸它的羽毛。

    谁知淡金鸟喙啄来,要不是他躲得快,手背上就要多出一个血窟窿了。

    张玄闻到了阴鹰身上的血气,看来它在来之前已经饱餐过了,见它紧盯住钟魁,眼中闪过对美食的贪婪欲望,立刻伸手抓住它的脖颈把它扔到一边,喝道:“这个不能动。”

    阴鹰刚吃饱,心情颇佳,没在意张玄的无礼,瞅瞅周围,说:“这里怎么这么多人?那女人死了?难怪之前就看她的元神微薄,原来是想自杀啊。”

    张玄心里一动,钟魁急忙问:“虹姐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难道她不是被人从这里推下去的吗?”

    汉堡把头别开了,显然对于愚蠢的问题,它懒得回应,张玄也觉得这里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拽拽钟魁,说:“先下去再说,再待下去,杀人嫌疑的罪名就落到我们头上了。”

    “那戒指……”

    “让它去找。”张玄给汉堡打了个响指,说:“丁许虹的尾戒掉在架子上了,你找找,拿到后去找我。”

    “你把我卖掉,还想让我替你做事?”墨鹰很不爽地在铁架上磨爪子,很想顺便也给这个不顺眼的家伙来一下。

    “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张玄很奇怪地看它,像是无法了解它的鸟类思维,他带钟魁走下铁梯,半路又转过头,交代:“顺便看看丁许虹的魂魄有没有被鬼差带走,都是你的同僚,应该很好沟通的。”

    阴鹰气到了,扇着翅膀在空中转了几圈,才憋出两个字——“靠之!”

    星晖集团跟哈斯合作的时装秀就在华港举行,入夜,张玄跟钟魁来到会场,会场周围的车位几乎都满了,他转了好久才找到位子。

    停下车,抬头看着这座曾经称作歌剧院的大建筑物,它虽然有经过翻新,但原本的建筑结构没变,仍旧保留了坚固宏伟的古典风格,想象着曾有人在里面扯着嗓子吼歌剧时,张玄就觉得头痛起来。

    会场很大,经过改造后,场心呈半圆状排列,里面带着古老建筑物固有的阴凉,张玄刚进去,就不由的一抖,这里让他感觉不舒服,不是阴凉气息造成的不适,而是整体空间都带有某种压迫感。

    还是跟董事长一起看歌剧比较好,至少歌剧院不会像现在这样吵成一团。

    张玄边吐着槽边拿出手机,也跟风给在台上讲话的男主角照了一张,哈斯今天穿了一条深咖西裤,上配橘色衬衣,这种鲜艳颜色一般不适合成熟男子,但穿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番味道,颈上随意搭了条金银相绕的长饰链,衬着灰金半长发丝,在随意中形成了他独一无二的风格。

    “你还好吧?”见张玄皱眉,钟魁急忙问。

    “没事,我只是庆幸我们不是去听歌剧。”

    它的出现惹得台下粉丝尖叫连连,钟魁也在旁边叫:“素问比杂志上拍得更漂亮,张玄,将来我有钱了,一定也养一只相同的狗狗,张玄?”

    张玄没回应,手仍保持平举手机的状态,周围的嘈杂声影响了他的思路,头脑有些晕沉,恍惚中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雪季,那只同样很出众的白狼。

    他抬起头,看到天井呈压低的椭圆状,上面镂刻了层层花纹,灯光比较暗,看不清花纹形状,但纹络连在一起,形成龙鳞模样,有如盘龙之势,这种盘龙压低的格局与风水相冲,通常为镇邪之用,普通建筑是用不上的,歌剧院里采用这种张厉的布局,不倒闭才怪。

    丁许虹给他们的是贵宾坐席的票,座位之间间隔很宽,还设有活动桌板和踏椅,张玄找位子时,眼神不经意地掠过二楼,突然看到有个熟悉的影子在人群中一闪而过,想再细看时,人影已经不见了,他恍惚问道:“这里有瓜子磕么?”

    张玄心情浮躁,拒绝了,刚才那道身影晃得太快,他想应该是自己看花了眼,董事长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钟魁一脸呆滞地看他,很想问哪有人看时装秀顺带嗑瓜子的?张玄回过神,自己也笑了,这里不是歌剧院,在他身边的也不是聂行风,他的这些小嗜好别人是不会懂的,摆摆手,说:“好啦好啦,没有就没有吧。”

    钟魁实心眼,对张玄特意陪自己来看时装秀很过意不去,说:“要不我去帮你买饮料?”

    华港时代会场的前身是旧式歌剧院,后来荒废了,就被商家装修改造成大会场,用于各种商展,时装秀和各类品牌发布会,所以它的外观囊括了旧时古老坚固之风和时下流行的新潮风格。

    为了吸引观众,建筑物前方的下层部分砌了大片的纯白卵石做装饰,下面是循环流水,剧院上方高耸,像一栋圆形巨塔坐落在江边,傍晚远眺,就如一颗明珠,与江水相绕,默默沉浸在夕阳光芒之下。

    对于一听歌剧就睡着,完全不懂那些人在吼什么的人来说,陪同聂行风去歌剧院是张玄的极限了,他可不会委屈自己陪钟魁做这种无聊的事。

    本来两人是计划夜探美甲店的,但丁许虹送了票,尤其还是钟魁偶像的时装秀,钟魁就提议先来这里,反正时间还早,他们没法去百货公司,张玄就答应了,其实出于私心,他也很想看看哈斯设计的服装到底有多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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