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听了大笑，我就料到这些老同志会说这些怪话了，我说：“游老，你说得好呀！我今天来，一是听听你和黄老书记这些老干部的意见，二是现场敲定，给你们盖新养老院楼。走，咱们到活动中心说叨、说叨去。” ＷＷw．5Ｗx.ＯRG
我说出我今天做调研的目的，亲手扶着游老去活动中心茶话会会场，还请他和黄老书记坐到正位去。两位老同志相互谦让着，章卉走近游宁丰，低声说：“游老，你就坐吧！养老院楼改不改建，看您老了。”事实上，章卉已经拿到我审批的养老院楼改建报告了。
“那我当仁不让了。”游宁丰坐定，章卉把一只痰盂移到他脚下。
章卉按事先预定计划，将我们一行领到休息室。休息室里的黄金来和市残联廖主席、老干部游宁丰他们平时都喜欢到这里打桥牌，等我们一行走进来，他们都站起来了。
我要林劲松和在场的媒体记者，记好黄老书记的这番话，说这是真知灼见，感谢黄老书记为高雷市新班子出谋划策、提出宝贵意见。
到老干部游宁丰发言时，他就不那么严肃了。他说：“我老游过去也就管几十条枪，但这天下，我们替你们这些后辈打下来了，怎么建设它？管理它，黄老书记的意见我还想不出来。我就想呀！作为党的干部，第一要任是先管好自己那支枪不走火。”
现场所有人一听，几乎笑喷了。我最终也笑了。谁说不是呢？林景春就因为没能管好自己那支枪才倒下的，我也必须回头。
他说：“我们打江山不容易，你们坐江山更难，我们党永久稳坐江山难上加难。我们老同志不仅期待我们这些老家伙老有所养，跟我们一样的老百姓，更期待新领导班子，多多关怀，多送温暖，我说得不对的地方，小陈书记，你莫怪哈。我老了，脑子不好使。”
“感谢游老。”我确实被游老一番话感动了。
按事前准备，我在茶话会上慷慨陈辞，说了我的个人使命：高雷市的各项经济指标要上去，城市建设与招商引资环境也要上去，民生与队伍作风建设更要上去。
末了，我说：“我们聆听了老同志们的教诲，我们要做到无愧于心啊！今天，我宣布一下，市福利院养老院楼改建工程择日开工，改建前后，有关各方，务必做好三项工作，一、住在市福利院养老院楼的老同志，在养老院楼改建期间，搬到市中心人民医养老院楼。二、市中心人民医院要定期给老同志作身体保健检查，照顾好他们。三、市福利院养老院楼改建，先由黄弈老板垫资，各项费用要事前公示。”
调研结束，我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没有安排杨永坚和章卉接受媒体采访，以免偏了今天的话题。我和游宁丰他们告别，游宁丰握着我的手说：“小陈书记，财政要是吃紧，这事也可以先拖一拖呀！我刚才是一时激动，你别往心里去哟。”
“游老，这事不能拖了。养老院楼破落成这个样子，我其他方面干得再好，我脸上也挂不住呀！我就希望您老呀！身体健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说完，把市人民医院的护士长肖梅蓉介绍给游老。
肖梅蓉握住游老的手说：“游老，今天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改天我们再过来给你们做身体检查，往后呀！住到我们医院那边去，有事您尽管吩咐。”
“好、好、好。”游老和黄金来他们满意地将我一行送到活动中心大门外。
离开市福利院，一行人先去了丰江大酒店，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承建商黄弈老板请吃饭。发现章卉没有随行，我打了章卉电话说：“章院长，今天你是主角呀！你怎么不跟着过来？一会还要跟钟局和林行，还有黄老板他们开碰头会呢？”
“我就过来。”章卉不想让太多人察觉出她和我的关系，她有意逗留在了后面。
我趁着去洗手间“碰着”肖梅蓉的机会，压着声音对她说：“饭后你先回医院等我，我有事找你。”
章卉过来后，我们开台吃饭。席间，我介绍肖梅蓉和章卉认识，要她们配合做好老干部临时搬迁、安置的工作。饭后，我在丰江酒店临时召开了一个碰头会，约定了市福利院养老院楼改建工程的分工运作事宜，林劲松做了会议记录。
碰头会结束后，张连仲和肖梅蓉，还有项目承建商黄弈就先行离开了。
钟力和杨永坚、杨克明、林劲松也各自坐车离去后，我又就项目贷款部分的运作，跟林真和章卉做了安排。其实，市里是用不着黄弈出手垫资的，可我在老干部面前却不能充阔佬，摆出了一副高雷市财政吃紧的样子，弄得游宁丰最后也有些不好意思再提这事。
手拎挎包，随我出来时，与林真、黄弈一起具体运作此项工程的章卉忽然笑开了。
我扭头问她说：“你笑什么？今天下午调研会，我是不是讲错话了？”
“没有呀！你讲得很好。”可章卉还在笑个不停。
我意识到章卉是笑游宁丰在茶话会上说的那句“管住自己的枪”的话，我也忍不住笑开了，我说：“这个游老，真不是省油的灯，你以后得注意点。”我和章卉的关系就是“亲密”关系，但是我们就不越界。
林真那时已经走到他车子边，我冲他和章卉打了一声招呼，才上了自己车子。一时情难自控，我随手拔打章卉电话说：“卉卉，今晚开心吧？”
“不开心。”章卉一字一顿地说。
“为什么？”我猜想章卉也可能期待我们的关系能再进一步，因为她离婚了。
“因为我们今晚没有下半场。”章卉有点落寞地说。
“是哟！来，亲一个，再抱一个。”我在电话里跟章卉跑调。
“游老要你管好你的枪呢，你怎么就忘了？”章卉说完哈哈大笑。
“游老？他老家伙真不让我省心。对了，有件事我突然想来了，我们吧！关系也就这样。但是外人未必这么看的，所以以后出门，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后。”外界传我喜欢老的，不喜欢嫩的，现在，我不仅要有老的，也要有嫩的。
“我们都没什么事？我也要注意身后？”章卉自是不理解我的想法。
“当然了，要是有人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你怎么办？”我做了一个假设。
“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应当多一点约会，尤其是晚上？”章卉反思考了我的话。
“你说呢，这世界真真假假，有备才能无患。”我有宁冬冬的小钱柜，不向他人伸手，想打击我，也只有从我的裤裆入手，我得有所准备。
“既然这样，我会注意的，要不，下周你去省城回来，我们约会一次试试？”
“嗯，下周到了省城再说这事。”章卉领会我的意思了。
接着我又拨了肖梅蓉的手机。肖梅蓉已经回到市人民医院，她先去查看了她的几个病人。接到我电话，她问：“你也回来了？没别的活动了？”
“别的活动？别的活动就是咱俩十一点后才展开呀！你要跟家里人请好假。”在我和春梅的事还没了结之前，我希望肖梅蓉不要让她女儿林婉婷知道我和她之间的事。
“又去你总统套房呀？哎哟，好象当贼似的？”肖梅蓉跟我戏谑道。
“当贼好呀！当贼也要过来。”我忽然就理解了肖梅蓉，因为她还不知道我也处于失婚状态，而我此前和经晓红的一次，我就有一种当贼的感觉，因为经晓红有老公。肖梅蓉一定认为自己偷了我“爱人”的老公了。
还没回到枫叶国际时，肖梅蓉反拔电话过来了，她说她今晚不能陪我了，因为她女儿林婉婷刚才到医院找了她说事，她无法对林婉婷撒谎，“请”不了假了。
“那我们改天吧！上次跟你说的医治男人无精的事，你还没跟我说如何医治哟！这个事你也得抓紧。”我下周去要省里开会，是否见卢正高还不得而知，如果卢石碧突然出现在卢家，我得有个准备才好。而昨晚才跟李茜对撼了两次，今晚应当休息才对。
“那就随杨大秘的意思吧！”我签批了林劲松送上来的几份文件，问他下午的调研时间。
“下午三点半，从这里出发。”林劲松接过文件退出去时，顺手关上门。
……
我把财政局、卫生局、银行和人民医院的随行人员，介绍给座的老干部，说我今天的重点在于听取老同志的意见，高雷市未来几年的经济，怎么搞？大家要集思广益。
作为高雷市的前前任党政一把手，黄金来对高雷市新班子近日的调研活动表示赞许，还阐明了他对高雷市城市规划和基础民生建设的看法。他说城市建设不能只重视硬环境，更重的是要加强对现有硬环境的管理和增强为人民服务的意识，落实到行动；如果一边建设，一边放任管理和经营，招商引资环境，就无法得到真正的改善。
我看过医院的贷款报告并签字后张开双手说：“梅蓉，我还有事，亲一下再走，好吗？”
肖梅蓉从软皮椅上站起来，瞪了我一眼，才献上一吻说：“这事你要下不为例。”
坐在张连仲身边的肖梅蓉也听到了，她背过了脸，不敢笑出声。
游老这天的发言，火力全开，当然，他没有说现任领导怎么样，而是把我的前任林景春和洪中他们批得体无完肤。说到最后，变成语重心长，还为他那些早已作古的老战友抹眼泪。
下午三点半去市福利院做调研之前，我在办公室喝了一瓶燕窝鸡精，补充体力，以保证应变时不出差错。市福利院的调研活动现场布置在市老干部活动中心。活动中心楼与市福利院破旧的养老院楼只有一墙之隔，是高雷市前前任书记黄金来在任时所建。
我带着市财政局、卫生局，还有银行、医院随员鱼贯而至。负责此次接待工作的章卉以市残联副主席身份，在市福利院大门前迎接了我们。她握着我的手说：“欢迎陈书记前来指导工作，黄老书记和廖主席、游老他们都在休息室了，请到休息室小坐。”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游宁丰看了看在座的黄金来，思路清晰，一字一句，“别的，咱老游就不说了，就说咱们这些老家伙住的养老院楼，你小陈书记今天既然来了，一会要去看看呀？都什么年代了？黄书记还给咱们盖了一幢可娱乐的活动中心，可整整四年多，陈大江连屁都不放一个，走了。还让林景春那个败家仔贪了那么多钱。老同志心里不平呀！”
我先是握着黄金来的手问好，此前，我和黄金来在陈大江的离职欢送会上见过面，调研的事就是那些天定下来的。接着，我询问了市残联旗下的红旗印刷厂的经营状况，当即指示杨永坚和杨克明，把市委、市政府的有关业务交给他们。
看到游击队老队长、老干部游宁丰一如之前那么精神翟烁，我快步走了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游老好呀！小陈看您老来了。生活有什么需要，要跟章院长她们说呀？”
我对林劲松说：“下午去市福利院做调研，还要加上市人民医院张院长和肖副院长随行，晚上的饭局，让黄老板给安排一下。媒体就不要带了。”
“不带了？我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呢。”林劲松疑惑地问我，“杨大秘说你和路市这些天的调研，还有政法系统后天晚上的飓风行动，都是新班子的重头戏，要大力宣传，哪能不带媒体呢？我已经跟李总，还有相关媒体都说了。”
“好，我听你的，下不为例。”我笑着送肖梅蓉走到门口，给她开了门说，“下午三点，你和张院长一起过来。”
“我回去跟张院长说，你忙吧！”肖梅蓉回头对我笑了笑，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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