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调到副楼当经理了呀！”赵红闪着眼看着我说。
“小赵，你可别电我哟！”我笑着问，“崔老板在干吗？” ＷＷw．5Ｗx.ＯRG
“我没电你呀！我欣赏你不行吗？崔老板在打牌。”赵红看着嬉笑了一声。
“你今晚又写字了？哎呀！不是还有两、三张吗？不够用呀？”赵红径直走到书案前，放下崔氏补酿和四支红酒，宣纸的确只有两、三张了。
“呃，你回去告诉他们，要他们都散了，不要打了，都这么晚了。”
“是现在就告诉他们吗？”
“对，你马上回去，一定要他们都散了。”已经十点半了，卢芹她们或许一会就查到这边来了，虽然我住在这里，但是副楼的娱乐场所是要查的。
而就在今下午小江送我回枫叶国际时，我接到我母亲肖怀珍电话，肖怀珍又不厌其烦地跟我说了我和春梅的“婚事”。我说我这段时间忙得换裤子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空想这事？
肖怀珍有些生气地说：“你什么时候才不忙呢？”
我说下个月宁冬冬去了香港，安定下来了，我会跟春梅说清楚我们两人的婚事的。我想春梅这会一定是得到我母亲的相关信息了，当然，也不排除春梅往后勤部打了电话。
春梅显然听到了车辆往来的声音了，她问：“姐夫，你好像在外面呢？还在忙吗？”
“是呀！”听到春梅在电话那头仍然甜甜地叫我姐夫，我忽地呼出了一口气，“今晚，各县区秘密联动，搞突击检查黄毒，净化环境，我刚准备回枫叶国际。”
春梅“哦”了一声，显然，她刚才往后勤部宿舍打电话了，她说：“那你要注意休息了。”
“你呢？公司股东大会的事忙完了吗？”尽管我心里还装着肖梅蓉这个备胎，可我从来也不敢将春梅从我心里移开。是春梅让我像一个有家庭的男人一样活着。
春梅说：“我今天也忙死了，股东大会刚准备好，职工宿舍集资改建登记的事又摊上来了，还有后天的职代会材料、文件，一件都少不了我，我这个周末时间，全要交公了。”春梅的周末时间，不是用来陪宁冬冬，就是用来探亲和参加文友们的活动，平时没事就宅在她的单身公寓里写作，写什么？我只知道她在写，却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林董不是请了秘书了吗？你分一点事给她做嘛！”我也不想春梅这么忙。我说，“你要学会把事情分给别人做，你才不那么辛苦，知道吗？”
“我知道了，姐夫，你也要这样，你多一点回后勤部嘛！”在春梅看来，后勤部才有家的气氛，肖枫也住在后勤部，有什么事的话，会有照应的。从春梅的要求上看，她跟宁冬冬一样，还是担心我在外面跟一些风月女人有了新篇章。
“嗯，今晚比较特殊，明、后天我会回去的，你早点睡。”我挂下春梅电话。
昨天中午是我打春梅电话的，今天是她打过来，一来一往，以后也许都少不了的。我从车上拿出宵夜和红酒、饮料，走路去了李茜的出租公寓。
李茜一个人听着手机音乐解闷，我进去后问她：“你怎么不开电视？”
“现在的电视有什么好看？”李茜的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意外，原以为她会想不开心呢。没想到没事似的，是真没事吗？我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哎呀！老林你别弄我，我烦，烦死他们了。”李茜站起来，扑到我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李茜想不开，我今晚是不会到她这里来的。因为刚结识的班玉今晚也租了房子了，对李茜而言，班玉才是我最新的新人，我还没动过她的奶酪。
“老林，我怎么办？”李茜刚才显然哭过了，这会儿的脸上还有些泪迹。
我拿下李茜搂上来的双手，看着她说：“你又哭了？你妈她怎么样了？跟她联系了吗？”虽然我已经知道李茜的母亲就是我曾经暗恋过的邱老师，但我当时却没能记住她的名字。
肖枫后来知道了，可他却不告诉我。
“她能怎么样？像我一样哭呗，都没主意了。”李茜发现我手上还拎着四瓶红酒，她寂寂地问：“你带酒干吗哟？想跟我一起借酒消愁吗？”
“我不是心情也不好吗？想喝点酒再睡。”王叙伦已经要我结束“潜伏”工作了，可我却还有点恋着李茜的美艳和新鲜，今晚之后，我和李茜也许要真结束了，后续故事会如何呢？我希望李纪元集团的审判能给我和李茜的关系划上完美的句号。
“喝酒你就能睡着了？我爸和我哥会不会给毙了呀？老林，我往后该怎么办？你得给我想办法呀？”李茜今天急着见我，一是希望我能想法救她父兄，二是我和她关系该如何继续。
“你爸和你哥会不会给毙了？这事只有审过才能知道，至于你往后该怎么办？你不是还有你妈吗？你得跟你妈好好过呀！”我想李茜往后会有自己的幸福的，以她的美貌，嫁个好人家当不成问题。
“我和我妈好好过，这事不用你说呀？”李茜今天午后发信息问是不是我下命令让人抓走了李纪元，小江替我做了解释了，但我毫不知情。李茜接着说，“姓林的、姓朱的，还有李苤，她们根本就不是我爸所爱，却成了我爸的女人，老林你不觉得这事蹊跷吗？”
“有什么蹊跷？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事审过后才能知道，你现在该做的事是安慰你妈，甚至要保护她，不能让她失去方向。还有，你爸和你哥，还有其他的一些人，是省厅派人抓走的，事前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心情跟你一样。”我在沙发上坐下说。
“这么说，我爸和爸哥这回死定了？”李茜颓丧地坐回沙发，泪水奔涌而出。
“那也不一定呀！”我搂近她，揽着她的腰，给她拭了一下泪说：“这次要看你爸和爸哥三年前犯下的那桩命案会怎样判了。”
“你不是说，你花一百万摆平了那件事了吗？”李茜将我过去说的谎言当真了。
“是呀！可是，这次万一又有了新证据，这一回真的没办法了。”我所说的“花了”一百万，其实是林武清或者林景春做下的。他们肯定也没花这么多钱为李纪元消灾解难，而是趁机讹诈了李纪元父子。若不是因为这一笔未必为真的一百万，李纪元父子也不会在三年前结案后，仍然肆意横行乡里、欺行霸市了。
“我爸就是我妈的灾星，让我妈永远都抬不起头。”李茜伏在我身上哭了。
“所以，为了你妈，那一百万的事，你以后必须把它烂在肚子里，千万别露半点风声，否则，我也会有事啊！连我都有事的话，将来谁来照顾你和你妈？”
“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李茜几乎被我说糊涂了。
“我是说假如嘛！”原来，李纪元夸口一百万买三条人命的事是真的，他和林武清，或者林景春这么草菅人命，怎么不给逮起来呢？我安慰李茜说：“好了，过段时间，等开庭后，我替你想办法。你明天回家看看你妈，安慰好她，让她能继续做生意的话就先做着，不能做的话，就好好地呆在华阳，别到处走动。”
“连我爸他公司的林总都给抓起来了，我妈还有什么生意可做哟！我妈从来就不管公司的生意的。”李茜最担心的事是她家里的财产会不会被公检机关全没收了，债主们会不会逼债上门。她说：“我爸我哥不在了，我就怕那些人欺负我妈了。”李茜说完又哭了。
“你爸你哥不在，你不是还有老林吗？别忘了，老林也是你最亲的人呀！有什么事，给我发信息。”李纪元为祸华阳近十年，白道、黑道无人不对他们恨之入骨，父子俩和他们的保护伞都给逮进去了。今天怕就有人烧鞭炮了。
李茜将身子绻缩在我怀里说：“老林，我跟你一辈子了，你不许抛弃我。”
“我不会抛弃你的。”李茜本性善良，又没参与她父兄的事，我不能娶她的话，她仍可以成为我的亲人的。我像个小青年似的亲着李茜的脸颊，将她身体抱正，让她面对面坐到我大腿上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妈叫什么名字了吗？”
“我妈她叫邱惠琴。”李茜说完起身，将她和她母亲邱惠琴的一张放大的合影照，从行李箱中拿了出来，递给我看。这张合影我前几天来时就看到了，但是李茜将它藏起来了。
我瞧着照片上的邱惠琴说：“你妈看上去像你姐哟！是什么时候照的？”
“是去年我妈四十岁生日时照的。我听我妈说，我姥爷是地主的儿子。我妈出生没多久，我姥爷被拉去批斗，我姥姥为保护我姥爷，被斗死了。我姥爷说我妈就是我姥姥的翻版，不仅性格像我姥姥，人长得也像我姥姥。”李茜对我陈述邱惠琴的家庭背景故事。
“这么说，你姥姥可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
“才不呢，我姥姥出身穷人家，小时候，曾经在我家当过丫头，解放后才知道她家里头没人了，是逼不得已嫁给了我姥爷的，而且好多年都没能生孩子。我姥姥没有照片留下，我姥爷看着我妈，就会想起我姥姥，他一直按照我姥姥的一些想法去教导我妈，我妈也算争气，后来真当上了教师，只是好景不长，我妈搭上了我爸，不久就有了我哥。”
“诶，今晚难为你了。过十点了，你们还没开始吗？”我问。
“开始了呀！华章书记派了杨主任给我们，我就在外面等着。”
挂下卢芹电话，我抽了一支烟。这时，赵红敲门来了。
“还有谁？”我想知道张艳茹老公、市工商局局长苟安是不是也在打牌。
“还有苟局长他们呀！怎么啦你？”
“那你跟永坚说了吗？人家也不容易呀！尤其是那些失足女同胞，新闻出来时，要保护好人家啊！人总是要脸的，别弄得跟某市绑人游街那样就不好了。”
“说了，他是你得意门生嘛！你也要收下我这个小老乡做你学生呀！”卢芹在她任职盘江区区长前，我作为高雷市委常委，对她投了赞成票。如果赵梅花不久就活不成了，卢芹是能更进一步，进入高雷市领导班子的。
赵红下楼后，我挑了几幅刚才写的字，拎着四支红酒，去了地下停车场开车。
到了李茜的租宿公寓楼的一条偏街，只有拐弯处的一间士多店，我下车掏钱买了几罐饮料，春梅适时打了我的专用手机。我往这条偏街的远端瞧了瞧，才接了春梅的电话。
我开了门，赵红手上只有一坛崔氏补酿和四支红酒，没有宣纸。
“小赵，没宣纸了？我这里只剩两、三张了。”我让赵红进来。
“呃，这段时间都不见你，你到哪里去了？”我前几天还以为赵红辞职不干了。
“我刚才继续写的话就没了，不过，你来了，我不写了。”赵红在几个女孩当中年纪最大，也谈过恋爱，我和她演绎一个故事的话，只需几句话就行了，但我一直也没这么做，一如我和杨永红、章卉她们，话可以咸一点，但是底线不能抛开。
“我来了你就不写？要跟我说悄悄话呀？”赵红笑容满脸，不似林晓花那么严肃。
我呵呵笑着说：“我不参加呀！这种行动，冲到前面去，我怕看到那些精彩场面。”每次抓黄、抓赌和毒，都会有精彩场面出现，甚至有局子里的个别人。
卢芹自然知道我所说的“精彩场面”是什么，她感慨一声说，“唉，苏副市老妈病了，就我非带队不可了，但是我就逗在后面。”卢芹说完笑开了。
“我收呀！这么好的学生，我到哪里找去？”我呵呵笑了几声。
“那好，改天再行拜师礼了，我要忙了，先打好今晚这一仗，盘江区不会输给别的县区的。”卢芹今晚其实是在祝贺我履行新职，但她把祝贺的话，隐在她和我的工作交流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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