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碰某人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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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时,他们三人有什么不正常吗?”至此,我相信,张培青一定也知道我去年去桐县是执行什么任务了。这次任务除了王叙伦和省公安厅副厅长虞小白之外,只有桐县的三个当家人知道,但是他们知道了,这对外界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没有什么不正常呀!喝酒,聊高雷新形势和桐县的林业、矿业管治,他们都谈了各自看法,我只当听众,没做任何‘指示’。”我记得周启寿其间去过一次洗手间,但是我酒后睡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有的是向外通报我行踪的时间。当时柳大华趁罗英奇在旁边接电话,他用脚踢了我一下,这个事,我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也正是因了这事,我意识到这是一起政治阳谋,我决意将对我施救的关长青先藏起来再说。

    “那你对桐县的林业和矿业管治现状是怎么看的?”张培青喝了一口汤问。

    “这么说,你是在三十二年前在乡下学会游泳了?是这样吗?”张培青问得很细。

    “他们要是真抓实干,桐县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这三个人,省里目前只有一个字:等,他们会不会真拖着一些事,得你下大力气。”张培青将话题转到了对桐县的管治上,他说,“就我个人的看法,桐县的林业和矿业纠纷造成的维稳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还有环境污染问题,民众的意见那么大,周启寿他们却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这算办法吗?” WWw.5Wx.ORG

    关于桐县的林业和矿业的管治谋略,我对张培青这个纪委书记也是一吐为快,不说则已,一说就是长篇宏论,滔滔不绝。说到底,就因为我是个环境派的缘故,对桐县,我是不会以经济指标做为我的管治目标的。

    张培青听后怔了一会才问我说:“你这些想法,你跟永生省长讲过吗?”

    “呃,我觉得你刚才的一些想法是挺有见地的,但是跟谁说,说与不说的时机,都得把握好。你知道的,这是政府层面的事,我又极少参与,无法替你定夺。今天就跟你聊这么多。你车翻桐江的事,你有补充吗?”张培青又回到刚才的话题,再次问了我。

    “没什么要补充了,过去我跟省厅和市里说的事都记录在案了。就当时的形势来说,我们将它做为故事处理,那也是一个了结办法呀?”我希望得到张培青的理解。

    “你说的是,事情总得有个结论嘛!今中午这一餐,我请你好了。”张培青说着掏钱包。

    我按住他的手,笑着说,“是我跟你汇报工作,哪能让你请我呢?你先走,我断后。”

    张培青走后,我买单回怡华大酒店。

    我想我当时只是一个市委常委、副市长,之所以被王叙伦、虞小白相中,密派执行任务,是因为我与高雷各界的利益没有那么重的缘故,而非其他。我掉进桐江之后,我的确不敢往前冲了。我再往前冲,不仅我面临危险,而且我家人都有危险。狗逼急了还会跳墙呢,那一次桐县之行,我显然触碰到某人的利益链了。至少,碰到了某人划下的红线了。

    我现在的重点目标是李纪元和他背后的嫌疑对象林武清。如果林武清、李纪元也给证实与我车翻桐江一事无关,那么这起“事故”就不是一般的复杂了。

    下午的组织部“谈话”,我被安排在四点钟之后,之前是新庆市市委副书记、市长王乃荣,在他之前,组织部是否安排了谁,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相信,这肯定是卢正高亲自安排的事,甚至是有意让我看到王乃荣的,诸不知,这次考察的四人,我全知道了。

    王乃荣是六零后,任新庆市市长已两年,如果由他接替陈大江,那么我将面临一个比我年轻三岁的上司。王乃荣从组织部第二会议室出来时,我走上前与他握手,和他寒喧了几句。

    和上次接受任务时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组织部副部长车伟森则重党口的提问要多一些,诸如党和组织梯队建设、党和国家大政方针政策把握、对外及统战等问题均有涉及。

    我逐一回答过后,车伟森对作记录的蒙田说今天的考察已经结束,就我和王乃荣两人,他和周通、蒙田两人得及时向常务副部长林那珠汇报,林那珠是否还找我谈话,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就会有通知,让我不要急着回高雷。上一次的市长代任“谈话”没有常务副部长谈话环节,这一次也许是少不了的。否则,车伟森是不会提醒我的。

    从省委组织部出来,也快五点了,个别公务人员正在下班。我走到大门口外面,上了小江车子,查看手机,因为我刚才设了震动键。电话有三个,最早的一个是何进打来的,第二个是林武政,刚刚拔进的电话是王叙伦打来的。

    我先拔了何进的电话,希望是与李苤有关的内容。

    何进说一个月以前,李苤给洪中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两分十五秒,最近一次是二十二秒,洪中自杀前的一次是三秒,从通话时间上看,李苤和洪中之间肯定有问题,是否传李苤问话,明天市局开过会再做决定,这是林武清的意见。

    我问何进这两个电话是谁查出来的?何进说是他按林武清的意思让刘醒查的,已经向林武清汇报过此事了,林武清表示明天上午开过会再决定是否传李苤问话。

    何进挂电话后,我回拔林武政的手机。林武政向我汇报的内容跟何进说的基本一致,不同的是,林武政发现李苤一个月以前拔进洪中手机的两个电话都是晚间十一点后拔打的,有夜约洪中的可能,至于洪中自杀前拔进的电话,未必有意义。

    我要林武政与我保持联系后,挂下他电话,改打王叙伦手机。

    王叙伦问我是否知道李苤给洪中打过两次电话的事?我问是什么事?王叙伦将何进说的内容跟我说了一遍,我问是谁告诉他?王叙伦说是何进越级向他报告的。我说这事我开会前就知道了,李苤打进洪中手机的两个电话都是晚间十一点后拔进去的,约洪中上床的可能性最大,所谓李苤逼死洪中的“事实”,也许是一个假想。

    “那你要警惕别人对你设套了,因为洪中已经死了,李苤说什么都不重要的,说什么都成为单方面的说辞,弄到我这里,我也不会信的,所以我主张你们对李苤知而不传,必要时,要派人保护李苤的人身安全,让她更乐意和我们合作。”王叙伦对我发出警告。

    “明天中午再说吧!组织部问话,我准备一下。”我约王叙伦明天中午在榕树茶庄见面。

    “好,到时见,就你一个人哟。”王叙伦说完挂电话了。

    晚上八点过后,我和小江从怡华酒店出发去卢正高家,所带礼品是肖枫昨晚之前备好的,一箱酒和一箱中老年妇女保健品,因为担心路上会塞车,我和小江稍去早了点,就是因为早了点,我还没到卢正高家时,看到了庐州市委书记纪登高和他的司机正从卢正高家出来了。

    我慌忙让小江停下车子,靠到路边,不再往前走。凡来自庐州和连州的官员,不管职务大小,几乎一律被视为卢正高的人,两地的官员被视为卢正高的“老家帮”。

    卢正高的另两个帮分别是“挂职帮”和“组织帮”。所谓“挂职帮”是指卢正高在四次挂职时结识的各地方官员,这些官员与卢正高的关系最为复杂。而“组织帮”则是卢正高在省委组织部任副部长至部长时出去的原组织部下属同事,包括我在内。

    尽管我和卢正高仅仅同事三年,但是由于我亡妻肖娜生前与卢正高夫人戚美琴关系过热之故,我被讹传为卢正高家的“管家”,他侄女卢石碧与蔡其茂离婚后,卢正高也的确有了与我结亲的行动,他是为了与我结亲呢,还是变相承认我就是他的“管家”?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敢疏远,也无法疏远了我和卢正高的关系,即使我真疏远了,外界也不会相信的。今天下午的组织部“谈话”结束时,现干部处处长周通对说我戚美琴今年的生日宴搞还是不搞?全看我如何说了?现在看来,卢正高今晚或许会征求我的意见。谁让我是卢正高家的“管家”呢?我不管卢正高的家事的话,岂不是名不符实了?

    原定见面时间还差五分钟,我坐在车上思考这次被考察的四个人选,不用猜,王乃荣是省长姜永生那边的人,那么阎娄西和欧俊杰是谁的人呢?阎娄西过去一直在省外经委和穗州市委工作,欧俊杰是我空降华阳之前几年就从三江市调上来了的。这次所提的四个人选,欧俊杰的年纪最大,我居中,阎娄西和王乃荣分别小我两、三岁。

    正常看,四个被考察对象肯定分别为四个省委常委提出,张培青中午和我聊事时,只说我车翻桐江和我对桐县的林业和矿业的管治两件事,对这次被考察对象只字未提,也不可能提,那么王叙伦明天中午会跟我说吗?四个被考察对象的提名人是可视为“背后人”的。

    如果另外三人都不是卢正高提的,那么我就极可能是他提的了。

    事故发生后的第二天中午,车子由桐县的柳大华配合高雷市交警大队打捞,是市公安局副局长何进负责提交技术报告的,车子操纵杆失灵,是我车翻桐江的主因。操纵杆有旧痕,也有新痕,新痕不排除人为之故,但也可能是车子翻转时撞坏了。

    “虽然这个事,你们将它做为交通事故给‘结’了,但是在我这里还没结,八十时速的车子,在那样的弯路上打了两个转,然后飞进了桐江,桐江的水又那么深,结果你没死、神奇,太神奇了。”张培青看着我笑了,他就是不相信,谁会信这事呢?

    我从车子里出来,几乎没力气了,是关长青将我拖回了岸边。我对他三叩头,视若再生父母,更意识到此事可能危及关长青的人身安全,我将身上仅有的钱给了他,然后用他的手机拨了肖枫的手机,让他火速赶到出事现场,将关长青带走,再报警。

    “一个字,乱。当然,又七个多月过去了,如果周启寿他们三人按上次说的思路和方法,多下点力气,我想还是能够有所扭转的,就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抓实干了。”

    桐县和华阳是高雷最特殊的两个县,我空降华阳之初,卢正高一再告诫我,不管任何事,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最好不要大动作触碰,尤其是地方势力,触与碰之间,力度要把握好。我将卢正高这些话视为真言,华阳的地方势力,我是有触有碰,对李纪元集团更是有拿有捏,拿捏之中权衡利弊。所以,林景春和薛清相继倒台,卢正高对此是乐观的。

    “我说过,跟拍电影一样,真的至少翻转两次。”为避免张培青就此追问下去,我没有说车门极可能就是这时给撞开了的。车门被撞开的话,操纵杆也就有可能给撞坏。

    “你掉进桐江的第一反应是怎么样的?你再跟我描述一下。”张培青停下手中的筷子问。

    “没呀!”张培青的这句问话其实是替省委书记田风云问我的,但是他却先问我是否对省长姜永生说过,我说:“连侨生同志,我都没跟他讲过,你觉得这个意见成熟吗?”

    杨侨生是分管建设、环保,国土、人防、工商、体育和核应急的副省长,事关环保和国土资源管理上的事,是要先跟他汇报的,而且必须事前和陈大江提出来才好。

    不久,副县长兼县公安局局长柳大华第一个赶到现场,随后、周启寿和县长罗英奇,还有高雷市领导陈大江、年华章等人也都先后赶到现场,年华章派人连夜送我回华阳小招待所。

    “游泳的事,你让我想想。”我乐意说这事:“我是读初中时就学会游泳了,但那是在老家的水塘里,后来给下放到了乡下,才有了大长进,不然,我哪能游上来?”

    “我们四人喝酒,饭后我说有点醉,小罗县长就给我开了一间房,让我休息一会再回高雷,没有谁送我。”我在揭力回忆着这事,那天晚上,我和周启寿、罗英奇、柳大华三人喝酒,我谈是谈到了我执行的任务,但我并没有说出细节。

    “也可以这么说。”我笑了笑,接着说了当年学游泳之事,“当时,不是因为嘴贪吗?夏天里要解渴、解馋,就得游泳到鉴江对岸去偷点西瓜、黄瓜之类,对岸的西瓜、黄瓜又不是自己插队的生产队的,自然就没有谁管这事了,所以一到晚上就干这事。”

    “年轻时,谁没干过这事?”张培青也笑了,他说,“你再回忆一下,当时你离开桐县是什么时候?周启寿他们一个都没送你吗?”

    “你那部车子,之前从来也没有失灵的维修记录,车子说掉就掉进了桐江,除了你开车时的车速变速问题,就是操纵杆失灵问题了,你认为应当是哪一个问题?”张培青过去也干过公安,他这么问,是想知道我过了七个多月后还能记得当时多少事。

    “八成是操纵杆失灵所至,你想想,九十减为八十的时速,那样的弯,至于掉进去吗?”在我看来,车子操纵杆失灵也许因为车子就地翻转时撞坏了,这个可能性是不能排除的,但我今天没有再说这事。

    “呃,车子翻转时我就想我完了,掉进桐江的第一反应是我彻底完了,来不及跟我妈告别了,所以第一件事是打开安全带,发现我的脚没受伤,我揭力推开车门逃生。”其实,车门是关长青下水施救时替我打开的,水灌满了车子,我被呛了水,关长青再迟几秒钟,我就换不过气了。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张培青忽然问我的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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