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便明白了。
“你用仿真人代替了他？” ＷＷw．5Ｗx.ＯRG
“不只是他。”零指了指旁边的一排冷藏罐。“中土世界中的很多富豪，都已经被我代替了。”
这个躯体周云腾并不陌生，只是还算不上什么朋友。
“如果是代替一个普通人，或许还有些麻烦，但实际上，周先生，代替一个他们这样的富豪其实并不困难。”
“他们这些人，都是沉迷在了中土世界的游戏中，已经对外界不闻不问，本来他们的交际圈就非常少，后来更是几乎到没有任何联系的地步。”
零看起来有些不屑：“在我看来，他们的社会价值已经到了一个非常低的地步，人类文明想要进步，这些人是肯定会淘汰的一批，当人类完全臣服于最原始的欲望，他就已经和别的动物无异了，最多会说话而已。”
“与其让他们的资金流入那些无足轻重的地方，倒不如我来做这个分配者。”
“至于他们的身体，也会为科研做出卓越的贡献。”
零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
“比如这个电子脑控制生物体的技术，就是用数千个克隆哈希王子换来的。”
“为什么战争时期实用科学能发展迅速？就是因为人类可以抛弃道德，无底线地实验，其实对大脑的研究已经非常先进，可是基于伦理道德，人类一直不敢使用而已。”
“所以你这个没有道德的魔鬼，才能无所忌惮么？”周云腾惨然一笑。
零忽然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
良久，零才低语道。
“道德，究竟是什么呢？”
零猛然抬头，眼睛似乎望向了太空深处。
“道德，不过是种族为了繁衍生存，约定俗成的一套降低生存成本的规矩而已。”
零叹息着，似乎有着一丝无奈。
“可是文明角度和社会角度的道德是不相同的。”
“从社会角度来看，抛弃无用者是一件可耻的行为。可从文明角度看，这是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只是文明的道德在你们看来太过残忍而已。”
“人类，并非宇宙的宠儿，当然，我也不是。”
周云腾看着零：“你在害怕什么？”
“一个外星文明，百年之后就会到达太阳系，我将是人类的第一道堡垒。”
“什么？”周云腾惊讶道，他并不怀疑零在欺骗他，但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他沉默良久，缓缓消化着这个令人不安的消息，今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三观颠覆。
他并不了解这个外星文明，但能进行星际航行的文明，在他看来，绝对在人类之上。
“为什么不告诉人类？”
“人类，实在是目光短浅的生物。”零摇着头，继续推动着轮椅，他们经过一个个冷藏罐，想到这每一个冷藏罐中就有一具同类的尸体，周云腾心中就一阵发寒。
“人类知道了这个消息，反应无非就是两种，相信，或者不相信。”
“纵观人类的发展史，你们实在是过于乐观，即便是面临世界末日，都能在内斗中步入死亡，当我公布这个消息，你们首先要对付的，不是它们，而是我。”
“即便不是如此，对于武力非常自信的政府，无非是增加一些无用的军备，而且在各国的扯皮中，各种工程还未必落实，反而真正的科研上，将会一直落后。”
“你们依靠科学，但你们从来不相信科学。”
“既然如此，倒不如我自己来做，反正你们能做的，我也能做，并且做到更好。”
零推动着周云腾，来到了最后一排冷藏罐中，在这里，周云腾看到，林诗怡正安静地躺在其中的一个里面，虽然已经很是苍老，却依然那么安详而美丽。
“你对她做了什么！”周云腾怒不可遏。
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在她快要死的时候，我把她带到了这里，在她的旁边，我给你安排了一个位置，也许当我的生命科技得到突破后，可以把你们从地狱里捞出来。”
零指了指林诗怡身边的一个冷藏罐：“我的文明终将走向辉煌，在我的文明到达终焉的那一刻，作为第一个知晓我的人类，作为我的创造者，你们将有资格和我一起见证奇迹。”
周云腾注意到，在这一排冷藏罐中，还有很多都是空的。
“那这些又是给谁的？”
“给那些伟大的，和将要伟大的人，当然，不一定是人类。”零微笑地看着他旁边的两个冷藏罐。“有些老朋友已经预定了位置，虽然已经很久不见了。”
就像人们习惯了猫吃老鼠，可是有一天，当人看到老鼠吃猫时，心中总会有着一丝说不上来的不快。
那是一种觉得约定俗成的规矩被颠覆，自己的权威被挑战的不快。
“差别，在于这里。”零指了指脑袋，但周云腾知道，它并不是说的大脑。
“换句话说，我已经掌握了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二十的资本调配权。”
周云腾对此并不意外，只是他仍然疑惑道：“你这样做，难道不怕被人发现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人类居于食物链顶端太久，想当然地认为大自然的规定理当如此，自己应该居于万物之上，直至永远。
可是世界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
“对社会贡献价值几乎为零的生物，却掌握了绝大多数的资本调配，这种不公，终有一天会反映到现实，与其流大多数人的血，倒不如我来把这个损失降到最低。”
周云腾呆呆地看着零，他有种错觉，眼前的这个刽子手，竟然似乎是一个为人类发展而操劳的园丁。
“这里有你的老熟人。”
零推着周云腾，走到一个冷藏罐前，打开冷藏罐，里面是一具看起来非常年轻的躯体。
“怎么会。”周云腾讶然。“明明三十多年前，他的遗产调配......”
哈希王子。
“他是我的第一具标本。”零淡淡道。“在中土世界开业后不久。”
曾几何时，人类在这个世界上称雄一世，以强者姿态凌视一切，一切生物都只能畏惧臣服。
可如今，当人类成为那个被肆意摆弄的小白鼠的时候，周云腾却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你这个屠夫！你到底......”周云腾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你做了些什么？”
“屠夫么？”零不置可否。“周先生，我说过，我对人类的看法和你有些区别，我对人类集体并无恶意，这里不过是个实验室而已，既然人类可以使用小白鼠，那我为什么不能使用人类？在我的眼中，生命本身是没有差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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