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景诗难以压抑心里的激动市,白晏终于回来了。
“景诗,我们可以走了!”白晏站在过道,朝着景诗招了招手。
听见白晏的声音,景诗惊喜地转身跑了过去,“白晏,我跟你说……”
然而,就当景诗准备把画放回礼盒时,她的动作突然一顿,“啧”了一声。由于她的手最近变化太大,导致景诗总是有些不习惯。不仅力气变大了,而且对重量的感知也比往常敏锐。刚刚握着画轴,她突然觉得右半边似乎要比左半边重一些。
白晏心惊肉跳地看着景诗脚下10cm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扶住她,“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可别再蹦蹦跳跳地吓唬我了……
景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兴奋过度了。她摸了摸鼻子道:“还是回车里再说吧!”还不知道画里藏着什么呢,隐蔽点儿总没错。
“行,”白晏也没再问景诗说的秘密指的是什么,脱下外套搭在她肩上,“走吧!”
“曼文,你和那位景小姐真的是大学同学?” WWw.5Wx.ORG
见何曼文一直站在门口望着景诗的背景,走过来的韦毓突然问道。
何曼文被她的声音惊醒,收起脸上的嫉妒情绪,垂眸道:“是同学,但是我们俩之间有点误会,所以感情不是很好。”
是不是误会何曼文心里很清楚,可她总要为自己今天的做法找个理由。韦毓是新月珠宝里有实权的人物之一,她可不想给韦毓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韦毓见何曼文语气间带着遗憾和惋惜,以为是女孩子之间闹别扭。她松了一口气,柔和地开了口:“既然是误会,好好解释总会解除的。毕竟是同学,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连那位不假颜色的白大少都对这位景小姐百般呵护,韦毓可不希望何曼文再去得罪人家。
何曼文心中苦笑,就算不是深仇大恨也差不多了。她可是一直想抢人家的男朋友,哦不,前男友呢!
想起张文博,何曼文的神色变得有些黯然。她本来都准备好去找张文博的老家找他,甚至连地址都从导员那里要了过来。可是一听说她要去M省找人,家里就都不同意了。他们托了很多关系才把何曼文塞进了新月珠宝,要是她放弃了这个岗位,那不就辜负了他们所有的努力?
在家人强烈的反对下,何曼文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在景诗也已经和张文博分手,这让她还觉得有稍许的安慰。
然而,当今天看见景诗,以及陪在她身边的白晏时,何曼文只觉得心里像是堵了块大石头般难受。尤其是她从韦毓那里打听到白晏的身份以后……
何曼文知道自己嫉妒景诗,而且从大一开始就嫉妒。明明她那么努力学习,可老师的眼中仍然只有景诗;明明是她先靠近的张文博,可他最后却成为了景诗的男友;明明是她挤掉了景诗的好工作,但景诗现在却比她混得还好……
是不是每个人的一生里总要遇到这么一个劲敌,处处压自己一头,让她永远不得安生?
“曼文?曼文?”
韦毓见何曼文站在这里发呆,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何曼文恍然惊觉自己刚才竟然满脑子都是让景诗消失的念头,她心里有些慌乱,“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们该回去了,你这孩子怎么恍恍惚惚的?是不是没休息好?”韦毓觉得何曼文的状态有些不对,担忧道。
“没事,”何曼文摇了摇,主动上前挽住韦毓:“韦姨,咱们走吧!”
……
另一边,白晏和景诗上了车以后,景诗二话不说,拿出山水画便动作俐落地把一边的轴头拆了下来。
白晏见状,眼角抽了抽,“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秘密?徒手拆画?”
景诗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动作不听,将轴身也拆了下来。
一般为了避免画轴过重损坏画,所以轴身一般选择檀木或者桐、杉,取两片挖空后,再合柄为轴。而轴头一般选择玉或者水晶等等。
景诗手里拿着的这幅山水画,轴头用的是青白玉,玉质较差,已经被景诗扔在一般。轴身用的则是苏木。说起苏木,其实它既是一种木材又是一种药材。同时它还有一个特性,就是经过碱性溶液的浸泡,如石灰水,木质表面会变成红色。
由于景诗的外公不仅会玉雕还会木雕,所以她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木材鉴别的知识。
将整个画轴拆开后,景诗却并没有找到什么宝贝,这让她有些意外。她拿起刚才觉得比较重的一端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
白晏坐在一旁耐心地看着景诗的一举一动,见她眉头紧锁,于是问道:“怎么了?这个画轴有问题?”
“我觉得这边比那边重许多,有点奇怪……”
白晏立刻猜出景诗的想法,“你以为这里藏了东西?”他向景诗伸出手,“来,给我试试。”
景诗依言把其中一个轴头递给白晏。
白晏观察了轴头片刻,从车里翻出一把小刀顺着轴头中空的地方往里挖,随着他的用力,看似坚硬的玉石表面突然被戳出了一个洞。
“原来是蜡啊!”白晏一见有蹊跷,手上的动作加快,头也不抬地道:“说不定里面还真有宝贝!”
景诗本是认真地看着白晏的动作,然而就在白晏戳破蜡层的那一刻,她右手的八卦图突然开始发烫。
这股灼热的感觉对于已经有了两次经验的景诗来说,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她趁白晏不注意,快速地从包里翻出一只黑色的手套,戴在了右手上。
幸好准备得充分……景诗看着八卦图的光芒被遮挡住松了一口气,她擦了擦冷汗,继续看白晏挖蜡。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藏在轴头里的应该就是第四枚铜钱了。只是不知道代表的是哪一卦?
白晏把挖出来蜡屑倒了出来,然后伸进一根手指摸了摸,“好像是个金属的东西。”
景诗已经能感觉到灵气源源不断地从轴头涌入自己的右手,她催促道:“快点挖出来。”
“好,”白晏将刀片插入缝隙,然后用力一撬,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掉了出来。
景诗眼疾手快,赶紧伸手一捞,把它攥进了手里。
“什么东西?”白晏好奇问。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画轴里也可以藏东西呢!
“是铜钱,”景诗左手一摊,一枚黄褐色的铜钱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上。
白晏拿起铜钱看了看,失望道,“原来就是枚铜钱啊!”
见他一副嫌弃的表情,景诗撇了撇嘴。心道:这哪是什么普通铜钱,而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宝贝啊!
不过一想到这枚铜币的来源,景诗心里又开始纠结了。按理说这枚铜钱既然是白晏拍下的画里藏着的,那自然归属权也属于白晏。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割让给自己?
景诗刚想开口让白晏出个价格自己好买下来,就听白晏道:“你不是喜欢这些老物件么?送你了!”
“这怎么行,”景诗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没什么不行的,本来也是你发现的。”白晏其实早就看出景诗对这枚铜钱的渴望了,今天晚上他本来就想送景诗一份礼物,一直没送成。现在送一枚来历神奇的铜钱也不错。
景诗抿了抿唇,她知道白晏不缺钱,所以她再提花钱买也是没用。可若是就这么收下了,她心里又有点不安心。
“你这丫头,就是心思过重。”白晏叹了口气。
他好几次都明明感觉到了景诗对自己的心动,可是这丫头就像是土拨鼠似的,刚冒头就又缩回去了。
“你不会没察觉到我的心思吧,”白晏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景诗,“我在等你的一个答案。”
似是被白晏的目光灼伤,景诗下意识地撇开头,磕磕绊绊地开口道:“什,什么答案……”
从头至尾地看了一遍, 景诗忍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
虽然早就知道是赝品, 但这幅画也临摹得实在是太糟糕了吧!就算是她这种“半吊子”, 估计都比这幅画的作者水平高。
这种做法在书画作伪界也算是比较常见的,而且如果作画人的水平够高,几乎难以鉴定出真假。
“别跑!”白晏喝了一声,大跨步走上前接住景诗,“忘了进场的时候崴到脚了?再伤一次怎么办?”
景诗哪有空去理这些,她兴奋地扬了扬手中的画,“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有关于这幅画的!”
景诗回忆了一番, 拍卖师刚才好像介绍说是倪云林的画作,这不是睁眼睛说瞎话嘛!倪云林是元代的一名大画家, 诗书画三绝,尤其擅画,是古代十大画家之一。怎么想,他也不会画出这个水平的画作来。
虽然花钱的是白晏, 但景诗还是有点不忿。就算是慈善拍卖, 也拿这种水平的拍品滥竽充数吧!她看以后还不如不搞拍卖,直接让人募捐好了。
景诗被白晏体贴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紧了紧身上温热的西服,跟着白晏出了会场。
……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古宣纸价格不菲,估计没有哪个造假者敢拿这么贵的画材让初学者练手吧?
景诗觉得白晏也是好眼光,随手一拍,就拍了个这么一副假的不能再假的画回来。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画又卷了起来。
这般想着,景诗突然觉得拿着画的手有点抖。若是真如她猜测的这般,那白晏的眼光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可能普通人很难察觉到其中的区别,但对于景诗来说却很清晰。画纸自然不会产生这种重量上的差距,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画轴了。
景诗记得曾经看过的一篇小说,里面讲到有人为了藏宝,将一串宝石塞在了山水画的画轴里。或许她也幸运地碰到了一回?
等工作人员离开, 景诗掂了掂手里的画, 估摸着白晏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回来。她便在附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把礼盒放在膝上打开。
此时, 由于大部分来参加拍卖会的宾客都已离开,头顶上的灯关了一半,周围的光线有些昏暗。景诗解开系绳, 一手拖着画轴, 另一手捏着天杆,小心翼翼地将画展开。
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眼拙, 景诗又将画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番。别说, 这幅画所用的宣纸还真是上了年头的, 这点可不容易作假。
那么……景诗摸了摸下巴, 她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现代人在古宣纸上作画,以假乱真。
阅读我有一双神奇手最新章节 请关注舞文小说网(www.wushuzw.inf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