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市福利院院长章卉光彩照人地过来了。她站在门口往房内瞧着,房内除了我,她都不认识。她怔了一下,迈步而入,大大方方地坐到我身边。
潮装打扮的章卉笑着说:“对不起各位,我来迟了。” WWw.5Wx.ORG
“叫人上菜。”我将黄弈介绍给了章卉,再向黄弈介绍章卉的身份。
“做呀!我们有三级资质的。”黄弈很高兴地介绍着自己。
黄弈想请我去看的地,我看了看时间,要黄弈过几天再约我。黄弈只好和他司机刘宇先回去。临走,我送黄弈出来,问他司机是哪里人?可不可靠?黄弈说刘宇是江西人,特种兵出身,跟他已经好几年了,是他的司机兼保镖,人挺可靠的。
回到房内,章卉去了洗手间方便,我对肖枫说:“以后未许同意,不可以随便接受别人的饭局,我在华阳时说过的话仍然有效的,你记住没有?”我不是不想见那些找我拉关系的人,而是希望肖枫给我先看好了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我担心肖枫在不知不觉间入了别人圈套。
肖枫解释他今天之所以接受黄弈的饭局,完全是因为肖怀珍说情的缘故。
“他不说话才好呢,你有几天没回后勤部那边了吧?你抓紧时间,先把沿江小区那套房的装修图纸拿出来。这个周末我要看的。”肖枫办事的计划性太差了,我不盯紧,他就拖拉。
“好,我先走了,下午我提前下班,你自己回枫叶国际,我晚上得回后勤部那边了。”
肖枫走后,我和章卉聊了一下市福利院养老院改建工程问题,完后我向章卉伸出手,章卉轻打一下说:“干什么呀?不是说好让我和医院合作吗?”
“当然了。”我语带相关地说:“卉卉,我知道你内心高洁,不想做苟且之事,但我希望我们将来共进退。”章卉现在有副处身份,将来挪到哪里去都是一个活棋。
“但是我只是个小虾米呀!能帮不上你忙吗?”章卉要是有背景,她早就打败卢芹,当上盘江区区长了。和杨永红相比,章卉从政多年,是个熟手,用不着我教她什么的,虽然她离婚多年,却仍跟她前夫老王住在一起,她为什么就离婚不离家呢?
“肯定能帮上忙的。”华阳那边的人说我喜欢老的,不喜欢嫩的,可我现在除了肖梅蓉,一个老的“相好”都没有,离了婚的章卉是最佳人选。
“是什么忙哟?要现在说吗?”章卉回到饭桌边坐下问。
“呃,现在暂时不能说,你当前的任务是抓紧时间抓点政绩出来。”在章卉面前,我是被打上“已婚”标签了的,保持我和她更热络点的关系就足够了。
“我懂你意思了。”章卉冲我一笑,她和肖梅蓉年纪相仿,但章卉有着自己的政治理想,我得用另一种办法“追”章卉,她才有可能成为我的同盟者。
章卉这天先我离开时对我回首了两次,我一直看着她。
就在我焦急等待“组织谈话”结果时,陈大江明天一早离任的时间确定了,而我直到这天下午下班也没有接到代任他职务的通知。我想打王叙伦电话,跟他打听一下代任的内幕,可是拔了几次,王叙伦仍在通话中。如果王叙伦有相关消息,他会及时跟我说呀?
也许,他正带着省公安厅的人在追查林武清和李纪元他们吧?
我想陈大江的位置,省里一定定给别人了,那么明天会是谁带着新领导到高雷就任呢?
明天是戚美琴的生日,卢正高会亲自下来吗?戚美琴的生日宴虽然停办了,但是想钻营的人,还是会借此找卢正高呀?
卢正高是否亲自下来,跟我有可能代任有什么关系呢?如果省里一开始就没有给我代任的“组织谈话”机会,我就不会这么再乎这个代任了。
其实,我再乎这个“代任”是假,担心“组织谈话”给我带来负面影响是真。
当天回到后勤部,我让保姆张桂英多炒两个菜。张桂英问我是否还有客人?我说就我一个人,我多吃点菜不行吗?张桂英听后,赶紧闭嘴,不敢再问。
张桂英做好饭菜,我开了一瓶洋酒,一个人在后勤部喝闷酒。张桂英怕我喝醉了,坐在一旁,不停地给我加汤,直到我喝得满脸通红,她才敢劝上一句:“陈书记,你喝了大半瓶了,剩下的酒,我替你行吗?”
“你替我?”我冲张桂英笑开了,心想你张桂英能替我吗?谁都替不了我,我是谁呀?我是陈得水的儿子我,陈得水独一无二的儿子。
“陈书记,我当然不能替你了,你是书记,我是保姆,但是,我替你喝了它,因为我是你家的保姆,不能看着你,让它醉了你。”张桂英言语非常清晰,仿佛在跟她的储户说话。
“是吗?那你喝了,我回房休息了。”我站起来,连手机放在哪里都忘了。
我摇摇晃晃地走回主卧室时,张桂英拿起酒瓶子,直接喝了。
张桂英喝了酒,奔过来,似是要扶我,我回头对她说:“我没醉,睡一会就好。”
睡到晚上十一点,我的手机在客厅里响了,是张桂英拿进主卧室给我的,我一瞧是卢正高的电话,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问:“卢书记,你明天要亲自下来吗?”
“呃,我明天去不了了,跟你说一声。”卢正高的声音小小的。
“为什么?”我想从他嘴里打听谁接替陈大江的工作。
“呃,美琴她刚才轻度中风,得住院治疗。”卢正高的声音仍然小小的,但我听清楚了。
“琴姐中风了?”我一听,酒也醒了一半了,急问:“她住哪间医院了?”
“省第一医院。”卢正高这回的声音大了点。
“那我得上去看她。”我问张桂英现在几点了?张桂英回答说过十一点了。
“你不用上来。”卢正高显然听到了张桂英的说话声,他问:“刚才是小张在说话吗?”
“是呀!”我顺嘴就回了卢正高,我在想,我今晚回后勤部是因为担心“组织谈话”会给我带来负面影响,没想到让卢正高听到了我爱人“小张”的声音,这事真是太凑巧了。
我脱口而出说,“我不去的话,那也得小张去。”
“小张的身体不是不好吗?你们都不用上来,尤其是你,大江同志明天离任,你不在家,我更加不放心。”卢正高说这话是否在向我传达信息呢?就是我本人从明天开始接替陈大江的工作,我当然不能离开了,是这样吗?
我快速接上了卢正高的话说:“小张不能去的话,我让小姨和肖枫去。”
“好,就这样,总之,明天你就在家等着那珠同志。”卢正高说完挂电话了。
我丢下电话,死想卢正高刚才所说,我还是希望自己能有机会接替陈大江的工作,而没有想到“我让小姨和肖枫去”的话,又将我和春梅的关系向着另一边推了一把。
一个接一个的口误和死结,全是我在匆忙间出错造成的。
而卢正高刚才只说让我在家等着林那珠,并没有说及新任领导的名字。那么我接替陈大江也有可能呀?所以我必须留在高雷等着林那珠,而不能去省城看戚美琴的病情。我一时兴奋,拔了春梅的电话,先将戚美琴因轻度中风住院的事跟她说了。
“好机会呀!姐夫,我们明天一早就上去看琴姐。”春梅也很兴奋。
“但是,我不能陪你去了。”我说。陈大江明天离任,不管谁接替他的工作,我都不能离开,我刚才说要去省城看戚美琴,其实是因为喝酒和一时情急之故。
“为什么?你上周日不是说你陪我去吗?我都准备好了。”春梅计划将她父亲张恩华留存的一件金褛衣送给戚美琴收藏。这不是张家的遗物,而是张恩华在我军当年攻下南京时,张恩华投降我父亲的部队后,在南京拾到的,价值如何,春梅一直也没有找人鉴定。
“你准备了什么了?”我问春梅,我担心春梅准备的礼物并不合适,因为这次见戚美琴,不是恭贺她生日,而是去省医探访病人。
“呃,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春梅说。
“你必须告诉我。”外界疯传我走的是夫人路线,现在,我原配夫人没了,我让春梅去看戚美琴,有些人知道后,肯定又说我闲话,我不能老让别人抽着我的“夫人路线”不放。
“那我说了。”春梅停了一下说,“是一件金褛衣,我爸当年留存的。”
“你这个时候,哪能送这种古物呢?不管是琴姐生日,还是琴姐病了,送这么一件金褛衣,都不是合适的礼物。这样好了,你明天一早,至少八点半赶到公共汽车站第一个红绿灯处,我让肖枫多买一些水果和保健品就行了,这次看琴姐的重点在看,而非礼品是否贵重。”
“为什么让肖枫送我去?你真的抽不出时间吗?”春梅再次问我。
我说:“大江书记明天一早就离任了,但我至今也没有接到代任他职务的通知,卢书记刚才一再强调不许我去看琴姐,我必须留在高雷,等着林部长,我是真不能陪你去,但是我刚才答应卢书记了,让你和肖枫一起去,卢书记也同意了。”
“陈市长,你是不是感到有点亏欠我了呀?我听钟局长说,我们福利院那个报告,在你办公室沉睡一个月了。”
“是呀!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不过来,我怎么还你?”就在刚才,我跟张连仲谈过了,“两院”联手做这件事,正好还章卉一个人情,而未来经办的人却是肖梅蓉和章卉。
我瞧瞧他名片,上面赫然印着“高雷市华荣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黄弈”,我说:“我怎么没听乔桑和阿烨提起过你呀?”
菜很快就上来了。
中午的饭局,我通常不喝酒的,因为再过一个多小时,我就要上班了。
“好,我这就过去。”章卉挂下了我电话。
到了海洋世界的“老地方”,房间里已坐着三个人。一个是肖枫,一个是我似曾相识的和我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另一个显然是那个中年男人的手下了。
“不过,你今天还算办了一件正事,你注意到没有?黄弈的司机,是个搞侦探的好手,我刚才问过黄弈了,他是特种兵出身,以后得用他帮我们盯人,绝不能乱请人。”
“你这么快就发现他了?他一直不说话哟!”肖枫好一阵傻愣。
“阿烨呀!他是我堂弟。我在老家山水这边开过一个项目,但是没做完,就去了深圳,一直在深圳做建筑,现在手上有点钱。前些天在高雷置了块地,只是占地不大,不好做,想请陈市长你看看地,出个点子,指条路子,也好把公司项目做起来。”
“你改做房地产投资了?不做建筑了?”我问。
我接过烟,接了火,抽了一口说:“等一下,还有一位美女,马上就过来。”
“那你在高雷有建筑项目吗?”我心想来得正好,市中心人民医院护士楼和市福利院养老院改建工程就包给你了,你小子要是不会做,趁早滚出高雷去,别给我添乱。
“有,刚签下一个小项目。”黄弈递上烟,叫服务员上菜。
“谁生你气了?我可以生你气吗?我要是生气,早就生了。”章卉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我这么跟她说话,她也懂其中的奥妙。
“那你过来吧!在海洋世界,老地方。”我渴望能与章卉一起干活,可就是找不到理由和机会。章卉不久前打报告货款,要改建市养老院楼,更新门面。我知道她急着出政绩,扳回输给卢芹的面子,我就是拖着不批。章卉托钟力催我,我说我还没看到报告。
肖枫一介绍,我有些不高兴。对于我妹妹陈乔桑那边的远亲,我不是不想帮,而是我并不清楚他们的底细,陈乔桑事前又没说过有远亲找我,我说:“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陈市长,是你高升的风,把我们吹来了呀!”和我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递上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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