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金钱的钱，归来的归，沼泽的泽。” ＷＷw．5Ｗx.ＯRG
“额。”
“你好，你好。”李强与他们亲切问候，握手致意。
“一个物理学家，倾尽一生也只能在一条论题上打转，一位政治家，用一辈子的时间也不可能直接将国家打造成千秋万代的盛世，我们所见的辉煌，无一不是在无数看不见的人努力下的结果。”
“两百年前的包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柯摩斯补充道。
李强想起来了，难怪觉得有些熟悉，对于科研界来说，每一个顶尖物理学奖的得主都是科技界的明珠。
不过李强本身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现在包奖得主已经有成百上千，而且钱归泽的得奖时间刚好在这个中间点，所以也就并未有深刻印象。
他苦笑了一声：“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现在的物理界，早已停滞不前，大型项目不敢研发，又没有大规模的学术交流，理论物理没有丝毫存进，实验物理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做，否则就变成资敌了。”
“我这个包奖得主，也只能在这希安才有一席之地。”
“恩，这些事你以后会了解的。”钱归泽止住话头，和阮景相视一眼。“柯先生，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
“不用问了，我不站队。”柯摩斯沉声道。
他们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不过似乎仍然想要劝说，阮景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却被柯摩斯阻止了。
柯摩斯扬了扬手，指了一下李强：“钱归泽，他可以做你的同事，工程学的博士，应该能帮点忙。”
阮钱二人愣了一下，面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不过很快就被他们各自压了下去。
“明白了，柯先生。”
“待会还有个会议，希望柯先生不要迟到。”阮景敬了一礼，旋即离去了。
钱归泽细细打量着李强，那眼神让他感到有点浑身不自在。
“这家伙，不会真的人如其名吧？”他充满恶意的想着。“老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了啊。”
“这是你的孩子？”他指了指李星。
“啊……不是。”
“给这孩子在船上留个位置吧。”柯摩斯说。
钱归泽点了点头：“明白，本来就是为他们而造的。”
“跟我来。”钱归泽转身便走。
李强看了看柯摩斯。
“你跟他去吧，我还有事。”
李强点了点头：“保重。”
从刚才短短的接触来看，希安的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
“你此去……”
“想什么呐！”李强的头上被狠狠拍了一下。
柯摩斯狠狠道：“劳资又不是去上刑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想啥。”
“凶多吉少？有死无生？幸好作者提醒得快，想咒我死？刚死了个主角，还没这么快！”
“谁知道呢？万一大佬权游上瘾，一章死一个主角咋办，你死了，要不了多久就到我了。”
柯摩斯手还没抬起来，李强就抱着李星跑了，跑得飞快，像只敏捷的兔子，也难得他还还抱着个小孩。
“这兔崽子。”柯摩斯狠狠啐了一口。
不过经他这一打岔，柯摩斯觉得，自己反倒轻松了不少。
这样，自己也能坦然面对了吧？
和那个傻子一样。
李强和钱归泽一起，来到了一个工厂模样的地方，李星已经被希安的人带走照顾，一个温柔的小妇人，很有着母性的气质。
李强觉得确实比自己一直带着合适多了，小家伙的确需要母爱的关怀。
在工厂里逛了一圈，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船呢？”李强问。“这就是个普通的工厂啊。”
从和希安的人接触开始，李强就一直听到他们说的船，但李强同时也发现，关于这个“船”，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还有一些人甚至是排斥的。
“船？”钱归泽看了他一眼，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入口。
这个入口通向地下，那是一个不算太隐蔽的地下基地。
看到眼前的事物，李强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是一艘未完工的……
“宇宙飞船？”李强犹疑地问。
钱归泽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准确地说，是光速飞船。”
“这只是个样品，真正的实用型还得要好些年。”
李强很快就反应过来：“你们是逃亡主义者！”
听到他的话语，基地里的人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全都看了过来，那如刀锋一般锋利的目光仿佛刺穿了李强的身躯一般，直达灵魂。
李强觉得自己就像被撒上香料的小绵羊，来到了一群饥肠辘辘的恶狼中。
这些逃亡主义者还是几佬？李强菊花一紧。
“继续干活，看什么看。”钱归泽冷哼一声。“他不是抵抗派的人。”
所有人立刻转移开了目光，工厂里再度恢复了运作，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李强身上的压力消失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钱归泽玩味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以为我们逃亡主义者，就是一群懦夫？”
“不敢，不敢，惹不起你们这帮大佬。”李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
形势比人强，低头，低头。
没有理会李强的调侃，钱归泽叹息着：“有些时候，逃避，比面对更难做到。”
“额，说到这，这光速飞船是怎么被你们这帮大佬弄出来的？有能承受光速的物质吗？”
钱归泽摇了摇头：“这不是达到光的速度的飞船。”
“这是曲率光速飞船。”
“曲率飞船？”李强大叫一声。
“怎么了？咋咋呼呼的，你这是个博士？”
“没事。”李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算是曲率飞船，我也觉得这挺科幻的。”
“这本来就是科幻小说。”
钱归泽笑了笑：“理论是现成的，物理学不同于数学，实验才是硬道理，对于这个曲率飞船的设计，我们只需要进行实践就行，至于深刻的理论发展，没有纠结的必要。”
“可是才四百年时间，人类就能达到制造曲率飞船的程度，还是有点不符合逻辑啊。”
这话一出口，李强就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他后悔了。
钱归泽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冥冥中，像是有着无数的怨念汇集到了他的身上。
那就是……大宇宙的意志么？
钱归泽跳上了飞船的机体，指着李强的鼻子，状若疯狂的骂街，犹如雾天清晨买菜和小贩纠缠了半天的泼妇。
“……劳资今天就告诉你，别跟我扯什么铺垫、剧情、张力、渲染、逻辑，老夫抱起图纸拿起笔，就是一个字，瞎几把干！”
“这是科幻，科幻，懂吗？给你点道理就行，别纠结有的没的，还跟老夫扯逻辑？”
“弄成了包养嫩模，弄炸了下海干活！”
“柯先生！”他们对柯摩斯敬了一礼。
他们两人都是一副高瘦的身材，眼中的目光有着很强的穿透性，让人心底发寒。
“伟大个屁，又没做啥惊天动地的大事。”柯摩斯面无表情的说。
当轮到钱归泽的时候，李强忽然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
“物理学家，钱归泽？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
其中一人的法令纹很深，长着相对于亚洲人来说略为突兀的鹰钩鼻，满面愁容。
“石老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他说。“现在按照资历，按照他老人家的嘱咐，柯先生，您就是我们的领袖了。”
“久仰大名。”
钱归泽的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个中年人，根据李强的估算，他的年纪应该有七八十岁了，由于眼镜的关系，看起来斯斯文文。
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人摇了摇头：“柯先生，不能这样说，一个人一辈子能做的实在太少，我们向往的波澜壮阔的人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浪漫主义。”
“石老一辈子，就做了两件事，制造天网，黑入天网，但就这两件事，已经将其他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潜规则？什么东西？先说好，我来希安不卖屁股！”李强怒道。
“石老做得不多，但这无损他的英名，毕竟相对宇宙来说，一个人实在太过渺小。”
柯摩斯歪了一下头，没有反驳什么，看向李强：“给你介绍下，这个一脸丧气样的，就是希安东南亚区域的负责人，阮景，旁边这个是我们的科技顾问之一，实践物理学家，钱归泽。”
这是一片风光绮丽的山区，在下船之后，李强和柯摩斯一起，直接去到了希安的驻扎地。
还未到地方，远远的就有两个军官模样的人迎了上来。
柯摩斯不置可否：“也许吧。”
“真是让人遗憾，石老，是个伟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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