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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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是他奉行的职业准则,他对模特好,也待模特严厉,像俸迎这种半途而废的行为在他的职业准则里绝对严厉禁止。

    “我就是不想干了,”俸迎把自己甩到沙发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你也不懂我的心情。” WWw.5Wx.ORG

    宫绛一顿,试着以平心静气的口吻跟俸迎说话:“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解决,你不肯说,现在又不想做了,你到底想怎样?后天就试镜了,你这状态让我怎么带你去?”

    “不干了不干了,我不想干了。”俸迎烦躁地脱下外套,丢到沙发上,“啊,好累啊,我懒,不想做了。”

    “行!你厉害,你大爷!”宫绛讽刺地给俸迎竖起大拇指,“后天的试镜你爱去不去,当我白带了一只白眼狼!”

    两人头一次吵架,冷战的寒气有如冰霜死死地压在两人头上。

    宫绛不懂俸迎百转千肠的心思,俸迎不知宫绛的职业态度,两人年龄和代购的隔阂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了裂缝,越扩越大。

    这一次的试镜,宫绛耗费了不少人际关系和唇舌才拿到,之所以要上《尚左》外封就是为了得到这个机会。

    爱伦都,是国内唯一一家闯入全球二线的男士西装品牌,能为爱伦都做模特,可以说半只脚跨入了全球时尚圈,更何况这一次爱伦都需要的是广告模特,只要广告投放到各大平台,带来的后续收益可想而知。

    俸迎的雅痞风格最合适爱伦都的西装,如果能拿下这个广告,俸迎的前途不可估量。

    可惜,俸迎硬生生毁了这座辛苦架起的桥梁。

    宫绛去了试镜现场,他宁愿自己是个瞎子,这样才看不到俸迎糟糕透顶的表现。

    负责面试的工作人员跟宫绛交好,试镜结束后,他直接向宫绛透露了消息,宣布俸迎试镜的死刑。

    宫绛走出去,点起了一根烟——自从跟俸迎冷战后,他又捡回了烟——以前烟是他的镇静剂,能让他冷静从容地面对任何问题,现在这根烟却成了狂躁兴奋剂,越抽越不是滋味。

    他掐灭了烟,看着垂头丧气走过来的俸迎,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转身离开。

    “我……去找浩哥。”俸迎无精打采地对着他背影说。

    他没有听见,径自往前走,俸迎追上了他,在他左耳边重复了一遍,他简简单单地只回了一个字“哦”。

    这就是他们冷战以来说的第五句话。

    没有了。

    两人各行其道,俸迎去找韦浩,宫绛则去酒吧找盛名。

    盛名性格沉稳冷静,眼神里透着睿智,你的每一举动他都能抽丝剥茧地看出其中蕴含的情绪,从知心方面来说,盛名是个很棒的情感专家。

    “你说,他到底犯了什么毛病?”宫绛放下冰凉的酒杯,洁净的冰块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倦容,他很累,心累,他以为俸迎成熟的思想能弥补年龄的代沟,可如今发现到底是差了七岁,俸迎也没踏入过社会,哪里知道复杂的人情世故、强颜欢笑。

    盛名倒好酒,将柠檬别在酒杯上,推给客人,然后擦了擦手回复宫绛:“他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宫绛冥思苦想,把最近俸迎莫名其妙的话告诉了盛名,“他总说自己做不好,还说什么没天赋,可他是我带过最有才能的模特了。”

    盛名擦拭着调酒壶的手一顿:“你有跟他沟通过吗?”

    “怎么没有?”宫绛烦躁地挠头,“要是用钳子能撬开他的嘴,我他妈就撬了,他死活不肯说,还说我不懂他心情,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烦恼什么。”

    盛名沉思半晌,问了一个不沾边的问题:“宫哥,你上次上了《尚左》的外封后,有关注过读者和杂志社的反应吗?”

    “没有,”宫绛不明所以,“看那干嘛,模特就是个衣架子,读者和杂志社关注的都是时装,又不是模特。”

    “这次不太一样,”盛名掏出手机,让宫绛看《尚左》官博下的评论,“我想他的烦恼应该来自于这。”

    “这次的外封模特都是新人?没见过呢。但我觉得他们俩比老模特还有气质,尤其是左边那个男模,那狂野的范真是棒呆,不敢相信他是个新人。”

    “来来来,扒皮君给你们科普来了。左边这模特叫@宫绛,七年前模特界的超级新星,实力一流,只要参加比赛,就没有拿不下的冠军,可惜当年全国决赛前夕突然退圈,销声匿迹,近几年才发现他转行做了经纪人,不过那时候他已经过气,媒体就没关注他了。老实说,他是我入圈以来,见过最有前途和实力的新人模特,就是可惜了。看他的外封照,实力依然摆在那里,另一个模特气场完全盖不住,不过我想通过这张照,大家也应该能猜得到他转行的苦衷,不管发生过什么,作为他曾经的忠粉,既然他选择了转行,希望大家尊重他,也不要以过去的事情打扰他了。顶上去让更多的人看到。”

    “转行的苦衷,难道是指他脸上的刀疤?可是我个人觉得这刀疤很帅啊,超级有男人味有木有?”

    “两个模特都不认识,单从表现力和镜头感来看,左边模特完爆右边那个,不是说右边那个不好,其实单独拎出右边的看,他整体形象和气质还是不错的,但怎么说呢,感觉差了点说不出来的味道,不像右边的那么有感觉。啊,反正用语言无法描述,大家看得懂就好。”

    “同觉得左边模特棒,原来我不是一个人,他的表现力和镜头感简直了,眼神表现得非常到位,我看他就像看到了一匹狼。”

    “天啊,有生之年我竟然还能看到@宫绛重出江湖,太激动了,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他还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祝@宫绛越来越好!”

    ……

    诸如此类的评论霸道地占满了屏幕,几个热门评论中,只有一条短小精悍的“我觉得右边的模特更棒,我一定不是一个人”可怜地躲在末尾。

    宫绛模特时期的微博从退圈起就没用过了,没想到至今还有人记得一个消失的人。赞美、称赞、支持……仿佛世上所有的正能量都积攒在了一起,于字里行间渗透着浓烈的情感表达。很久没体会过的成就油然而生,这本该是值得庆贺和自豪的好事,宫绛却没有一点感觉。他并不是名利的忠实追求者,他之所以拼事业,只是为了钱、为了体面,获得什么奖、得到什么成绩,对他来说就跟一张白纸一样,淡而无味。

    他只要再一次能站在镜头前,就心满意足了。

    “他应该是看到这个,觉得自己不如你,产生挫败感,然后更想努力超过你,结果急功近利、适得其反,”盛名条缕清晰地分析道,“你退圈那么久,还有人记得,说明你曾经获得的成就有多高,而你说过,他身家、头脑、天赋都高于常人,那便意味着他几乎在每个领域都是王者,现在王者输给一个有七年空白的人,他心里会怎么想?”

    毫无疑问,很不好受。

    “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宫绛拧紧眉头,“我可以开导他。”

    盛名叹息:“宫哥,王者不会低下尊严的头,承认自己比不上他人。”

    宫绛握紧了酒杯,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是的,俸迎活在“一定要比别人更出色”的成长环境里,他肯定无法承受被他人比下去的心理落差,于是烦躁,自暴自弃,然后到了今天这无法发挥实力的颓丧地步。

    “谢了!”宫绛匆匆丢下这一句,付清酒钱,快步离开酒吧,打的回家。

    俸迎需要他,他当初颓废时,是俸迎用温暖的双手将他拉出黑暗深渊,所以他更需要回到俸迎身边,尽自己所能解开俸迎内心的死结。

    俸迎就在家里,把宫绛颓废时的模样学了个十足像——光着脚,站在阳台上,靠在窗边望着外面出神,似乎要学宫绛体会一把伤春悲秋的悲凉。

    初春的寒意还未被春风拂去,每一粒空气因子都透着料峭冰凉,这样的天气光着脚怎么行?

    宫绛把俸迎拉回房内,好声好气地教育一番:“那么凉的天,你不穿鞋装什么逼?”

    没等俸迎嘟囔,宫绛就去拿了毛巾,湿了热水,回来帮俸迎擦脚。

    这种亲近的事,对他们来说已习以为常,相互照顾与陪伴是维系他们情感的羁绊,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因为彼此需要与对家人的渴望而走到了一起,没有什么能阻碍他们。

    代沟也不能。

    俸迎低头看着帮自己擦脚的宫绛,一直紧封的嘴唇上下一动,凝在喉间的话语艰难地冲破难关,即将破口而出。

    宫绛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了。”他抬起头,深深地望入俸迎惊讶的目光,“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也理解你不想说的苦衷,不过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想帮你、你却拒绝我的心情。”

    “对不起。”俸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下头,双手抱住宫绛,似乎感受到宫绛的体温才能让躁动的心平稳下来。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宫绛放好毛巾,把俸迎的脚塞进被窝里捂紧了,“不是为你半途而废,而是为你不跟我好好沟通。”他敲了敲俸迎的脑袋,语气严肃得像敲着教鞭的老师,“我看起来像是会鄙视你的人吗?谁天生就是战无不败的人,你,还是我?我们都不是,没人一辈子都做NO.1,总有人会赶上来,比如你,总有一天会超越我,现在你超越不了,是因为我比你多吃了七年盐,经验比你多了七年,七年是什么概念,就是你还在学前班唱歌跳舞的时候,我已经被物理复杂的公式弄得一头乱了。”

    俸迎还不服输:“可这七年是很长的空白期。”

    “我问你,在你意识到梦想很可能无法实现的时候,你会放弃梦想,彻底死心吗?”

    “当然不会啊,只是可能无法实现,不代表一定不能实现,而且让我放弃,我不甘心。”

    “是了,你没经历过都觉得放弃很不甘心,更何况我?”宫绛反问他,“你们看到的都是空白期,但你们谁看过我为了能实现梦想而作出的努力?你以为我对你的训练是乱来一气?我不妨告诉你,你休息的时候,我会搭配服装,自己对着镜子凹造型,试出合适的造型和表情,然后才教你。我承认,我有天赋,但我的成就是建立在努力的基础上,因为那个时候,如果我不努力,我就会回到那摸爬滚打的社会,我要想彻底摆脱那种生活,就必须出人头地。你现在算好了,我那时每天只睡五个小时,时间全部挤出来学习、总结经验,训练强度比你多一倍,满脑子就想着要趁着年轻拼一把,后来我确实成功了,但身体却被压垮了,掉发严重,很困的情况下还失眠,烟酒一旦戒掉,就会反弹地发胖,根本没法控制,做了经纪人后,我才慢慢调养回来,就是掉发这毛病至今还有。”

    俸迎扁着嘴,抱住宫绛,小声嘟囔:“为什么我比不上你,我什么时候才能超越你?”

    宫绛好笑地敲了敲俸迎脑袋:“拜托你,你好歹也给我点面子,要是我比你多了七年经验还比不上你,我的老脸还往哪搁?你想超越我,就不要急功近利,脚踏实地地练习,提升自己,还有最重要的是不能半途而废。”

    俸迎像个渴望家人关爱的大男孩,蹭了蹭宫绛的脸,小小声地应了:“噢,知道了。”

    宫绛听出话语里的不情不愿,头疼地叹了口气:“你别闹别扭了好么,我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你怎么样才会开心一点?”

    ——“你别哭了好不,我不会安慰人,算我求你了小祖宗,你要怎么样才停下来不哭?”

    记忆的箱匮被悄然掀开,遥远的记忆潮水般涌来,他记得救出小男孩后,小男孩哭个不停,好不容易哄住了,看到他脸上的大口子,又哇地一下倒起了泪盆,宫绛是又好笑又无奈,抱起小男孩使劲浑身解数地哄劝,谁知道近距离地看到刀疤,小男孩更是哭得惊天动地,宫绛迫不得已求助兄弟们,但兄弟们都是三大五粗的汉子,哪有这细腻的心思,想得神经分裂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文峥灵机一动,出了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

    “我听朋友的老婆说,小孩哭得时候,亲亲他就好了,以前我也见过,小孩哭闹不停,母亲亲了一下,就乖乖地不哭了,要不,宫哥你试试?”

    宫绛当时真是被雷得外焦里嫩,可架不住小男孩的鬼哭狼嚎,顶着全身鸡皮疙瘩亲了下去,忽然间,安静了,小男孩一下子关了泪闸,呆愣地摸了摸被亲的脸蛋,很久以后,才软软糯糯地伸出手抱住宫绛的脖子,小脑袋缩在他肩头,不声不响。

    宫绛不知道他内心发生了什么变化,以为亲亲真是哄小孩的秘方,抱着小男孩就去买糖了。那时候的宫绛根本不知道,他的行为给小男孩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记忆与现实碰撞,敲出回响的余韵,宫绛望着眼前的大男孩,俊俏帅气,五官的每一个细节都凝聚着艺术美,那个小男孩呢?记忆里的小男孩长得非常好看,皮肤很白,像极了巧匠精雕细琢的瓷娃娃,就跟俸迎一样……

    “要不给你个亲亲?”下意识地说完这句话,宫绛被雷得打了个颤,不不不,他只是想试探俸迎的身份而已,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绝不是。

    俸迎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亲亲?好幼稚,我又不是小孩子。”

    宫绛立马轻咳一声,尴尬地别过头去:“我以为你是我……呃,小侄子。”

    “你不诚实哦,”俸迎转到宫绛面前,凝视着宫绛躲闪的目光,“你想亲亲我就说啊,呶,”他非常主动地把侧脸迎上去,“随便亲。”

    “亲……”宫绛被口水噎着了,“亲你个头,你没事了是吧,那我做饭去了。”

    “噢你说话不算话,”俸迎不满地道,“出尔反尔,那我继续闹别扭了。”

    “……”宫绛哭笑不得,“不是,你不觉得两个大男人亲亲什么的,很……肉麻?”

    “为什么会觉得肉麻?”俸迎完全不理解,“在国外这是很正常的友好表达方式。”

    “……我不这么觉得,行了,你爱哪凉快就到哪去。”宫绛推开俸迎,俸迎反而不依不饶地蹭上来,脸皮厚得跟屹立百年不倒的长城似的:“说话不算话,羞羞。”

    宫绛被他缠得要紧,无奈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亲啊,”俸迎挂在宫绛背上,很自觉地把自己的脸凑上去,“说话要算话,不然我就闹别扭,然后你就要安慰我,啊,好麻烦啊,知不知道为了让你亲,不得不闹别扭好累啊。”

    “……”宫绛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最终,宫绛拜倒在俸迎的磨人功下,硬着头皮在俸迎脸上蜻蜓点了点水。俸迎的脸像刚出生的孩子一般,柔软光滑,唇瓣轻轻贴在其上,有如触水般温柔,宫绛本以为这种亲密接触会让他反感,却没想到内心丝毫没有厌恶,还觉得挺舒服的。

    俸迎似乎也很享受,在宫绛嘴唇离开的瞬间,按住宫绛的头又在自己脸上印了个唇印,接着他反过来在宫绛脸上亲了一下,美其名曰这是回礼,谁知道是不是夹杂了什么情感呢。

    总之这闹别扭一事,就在宫绛别扭的亲亲下圆满解决了,俸迎让宫绛给他五天时间调整心态,学习与提升,宫绛也不好把他逼得太紧,就答应了。

    没想到,五天不到,宫绛便接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俸迎居然通过了爱伦都的试镜。

    负责人告诉他时,他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假装信号不好又让对方说了一次,这才确信消息是真的。

    明明都被判了死刑,怎么忽然间改判了?他联系了爱伦都的熟人,惊讶地得知俸迎居然瞒着他去找爱伦都,低声下气地请求爱伦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的诚心与虚心打动了负责人,决定破例。

    俸迎出色地通过了试镜,没有辜负这一次机会,用负责人的话说,他的表现比预选模特还要好。

    通话结束,宫绛紧贴在听筒上的耳朵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手机,反反复复地回味着熟人说得每一个字,心情复杂,不敢相信、不可思议,还有欣慰和高兴。

    他以为俸迎会调整一段时间,会像小孩子一样闹多几天别扭,没想到这个大男孩已经晃着摇摇欲坠的步伐,走到成熟稳重的台阶上了。

    他将好消息告诉了俸迎,并给其一个热情的拥抱,天知道,他有多激动。

    “这都是你的功劳,”俸迎趁机蹭了蹭宫绛的脸,“没有你,就没有我的成功。”

    宫绛拍了拍俸迎的背,笑了:“我没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你给了我一个么么哒,我就发愤图强了,所以说,以后你得多给我么么哒,不然我失败了,你还得安慰我,我还得颓丧……”

    “停停停,”宫绛一脸黑线,“这关我亲……咳,关我什么事,我可没叫你去找人家,你的成功源自于你的努力好么。”

    “不是,”俸迎很认真地说,“就是因为你的么么哒,啊,不管了,反正以后我要试镜要做什么之前,你都给我么么哒,不然我没有鼓励加持,失败了就是你的锅。就这么说定了哈。”

    “……”WTF!有没有过问他的意见?!

    “不用问你的意见,为了你要抱抱亲亲举高高的摇钱树,你肯定会答应的。”

    宫绛嘴角一抽:“……如果,以后你还失败怎么办?”

    “那说明亲得不够多啊,要再亲一个。”

    “……”他有句mmp一定要讲。

    大厅又是新一轮的热闹。

    叫人家“文哥”,却不叫自己“宫哥”,这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宫绛嫌弃地鄙视俸迎,转身就加入他们的热闹中,刚才想问的话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宫绛起初以为他只是状态没调整好,就安慰了几句,后来发现这状态是越调越不得了了,就不得不对他进行一番秉烛长谈。

    “那就不要带啊,反正我没天赋,做不好,只会给你丢脸!”导火线被突然点燃,俸迎站起来冲宫绛大喊。

    宫绛之前都是在强力压制火气,被俸迎这聒噪的嗓门一吼,酝酿已久的熔浆便喷发了。

    宫绛度过了此生最难忘的生日,这一日后,宫绛看俸迎和兄弟们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难见的柔情。

    可惜还没来得及柔肠百结,就被一事硬生生戳破了。

    俸迎虽然闹脾气,但后天的试镜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其实宫绛生气的不但是俸迎的态度,还有俸迎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俸迎依然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地出神,甚至烦躁地不听宫绛的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宫绛最后一丝耐心在俸迎拒绝接受他的意见后,彻底粉碎。

    “你知不知道我帮你找的资源有多难?你居然就跟我说不做了?”宫绛语调忍不住扬了起来。

    宫绛额头青筋顿时凸起,一字一句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想做了。”俸迎直视宫绛的目光,义正言辞,“反正我怎么做都做不到最好,老是被你教育,好烦啊。”

    “宫哥!你怎么不出来跟兄弟们热闹热闹,在这做什么呢?”喝高了的文峥晃着酒瓶子笑哈哈地凑过来,浓烈的酒气霎时将宫绛的薄荷气味压住,俸迎皱皱眉头,掰开文峥架在宫绛肩头的手。

    “文哥你喝多了,我们出去啊,不要打扰小绛。”说完,俸迎就在文峥的吵嚷声中,把人给拎出了阳台。

    俸迎变得很奇怪。

    自从生日后,每次练习、训练都心不在焉,无法进入状态,表情动作僵硬得跟块硬邦邦的石头似的,一点也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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